做鬼才恋爱 上——方巾飘然
方巾飘然  发于:2015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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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颜叶没有骗我,那这迅速加重的黑色可能真的就是地狱那班人到来的证明,一旦这个孩子被狱卒抓走,他的人生就真的毫无任何可能了。

虽然知道就算不被抓去地狱,这个孩子的命运也是毫无可能了,但是我却有点舍不得他走,也许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看到另一个因自杀而变成的鬼魂,也许是觉得他的身上有和我相同的某些气息,也许是因为我想起颜叶说的,他是和那班人对抗的人。

我总觉得,也许有什么鼓舞人心的东西会在颜叶手上实现,只是我尚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我在黑暗中,沿着那孩子放肆的笑声冲向天空,我想要抓住他,带他去有光亮的地方躲避着,不管是酒吧还是学校的图书馆。

我总觉得这孩子如果活着,不管是在哪里堕落着都比埋在这片黑暗中强。

冲到了一定的高度时,那片黑色突然变得淡了起来,当那孩子整个人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他正望着前方,脸上的表情扭曲着,身子发着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也害怕起来。

只见灰色的云层中,站着两个随便哪个中国人都认得出来的东西。

黑白分明的高帽,黑白分明的衣服,耷拉到胸前的艳红舌头。

“黑白无常?!”我和他同时惊叫出声。

他似乎还懵着,我却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着他的手转身猛飞起来。

那孩子任由我拖着,依然没回过神来,我不停地转头看看后面,那两个地狱使者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在后面悠然地飘着,而我们的距离却在拉近。

这下是真的死定了,直到自己的脖子被黑无常的铁链绕住,我才真实地感觉到自杀那会儿都没有过的恐惧。

我看看那个孩子,他的脖子上放着一把双头叉,白无常那粉白粉白的脸就在离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放开我!”我双手扒住脖子上的铁链挣扎着,黑无常皱皱眉,将铁链勒得更紧了些。

我忍住恐惧继续挣扎着,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强迫症般不想让这个刚刚变成鬼魂的孩子被抓走。

我胡乱地抓着,忽然手一伸,扯到了黑无常的舌头。

居然没有想象中黏糊糊的恶心感,我一使力,那条舌头居然被我整个儿扯了下来。

嗯?我有点愣住了,假的?这东西?

那孩子一看还能这样,火速现学现卖地也将白无常的舌头扯了下来。

两个地狱使者都愣住了。

那孩子却笑了,拍开白无常的双头叉捂嘴笑得像个太阳,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依然存在的惧怕。

我看着他那明艳的笑容也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唇,然而我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趁乱甩开脖子上的黑色铁链,我又拉着那孩子飞了起来。

黑白无常立马就追了上来。

白无常那粉白粉白的脸也给气黑了,黑无常更是整个凶神恶煞夜叉一般。

“小鬼无礼,纳命来!”他大声地吼着,声音洪亮震耳。

“哼,无知小鬼,待会看本大爷怎么玩死你们!”白无常扯着细细的嗓子骂着,声音里带着戏谑。

我转头一看,他居然在笑!

那红艳艳的嘴唇扬成一个邪恶的弧度,我顿时打了个寒噤。

我拉着那孩子一直往下飞,他整个过程都在大笑,甚至还对着后面的黑白无常做鬼脸。

妈的,到底是谁家出了这么个疯孩子!

