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爱他啊,能怎样呢?
如今他病薨了,整个宫中哭得最真的,怕是只有自己吧。
他们来抓他去陪葬,可自己不过一个腾空而起打算直接飞跃他们升入高空再看他最后一眼,却被那些人高喊着神仙膜拜。
哈!简直可笑!
百里衾讽笑着到了魔宫,眼圈却是红的。
一脚踏进魔宫,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满目喜庆的红。
百里衾觉得自己更忧伤了。
一路杀到容殷殁居住的大殿,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诡异声音……百里衾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一屁股坐到门口,百里衾等着他们到最激动的时候踹门进去吓他们一跳,最好被吓得为了才好!
心中打着恶毒的计策,百里衾的双眼却空洞起来。
总觉得,好难呼吸啊,越是笑越是难过。
听着里面的声音渐渐高昂,百里衾抹抹眼角站起身,摆出了个嚣张的表情,刚准备来个回旋踢,却被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
“师傅,呼,师傅,终于找到你了!快回药庄!出大事了!”
第三十三章:恩怨
“师傅,呼,师傅,终于找到你了!快回药庄!出大事了!”
“别急,说,出什么事了?先缓口气。”
“您当初把事务交给五师兄,结果,结果他叛变了!现在师伯正在药庄主持大局,五师兄已经抓获,但他什么都不说,就叫您回去。”
“老五……”百里衾勾起唇:“走,回药庄。”
百里衾一回来就看到元清被其他几个弟子压在地上跪伏在药庄门前,新纳来的记名弟子或惊怒或好奇或疑惑的张望着。
“师兄。”百里衾首先向站在一旁的苏子墨打了个招呼。
苏子墨颔首,上前本想摸摸他的头,手到中途却改为拍了拍他的肩,似叹息:“你回来了。”从那个人身边回来了……
百里衾没有多言,越过他行至元清的跟前,捏起他的下颔,眯起眼:“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倒傻愣愣的撞上来,呵。”
“只是失误了而已。”
“这而已足够要你的命。”
“你不会杀我的,毕竟我们是同类人。”
“妖族之前难道就不能相杀?笑话!”
“同类人不是同妖族,明明是妖王死士的锦家,却出了你这个叛徒,锦衾,你那么怕魔尊叫你原名,为什么还要让他知道呢?”
“与你何干?”百里衾冷冷嘲讽着:“明明同为妖王死士,你们元家难道没有更得妖王器重?我们锦家为妖王死伤无数,却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你们能力不够就不要来指责我们元家。”
“呵,能力不够?在前线冲锋的都姓什么?没有一个姓元的!”
“我们元家主文主智谋,为何要去冲锋?”
“那你就别来说我锦家能力不足!”
“从你学医的那一刻起,你就被逐出锦家了,不是吗?”
“……把他给我丢到牢里去,酷刑伺候,记着,可别死了,待会我还要去问话。”百里衾说着,目光冷了下来。
回房泡了下澡,百里衾将自己沉进水里,一动不动。
余原……你给我等着!这世你负了老子,害老子天天在冷宫等你,像我这种闲不住的都那么等了十几年,转世之后再不好好待我,就虐死你!
嗯……等这件事过去,我就去找你,你可得好好给我等着啊!
这么想着,百里衾忽的就直接站起来,也不擦干,就那么直接裹上两件衣服就出了门。
监牢。
用一盆盐水将元清泼醒,看他单薄的身子在血水交杂中被加了结界的锁链缚住而瑟瑟发抖,百里衾嘲讽的笑了笑。
“说吧,你这次来有什么目的?”
“呸!”
“哟,还挺倔,是不是想被扒光拉出去游街?”
“游街又怎样?”
“即使出卖脸面也不肯说?”
“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不管你怎么虐待我,我都不会说,而到了该说的时候,就算你封着我的嘴,我也要说给你听。”
“呵,还挺忠心。”“比不上某只吃里扒外的狗。”
“锦家的本体可不是狗。”
“是啊,狗可是很钟一的,你连都狗比不上。”
“随你怎么说,嘛,你就慢慢耗吧,反正总有一天你会说,实在不行……”
“别想了,我死之前,会先烧了自己的灵魂,让你们捕捉不到我的记忆。”
“其实你们元家才是狗的化身吧?”
“谢谢你夸我们忠心。”
“不用谢,应该的。”
“……”脸皮真厚!
