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包子 修真 四)——关耳王策
关耳王策  发于:2015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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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从未如此像这一刻这般悔恨,他的手抓在受伤的肩膀上,殷红的血透了出来,一点一点晕染开来。

“巫咸。”巫子,用力拨了一下巫咸的手,她却发现没有任何用处。

“我该如何赎罪,我该怎么赎罪?”巫咸说道,竟就这样跪在了巫子面前,反复不断问他。

巫子想了想,“巫祝,您会知道的。”

巫咸缓缓站起来了身,拿起一块干净的绸布,将玉简仔细包了起来,放进了胸口之中,仔细的珍藏了起来。

“我的罪,到了太一面前在赎吧。”巫咸说完,却又重新套上了那一身玄色的盔甲。

“您的伤。”巫子问道。

“随我来。”巫咸说完,脸色已经渐渐恢复到了平时沉稳。

巫子就那么跟着巫咸,一路来到地牢里。可是地牢里竟然静的可怕,过了几道守卫之后,空气之中,竟飘着淡淡的花香。而原本看见幽罗冥王,会颔首行礼的狱卒,在此时竟然一动不动的杵在哪里。

越是往里走,越是可疑,地上偶有与阴暗的地牢极不相称的花瓣,落在地上。

走了整整三层,偶尔有奇怪的嘶吼声音传来,而后又是痛苦的呻吟,有些声音已经扭曲的不像人类。

花香的味道,越是往下走,越是浓郁。

只是这花香之中,竟隐隐透出几分血腥味。

终于似乎是来到了地牢的尽头,破旧的窗子里,洒进几道朦胧的月光,有一个人影,低着头,坐在牢笼的一处墙角。穿着狱卒的衣服,而他旁边的尸体上,开放几朵,血红色的花。那些花娇艳欲滴,红的仿佛都要滴出血来,而作为这种花养料的人,已经化成了一具干尸。

“你终于来了,果然一切都没有脱离,寒池徒儿的计策。”莲霄笑了笑,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花王装作被抓,又来了这么一出,是为什么?”巫咸问道,音调低沉。

“我是来取一样东西的,若不是为了这么个东西,很多人其实不必死,可是若是不能得到此物,死的人却又是更多。”莲霄说完。

巫子已经将怀里紧紧抱着的盒子,呈给了莲霄。

莲霄当场打开了盒子,三人都是一惊,那是巫帝的天目,这样莫寒池所做的一切都有了解释。若不能做出如此的大的牺牲,怎么可能取得巫帝的信任。

巫咸心中也是惊讶不已,原来从一早开始,他就一圈一圈布下一道又一道陷阱,等着自己往里跳,这里面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就连花王,自己,花疏影,魔尊,每一个人都在他的棋盘之上,他在与巫帝下一盘很大的棋,若输便是万劫不复。可是那个孩子他没有怕,他精心布置了每一局,花疏影不光诈死,还为自己在魔都赢得了赞誉,为以后的大反攻,绞杀巫帝在铺路,太一被唤醒,却无人知道,莲霄被自己抓来,却是为了将这个东西带走,炼化。

“漂亮。”莲霄突然说道。“不枉羽族那些死去的人。”

“寒池呢,他人呢?既然东西已经盗了出来,他在哪里与我们汇合。”莲霄突然说道。

巫子道:“巫祝,走不了,他见到了巫帝的元身,只让我将消息带给魔尊,让魔尊过些时候来接应他,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巫帝的原身。寒池并没有说过。”莲霄有些吃惊,一旦让巫帝原身复活,比炼化天目都要可怕。

“不用担心,巫祝自有办法。”巫子道。

有些话是莫寒池教他说的,用这么一个巫族的女孩办事,一般人都不会往这种要事上想。

“好了,有什么回去再说,魔都马上要变成可怕的地狱了。”巫咸道。

“要早些开始炼化天目。晚一刻,魔都便有覆灭的危险。”莲霄道。

“花王大人什么时候,也会开始关心魔都了。”巫咸讥讽道。

“魔都若出事,妖都也不过迟早之事。”莲霄知道巫咸恨自己。

不久之后,地牢之内,莲霄自尽,被人发现。巫咸大骂行刑之人,恼羞成怒杀了行刑之人,离开了地牢,返回自己宫里。

第一百八十七章:叛变(三)

