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虽说适量行房有助生产，可是过量了孩子也会吃不消。”

这让霖谦也黑了脸色，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是因为不能够为所欲为了。

过了好些时候，瑾瑜喝了药，痛感才消失了下去，看着霖谦一脸的不开心，却是十分想笑，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不要总被这人缠着。

霖谦想着，忍一段时间，自己的手臂也要好全了，倒能完全展示自己的雄威，毕竟看了好几本带图的书呢，受益良多，必须要用以实践之中。

第31章：伤心

瑾瑜等到胎气稳定了，一颗心总算放下了，想起那日府上大夫所说的话，真是没了面子，霖谦仍然稍微规矩了点，但还是对瑾瑜黏黏糊糊的，自然没讨到好脸色。

瑾瑜想起了阿代之事，趁着霖谦有事，瑾瑜便去了找了阿代。

阿代原本应该守在瑾瑜身边，可是霖谦不许下人们跟着，阿代也顾忌着自己的肚子，于是就在管家的安排下住下了，心里此刻全部都是事情，却找不到瑾瑜诉说，十分不安。

瑾瑜进门看见的就是坐在床沿发呆的阿代，看起来装着心事，有很落寞。

“阿代。”瑾瑜轻轻呼着。

“瑾瑜，你可算来了。”这时候，阿代眼中才有了神色，不死刚才显得空洞。

瑾瑜知道他可能受了委屈，连忙上前抱住了他：“阿代，你可是碰到阿阳了？他可能就是陆曦。”

阿代也不打算瞒着瑾瑜，他的确见到了阿阳，可是之后无论他找了几个人，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阿阳的屋子，等了很久才看到阿阳出来，可他却说：“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然后，就走到别处去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就很投缘，一起纵马放歌，聊天谈心，短短一个月我们就相爱了，他说过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他说过他爱我，我们在一起整整五个月，可是，我一日醒来他就不在我身边，我拼命地找，拼命地找，走遍了整个草原，却找不到他，可我没有放弃，我没有失望，我来到了他的家乡，我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就算所有人都说没有阿阳这个人，我也相信着他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明明遇见他了，他告诉我，他不认识我。”阿代似乎说到伤心处，也坚强不起来，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了。

瑾瑜心疼得厉害，尤其自己被霖谦宠着，而阿代却这般难过，他如此痴情，如此执着，却换来陆曦的一声：“我不认识你。”

“霖谦说了，陆曦就是阿阳，何况那日他酒醉之后叫的不是阿代吗？他必定有他的苦衷。”

“我知道他是阿阳，可是他为何连真实的名字都不告诉我，瑾瑜，他看我的眼神，真的是在看路人，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了，而当时的一切只是我在做梦，可是我的孩子呢？”

草原上的男儿，心思更加单纯，也更加痴情。

“阿代，我们亲自问清楚，不能让你在这里流泪。”

“瑾瑜，只有你能帮我。谢谢你。”

瑾瑜这就带着阿代去找陆曦，陆曦刚要出屋门，看见瑾瑜拉着阿代，有些意想不到。

“嫂子，这是何故？”

“为何装作不认识阿代，他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可知道。”

陆曦看了看阿代在厚重的棉衣下，仍然掩饰不住的肚子，神色有些犹豫，便道：“如今嫂子出面了，我也不想隐瞒，我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

陆曦在知道阿代有了孩子后，也是惊讶不已，原本打算铁定了心和他断开关系，此时却犹豫万分，他一直都很爱很爱阿代，可是他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阿代如今听到他虽然承认了他是阿阳，却说了这种无情的话，泪水决堤而下，抽涕着，断断续续地问了：“为什么？”

“没了感觉，还有什么为什么，你是胡人，我是汉人，我们天生就是敌对关系，当时只是昏了头而已。”

“为什么？”阿代好像还是不明白，他从没有怀疑过他的感情，他感觉自己心都碎掉了，自己的努力，难道就像是草原上拼命猛长的草，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就算来年那里又长出了嫩草，却已不是当初的了。

