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风雪渔樵
风雪渔樵  发于:201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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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苏锦衣,炎烈妖冶的面容猛地扭曲。

铁牙觉得眼前的炎烈就像一朵艳丽的食人花,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把他吞下去。

清冷的月光,洒在炎烈身上,似乎也化作了一团白色的火焰,将炎烈的黑眸,灼烧成一种血红色。

炎烈血眸锁着铁牙,“不对,你这丑陋的怪物,怎么可以跟长卿相比,你连跟他提鞋都不配!”

炎烈脚上猛地一用力。

“嗷呜——”

铁牙一声惨叫,他快被炎烈给废了。

热毒上窜,炎烈体内气血翻滚,他猛地取过长满倒刺的藤蔓,一鞭一鞭抽在铁牙身上。

一时之间,鲜血飞溅,一根根细刺扎进铁牙的皮肤里,扎出星星点点的红点,就像西藏雪红蛛身上斑斓的红色花纹。

炎烈用的这种藤叫红陀妖藤,它的刺不但有剧毒,而且被刺中后全身麻痒,有如万蚁噬心一般,也有催情的效果。

几十鞭下来,铁牙全身都布满了毒刺,他身上又痛又痒,抱着头在地上翻滚,露出森森白牙,猛地窜上来要去咬炎烈的脖子。

炎烈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铁牙的速度快,他的手的速度比铁牙更快。他一手捏住铁牙的下颌,用力一拧,便拧得铁牙的下巴瞬间脱臼,原本锋利如钢刀的牙齿一瞬间就丧失了战斗力。

“嗷——”

铁牙愤怒地瞪着炎烈,眼中闪着狼的野性的光芒。伸出双臂就要来攻击炎烈。

“啪啪”两声,炎烈两掌拍向铁牙的左臂和右臂,瞬间将他两臂震得脱臼,垂在两侧。炎烈抬起铁牙脱臼的下巴,讽刺道,“这次你记住了,这就是不屈服的代价!”

铁牙又要拿双腿来踢他,炎烈发了狠,直接把铁牙拖到关着母狼的洞穴,举起藤鞭就往母狼身上抽去!

“嗷呜——”

铁牙悲愤地叫着,眼里已经滚出泪花来,用头不停地在炎烈胸口蹭着。

“嗷呜——”

炎烈抽了母狼几鞭,见铁牙这动作,知道他是屈服了。这才收了手,把铁牙的头按向树叶遮盖下的腹部,“舌头好好动,伺候好了就放过你!”

铁牙被炎烈折磨了一晚,第二日,炎烈又把他脱臼的下巴和双臂给接了回去。等他伤养好了,又逼着他继续练功、帮他采药和捕捉猎物。

铁牙自从遭了炎烈几次毒手,渐渐的反抗少了些,只是越来越沉默,双目显得越来越黯淡无光。

炎烈就像对待奴隶一样驱使和使用铁牙,心情差的时候,就狠狠地虐待,心情好的时候,就变着花样地虐待。

这样过了一年,等到他的血魔功练到第六重,那狼人铁牙居然奇迹般的活着,没有被他玩死。

这一年的夏天,洪水暴涨,铁牙依旧被炎烈扔在瀑布之下接受千均之力的冲击。不过经过一年的体力训练,铁牙已经可以稳如泰山的站在水潭里,水潭地的石面,也被他的一双脚踩出两个三尺深的坑来。

直到日落时分,铁牙在出了瀑布,走到坐在瀑布边上正在练功的炎烈身边。

炎烈地上盘膝而坐,没有睁开眼,“回去潭里,继续练功。”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铁牙此时已经能勉强听懂炎烈的话,他垂下头,低声道,“主人……,妈母……”。

炎烈正在突破的关口,等这一条经脉一打通,他离血魔功第七重就更进了一步,此时是一点也不想被打断。

“那你先回去,喂了它吃的再过来。”

“是,主人。”

铁牙得了炎烈的允许,这才转身离开。他此时已经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没有炎烈的监督,他是还如脱缰的马一般撒开四蹄向母狼所在的山洞奔去。

铁牙猎了两只兔子,叼在嘴里,送到母狼所在的洞穴。母狼正昏昏沉沉地睡在地上。

“呜呜——”