第二天醒来之时,莫寒池看见自己的手腕处一道一道血粼粼的口子,已经凝固,他仔细给上了些药,若是在他正常的时候,一晚上这个血口子应该已经好了。

洗了一个舒爽的澡,换了身衣服,昨夜的那根红线停在手心之处,另外一只手摸上这条红线,却并不疼。“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莫寒池跟自己说。

他刚刚将手放下,走出寝宫,外面铺天盖地的传出的都是莲霄熬不过巫咸的酷刑,昨夜自尽的消息。

一位又一位的巫医,往地牢的方向赶去。跟在巫医后面是焦急不已的侍卫长。

却没人注意到,莫寒池正站在一处亭台看的清楚,笑的肆意畅快,万无一失,从计划开始,并没有出现任何纰漏,不过那些因为他计划而陨落的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既要成事,总要有牺牲。你说是不是风月。”莫寒池怀里抱着一把晶莹,透亮的玉剑。

玉剑剑身及长,却只有两指寛。剑面很窄,又很薄。只是一般的灵剑宝器一半还不到,如同蝉翼。可是这般材质却极其少见,很少有人会拿玉打造一柄灵剑,玉器根本不能锻造,即便是整体雕凿,可天下又哪里去找这么长一块,材质纯粹的玉,说不出的雅致,俊逸。

而此剑之上,却有五行光彩来回的游动,隐隐透着一股祥瑞之气。仿佛此剑一出,世间便再无比之更好的剑了。莫寒池只是抱着,仿佛珍宝一般。

只见莫寒池说完话,玉剑之上的光仿佛回音莫寒池的话一般,轻轻的闪了几下,剑炳后细长的流苏也轻轻的晃了晃,竟仿佛琴音一般,而那流苏之中隐隐有几条线,却是鲜艳的红色。

这正是莫寒池拿九霄环佩上面齐断的七弦琴做的流苏,只是当出风月的血浸了琴丝,却怎么都洗不去了,于是莫寒池就带着那些血迹做成了天剑风月的流苏。这是他最后能为风月所做的了。

而千里之外的,高空之处,有三道人影在飞速的奔驰,快如流火。莲霄骑着他黑色麒麟,身后还坐在半人半蛇身的巫子。

巫子的目光,却久久的挂在巫咸身边,巫族大祭司,十二大巫的首座大人,千军万马临危不乱,无论是合适几乎不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

哪怕是现在,巫咸也只是一语不发的跟在,莲霄身后,护送着他们。

昨夜,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终于到了两都交接之处,三人在一处隐蔽之地停了下来,莲霄手中青光一闪,遮掩去了三人的气息,远处仿佛看上去,就是三株树木。

“巫子,在往前几步,便是魔都地界,只是如今魔都混乱不堪,巫兽应该不会伤害你,可是一些魔修,可就不好说了。你自当小心。”巫咸说道。“而我必须护送更为重要之物,同时要去向一个人谢罪。”

巫子,点了点头道:“奴家明白。巫祝交给我的坤物镯上,有魔尊的气息,一般的魔修不敢靠近的。”

“这就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巫咸看了一眼莲霄,莲霄也道:“你当谨慎,若是碰到妖族,你只要拿出这把匕首,他们就不会伤害与你,甚至在你需要帮助之时,也会帮你。”说着,莲霄手中显出一片莲花的花瓣来,这花瓣全身泛着冰冷的光泽,再仔细看,原来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巫子接了匕首,道了声谢。变化身成遁光,迅速消失在了巫咸与莲霄的面前。