第三十四章:婚礼
祭典要用的东西都收集完整,一个人,两样物品,三只动物,相对的,婚礼该用的也都被布置完成,整个魔宫焕然一新。
祭典就在两天后,容子衿有些心神不宁,颇有点像婚前恐惧症=-=。
“啊……什么请柬啊,小殁殁真狠心,真打算让我这个孤家寡人去看他们恩恩爱爱吗!”百里衾靠在牢门前,蹙着眉抱怨。
“呵,你去吧,你去了我就开始行动。”元清吐出一口血,挑衅。
“哦,好主意,那我就不去了吧。”百里衾无所谓的摊手。
“原来至交就是这样吗?难怪可以叛出族门。”
“哎,你是不是打算在祭典那天动手啊?也是,一般人都会这么做,那时候又热闹,还有宴请宾客,鱼龙混杂的不管什么都很容易吧?”
“……”
“嘛,所以说,我还是在这里看着你就好。”
“别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
“我喜欢╮(╯▽╰)╭”
“……”元清觉得自己再和他交谈下去真的会吐血身亡!
“好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要好好活着哦~”百里衾笑着和他道别,一转身,脸色却阴沉下来,祭典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祭典很快到来,容子衿坐在床头,乖巧的让容殷殁为自己一件件穿上嫁衣,凤冠霞帔,衬得她小脸更加红润。
“子衿……爹爹终于可以娶你了……”容殷殁感叹一声,附身拥住了他。
“嗯,子衿也很开心。”容子衿将脸埋进容殷殁怀里,弯起了嘴角。
送着容子衿上了花轿,轿子腾空而起,他们将在一天之内游完整个魔界。
容殷殁漫步在之前,看着下方魔界子民纷纷沉浸在祭典和自己大婚的喜悦热闹之中,也不自觉柔和了脸庞。
容子衿坐在轿中掀起轿帘,好奇的看着爹爹没带自己游览过的魔界。
花轿游过一圈再回到魔宫时,天色已经暗了,几人一起带上面具,站在魔界的最高处,点燃了烟花。
一片欢呼绚烂之中,花轿独自悬立在半空,容殷殁手持幻化而成的弓箭,朝轿门连射三下,才是上前牵出了容子衿。
两人对着众魔界子民拜了三拜之后,飞跃而下,进了魔宫的花园。
这里招待着贵宾客,两夫夫一一敬酒而过。
“衾叔叔怎么没来?”容子衿环顾一周,疑惑的问道。
“这小子胆大。”容殷殁眯起眼,伸手搂住了容子衿的腰:“各位,你们随意,本尊和夫人……”
“懂得,懂得。”
“魔尊大人快去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呐,耽误了我们可赔不起~”
容殷殁微笑着,留下印符照看,自己则是抱着美人洞房去了。
……
百里衾看着牢狱窗外的烟火闪烁,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在看着被缚着依旧悠然自得的人,皱起眉:“你很淡定嘛。”
“因为马上就能得手了,当然淡定。”
“既然这样,你可以说说你们干了什么?妖王要做的,都不会是小事吧。”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元清阴森森的看着百里衾,诡异的勾起了唇。
百里衾忽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差点就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要……吞并魔界!”
“!”百里衾被狠狠地吓了一跳,随后又不屑的嘲了一声:“凭你们?”
“当然不是,还有……”
“你们天真的以为容殷殁是那么好打败的?吞并魔界,你们消化得了吗?”
“如果……他身边信任的人是……”元清的话说到一半便停止了,饶有趣味的看着百里衾。
果然,他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不会是……印符吧?”
第三十五章:一触即发
百里衾转身吩咐了徒弟带人救援魔宫,在转身时,却惊了一惊。
元清嘴角蜿蜒下血色,笑着喘息:“百里衾,身为妖族的你,真的要帮助魔尊背叛妖王吗?你真的要帮他厮杀自己的家人吗?”
百里衾握紧了拳,刚想说话,却发现,面前的人已经吞了暗藏在嘴里的毒药咽了气。
他,不知所措了。
帮着唯一的好友杀家人,还是帮着家人杀好友?
要不……他还是自杀好了!
思虑良久,他怀揣着一把匕首,提着一箱药材去了魔宫。
……
一番云雨过后,容殷殁怀抱着容子衿,微微喘息着,觉得很累。
“爹爹……”
“嘘……”容殷殁忽的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容子衿的唇上,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道:“不要说话,我们被人包围了。”
容子衿瞪大了双眼,不自觉抱住了容殷殁。
容殷殁小心翼翼的提防着门外的人,施了个法使床自动摇晃出声,自己则压低声音喘着气为自己和子衿穿好了衣物。
门外人影憧憧,片刻之后,房门被一脚踹开。
容殷殁冷笑地看着明显吃了一惊的众人,抬手将容子衿护在身后。
“爹爹~”容子衿忽然声音甜腻地叫了一声。
“嗯?”容殷殁回头看他,却在下一刻觉得心口剧痛!