铁牙蹭着母狼的毛发,把母狼叫醒,一边撕咬着兔肉,咀嚼了准备渡给母狼吃。

母狼睁开灰蒙蒙的眼睛,它显得疲惫而苍老,勉强地噎了几口铁牙喂到它口中的食物。母狼艰难地伸出前腿,抱着铁牙的头,口中呜呜个不停。

母狼是在告诉铁牙,孩子,别管我,快逃啊。逃回狼群,让首领来救我。

铁牙何尝没想过自己逃回狼群去,可是一旦他不见了,主人一定会杀了母狼的。他不想失去母狼,所以他不敢冒险逃走。

“呜呜——”

母狼继续求着,灰蒙蒙的眼里都冒出浊泪来。

铁牙坚硬的脸上也滚下两行泪来,突然间,他扯过系着母狼四肢的藤蔓,用锋利的牙撕咬着,也不管藤上的倒刺把他的口腔和嘴唇扎得鲜血直冒。

炎烈不教铁牙使用工具,便是为了防止铁牙弄断藤蔓逃跑。

“呜呜——”

母狼低低地垂泣。

铁牙不停地撕咬着坚硬的藤蔓,他的牙齿虽然锋利,可这不知名的藤蔓竟然跟石头一样坚硬。

终于,他咬了两个多时辰,才把几条藤蔓弄断,这时,铁牙被黑发遮住的脸上,已经满口满脸都是被倒刺扎出的血窟窿。

尽管如此,铁牙还是伸出强健的双臂,将母狼放在背上,可是母狼浑身无力,刚一着背便摔了下来,铁牙没办法,只能学着炎烈偶尔抱他的样子,把母狼抱在怀中,冲出洞穴外,凭着记忆往狼群居住的山坳奔去。

于是,等第二天一早炎烈练完功回来,狼人铁牙和那头母狼,都不见了。

炎烈看着空空如也的洞穴和地上被咬得乱七八糟的藤蔓,以及藤蔓上沾着的已经干涸的鲜血,撩起一根藤蔓,日渐转紫的黑眸里泛起冷笑。

“铁牙,我的小狼,我等你乖乖的回来找我。”

他猛地手中藤蔓一捏,倒刺扎进掌心,刺出几滴殷红的血,炎烈的眼神瞬间变得狠辣,“不过想走容易,想回来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第七章:代价

然而,等待的时间还是远远多于炎烈所预计的时间。炎烈等了七天,铁牙才抱着垂死的母狼出现在他面前。

噗咚一声,铁牙跪在地上,“主人,你救救妈母……”。

自从铁牙带着母狼回去后,从第二天开始,母狼便整日发狂,不停地撕咬其它的狼,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第七天,母狼终于发狂了一阵之后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铁牙曾被炎烈逼着服下过很多种毒药,知道母狼会这样一定是炎烈下的手。为了救回母狼的性命,他才不得不抱着母狼回去找炎烈。

炎烈凤眼微斜,瞅了一眼万分狼狈地跪在地上的铁牙,唇边泛起冷笑。伸手捏起铁牙的下颌,从乱糟糟的黑发中拨出那张铁牙身上他唯一还看得下去的脸,“想让我救它吗?那么你求我吧,只要我高兴了,说不定就救它了。”

铁牙懂得“高兴”两个字的意思,他大约的明白主人的意思是只要主人高兴了才会救母狼。

可是,该怎么样让主人高兴呢?

铁牙想着,便转身跑去摘了许多山果,山花捧到炎烈面前。

炎烈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将那些红色的山果踢进泥塘里,至于那一朵朵色泽金黄的野菊花,则被他一脚踩得稀烂。

铁牙见炎烈不喜欢这些,又跑出去刨了许多炎烈平时常叫他去挖的草药、矿石,捧到炎烈面前。

炎烈瞅了一眼铁牙因用力刨土而淌血的指甲,其中有一块还脱落了,半垂在指上。炎烈冷哼了一声,手一拂,便将铁牙手上的草药和矿石扫翻在地。

铁牙见炎烈依旧一脸的不高兴,又苦着脸走开,等他再次拖着一头野猪两条蟒蛇回来,身上已经横七竖八的挂了彩,被野兽抓出几条深深的血印子。

“主人……”

