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问空姐要了块毯子,她不想这么多了,还是静观其变吧,她需要休息了。
18、告白
先是体育体测,体育考试完了以后,选修课都结了课,然后是各种考察课的考试,必修科目结课后后一个月就进入考试周。
学渣们一边玩一边看书,准备用最后一周突击复习。还有些现在就开始自己的事业,那些混吃等死的,到处玩的不是家里有钱有关系已经
找好了出路或者准备回去接受所谓的家族事业。
姑娘长得漂亮的有些准备毕业就结婚等着过逛逛街做做美容的家庭主妇生活,有钱的参考以上。当然也不缺乏有家世又有上进心的姑娘,
但她们毕竟和普通家世的出来的孩子不一样。也对将来的人生路没那么操心。
剩下的就是准备考研考公务员的学霸,整日整夜的待在自习室,为两年后做准备。左聂寝室只有一个人天天往自习室跑,当然不是他,他
比较喜欢待在寝室。温暖还清静,只要自制力好,复习的效果比自习室还好些。
他的考试课有四门,分了三天考,因为这一届新生来得比较晚,连带着他们大二的回去都要比以往的晚了些,左聂他们这大学城附近的几
所大学有些已经回家好几天了,企鹅空间里一堆自拍炫耀的。发的说说也大多数是:火车站好挤,总算是回家了这一类叫人牙痒痒的话。
左聂从外头把食堂的肉扒饭和饭卡拿进来的时候,侯成正对着小镜子惆怅地摸了摸自个的脸蛋:“你瞧瞧这些天杀的,劳资真的也好想回
家啊,这几天泡面吃多了,咱这俊脸上都冒出了北斗七星了。”
另外一个人起身接过左聂手里头的饭,毫不顾忌地挖苦到:“就你那脸蛋,还北斗七星呢,快点吃完饭去开窗子,真是的,一股子泡面味
你也不难受。”
侯成没理他,因为他正非常努力地在往嘴巴里扒饭,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去损回去。
华秦是选修课的老师,早就是回了校的,左聂订了考完试那天下午的机票,一边复习一边计算着回去的日子。人呐,在外头就是想家,特
别是别人都回去的时候,更是会思念家里的亲人,还有老妈做的那一首好饭菜。
总算是考完了,左聂和人拼了出租车去了附近的机场,等到拎着大箱子回去的时候,心里头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到家了。
他上楼的时候左母正在做饭,左蒙帮着他放了东西,拿过他的U盘和电脑就去了书房,左聂随口问了一句:“妈,这不是还没过年吗,怎
么小区里那么多爆竹屑?”
“你说那个啊,好像是咱们隔壁楼的有人家里办喜事,早上打了老长时间的爆竹,好像是一万响的。现在还没扫掉,估计要招待人了客人
才能走,你先去洗个手,马上来吃饭。”
“哦,太阳能里有热水吧。”
“今天晒了一上午的太阳,54°C三格水,你先去洗个头,待会吃完饭洗个澡再去睡。”一面说着左母一面把炒的鸭腿端出来放在了桌子
上。
左聂住的小区离热闹的都市有点儿远,环境还好,也安静。因为当年的经济缘故,他住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高档小区,甚至在一年前,物业
公司因为有些人长期拖欠物业管理费搬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了一个贴了红纸的牌子:祝你们在脏乱黑暗的环境里度过!
第二个物业公司是小区的人找到,涨了点价,还是没收到什么钱,只做了半年就搬走了。结果现在他们住的这个小区晚上没灯,垃圾还是
请了旁人打扫。除了晚上麻烦点,倒是比之前还省了点钱。
有点儿小钱的给自己装了结实的防盗网和防盗门,没钱的就那样,反正一穷二白的真有小偷儿也偷不走几个钱。
回家的时候左聂本来打算多在外头的逛逛的,因为天气实在是冷得要死,除了和左母去买了年货,高中的同学聚餐出去玩了一两天,他几
乎都是宅在家里。左母和左思还得要上班,左蒙还得苦逼地上课,要过三天才能放假。
除夕晚上几个人打了一晚上的牌,兄弟两个陪着老爹下去放了开财门关财门的鞭炮,等到了凌晨三天才爬到床上去睡觉。
接着就是吃了,大年初一是去的奶奶家,初二三姐弟陪着老妈去了外婆家,到处拜年到处吃,吃到后头每回桌上先没有的都是那盘绿油油
的青菜。
左家做酒请客的时候是初七,家里头来了很多客人,晚上的时候客人住不下,本来是准备走的,但有几个是辈分比较大的。
左母就发了话:“你们几个今天到你姐那里住。”
左思工作没多久就自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付了首付,这几年利用炒股证券投资的前把钱还的差不多,房子是简装修的,左思自个找
人设计了以后,买了芦荟还有仙人球一类的据说可以吸甲醛的东西搁在那里,白日就敞开窗户通风,晚上还是到左母这里来住。
那套房子就只有壁纸、地砖,镜子还有洗漱台莲蓬头这一类拿不走的东西,那个小区治安又很好,左思自然也不担心招贼的问题。
“她那里不是冷死了,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带个电热毯过去?”左聂有些惊讶地问出了口。
“你姐年前把东西都买齐了,有床有电视还有电脑,够你们舒服的。早点过去,省的天太黑不安全。”
过年那几天左聂差不多用了一百条短信,打电话把自己套餐的分钟全用完了还超了三十分钟。在年就要过完的那一天晚上,他接到了来自
华秦的电话。
那厮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了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里把话摊开来了,好歹也是掌握着那么多人饭碗的人,对待感情也不可以如此怯懦。
两个人先是,他总算是鼓起勇气喊了出来:“左聂!”
