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夜未央(困妻)上——九夜凰
九夜凰  发于:201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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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嫂子别误会,我是李初雪,这里,他”,说着,女子指向那穿着红衣的臊皮男人道,“她才是我夫君呢,我是三哥的六妹,你可千万别误会哦”。

“三哥,嫂子吃醋了呢,你可要好好哄哄了。”说完,女子推了推李未央。

误会?他误会他李未央干甚,跟他毫无瓜葛!还有,什么叫吃醋?鬼才吃醋!老子只是生气了,这该死的莫名其妙把老子抓来就为了当替身,老子不灭了你的种!

“王爷,救救,奴家,的孩子。”地上的人,这次,是真的疼晕了过去,可是,周围的人,却没有敢上去的,包子也被珠儿抱在了怀中,一脸憨相地盯着容浅夜不放。

他冷眼看着一直站在那里不曾说一语的狗屁王爷,“怎么办呢,我一个不小心就让你丢了一个种,还让你的爱妾变成这副德性,其实,我还想一把火,将你这破王府给烧了,我看到哪里就觉得哪里脏!”

怎生这世间到处都是看不到摸不着的网?将他死死困住,哪里都逃不去,困得人呼不了气。

对面的人只是眼里无波无澜。

“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喂狗!”

“是,属下遵命。”然后,他看到几名王府的侍卫向着他走来。

居然这么快,就要下去了,去见不知道谁。

李未央,你也终是露出你的本面目来了,果然就是青姨口中所说的大尾巴狼,这下你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吧。他就站在原地,不逃也不躲。

他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人都不认识,一来就说什么是他认定的妻什么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果然,哼,老子不干了,想让你大爷卑躬屈膝地去给你李未央当替身,门儿都没有!

他大义凛然地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那些侍卫……

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额,这是什么情况?

转身,看着那几个侍卫,利落地将地上的人拖走了。

敢情李未央要乱棍处死的,不是他,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弄死了他的种啊,他要不要这么无情?天,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不懂了?

“来人,给王妃将火准备好。”李未央对着身后的那个好像是叫张管事的人说道。

“是,老奴这就去厨房让人送些过来,王妃还请稍等。”说完,那张管事竟是健步如飞,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不出片刻的功夫,他便看到张管事带着十几个下人,步伐整齐地走到他的面前,那些人,一人手上拿着两根燃烧得很是旺盛的火把,跟要出门打劫的匪徒一般。

他们这是要作甚?

“王妃请。”张管事很是恭敬地首先将手上的火把递给他。

“你们这是要干甚?”他张了张嘴,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张管事手中的火把硬是不敢去接。这一府的人,都好似不正常一般。

李未央挑眉,眼带了三分的戏谑,“爱妃不是要烧了这脏得要命的王府么?我这做夫君的自然要帮娘子将火把备好了。”

“……”这人,“你就不怕我真的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娘子请随意,尽情烧。”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王爷,脑子进水了么,他,他没那个兴致了!他要离开这里,这里的人都有病!

一个飞身,便是向着王府的外面飞去。再待在这里,他就会变成彻底的疯子了。

“哇塞,好俊俏的轻功。”这话听得他差点岔气,转过头去,愤愤盯了一眼那人。

“那一回眸的风情,那一展身的风华绝代。”他无语,落在房脊上,心口一口闷气,上不上,下不下。

“那立于屋顶的身影,恍若天人下凡啊……”

眼角不禁抽上几抽,他一提气,身后的那红衣男人便说一句,绝对是故意的,最后,丹田中的气也再是提不起来了,然后,他一踩空,就那样直直地从屋顶往下面摔去,这红衣人妖!今日是来找晦气的!

“啊!”一群人的尖叫。

一只宽大的袖袍突然出现在眼前,然后,他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中,这人,他看不懂他。

他抱着他,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张管事道:“今日这里的人都遣散出府。”

“你们两就先在府中随意逛逛,我要和夜儿说些事。”

“去吧去吧,老夫少妻的,我明白,哈哈。”你明白个屁!

李未央抱着人来到了书房,将人放在软榻上,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浅夜。

“王爷,你把我抓到这里也有这么久的时间了,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今日就直接挑明吧。”他也不想再装了,斜靠在软榻上看着李未央。

“呵,我倒是不知,我的浅夜原是有这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呢,看似不知世事,却又能下得那般的狠手。”他挑起他的下巴,就那样直直地看进了他的眼里,仿佛要通过那里,看进他的魂魄一般。

容浅夜勾唇一笑,打开他的手,“容浅夜就是容浅夜,如此而已,随你怎么想”。

“不过,本王也不怪你”,李未央眼里星辰万千,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浅笑,寻了他身旁的一处坐了下来,“毕竟她那肚里根本不是本王的孩儿,夜儿可是早就知晓?”