正当我们顺着地面将要进入灯光明亮的一幢建筑时,我的右脸突然一阵冰冷的刺痛,那痛感实在太剧烈,以至于我反射性地放开了那孩子,在半空中捂着脸翻滚起来。

突然身后响起那孩子颤抖的咒骂和挣扎声,我向后看去,白无常又抓住了他,正揪着他的头发玩。我赶紧忍痛飘了回去,想要将那个孩子再次抢回身边。

眼前一道红光闪过,闪电一般,晃得我整个视野都带着血色,脸上的疼痛感更是剧烈得让我想要将脸削去一般。

我强打起精神,看见白无常立马停止了对那孩子的戏弄,和黑无常朝着我的方向鞠了个躬。

“主人!”他们齐声说,我顺着他们的目光向前看去,看见面前原本亮着灯的建筑被黑雾包绕着,露出一点点零星朦胧的灯光,而在它上面的天空,一片庞大的黑色飘着,最前端一点血色的红。

居然来了那么多带着诡异面具、穿着古代服饰的家伙。能叫上名字来的只有--牛头,马面,判官?

我还是不能确定,但是只要看到这些就够我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了,这下子,我和那孩子怎么也逃不掉下地狱的惨境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越飘越近,突然那点血色中传出一个声音:“有意思,自己成了鬼魂不好好来地狱报道,却还想着带着别的鬼逃跑,本王真想将冥府里所有宠物都在你身上玩玩呢!”

那声音清亮而有带点沙哑,轻佻却又透着威严,震得我直发抖。

我呆呆地飘在原地,忽然又向后面冲去,一把打掉了白无常的帽子,趁他略微分神之际猛地抓起那孩子,用力向另一边飞去。

17、冥主琰魔

“还不死心,真是固执。”伴随着这个声音,一道红影挡在了我们面前。

冷,冰凉刺骨的冷,我紧紧抱着那个孩子,看见他缟白色的脸上映着红光,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抓在我手臂上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我。

我也觉得很难受,恨不得自己将这副魂魄粉碎,以求脱离那深入骨髓的寒冷。

看过那么多的关于地狱生死的描写,我知道这班子人对于一个鬼魂来说意味着难以忍受的苦痛,可是直到那苦痛真的加在我的身上,我才感觉到文字描写的苍白。

我努力抬起头,恨恨地看着面前那团红色的雾,眼睛里简直要冒出火来。

“这就不行了么?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别人,真是个无知的小鬼。”那个声音继续说着,我脑中白光一闪,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面前的红雾渐渐靠近,身上的冰冷化为更加强烈的疼痛,却也让我渐渐看清红雾里的情况。

正当我眯缝着眼睛看着里面渐渐显现的人形时,耳边响起一粗一细两个声音,带着恭敬及--恐惧?

“主人!小的办事不力,还请主人保重自己,让属下来将这些小鬼捉回,将功赎罪!”异口同声的呼喊来自迅速赶过来的黑白无常两人,他们低着头,握着兵器的手骨骼锋利,可以看出他们的决心。

与此同时红雾里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他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指,上面的血色指甲又尖又长,看得我心惊。

那个影子指着黑白无常说:“赎罪?哼,自己回去领罚!居然被一个小鬼戏弄,你们还真是可以啊!”

“属下无能,请主人息怒!”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回答,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诚惶诚恐地后退,我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黑色雾霭中,心里却越来越紧张。

眼前的红雾正在渐渐散去,不一会儿,红雾散尽,一个诡异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身材瘦长却不孱弱,不论是及腰披散着的直发,还是细长锋利的眼睛以及薄如柳叶的嘴唇都是血一样的红色,身上罩着一件血色的袍子,懒懒地扣着对襟,一根黑色绳子绑在腰间。

看见这片血淋淋的红色我就惊呆了,然而更让我吃惊的还有这个人的脸。根本,根本就是昨晚酒吧里我遇见的那个男人的脸!只是那人头发不长,眼睛也不是这种妖异的红色而已。

我到底是碰上什么怪物了?!

我战战兢兢地抱着已经像是又死掉一次的男孩飘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红衣男人朝我扯出了一个让人全身发凉的诡异笑容。

“不跑了?”他笑着看着我,又向后面待机的黑影们做了个手势。

那帮地狱工作者立马飘了过来,拿着奇奇怪怪的兵器将我押在其中。

我抱紧怀中的孩子,认命地闭上眼睛。

就在我想象着到达地狱后自己以及那个男孩子会受到的虐待时,忽然感觉周围骚动起来。

“叮!”耳边传来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看,押着我的那个恶鬼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而他的兵器正飞过他同事的头顶,向远处飘去。

趁现在!

