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给纨绔笑一个!下+番外——白瑰
白瑰  发于:2015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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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怎么提前回来了?”

皇帝抬起手由宫女扣盘扣。

“是不是受气了?不懂事的奴才拉出去打死就是,何必生气?”

苏斐一顿,垂下眸子:“你知道的真快。”

昨儿晚上的事儿他今儿就知道,还去掉中间召嫔妃的时间,你说皇帝咋这么忙呢?到处都是耳目。他说这话有些过,养心殿里本就安静的宫人被吓的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了炮灰儿。

“朕唯恐你受了委屈。”

他叹气。

“我想出宫。”

“朕让人备车。”

“不,我说的是出宫建府。”苏斐语气坚定,目光锐利:“我想出宫建府!”

皇帝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先是惊讶,诧异,继而愤怒,阴沉的气势越来越重。

“哐当。”小宫女手一抖,盆子摔在地上。

“李德全,给朕拉出去!”

皇帝抬头一吼。

李公公哆嗦着身子赶紧将人带出去,这宫里的规矩,你就是给自己求情饶命也不准哭,小宫女没有出声,泪流满面不断颤抖,整个身体软倒在地。

“你说你要出宫建府?”

“对。”

皇帝深吸一口气,他有过心理准备,可真来临时心头怒火汹涌:“这件事,等以后再说,你还小,至少,至少等你过了十五再说。”

第五十九章

十五已经不小,苏斐今年十四岁接近十五,按理来说早到了出宫建府娶福晋的年纪,可他不是皇帝嫡亲儿子,上无额娘帮扶,下无门人照料,就连外家,也未曾见过。

他叹气。

唯有德妃与他亲近,可近年来,高位嫔妃诸如四妃小佟佳贵妃早已失宠,若不是手掌宫权,又是跟着皇帝多年患难情分,哪个看在眼里?后宫里捧红踩白的奴才多了去,再说十四那两口子磨得德妃心力憔悴,剩下两三分尽数给了大儿子,哪里有时间来管他?最多在皇帝面前念叨一两回,不行也就撒手再也不顾。

出宫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苏斐一夜未眠,彻彻底底想个通透。

他将来是要做纨绔做闲散宗室的,皇帝照顾他长大,他有颇得圣心,出宫封个贝子不成问题,将来建功立业找个机会晋升晋升,如若新帝登基,以胤禛那份心思,少不得加上一阶。他板着指头算,只要他拼命,怎么着也是个郡王吧?

苏斐如是想,

他必须是个郡王。

皇城宗室不说一千也有上百,一砖头下去砸死个王爷都是小事,最有可能砸死阿哥。

先帝阿哥不多,四五个,再先帝呢?

子子孙孙无穷尽。

哪怕苏斐现在与康熙关系再近,若是登上帝位的不是胤禛?他恐怕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他不愿意,末世中,弱肉强食,你死我活,想要活的自在,你得有钱有权和拳头!不奢望多大的拳头,他必须要有权,要得是帝王放心的那种,往日里不起眼,可关键时刻觉得靠得住。

前提,他能上战场。

苏斐望着再无一人的饭桌叹气,已经三天了,康熙比他避而不见。

这是怎么个情况?

他无从下筷,食欲不振。

天色尚早,皇帝不知去向,养心殿前殿陡然一阵喧哗,清脆爽利的声音掷地有声:“我要见万岁爷,密姐姐要是有个好歹你担当的起吗狗奴才!!”

苏斐筷子一顿,索性放下。

密姐姐?

他记忆颇深,前几日侍寝的妃嫔,据说是南巡的时候地方官员献上的,康熙喜爱的紧便带了回来,那个时候他好像去了江南找林如海,也就是说擦肩而过?