“你猜。”不知世事也好,心狠手辣也好,他一点不在意。难不成容浅夜就不再是容浅夜了?

“我只是知道,她肚里的孩儿绝对不是本王的就是了,夜儿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这点我当真是不解了。”

“因为她肚里根本就是一团气而已,当然谁的种也不是了。”容浅夜白了一眼身边的人道。

“看来,本王的夜儿,医术还是当真了得了。”

“多谢王爷夸奖,只是,我都来你这王府一天了,王爷你也该摊牌了吧,你的目的是什么?”今日,他就一定要将一切都问个明白来。

“我的目的?”他看到那人,眼里勾起了一抹苦涩,“若我告诉你,我就只为了你的这里而来,”说着,他的手上,抚上了他的左胸处心脏跳动的地方,“你会相信吗?”

他挑眉,“我非断袖。”

“我亦不是。”

那人突然对着他的身子一点,一时大意,他便是动弹不得了。

“既然你非断袖,我也不是断袖,王爷如何要这般?”

“只因为,你恰好就是一个男的而已,我如果能选择,绝对不会想让我的浅夜是男的,我爱的是容浅夜,不论你是男,是女。”

不知为何,他的这句话,竟是打开了容浅夜心中关上了十几年的寂寞宅门,一时间,心中无限的苦涩、孤独全部是袭上了心头。

曾经心中无数次描摹,要是他的身旁能如书中一般,有一陪他到永远的人就好了,那样,他即使是在桃花谷里老死也就值得了。

“为何?”

“你来看这个。”他将人抱起来,一直走到书房的书架的后面,那里,他不知在何处鼓捣了一番,书架后面的那堵,就移开了去,刚好能过两人的样子。

容浅夜一惊,这人居然将这样隐秘的地方给他看,到时候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待他两都进了密室后,身后的门再次关上,他才解开了他的穴道。密室的油灯点亮,他这才看清,这里,全是,画像……

画里,全是一个少年的身影,浅淡的眉色,星辰的眸中带着三分的纯真,七分的寂寞,一头发丝,慵懒地在风中飞扬。

这些画,就似见证了少年的的成长一般,从小到大,从春天到冬天,有独自坐在楼阁之中,对着不知何处出神的,那寂寞的眼神,像是被人特意描摹了一番,一眼便是看得出。

有少年坐在桃花树下抚琴,一众的鸟儿在一旁静静地倾听,或是花下舞剑,带起一地的落花,或是独坐高崖,对月沉思。有哭得,笑得,喜得,乐的。

为何,这画里的人,和他如此相似?他转身不解的看着身后的人。

“这画是谁画的?”

“我也不知,只是每年都有人将你的画像送到我手里。”

这送画的人,会是谁?谷里除了娘亲就是青姨了,再不会有别的人了。

他走近那些画,仔细地研究着那上面的笔法,除了水墨铅华,却是没有半个字迹,娘亲会丹青,可是他知道,这不是她画的,她的画,墨浅色淡,线条飘逸纤细,没有这般的工整,从来画的,都只是那些开得繁盛的桃花而已,而青姨,他知道的,她根本不会丹青。

“你是怎么寻到桃花谷里来的?”他记得青姨说过,桃花谷是在一处颇为偏僻的地方,四周群山莽莽,常人是很难寻到的。

“我寻了你这么多年,的确是毫无结果,但是,前不久,好似有人故意将你的线索泄露了给我,所以,我就找去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总觉得有一个暗处的恶鬼在一直盯着他,控制着他,它是要将他推入哪个无边的地狱?

他从来不知道,活了十七年,居然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他所要走的每一步,感觉都是有人精心帮他布置好了的。

“所以,夜儿何不与为夫好好配合,将那暗处的人拉出来,难道你又甘心做他傀儡?”

听闻此话,夜色般的眸子突然失了色彩,看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落魄起来。

“甘心又怎样?不甘心又怎样?反正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一把推开身旁的人,他向着密室外面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里?”李未央将人抱住。

“我,回桃花谷,寻娘亲和青姨。”

“你现在什么都还没清楚,你又是要去何处寻她们?”

