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种子——故园怀瑾
故园怀瑾  发于:2015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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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晓安见关山面色不悦,忙要开口劝慰几句,可刚说出一个“你”字,就说不下去了。

关山甩了甩手,伸出手指在他包的那些饺子上空画了个圈,轻轻打了一个手响!

“啾!”

一片面粉纷飞之后,原本形态各异的饺子闪闪亮亮的变成了和元晓安包的同样的样子。

“……”为什么他总是忘掉关山会变戏法,元晓安无语的看着那堆饺子。

关山拍拍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你干脆把这些菜都变成做好的得了,元晓安默默的盯着他。

然而那也只能想想,饭菜还是亲手做比较好吃。

元晓安将包好的饺子先放到较冷的窗台旁,一边将准备要炒的菜拿过来,一边对关山说:“你若想帮忙,就帮我看着那边的火吧”他指了指排骨汤:“等会把冬瓜下进去就好了。”

关山点点头,调了把小凳子过来,斯文的坐在了汤锅前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烹茶,元晓安暗忖。

然而,这些日子越相处越发现,他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冷漠,可能正因为这一点,自己才会对他有所遐想。

然而,目前来说,也只能是遐想吧,等晓宁结果之后,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

第二十一回

当远处传来零星的爆竹声时,元晓安终于做好了除夕的年夜饭。

米帅和汪伯算计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也过来帮忙,几人也并没有计较什么长幼尊卑,互相配合着将各色菜肴都转移到了大堂,门外的灯笼红艳喜庆,屋内的灯烛橙黄温暖,元晓安坐在桌旁,不禁有些感慨。

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只在母亲去世前才有过,一隔数年,如今团坐在桌旁庆祝、给予他关心支持的,却是这几位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哦不,元晓安仔细想了想,其实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猫、一狗、一未知生物,这么一想,原本有些伤感的心情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几人中论年纪论道行都是关山居长,如今除夕之夜难得坐在一处,不免都看向关山,关山静坐片刻,执起筷子敲了一下桌面:“吃饭。”

汪伯第一次非常听话的跟着拿起了筷子,直奔他心心念念的骨头而去。

米帅轻轻咳了咳,动作优雅却快准狠的指向了摆在他面前的糖醋鱼。

元晓安默默拿起筷子,指望他们说些过年感言是不太现实。

他这顿饭做得非常用心,为米帅准备了好几盘不同做法的鱼类,也做了不少排骨烧肉给汪伯,至于关山,参考他之前的饮食喜好,应是不喜荤腥,便用时蔬豆果做了几盘清爽小菜,他自己倒是吃什么都可以,并没有特意做什么。

如此吃了一会,元晓安觉得作为年夜饭实在是有些冷清,遂提议道:“要不要喝酒?”

汪伯耳朵一动:“你准备酒了?”

元晓安点点头:“放在菜窖里了。”

“嗖”,元晓安眼前一花,汪伯已然不见了。

“……”

米帅细细的品味口中的鱼刺,凉凉道:“又有好菜又告诉他有酒,你还想不想睡好觉了?”

元晓安不明就里,没见汪伯喝多过啊。

但酒过三巡之后,元晓安便渐渐清楚米帅的意思了,汪伯拉着他跟他行酒令,元晓安不太擅长,被灌了好多酒,到后来,自己也有些放浪形骸起来。

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元晓安勾着汪伯的肩膀问:“汪……汪伯,我有件事,一……一直很好奇。”

“什么……什么事,你说!”汪伯伸手够了几颗花生米扔进嘴里。

“米……米帅他有……有发情期,那你,你有没有?”

“噗咳咳……”汪伯一口花生米卡在嗓眼儿剧烈的咳嗽,脸涨得通红,一把把元晓安推开。

关山坐在元晓安旁边小口嘬着酒,见状不着痕迹的扶了一把。

米帅掩袖一笑:“臭小子你不知道,这老鬼为了把那个习性去掉,可是生生废了重要的东西进去。”

“嗯??”元晓安瞪圆了眼,眼神下意识的瞄向了汪伯的那里。

关山正抿着酒,闻言酒杯里的酒鼓了个泡。

“老家伙你少在那胡言乱语!”汪伯打着晃,又灌了一杯酒。

“我哪胡言乱语了,难道五十年道行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啊。”米帅两指夹着一根小鱼干,边舔边说。

“五十年?”元晓安微讶,他偏头看了看汪伯的面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哦~原来如此。”

关山的视线不经意略过了元晓安那唯一胖乎乎肉嘟嘟的手。

汪伯四肢大敞瘫在座椅上,忽然有些伤感:“如此……什么,你是想说,比米帅老啊,老有,有什么不好……”

元晓安不想自己的话引得汪伯伤心了,连忙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汪伯倒了一杯:“好!汪伯,你最好了~我就,就喜欢,喜欢你这样的!”