“嗯,我听着呢。”
然后他听见对方又说了一句什么,刚好这边有人家放了爆竹,左聂拿着手机提高了音量:“刚刚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见?!”
但是接着电话被挂断了,拿着烟花放得开心的左思过来问了一句:“刚刚是谁打电话来的啊?”
“哦,是之前来过咱们家的大花,好像是说新年快乐吧。风那么大,刚刚又打爆竹,根本听不清。”
大花同学说的确实是四个字,不过他说的是:我喜欢你。
19、辞职
左聂是和华秦一块回去的,在左父开始上班的第一天,对方特地打电话过来,问了他的班机号。
左聂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他睡了一个小时,熊猫抱住竹子的浅绿色窗帘被卷起来一半,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格外舒服。
“你已经定好了回校的票吗?”
左聂开了免提,男子温润悦耳的嗓音像是从极远处传过来,让他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来。
从这回没了烟花爆竹,左聂自然听得很清楚,他有些懒洋洋的,手机就搁在膝上,当然还隔了一块很是暖和的毛毯。
因为这种甚是温柔的气氛,在这种有些奇妙的时刻,他整个人也变得温和好接近起来。“回来那天就订好了,是正月十五的机票。”
“是哪趟飞机?”
“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你等下,我查了用企鹅发给你吧,先挂了。”等那边说了句好,左聂这才伸手把搁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
。
把航班号给人的时候左聂瞅了一眼那趟飞机剩下的可以被预订的位置,他坐的经济舱早就没了位置,价格昂贵到离谱的商务舱倒是有不少
空位。
成绩是过年前出来的左聂在的专业肯刻苦努力的不算少,他的成绩在班上排了第三名,不是第一但也足够让他在家里头过个好年。
春运总是人满为患的,大学生返校的这几天同样还在春运期间,火车站有多挤不消说,因为学生预订打折,相对实惠的经济舱早就被抢光
了位置,而且大部分都是学生。
左聂坐在经济舱上的时候身边坐的是个穿着廉价西装的中年男人,微微挺着啤酒肚,手里头还攥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对方坐在靠外头的
位子,左聂是坐在里头靠机窗的位置。
因为左聂所在的城市到他就读大学在的城市直通的航班他没买到合适的票,他现在搭乘的飞机必须要先转别的城市,这意味着他要在飞机
上呆将近四个小时。
那个肚子微微挺起来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相于的主,长相大概就是电视上那种欺骗小姑娘感情,胁迫哄骗年轻漂亮女员工那一
种,地中海的发型,脸有点胖。
左聂后面坐着的倒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应该是熟人,从上机开始就一直叽叽喳喳的在聊天,说的也就是哪个明星比较帅,又开了什么
演唱会一类的事。
左聂并没有和美女搭讪的爱好,但他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显然脾气不怎么好,摁了两下手机之后就很是暴躁地往后头骂了一句,那两姑娘
立刻静了下来。
也有从睡梦被吵醒的乘客迷迷糊糊骂了两句,经济舱总算是又安静下来。左聂把之前脱下的外套放在膝上充当毯子,大约小睡了一个小时
,睁开眼睛喝了口水去上了趟厕所,等到了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换了个人。
换的这个乘客还是男人,很年轻,模样还挺好看。下巴比较尖,侧脸是非常耐看的那一款,肤色也很白皙,比许多天天往脸上抹护肤品的
女孩子生得还要好一些。
和之前的中年男人不一样,他身上穿着偏休闲的西装一看就是做工精良,不管是内里衬衫领口还是外头西装的袖扣和领扣看上去都价值不
菲。
他的膝盖上也没有公文包,而是平摊着一本书。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在这种
经济舱难免像是在装13,不过他颜好,气质又佳,旁人看来只会觉得他是因为没买到合适舱位的机票才坐到这种地方来。
因为他的到来,后头两个女孩子又开始小声地讲起话来,讨论的还是这新来的帅哥有多帅,比起那些电视上的明星一点也不差。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年轻的男人是他的熟人,正是前几日和他通了回电话的华秦。
左聂刚醒的那会儿眼睛还有点朦胧,刚刚在洗手间用温水抹了把脸,这会已经清醒许多,不过他的小感冒还没好,问好的嗓音略带鼻音,
听起来就比往常要柔和些:“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坐在他身边的年轻男人帮他把快要掉下去的外套往上挪了挪,声音柔和得捏一捏就能滴出水来。
“你什么时候换过来的?之前坐哪?”左聂把外套穿好,他进来的时候还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这里的人,华秦这身行头辨识度很高,他应该
没有在这里头看到过对方。
“刚刚和那个人换了下位置,来了不算太久。”商务舱的座位比经济舱要舒适多,也昂贵许多,一般人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左聂对待他的态度非常自然,像是没听到他的告白一样,不过在这种地方他也不方便挑明,短时间也没哪个勇气再那么直白地挑明一回。
“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那边有点儿吵,是和左蒙他们在吃饭?”