前殿喧喧闹闹,声音往后殿来。

其中有魏珠的声音:“哎呦我的小主子,里面可闯不得。”

“如何闯不得?人命关天的大事就是万岁知道也不会怪罪,有罪我一人担了便是。”声音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干净利落,她的声音像极宜妃,行为举止也像宜妃,虽说宜妃尚在,可毕竟年过四十,保养得宜也不复青春,皇帝念旧不假,更爱新鲜美人,若是有两分像老人便是再好不过,这也是小佟佳得宠的缘由。

苏斐想,你担当的起?

后宫还真有有姐妹情谊的?

李德全不在,魏珠也不得力,尽然一路让她闯了进来,许是新的宠的小主,那些个奴才精怪精怪,你位高他敬重,你得宠他巴结,可你失宠,他也踩得最狠!

所以,但凡聪慧的,在这些奴才叫姑奶奶小主子时早早的打点妥当,半分礼数也不敢失。

喧闹声渐进。

一个穿鹅黄宫装梳着两把子头的女子跃入眼帘,她面容美艳,凤眸略带两份凌厉,眼角上挑,妩媚含情,举止却泼辣爽利。看来是一个自以为皇帝未征服的女人,有点像宜妃,可她嘴唇形状却似惠妃。

惠妃文雅,宜妃美艳。

便是她二人也无胆子擅闯养心殿。

“哟,这不是有人嘛,好你个狗奴才,居然擅自放人进来,我到不知这坐的是哪位皇子阿哥?竟然如此矜贵,莫不是那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说话利索,吐字清脆,上下嘴皮子一碰,杀人不见血。

苏斐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见不得人。

他的确见不得人,在后妃面前,外男向来是不得私会。

这女人未免太过张扬,只怕被人当枪使。

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哎呦我的小主子,赶紧出去,这可是万岁爷的亲侄子唉!!”

魏珠低头哈腰满脸焦急。

苏斐见不得他这样,养心殿副总管,你比不上李德全就算了,任由嫔妃擅闯养心殿也就算了,关键是是你赔罪还是她赔罪?合着训完爷想走是吧?

那女子冷哼一声,扭转腰肢:“既然万岁爷不在,那我旁处寻去,告诉你,否管什么亲侄子,密姐姐肚子里揣的可是万岁爷的龙种,出了事你担得起嘛你?”

“……”

这么快就有了

还是有了再侍寝的?

哟,姑娘,你不怕流产啊?

苏斐给跪了。

他看着对方扬长而去,看着魏珠对他苦笑:“小主子……”

“别,别叫我小主子。”他觉得渗的慌,不过,感谢对方,他有借口离开皇宫~\\(≧▽≦)/~啦啦啦。

至于康熙会不会发怒,那就不是他操心的喽。

“方才是石贵人。”

“您以后还是避着些,万岁爷对她是宠在心尖尖上,连德妃娘娘都跟着吃过挂落。”

“擅长养心殿?佟佳贵妃惠宜德容四妃都不敢如此,不过,魏公公您的话,我还是会听的。”妈蛋,李德全都不敢再爷面前摆谱,你算个什么东西?

许是苏斐最近回宫回的疏散,后面的奴才都开始不认人了。

晚上皇帝没回来。

听侍候苏斐的大宫女说是去了密贵人处,密贵人有身孕不能承宠,可同住的石贵人可以,苏斐想想,要不要去添堵?吃饱喝足总是找事儿消化消化。

他捏捏自己的肚子,瞧,都快养出游泳圈了。

说做就做,撤了膳后,他带着养心殿的两个太监并两个宫女往后宫去,密贵人住景阳宫偏殿,同住有石贵人陈贵人,这是大宫女告诉他的,等到密贵人生了皇子只怕要晋位成嫔,听说是个聪慧温柔的江南女子。

大宫女打算明年不出宫,挽了头发做嬷嬷,家乡发大水,淹死不少人,她娘就在里面,为了弟弟妹妹,她爹将她卖了,大宫女不是正经选秀出身的宫女儿,连小选都算不上,她是跟着被卖进府的府中小姐进的宫,因为天生聪慧,会察言观色便陪了进来。后来那小姐被活生生熬死,按理她是要出宫回府里,可小姐死了,丫鬟哪里有活路,好在因她性子好,人缘佳,又找了个十里八弯的亲戚在慈宁宫做嬷嬷这才留了下来。

一步一步算是个传奇。

苏斐想,他可以把她带出宫。

这觉得是个牛叉人物,加上算是看着苏斐长大,他也不想对方老无所依,干脆接出去连养老一起得了。

“那密贵人好相处?”