我想着,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尽量克服心中的恐惧,紧紧抱住那孩子,身体陡然飞起腾空,两脚踏上踏上一个恶鬼的身体,利用反冲力向空旷的远处飞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熟悉的感觉让我心头一震:“我靠,好不容易快要脱身,妈的这又是要被谁装进瓶子里?!”

等到我睁开眼睛,真的就看到了那弧形的玻璃瓶身,再抬头一看,一根月白色麻花状绳子出现在眼前,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现状。

现在的我连着那个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孩子被装在了一个玻璃瓶子里,而瓶子似乎是被抓我们的人挂在了腰间的这根腰带上。

好像得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自己被装进瓶子里我就萌生了这个想法,虽然我还不知道是谁将我弄了进来。

耳边传来叮叮当当打斗的声音,黑白两色的光线将天空照得像忽明忽暗,我看见面前很多恶鬼被打倒在空中,而正全力奋战的那个人的剑锋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眼中。

似乎是木制的?难道是传说中的桃木剑?

那人似乎穿着一件莹白色的丝质上衣,白色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总是轻盈地飘起,水一般荡在我的眼前。

我向下看去,看见他的裤子也是这种丝质莹白色宽松的料子,正随着他的腿的动作泛起一条条莹白的细纹。

好仙!

我不由自主地想着,只可惜看不到来人的脸,也许也是敌人啊,我暗暗祈祷不要刚离虎口又被人抓进魔窟。

很久以后,当我听那打斗声都听得厌烦了,空中的黑雾才渐渐淡去,然而那红色的人儿却又站在了我们面前。

只见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朝着我们这边皱着眉说:“又是你?”

我不解,什么叫又是我?

大哥啊,我根本连您是什么鬼都搞不清楚,别说得好像我们见过很多次一样好么?

“呵,当然又是我。”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简直要跳起来。

我靠!这不是颜叶那个人夫么?!他不在家陪他老婆睡觉,吃饱了撑的又跑出来干什么?!

我使劲地仰着脖子向上看去,却只能看见那该死的软木瓶塞,完全看不到我男神的脸。

“嗯?真有意思,算了,本王这次就放过你们,冰库里的冰激凌也该好了,小黑小白,咱们回去。”妖孽红衣男盯着我笑了笑,渐渐变成雾状,被剩下来的黑雾簇拥着消失在天边。

而地平线上,太阳射出了第一缕光线。

一切终于平静下来,我的心却还是悸动着,颜叶将我和那孩子弄了出来,将我们放在他的手掌。

我抬头对上他那黑色的眸子,又扭过头去不看他。

“又犯病了,看着我!”他命令着,声音还带着打斗过后的轻喘。

我转过头来,低头看着躺在脚下的那个孩子,说:“你来做什么?”

“鬼才知道我来做什么!说,这个小鬼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走哪都能惹麻烦!”

“噢,他啊,就是个鬼友啊,我又没惹什么麻烦。”我嘟囔着。

“是么?你知道刚刚那些是谁么?”

“就地狱那一班子人呗。”

“还算记住了我说的话,那你知道那个红衣的是谁么?”

“不就是个混酒吧的捉鬼人么。”我轻飘飘地说。

“嗷!好痛!”我抬起头,发现自己又被颜叶像捏什么一样捏在了手中。

他拧着眉头对我说:“酒吧酒吧,你不去酒吧会死么?告诉你,这是个恶魔,天下最恶的恶魔,世人都唤他为琰的那个!”

“颜,颜叶的颜?”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琰魔的琰!迄今为止最邪恶的阎王!你除了会泡酒吧和开玩笑还能干什么?!”