“不是,那个时候那么晚,我们早就吃过饭了。他们刚好在放烟花,所以我这边听不大清楚,你说的是新年快乐吧,电话里拜过年了,见
面还得说一句才好。”
“是啊,新……年……快……乐……呢。”男人的每个字都拖得很长,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搁在膝盖上的书都掉了下去。
“你是不是不大舒服?”出于礼貌和对朋友的关心,左聂弯下腰帮忙把书捡起来,问了这么一句。
“没事,我还好。”
“对了,我以后就没有必要上选修了。”想到自己选修课上的那个优秀,左聂补了这么一句。
“你就算再选法语也不能在课上,之前的法语老师是请了长假我只不过是暂代一学期。”
“那你现在是去?”
“我的工作就在你们学校附近。下了飞机和我一块过去帮忙打扫一下怎么样?我请你吃饭。你们学校这个时候食堂应该还没有开始营业吧
。”
左聂考虑了大约十秒钟,总算是吐出一个让对方满意的答案来:“好。”
20、被子
两个人出了机场,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就往华秦所住的嘉园小区开。华秦住的是B3栋一单元602,那种六楼附带顶层的单栋电梯房。
到地方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两点,太阳正好,左聂把沉重的行李箱搁在米色真皮沙发的边上,帮着对方把被子从橱柜里抱出来到顶层的阳
台上晒。
他小姨也是买的这一款,买了第六层附带第七层,六层期间的楼梯是在屋主自己家里,七层不高,只有两个房间,还有两块空地。左聂小
姨家运了土来用来种菜,另一块搭了竹架子用来晒衣服晒被子。
华秦晒被子的架子是不锈钢的,固定在水泥地上,还有几根晾衣服的杆子在屋檐下端三十公分处。左聂帮忙把被子搭上去的时候倒是颇为
真诚地夸赞了一句:“这个架子设计得倒是蛮不错,开发商还是花了几分心思的。”
“原先就是块空地,架子是我后来叫人安的。我先去给花交点水,你帮我把厨房里的水壶拿下吧。”
华秦住在学校宿舍的时候差不多一周来一次,请钟点工打扫卫生。两张床的四件套都是一周前新买的,料定了左聂不会拒绝。他是买了东
西放好,又坐飞机回去了一趟。
因为只隔了不到一星期,整个屋子打扫起来并未浪费太多时间。不过被套还是丢在全自动洗衣机里洗了一遍,晾在顶层晾了一下午便干了
。
华秦买的房子是三室两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第六层是一百二十平米,包括第七层也就二百坪,厨房里的洗碗机是他在职工宿舍就瞧见过了
的。墙角还摆着吸尘器和那种可以电动甩干的拖把。
客厅和饭厅是连通的,墙上镶嵌着的是屏幕很薄的液晶电视,大厅装的是5p的中央空调,每个房间里都安了一台小功率的空调。
书房的液晶电脑是台式的,华秦一般在卧室用的是笔记本。左聂有钱的亲戚也见过不少,左思的住处也是装修得很好,但单身汉还这么奢
侈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只能说同人不同命,按照左聂的计划,要在比较好的地段买这样一套房子至少还要四五十年。
两个人在小区附近吃了餐自助烤肉,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晚上七点,左聂帮着收了被子和洗好的被套,华秦住的是主卧室,他睡的是
客房。差不多用了两分钟他就折腾好了自己今天要睡的地方。等到摆放了几件要用的东西,他起身到客厅里头准备看会新闻节目。
因为只有两个人,没开电视的情况下是非常安静的,左聂很轻易就能听到华秦的主卧室传出来的奇怪的响动。对方的门是虚掩着的,不过
出于礼貌,他还是在门口敲了敲。
“你没什么事吧,被子还没套好吗?”
“没事,就是这被子有点儿难套。”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不对劲,就像是有人拿布捂住了嘴巴,闷闷的听着就教人觉得不舒服。
“你的被子和我是一样的吧,要不要帮忙?”左聂问出了口。
里头的人迟疑了一下,声音还是闷闷的:“你进来帮我一下,我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左聂连忙推了门进去,床单倒是铺好了,被子也在,只是一个大活人却不见了,他定睛一看,那被子正一扭一扭的,还会动!
“你怎么把自己给弄进去的?”左聂三步并作两步把被套的拉链拉开了,对方的脑袋钻了出来身子还在被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