巫子刚离开,巫咸一张平静的脸,突然杀气奔腾,莲霄只觉得极度危险,身体迅速闪开,战戟一闪,出现在手中。

彭一声。

一把漆黑色的剑,砍在战戟的长杆之上,莲霄急忙抵住。

“你将太一折磨的生不如死,为何却如没事一般,这么多年,都装作将他忘记了吗?”巫咸质问道。“若不是你逼他,他怎么会寻死。”

“我会逼我自己的孩子,呵呵。当年为生下这个孩子,我几乎差点没命,元风几乎就要步上巫帝的后尘,他要撕裂虚空,寻找可以救我们办法,你凭什么说这种话?若不是遇见你,那么听话懂事的孩子,怎么变成那样,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我的孩子,你会给他带来灾难。你会为这天下带来灾难。元风的卦相从来没有一次出过差错。”莲霄说道。

“就凭一副卦相,如何能决定一切。”

“巫咸,你是巫族的大祭司,巫族的朴卦之术,只会在妖都之上,可是自从太一化为天剑以来,你是不是再也没有算准过?”莲霄笑出了声。

“你怎么会知道。”巫咸突然收了剑,一脸杀气腾腾看向莲霄。

“哈哈,元风怎么会原谅你,元风用了凤凰的翎羽,破坏了你所有的卦运。太一是他从小最疼爱的小朱雀,你带走了我们最爱的孩子,他怎么会原谅你。以至于,他一直不敢去再爱兰儿。每次看见小小兰儿,逮着他的衣襟,喊他父皇,却被他甩开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你。你把我们的家都毁了,整整四百年,自从一儿走后,元风整整四百年,没有理会我。”

“我都来不及阻止他逆天改命,若不是他改了你的卦运,又怎么会让你算错,江南洛家又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寒池那个孩子,一直再因为这件事自责。他又怎么知道这根本不是他的错。他完全不用这么拼命。”莲霄捂住脸,说道。

巫咸看向天际说道:“因果循环,孽债。”

“我们都是罪人,满身的罪孽,得不到救赎,所以无法飞升,才能在这里挣扎。赎罪,向天下赎罪。”

“哎”巫咸重重的叹了口气。

莲霄重新唤来云岚,头也不回往西南十万深山之处闪去。“如果,你不去见他,这七百年来的恩怨,又怎么结束,风月又怎么能安息。”莲霄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

这时,巫子隐去了自己的尾巴,幻化出了一双腿,扮作普通的人家姑娘,往北阴丰都赶去,因为巫咸护送,他们饶了近路,比巫帝提前了整整一天。巫子明白,这个时候,能快上一时,就是一时。

另一方面,巫帝全面进攻魔都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北阴酆都,之前被巫族侵占去的城池,成为了最前线,巫族的大军前段时间突然安静了下来,直到妖都传来了溃败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于魔都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北阴酆都纣厥阴天宫的最大大殿之内,满满的跪了一地人,魔尊高高端坐于高位之上,底下已经商议了半天,仍是没有商议出个结果来,魔尊的耐心几乎快用光了,只是有人反复请战。

魔后此时却手中轻摇扇子道:“妾身上次与大巫交手,也是一路溃败,若没有绝强的手段,很难对付巫族。”

魔尊淡淡问了一句。“河洛大阵,可是已经布置好了。”

一个粗狂的声音道:“回尊上,已经布置妥当。”

“让修罗与夜叉一族,守在最外线。挡住第一波巫兽之潮的攻击。”魔尊慢慢发话。并不慌张,似乎对着这一场硬掌把握十足。

魔尊的镇定与从容,已经让刚刚得到那些消息的魔修稍稍安定了些,虽然说魔修向来凶残阴险,可是在面对未知强大的敌人之时,颠覆了他对其他任何生灵的认知,即使千年老祖,也不由的从内里产生一丝惧怕。而在这种一致对外的之刻,魔都却空前的团结,而魔尊的临危不乱,更让诸多魔修如同吞下了一颗定心丸。

面对此时的尊上,无一人再敢起异心。

“嘉原一战虽说是败了,可主要巫帝过于强大,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巫兽的数目过于庞大。巫帝将本尊亲自出手牵制住,河洛大阵足以抵挡一般凶兽的兽潮。”魔尊缓缓说道。