“靠!”我轻轻嘟囔了一声,不敢再言语。

18、小子胡闹

我和那个孩子被颜叶带到了一栋房子里。看了看布局,我发现居然不是原来那个地方,为了这事我直从朝阳初升念叨到夕阳西下。

颜叶这个混蛋居然有两处房产!他才28岁啊!

真是让人沮丧,这个家伙现在物质和精神生活都建设得超让人羡慕嫉妒恨,我这次是真的有点后悔自杀了。

不过这家伙能取得这样的成功也不是不可理解,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我就发现了,他是那种智商和情商都高到突出的类型。

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漂亮成绩的他,在人际交往上也很有天赋,身边总是聚集着很多的人,男男女女,老师、门卫、食堂阿姨,甚至道上的小混混对他也是宠护有嘉。

不过后来我才发现他这样的一个人却似乎没有那种必须要出人头地的抱想法,总是带着一股怎样都能过的态度,毫不吝惜地给予自己各种玩乐的时间。

那时候,在初中都混到快毕业了,我才刚刚交到一些朋友,每天的生活却还是穿梭在寄宿的阿姨家和学校之间,做的事情除了学习、画画就是看小说,而那个时候颜叶却每天到处疯,一会儿跟着一大帮朋友去旅游,一会儿又纠集了一帮好友玩刚刚流行起来的网游。

简直是黑暗深洞里蜷缩着的老鼠和明媚天光下翱翔着的飞鸟的差距,我那个时候看着他游刃有余的生活和被人簇拥着的身姿,常常会这么想。

唉,算了,说到底,人与人总是不同的。我停止回忆,看了看身边的那个男孩。

从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脱离了那帮黑影,他就渐渐活了过来,像个跳蚤一样上蹦下跳,吵得我恨不得掐死他。

“喂喂,溪哥,你说咱们那个救命恩人什么时候回来啊?他长得帅不帅?待会让他将我们放出去,我一定要给他一个热热的kiss,哈哈哈”

我白了他一眼,说:“木雨轩,既然当我是你大哥,哥哥我麻烦您安静点成不?”

“成啊,溪哥说什么都成。啊,溪哥,他是不是很厉害啊?居然有人能看到鬼魂啊,难道他是阴阳眼?阴阳眼啊,真好啊,我也想要啊!溪哥,溪哥,你说跟他接吻了他的能力会不会传给我?电视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我“啪”地一掌拍上自己额头,深深地唾弃自己捡东西回去居然都不看货色。

算了,吵就吵吧,热闹点也不错。我将他拉在身边,故作狰狞地说:“雨轩,别怪我没告诉你,那个人是我的,你要是敢亲他,我就亲你!”

“啊?噢耶!来吧!亲我!亲我!”他完全没有害怕,突然抱住我的脸嘟着嘴凑过来。

我赶紧推开他:“靠!你连我也下得了口?!难道你也喜欢男人?”

他又伸手过来摸我的脸,说:“对啊,我刚刚不是说了要亲大恩人的吗?既然你说大恩人是男人的话,那我当然也是喜欢男人的啊。”

我拍开他的手说:“靠!还以为你只是因为太激动了。”

居然真的又是个“性取向扭曲患者”,所以我才会觉得这孩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么?

我往玻璃壁上靠了靠,环着双臂咳嗽了一下,说:“那个,雨轩,其实那个人也没有那么好,你见到他后说话做事都小心点,你想留在这个破瓶子里我是无所谓,不过可别牵连到我。”

他听完,站起来,伸出双手去推那个软木塞,说:“好啊好啊,那咱们看看能不能把瓶子打开,然后你先走,留我在这和恩人来个法式超级香艳大热吻,哈哈哈。”

我再次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这臭小子是在嫌弃我电灯泡了?!。

好在没等我被这个亢奋的孩子气得再死一次,颜叶就回来了,他放下公文包,又检视了一下被他挂在墙上的那把桃木剑,便站在了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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