“极好相处。”大宫女压低声音,快一步:“太过好相处反而极难对付。”

得,又是一个刺手的。

这宫里的女人啊,搁在末世估计都能活下去。

景阳宫外有小太监守着。

见苏斐过来,拱拱手:“见过主子爷。”

宫里大摇大摆的不是阿哥也差不到哪里去,叫爷没错。

苏斐笑笑,一撩衣服下摆,噗咚一声跪地上了。

“哟,爷您这是作甚?这是作甚啊!!”太监慌了,赶紧避开。

苏斐笑笑:“求见万岁爷请罪,劳公公通报一声。”

那小太监一听是请罪,手悄悄撒开,撇撇嘴:“这奴才可做不了主,万岁爷正在兴头上,扰了万岁爷兴致就是咱家的不是,您要不是先回吧。”

“要不,您回宫找主子娘娘问问?”他试探一句。

鬼东西!!

意思不就是您回后宫找您额娘问问?他以为他是阿哥?有个主子娘娘额娘,他额娘什么时候和康熙扯上关系了?啊呸!

“苏斐自幼被万岁爷收留,不敢擅闯后宫。”

苏斐低声。

“那咱家就无能为力。”

小太监慢悠悠来了一句,踱着步子走了回去,当真不在理睬苏斐。

苏斐带过来的小太监宫女极有眼色,在离他一身之隔的地方,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全跪了。好吧,大家一起跪。

月上柳梢头。

青石板地面逐渐冰凉,寒色由下至上,弄的膝盖疼。

苏斐算一算,跪了有一两个时辰,也够了。

轻轻一咳嗽,运气,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很好。憋气,用力:“万岁爷,奴才前来请罪!”运足气力,满景阳宫都听得见。

小太监骇的脸色苍白,赶紧过来:“我说你胆子也太肥了,这里面住的谁?您是主子,可这主子也分三六九等不是……”

他话音未落,明黄色人影冲了出来,衣衫不整,脸色铁青,目光沉沉闪烁怒火。小太监咽下嘴里的话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黑压压一大帮人都跪在景阳宫门口。

“你刚才说什么?”皇帝问。

“万岁爷,奴才来请罪了。”苏斐一笑,重重磕了个头。

“你给朕起来!”皇帝暴怒:“你何时成的奴才?朕为何不知?你何时有罪?朕为何不晓?”

“苏斐之罪在于认不清自己身份冒犯贵人,苏斐之罪在于鸠占鹊巢不自省!请万岁爷赐罪!!奴才愿出宫,还贵人清静!!”

皇帝晃了晃身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抱有隐秘心思的渴望不可及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居然成了他的奴才?贵人?这宫里有谁贵的过皇帝?皇帝放在心坎上的哪个敢冒犯?

他咬着牙:“是谁?究竟哪个是‘贵人’?”朕活剐了他!!!

第六十章

康熙气炸肺也没能留下苏斐。

少年跪满三四个时候后,推开康熙的手,一步一踉跄的离开。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落寞悲凉,瞬间一支小箭射进皇帝心里,疼的他死去活来。

难受的要命。

偏生石贵人娇娇媚媚从后面来,纤长手指悄悄拉住康熙衣袖,轻声:“万岁爷莫气莫气,气坏身子不值得。”这是她一贯爱用的手段,娇娇俏俏,青春活泼带点泼辣,她与密贵人同为江南女子,一共献上,一个温婉柔美,一个灵气动人。

进宫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将康熙迷的三五六道。

可惜,这次用错了手段。

皇帝撩起下摆,一脚将她踹飞,怒吼:“谁给你的胆子啊?谁给的!朕都舍不得责怪,你一介贱奴,有何权利?”