“那丰都的百姓。”有人问道。

“哪里还有那么多精力去管普通人的死活。”

魔尊一抬手,制住此人说下去,道:“但凡我魔都子民,全部迁入地下,再有其他的疏散开来。往十万深山深处撤退。”

“尊上英明。”

“尊上,不若组织在魔都的妖修,道修,与其他散修,共同抗敌。”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祖说道。这个穿着灰布光头的魔修,肥头大耳,笑起来却像个弥勒佛。

“好,此事就交给地老了。”

“本尊还有最为重要一事,要说。之前几次与巫族交战,发现巫兽非常忌惮死气。他们以人之生气为食,据说天都之内,活人十不存一,几乎都被巫兽吞噬殆尽。”魔尊说道。

“而我魔都死气最为昌盛之地,便是幽冥血河。”

第一百八十八章:叛变(四)

“尊上的意思是?”

魔尊把玩着手指上带着的玛瑙扳指,平平静静却说出让底下人想都不敢去想的疯狂念头,历代魔尊都不会去想,甚至也不敢去想的事情。“将幽冥血河,引到地面上,在酆都外开辟巨大的河道,让幽冥血河成为酆都的护城河。”

“可是尊上,这样的话,虚渊之涧的阵法,根本支撑不住的。”

魔尊突然抬眼,目光从戒指上,迅速移到了说出此话的人身上,变得犀利无比。

“将此人扔进虚渊之涧,也好为封印尽一份自己的力量。”魔尊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四个身材肌肉青紫,面相狰狞的侍卫,列队而出,就要这个人架出去。

“尊上,饶命,尊上饶命。”那人哭爹叫娘的挣扎着被拖了出去。

“大敌当前,自己生死都不能知晓,还记挂这虚渊之涧。好,何时我魔都有了这种心系天下安危的好魔修。不让他为弥天乾坤阵法贡献性命,怎么对得起他的这份心思。”魔尊说完,蝶羽一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清影。双目轻轻的眯了眯,一股寒意在整个大殿弥漫开来。

“何时,这么多人知道虚渊之涧了,本尊尚未提道,一个小小的魔将竟然知道。”魔尊淡淡说道,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人全身抖成了筛子。

洛溪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人。道:“巫帝的,眼线,好,本尊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站出来,不然,就跟刚才那位心系天下的好魔修一样的下场。”

“尊上,饶命啊,老臣是被幽罗冥王给逼的啊。”全身抖成筛子的人站了出来。

“没有了吗?”魔尊随意看了跪在自己脚下的人。“一,”

“二”有的人听到声音大气都不敢喘了。

“三”随着这声音落下,很轻几声,啪咔,啪咔。响起。

可是这几声过后,却传来根本不像人嘶鸣的之音。声音似乎因为太痛苦了,都无法好好喊出来。

魔修之中,突然倒下了几人,这几人全身都不正常的抽搐着,而身体不断扭曲到了一个根本人类做不到的姿势,有一个腰身整个从后背反折到了腿肚子上。

这些人还在痛苦的挣扎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半响之后,魔尊目光血色涌动,那几人,再也动也不动了。

“这些人,刚才就在想着怎么将这消息从这里传出去,幽罗冥王在魔都扎根太深,不过今天终于彻底铲除了。本尊近日反复就在调查这些人,若不能在大战之前铲除这些人,恐怕此时还要大败。”魔尊缓缓道。

魔后微微有些惊讶,魔尊暗查这些人时候,她竟然完全不知道。环顾底下站着的诸位魔修元老们,还有几位天王,她突然发出一声。“咦。”

魔后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持国天王,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尊上,这么重要的场合,多闻天王严清怎么可以缺席。莫不是”魔后暧昧的笑了两声,用扇子掩住了自己的嘴,可是眼里却里却波光潋滟,充满了诱惑的意味。这诱惑的背后,却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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