“桃花镇。”他记得青姨那日去的就是桃花镇,所以,他要去那里找她。

“桃花镇?那里早就成了一座死镇,你去了也只能看到死尸而已。”

“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眸色里瞬时全部恢复神采,全然是震惊。

“那些人当是在我去的三日前就被杀害了,全镇三千九百六十二人,无一幸免。”李未央的话,听来来有些沉重。

他的脑子里轰然一片空白,那日,正好是青姨出去的日子,然后,娘,也出去了。

12、被绑架

那日,李未央也终是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他们俩都只是别人手下的棋子而已,两人的相遇,只能算是下棋人安排好了的一个不知结局的开始。

只是,那日容浅夜忘了问他,单是凭着别人每年送来的画像他就爱上了他?这有些不合理吧。只是,当时他一心着急娘亲和青姨的安危,忽略了这点,后来想起却不好意思开口问了。

他本是想自己亲自去一趟桃花镇的,那李未央却是不准他出王府半步,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自己画了两张娘亲和青姨的画像交给他,让人再去那座死镇搜查一些线索回来。

他隐隐觉得这个幕后的人,也许是并不想他娘亲和青姨出事的,不然,他既然能一夜间将桃花镇的人杀光,也可以随时来他桃花谷将三人轻易制服的。

而那人并没有如此做,这说明什么?也许,他们这三颗棋子有别的用处,所以,他来到了李未央的身边,所以,娘亲和青姨都无了消息。

不过,一想到这十几年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人看在眼里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了。

突然想到,小时候他经常在谷中玩耍,一尿急就随处解决了,难道那人也看到了?那桃林中的大阵,连李未央这样的人都要做一番准备才进得来,他倒是能来去自如呢,根本不把那当回事儿。青姨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不乏这样的异人,看来,是他孤陋寡闻了。

这么一想来,容浅夜心里也是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娘亲和青姨暂时是安全的,他需要的是在这有限的安全时间内将她们找到,然后救出来。

那日过后,李未央也更是少见了人影,每日早出晚归,若不是看到身旁的被褥跟入睡之前有些不同,他还真不能确定这人回来过。

楼外下起了雨,打落了残花满地,瓦檐上形成的一条条白色的珠帘,溅起一地的泥土之香。

飘进竹帘的雨丝,夹杂了不少青草的香味。

容浅夜懒懒地趴在栏上,看着楼下的下人们打伞匆匆而过,突然觉得,好似自己又回到了桃花谷,每日除了完成必须的功课,就是坐在自己那一栋楼阁里看着外面的桃花直到天黑。

不是已经出了谷吗?为何还会这般毫无意趣?是否这世上本就此般没有丝毫生机?

正在出神的人,一时就疏忽了防备,突然后颈一痛,失去了知觉。

******

容浅夜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他的眼睛被人用布条蒙了起来,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处何处。手,也被人绑住了拉开在两边,上不上下不下的,他不得不跪在地上。

这里是哪里?

“醒了?”

他听到有椅子移动的声音传来,有人来到了他面前,挑起了他的下巴,用着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摩挲,像是在从一件旧物身上怀念着尘封的过去,也许,只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你是何人?为何绑我?”他偏头,想要离开那人的手。

“我是何人你就不用知晓,你只需记住我容不得你就行了。”脸,被面前的人强硬地转了过来,那人的话里,他的确感觉到了厌恶。

“为何?”

他实在是不懂,从来待在桃花谷未曾怎么出去过,会有人会恨他?以致于要绑架他的地步。

“啪!”一重重的巴掌打在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耳内轰鸣作响,嘴里顿时一股血腥味满布。

“不为何,就因为你是祸害,不该出现在莫离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以前的悲剧重演。”

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啪!”又是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左脸。

“我要你把欠的债都还上,我要你生不如死!看你以后还如何有脸去勾引莫离。”

莫离,是谁?他勾引谁了?他觉得这男人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很想对他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他不认识他。

“来人,将他的嘴,给我堵上。”

那人说完,便有人上来用了一块带着臭味的布,将他的嘴给堵了起来。

好脏,他最讨厌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如今,嘴里竟是被塞上了这个,那臭味让人胃里翻腾无比,一阵干呕,却因为口里塞上了东西,想吐都吐不出来。

这人,为何要蒙住他的眼?他说的那个莫离,是谁?

他在脑里搜索着所知道的一切,却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鞭子挥响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是那样的清晰,顿时,背上便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仿佛能看到背上的皮肤就那样裂开了,然后,血顺着伤痕流出。

“唔唔……”好疼,好疼。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疼。

他挣扎着想要逃离,那绳子却是死死地将他绑住动弹不得,要不是因为嘴里塞上的东西,他早就叫出了声来,此时却是只得死死地握着拳头。

又是一鞭,重重地落在身上,那背上的抽疼,让他禁不住发抖,娘亲,青姨,好痛。

“不要伤了脸和前面,给我狠狠地打,只需留下半条命。”

“是,主子。”

眼被蒙住了,他无法将注意力转移开,那背上的鞭伤火辣辣地疼痛,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越来越痛,越来越痛,仿佛身后挥鞭的人,力道是一鞭比一鞭大了。

“啪”,他疯狂地挣扎,将手腕牢牢拴住的绳子却是那样的牢靠,用了全部的内力想去将绳子给震开都是徒劳,只有死死地握着拳头,让自己周身的肌肉紧绷,以来减轻这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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