贱奴!

是呢,密贵人与石贵人为包衣奴才,只是这包衣从关外起便伺候八旗,故而进关后汉人看不起满人靠不住,过得十分艰难。当年打进江南,几支包衣跟了过去,久而久之落地生根,可祖籍,仍然是包衣奴才,皇帝的女人又如何?后宫贵人一抓一大把,无宠者人尽可欺,只有趁着得宠升了位份的,才有机会抬旗,大多数孤独终老罢了。

抱着大肚子出来的密贵人摇晃两下身子,星眸带泪,欲坠不坠,咬着苍白的嘴角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万岁爷息怒,石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天真烂漫,不是故意冒犯您的,请您看在她带给您欢乐的份上饶过她!”

真真切切,字字泣泪。

可她还是太过年轻。

若是后宫嫔位或妃位在此,断然不会如此求情,看看人惠妃,看看人宜妃,个个此中高手,不说每一次,十之八九都能保住她们想保的,因为她们揣摩透皇帝的心思。

可密贵人不得不求情,她怀有身孕,十月不能承宠,若石贵人倒下,只怕她的好日子也到了头,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还是两说。

康熙冷冷看一眼半天爬不起来的石贵人,再看一眼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密贵人,漠然开口:“传朕口谕,贵人石氏骄奢放纵,行为不端,废为庶人。”

石贵人惊骇的爬起:“万岁,贱妾是冤枉的啊!万岁!!”

“拉出去。”皇帝摆摆手,石氏被粗使太监堵住嘴拖了出去,既然是庶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至于你……”康熙静静看了一眼密贵人,冷静的让她从头凉到脚底,心生惊惧,这是她入宫后第一次明白皇帝的威严和权力,连朝夕相对的姐妹也无法相救。

自身难保。

“生下孩子后交予容妃抚养,贵人密氏贬为答应,迁居延禧宫偏殿。”

他说罢,转身就走。

密贵人只觉天都要塌了,她还指望这皇子晋位!怎么可以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她抬头,皇帝已经看不见了。

这辈子都无法得见天颜,这就是皇帝!这就是皇权!!

苏斐一路回了养心殿,早早就让人收拾好东西,李德全赶回来正苦劝呢,时不时拿眼刀戳一戳旁边苦逼兮兮的魏珠公公。魏公公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回甩眼刀:不是你说弄死密贵人和石贵人那一对贱人吗?

爷有让你借小主子的手?活腻歪了吧?

呵呵……

呵呵呵……

一对贱人!

苏斐默默收回目光,淡定的继续手中工作。

正收拾呢,一阵风闯进来,皇帝眼都红了。

“给朕出去!”

一声怒吼全部退场,苏斐抱着自己裹好的小包袱准备追随大部队,走两步,被人一把拽住,回头,康熙一双眼睛深沉似海:“你就那样厌恶朕?”

少年沉默不语。

“朕废了石氏,贬了密贵人,你……莫要生气了好吗?”他低声下气,几近哀求。

苏斐心头一软,脑袋里想起还留在十四府里的那对夫妇,他不出府难道将他们放在十四府里一辈子?康熙越发年迈,再过不久,皇子之间争斗越发厉害,这么大一个把柄放在旁人手中,难道他要成为别人对付康熙的工具?

必须出去,只有出去,才能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看眼下这情况,皇帝不出意外是死也不愿意放他走。

“我……我想出宫……”苏斐犹豫着吐出话,每一句都再三琢磨,他不愿意触怒皇帝,可又不愿意就此罢休。

“朕不允许!!”

“那您希望我以什么身份留下?”

“……”什么身份?

朕想让你陪朕一生一世,什么身份?皇后?不,不是皇后,皇后是后宫之主,是国母,不是他的妻,男宠?他做不到,不愿意糟践他,垂垂老矣,人生迟暮,何必连累着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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