铁牙将野猪和蟒蛇放在炎烈面前。

炎烈望着铁牙发红的脸颊,墨眸一沉,用指甲刮着他的脸道,“这些东西,并不能让我高兴呢。”

铁牙望着炎烈碎玉般的脸,猛然间心有所悟,便将脸凑到炎烈的腹部,舔着他的肚子一点一点向下移去。

“啪”的一声。

炎烈一拳将铁牙击倒在地,入鬓的双眉高高扬起,冷喝道,“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要向我救那头母狼,就跟我来。”

说着,炎烈拖着地上的铁牙就往前走。

炎烈运起轻功,行走的速度十分快,铁牙被他拖在地上,皮肤被粗糙的地面蹭得表皮破裂。

待行了半个多时辰,他俩走进一处幽谷。谷里溪水潺潺,芳草鲜美,草上水间,落英缤纷,洒着淡淡的粉红色的花瓣。

一处爬满常春藤的石壁之下,长着一林开着娇艳的粉红、粉白、粉紫、大红、嫣红花朵的花树。

那花开得极美,一枝枝,一朵朵,娇艳地开枝头,像十二三岁春风笑脸的少女一般,美丽极了,也迷人极了。

而这花的味道,也香甜极了。

炎烈捋下几朵粉白的花瓣,笑着放入口中嚼了嚼。

“不错,果然入口甘甜,继而苦涩,真像爱情的滋味儿啊。”

他的手猛地捋下一片花叶,花叶背后的花刺便扎入他的手中,接着,炎烈大笑,“长卿啊长卿,原来想到你,我的心还是会抽着疼呢!”

一边的铁牙一脸不解地望着突然大笑的炎烈。

炎烈笑完,又捋下几瓣情花花瓣,对铁牙道,“你要不要尝尝,像你这种不懂什么是爱情的狼人,一定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吧?”

铁牙此时不敢得罪炎烈,他接过情花花瓣,学着炎烈的样子塞入口中狠狠地大嚼起来,嚼了两下,便吐入腹中,他吞得太快,居然只尝到芬芳的甘甜之味。

“呜呜,好吃,好吃……”

铁牙叫着,表示情花很好吃。炎烈突然大笑,眼中居然笑出泪来,“是啊。像你这种蠢物,怎么懂得这情花的真正滋味儿!你只不过是个畜生罢了!”

炎烈面色一沉,绝美的脸上现出阴狠之色,一步一步逼向铁牙,“真没想到,居然让我在这深谷之中发现这早该绝种的情花。你不是想让我救那头母狼吗?那你就跳进花丛里去啊,只要你被这情花的刺扎上一天一夜,我就救你那头母狼!”

他用手指摩挲着铁牙的脸,呵呵笑道,“你放心,对你这种情智未开化的畜生,这情花是毒不死你的。”

“除非……”

炎烈大笑,“除非你将来爱上了什么人,哈哈哈,不过,你觉得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么母猪也会上树了吧,哈哈哈!”

接着,炎烈笑声骤止,猛地将铁牙推入情花丛中。

“嗷呜——”

铁牙全身都被情花刺贯穿,发出凄厉的叫声,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炎烈出声喝止,“你要是不想你‘妈母’死,就乖乖地在里面待里,直到我放你出来为止!”

铁牙并不能完全听懂炎烈的话,不过,他却懂了“妈母”、“死”、和“里面待着”几个词。他当下明白了这是主人对他的惩罚,为了救母狼,他只有不再挣扎,只默默地忍受着毒刺穿肤的痛苦,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狼嚎。

那一夜,正是十五的月圆之日,炎烈就站在情花林外听着铁牙声嘶力竭的吼叫声,看着狼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他的暴虐心理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这种满足,即使是在苏锦衣化身白玉郎那段时间也没有过的。苏锦衣虽然武功底子不弱,但身体到底不如这狼人壮实耐折腾。

第一次,炎烈在没有触碰到其它人身体的情况下发泄出了他体内的热毒,看着林花丛中的铁牙,他也第一次在不接触人体的情况下获得了快感。

第二天中午,当炎烈把铁牙从情花林中拖出来的时候,铁牙浑身上下被花刺扎成看个马蜂窝,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面色铁青。