关山眼神犀利射向汪伯。

汪伯毫无所觉,他抬手勾住元晓安的脖子,接过递过来的酒杯跟元晓安的狠狠一撞:“嗯!臭小子,这话,我爱听!”

俩人哥俩好的勾肩搭背喝的昏天暗地。

米帅放下小鱼干,无奈的叹了口气,抖出手帕擦了擦手,对关山道:“夜深了,也该散了。”

关山点点头,抬手将元晓安从汪伯胳膊下扯出来,元晓安喝得迷迷糊糊,温顺的靠到关山的肩膀上。

关山面色稍霁,将他扶正靠到椅背上,推着他走了几步,不想元晓安醉的支撑不住向前倒,差点没栽过去,关山反应迅速连忙移到前方接住,元晓安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关山皱了皱眉,看着怀里已然响起轻微鼾声的元晓安,索性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坐在原处陪着汪伯的米帅双眼一眯。

怀里的元晓安动了动,自己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窝起来,关山心下一软,动作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几步间挑帘进了东间,关山将元晓安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元晓安轻轻嘟囔了什么,上身向里翻了翻,下身却无法翻动,他自己又拱了拱,最后还是仰面躺着,沉沉睡去了。

关山见状,默默的贴着床沿坐下,打了个手响将元晓安的外衣褪下,视线,不由自主的定在了元晓安的双腿上。

中衣本就宽大,穿在元晓安身上便更显得松垮,关山抬起手,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放到了元晓安的腿上。

手所触摸到的骨骼异常的纤细,明显没有发育成熟的样子。

关山缓缓的收回了手,轻轻的给元晓安盖上被子,默然坐在床边,看着元晓安沉沉的睡脸。

刚刚喝的梅子酿仿佛才上了头,向来清醒的头脑此刻却觉得有些麻木,关山身子微微向前倾,及腰的长发落到元晓安的胸前,与他的头发混在一起,仿佛连为了一体。

关山第一次与元晓安如此靠近,这样一个清秀的少年,这样一个努力的少年,如果腿是完好的,定然会像那人一样,招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如是想着,心中便有些淡淡的不爽,他盯着元晓安略微苍白的唇,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双唇的触感微凉,还带着些微的干燥,他轻轻的舔了舔,舌尖沾染上淡淡的酒气,好似他刚刚喝过的梅子酿。

他所喝过的,最是醉人的梅子酿。

除夕的夜晚没有月亮,昏暗的东间内,一室寂然。

米帅转回身,轻甩袍袖走了出去。

汪伯蹲在院中,正呆呆的看着夜空。

米帅站在游廊下,静静的等待着。

半响,关山走了出来,背手站在他的身侧,不发一言。

米帅终究没忍住:“我以为精灵修炼到你这样的程度,应该可以控制住七情六欲才对。”

关山没有接茬。

米帅转回身,紧紧盯着关山的眼睛:“所以,我能理解为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关山的唇微微动了动,半响,方沉沉答道:“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

米帅冷冷一笑:“是,你确实没有必要跟我说,但我希望,你自己可以想清楚,毕竟,晓安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他跟我们不一样,他骗不起,也耗不起。”

关山微微动容,面色稍缓:“萍水相逢,你倒是很为他着想。”

“虽然晓安最初是为了他自己才加入我们,但我看得出来,他也并没有真的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这颗种子身上。”米帅怅然道:“尤其是这次回来之后,这种感觉就更为强烈,我知道是因为你。”他说着,转头看了眼院中的汪伯:“你知道为什么老鬼现在是这个老样子吗?其实他原来很是玉树临风的,只是承担了种子的任务之后,那个样子在人间行走实在是多有不便,有一次还差点因此丢了种子,从那之后,他便将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米帅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关山,斩钉截铁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对种子这么志在必得,但,若是将来,种子的果实真的被你拿到,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两人做过的努力。否则的话,破釜沉舟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米帅的眼神严肃坚定,和平时悠哉悠哉的样子完全不同。

半响,关山轻轻的勾起嘴角:“你这个样子,倒很像我的一位旧人。”

米帅微动,眼中透出一丝疑惑。

“初次见面那天我就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们。以前不会,以后……”关山意有所指的偏头看了屋内一眼:“以后,更不会。”

米帅若有所觉的笑笑:“既如此,那我便静观其变了。”说罢,他掩口打了个哈欠:“跟你说话连养颜觉都没睡,唉,小的让人操心,老的也让人操心,我这劳碌命~”

他拾阶而下,冲汪伯喊道:“老鬼走了回去睡觉了!”

汪伯扭头瞧了瞧米帅,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姿势,见米帅冲着他来,眼中忽然涌出两泡泪水,他赶紧扭回头,抬头继续望着夜空。

夜空深邃,缀着点点星光。

不知是哪里触动了汪伯,只见他仰脖噘嘴,自嗓中嚎出悠长的叫声:“嗷~~~~呜~~~”

米帅只觉得头发差点没竖起来,他紧走几步上前薅住汪伯的脖领,拖着他往回走:“就说让你别喝这么多了,又给我耍酒疯!”