低头望去,一只熟悉至极的手从自己身后穿透到胸前,一手的血色还在不停往下滴淌着。
“子……子衿?”
看着容殷殁难以置信的面容,容子衿笑靥如花,抽出自己的手,伸到唇边舔了一口:“哇~不愧是魔尊大人的血,可真是绝味啊~”
“你是谁?!”
“爹爹,你不认识子衿了吗?”容子衿装作可怜的眨眨眼,令的容殷殁一阵恍惚,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爹爹,你好笨哦~”容子衿‘咯咯’的笑起来,一只手看似轻松的搭在容殷殁的肩上,但却令他丝毫动弹不得:“随地捡来的孩子也敢付出真心吗?早知道这么容易的话,我往壳上加那么多层结界来吸引你的注意倒还是个笑话了。”
“……”容殷殁没说话,只是目光暗沉了下来。
“多亏了你当初把我丢进焚炉,让我知道尊蛊的炼制方法,不过我要是当初把自己法力封印起来,我可能真的就死在里面了呢。”
“你是……”容殷殁握了握拳,却觉得浑身无力。
“妖王,界业。”容子衿,不对,是界业满意的看着容殷殁瞬间变色的脸:“锦衾当初叛我而去却投靠了你,你说我恨不恨?”
“锦衾……明明是你不信任他们锦家。”
“不信任又怎敢让他们带精兵上前线,那里是能人的天堂呐。”
“你……”
“我劝你不要挣扎哦~问我为什么呢?你有没有觉得每次和我合欢完都会浑身无力,感觉疲惫呢?”界业诡异的笑起来:“你现在的功力可大不如我了哟~”
“你吸取我的功力?”
“嗯嗯猜对了~”
“子衿……”
“界业。”
容殷殁深吸了一口气,淡淡撇过头,但瞬间,气势便凌厉了起来:“既然你不是我的子衿了,那我便也不和你客气,虽然你现在功力比我深厚,但我魔界,可不只有我魔尊是强的!”
界业眯起眼,法力外放席卷而过,立刻就发现这房外出现了不下十处异常强大的波动,他冷冷的勾起嘴角:“能奈我何?”
第三十六章:大结局
“能奈我何?”
界业的话音刚落,外面的人就破房而入,一道道法力匹练急射向他。
界业拽起容殷殁,却没料想他即使法力大失,却依旧不可小视,横扫一腿就令自己歪了身子,差点被那能量打到。
容殷殁斜退而出,站到了印符的身边,请拍了拍他,使他震惊的小脸变得稍微正常一些:“呵,被骗的真惨哪。”
“老大,是,是他的演技太高了……”印符苦着一张脸,泪眼汪汪的,他其实还小完全不懂为什么一夜之间,和自己笑笑闹闹的小少主就要杀了老大,法力还这么深不可测,简直陌生得可怕!
“何必多说。”界业从床上跳下,手掌一抬,现出了武器。
“印符,我们上!”
“二打一似乎不太公平吧?”界业闲闲的避开打过来的法力,弯着嘴角嘲讽。
“你这个讨厌的骗子!二打一还算便宜你了!”印符气的小脸通红,直接化了原形猛扑过去,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死死扼住。
“就这么点力道还像制住孤?”界业冷笑着,身子一歪将自己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一脚狠踢而出,直将印符踢飞了出去!
容殷殁飞身而上,划出一个防护罩接住印符,将它放在了地上。
“界业,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呵,孤可从不晓得后悔二字怎么写。”界业嘲弄道:“要不你过来杀了孤,要不,就孤过去取了你的性命!”
“……”容殷殁不再多言,抽出剑就迎击了上去,不多时,两人便你来我往的过了上百招。开始还好,越往后,容殷殁的气数便越弱,渐渐地就处在了下风,只能拼命躲闪,憋屈的很,而界业闲适之中却有些恼怒:“为何不认真与孤对战?难道你就这么看不起孤?!”
“蛮不讲理,若不是你……”容殷殁恨恨擦去唇边血迹,将剑插入地中依靠着微微喘气。
“你们……在干什么?”百里衾走进院中,错愕:“大喜之日怎么打打杀杀的?诶,小殁殁你怎么还受伤了?子衿你什么时候有的法力?”
界业撇过头,百里衾立刻指着他的脖子一惊一乍:“你看,你脖子上痕迹都未消,刚做完有什么好生气的!这种时候不应该继续在床上缠缠绵绵,跑出来打什么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