炎烈把铁牙扔进溪中洗去一身的臭汗和鲜血,再把他拖回洞穴内,一根根拔出他身上的情花刺,在伤得太重的地方涂了草药。把他仍在草堆上,便出去练功去了。

铁牙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到隔壁洞中去找母狼,直到看到被拴住四肢,昏昏沉沉地睡在地上的母狼还活着,他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经过这一场逃跑,炎烈让狼人铁牙深深明白,他这个主人,是绝对不可逃离,不可背叛的,否则,代价就是母狼的性命与无尽的折磨。

最终,狼人铁牙选择了顺从,对炎烈这个主人彻彻底底的服从。

主人让他往西,他绝不往东。

主人让他向南,他绝不向北。

炎烈见铁牙越来越驯服,除了变着花招的从铁牙身上寻找乐趣之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教铁牙说话,识字,练武,还有使用工具,甚至用毒。

又过了一年,等炎烈的血魔功重新修炼到紫极魔瞳的第八重,恢复到他当年作为五毒郎君的顶峰期的水平。铁牙已经可以在瀑布之下练剑,炎烈教了铁牙一套简单的剑法,只有一招,那就是对着太阳不停地刺。

刺,刺,刺,炎烈的要求很强简单,他让铁牙数着剑招刺,在飞瀑之下,对着太阳刺上一万剑。

随着铁牙轻功和剑术的提高,捕猎对他而言,实在变成一件非常容易的事,以往要拼死搏斗的野兽,现在,只消他木剑一刺,再凶猛的野兽也被他一击毙命。

他日夜不停地在飞瀑下练剑,稍有时间便去捕猎和给炎烈寻找药物、矿石和有毒的动物供炎烈练药,再者就是照顾越来越衰老的母狼和跟炎烈学说话、识字。

唯一让铁牙痛苦的是每个月的十五,每月的月圆之夜,都是他的地狱,炎烈的血魔功越往上修炼,心性也就越来越残暴,折磨起铁牙来更是比禽兽还要凶残。若非铁牙在飞瀑之下练得一身铜皮铁骨,早就一命呜呼,尸埋杂草了。

然而,即使是铁牙这样身兼人与狼于一身的铁血狼人,在那一晚也会被磨下一层皮来。只是铁牙对炎烈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这才不得不强自承受,任他折磨。

如此光阴流转,斗转星移,春去秋来,转眼又过了一年。这一年七月十五的晚上,炎烈弄昏了铁牙和母狼,来到飞瀑之下,等待今晚突破血魔功的最后一重,第九重人魔天变。

第八章:血仇

七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鬼节,传说中这一天,是群鬼活跃的日子,在地底的恶鬼们,都被放回人间,接受后人的祭祀。

这一日晚间,星辉满野的天幕上挂着一轮血月。

莲花峰下一处山谷的飞瀑之下。

黑发男子坐在高台之上,男子浑身上下只穿了些树叶,勉强遮住关键的部位。但如此粗犷与野蛮的穿着却绝不影响他的美。只因为,在他身上披着的翠绿的木叶间,一朵朵金红色,妖艳的曼陀罗花在他皮肤上朵朵盛开,交错着充满血色与狂暴的美。

红白色的雾气从他头顶蒸腾而出,一朵朵曼陀罗花红艳欲滴,仿佛花苞含露,直欲滴出血露来。

猛然间,男子睁开双眸,眸中紫意闪烁。在那一片低沉浓郁的深紫中,又渗着鲜艳夺目的朱红。

“哈哈哈——”

炎烈突然纵声大笑,入鬓的长眉高高扬起,凤眼上翘,墨发飞扬!

“我炎烈,在这谷中忍辱负重三年零四个月,终于练成了血魔功的第九重,从此不但可以不再受热毒的折磨,而且恐怕当今武林,没有人是我炎烈的对手了!”

“江湖,武林,天下,都将是我炎烈的!长卿啊长卿,真是可惜,你等不到与我炎烈一起分享这一切的那天。”

炎烈奔到情花林里,狠狠地捋下几篇花叶,花刺扎进他的手里,想到苏锦衣,他仍然觉得心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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