远处,爆竹声声由稀到密,逐渐掩盖了汪伯一路拖一路嚎的叫声。

关山微微的笑了笑。

新的一年,开始了。

第二十二回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出了正月,待惊蛰过后,几人将行李收拾妥当,结算了蔡府的房租,踏上了继续去往云梦山的旅途。

依旧是米帅跟汪伯驾车,元晓安和关山坐在车内。

距离上次赶路已两月有余,如今重新上路,四野清新,米帅和汪伯都有些兴奋,时不时的在外面呦喝几声。

车内的元晓安翻了一页书。心思却不禁飘远。

晓宁的枝杈上,如今已然钻出了一个花骨朵。是在初一那早发现的。

而那天唯一的特殊之处,便是自己做了一个春梦,春梦不可怕,可怕的是春梦的对象,竟然是关山!

自从那天去了集市后,他便总是忍不住的去回想之前的点点滴滴,如果说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话,那么其实自己对关山的遐想已然严重到那种程度了。弄得他那几天一直都无法正视关山,只能不断的独自练功,排解他那无处安放的遐想。

然而更可怕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关山对他竟然越来越和颜悦色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关山看到了他的梦。

除夕那天夜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吗?

他想了好久都想不通,索性不想了。而对于关山的转变,最终他也只能解释为相处的时间长了。

喜欢?

哦不,那太不可能了。自己是什么样自己很清楚,腿瘸,没背景,道行低微,唯一好一点的就是原主的脸蛋儿还凑合,但关山更好,而且他都那么大年纪了,什么样的没见过。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太过可笑,关山只能让他仰望,不会飘下来跟他对视。

晓宁结果之后,他们便会相忘江湖了吧。

这么一想,纷乱的头脑便如浇了一盆冰水般冷却了下来,心中却隐隐一痛。

他烦躁的又翻了一页书。

泛黄的书页上忽然出现了一只手。

元晓安抬起头,关山已然将手收了回去:“看了很久了,休息休息吧。”

虽然面容依旧冷冰冰,但言语间渗透出来的关心让他怎么忽视!

元晓安神色淡淡的听话将书合上。

小家伙最近似乎沉默了些,关山看着低头将书收起的元晓安,发髻比以往梳得好多了,不再那么松松垮垮,而那微微撅起的双唇……

不由自主的,他又想起一月前那个迷醉的吻。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去吻一个人,虽然当时自己已然微醺,但清醒之后,依然觉得,那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越接触,便越理解当年那人的感觉。

越理解,便越动心。

但说清楚,还不是时候。

关山如是想着,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一路无话,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到达了青岭镇。

青岭镇比寒山镇还略小些,因再往前走便是青岭因此得名。几人驾着车入了城,本打算找间客栈休整两日便继续赶路,但车在镇中穿过几个巷子便不得不停了下来,路本就不宽,小商小贩占了些,更主要的,是许多人都奔走相告的朝同一个方向凑去。

汪伯无奈拉住了缰绳,便听有行人边跑边喊:“走啊,赶紧看热闹去!”

有路边的摊贩问:“什么热闹?”

“你还不知道?李老板家的小姐今儿成亲啊!”

“不就是招婿入赘吗?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不是,是有人去抢亲呢!”

“啥,入赘还有人抢着来?!”

“不说了快走吧一会去晚看不着了!”

便有路边的小贩简单收拾了下摊子挑着担便跟了上去。

“不是吧,不就是抢亲吗,至于么?”汪伯看着呼呼啦啦的人群,无语道。

有旁边店铺的老掌柜走出来,刚巧听到汪伯的疑惑,遂搭腔道:“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这李老板说的便是前面街上开龙虎镖局的李老板,护镖虽然有一套但是为人太嚣张刻薄,镇上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他有一个女儿,宝贝疙瘩似的,从能走路起就跟镖局那些镖师混在一起,后来还跟着走镖,刁蛮的很,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不就没人敢娶了吗,前一阵子听说跟她老爹闹的紧,这不还是从外镇招了个入赘的女婿,竟然还有人抢亲,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

这老掌柜说起来便停不下来,弄的车上的人不想听也听得七七八八。眼见着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前面街是走不得了,汪伯和米帅商量着,打算绕个路走,可就在他拉起缰绳打算掉头的时候,从前面街上忽然爆出一声巨响,一阵骚乱之后,便有不少人从那边跑了过来:

“杀人啦~有妖怪啊~~”

而从那响声响起之处,一抹红影飞跃而出直朝这边飞来!

汪伯米帅俱是一愣,还不待他们有什么反应,便见从那街头跌跌撞撞跑来一位中年男人,外面的锦缎褙子都掉了一半,冠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声嘶力竭的喊:“你把我女儿放下!救人啊~神佛姥姥啊~救救我的女儿啊~”后面跟着一个家仆,手旁脚乱的扶着中年男人跟着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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