“我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生下来，你就回东突去吧，别再来恒国了。”陆曦的话仍然像尖针一样，像是看不到阿代惨淡的容颜，一针针刺在阿代的心里。

“我现在就回去，这个孩子是草原上的孩子，他应该回草原。”阿代此刻停止了哭泣，可是声音让人心疼。

“现在哪能回去，外面这么乱，而且你回到草原，生这个孩子该有多危险，我不同意。”瑾瑜急坏了，阿代的执着劲上来，牛也拉不回去，怎么能让他去受危险。

“你还是在府上生下孩子，若你非要这个孩子，你就带走吧！”

“好。”阿代此刻难过得厉害，在瑾瑜的搀扶下缓缓回到了屋子里，一段不长的路，阿代却感到自己的心不断在滴血，而自己已经不会流泪，别人根本不把自己的痴情当回事，那日的离去，可能就是一种抛弃。

“阿阳，不，陆曦一开始就没对我用心，你看，名字都是假的。”

“他连这个孩子都不想要了，他要孩子，自然有人帮他生。”

“他为何这么绝情，为何这样伤我的心。”

说着，说着，又用了东突的语言，瑾瑜感觉得到，阿代此刻的难过，甚至有了不曾有过的绝望，却又不知道安慰什么，他不知道陆曦为何装得这么绝情，却不肯说出原因。

晚上，瑾瑜把事情和霖谦说了。霖谦笑了笑，说道：“曦小子说的重话你们也相信，我看着他长大的，他心里天天想着阿代呢，一定有什么误会。”

瑾瑜陪着阿代，心也跟着痛，看到霖谦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气恼了。

“瑜儿，曦小子有时候也需要我帮帮他，作为我弟弟，他有时候还是差了点，看我怎么推波助澜。”

瑾瑜此刻有些迷惘了，呆呆看着霖谦。

“你这个好友阿代，身份肯定不一般，曦小子虽然不顾忌他是胡人，可若是他不是一般的胡人……”

“你怎么知道不一般？”

“说得了一口恒国语的，不是行走的商人，就是首领的子女，可是商人，走南闯北，必定夹杂着口音，而他那样子，也不像离开过草原，那原因，不就呼之欲出了，而首领，最大的就是东突王，为夫看他的气质，走路姿势，就不是一般的胡人，可能是个王子呢。”

霖谦只和阿代见过几次面，就从中推断出了阿代的身世，不得不让瑾瑜佩服，自己和阿代相处两个多月，却没有想过他的身份，此刻又是望着霖谦，十分佩服。

“瑜儿，千万不可以小看为夫，为夫从小读书，练武，可比曦小子勤奋多了，他虽然也算不错，但比起为夫还是差多了，加上他也没为夫聪明，自然差的不是一截半截。”

“怎么压低自己亲弟弟，抬举自己？”瑾瑜越来越觉得霖谦不是一般人，可还是不习惯他这种喜欢说浑话的样子，尤其为夫，为夫不离口。

“哈哈哈，过段时间，为夫手臂好了，才让你看看为夫真正厉害之处，现在只能勉为其难亲亲吧。”

他哪里是勉为其难，就像一条爱吃肉的狗，这时不能吃肉，但还是咬着骨头不放，瑾瑜感到身上都是他的口水，和令人羞恼的牙印，可是力气也没他大，还是只能由着他。

第32章：回门

寒冬，夜里开始，就飘起了雪，雪花越飘越大，早晨雪还没停，放眼看去，早就是一片白了，风起，雪花纷纷扬扬，有的打着旋儿，有的直直的，慢慢下落着，没有想停的意思。可是，王府里的人，无法欣赏，三日回门，雪天，地滑。

小王爷带着瑾瑜回去一趟，浩浩荡荡地一群人，显得十分热闹。可在这路上耽误的功夫倒是不少，虽然马车里有了暖炉，霖谦还是生怕瑾瑜冻着，紧紧地搂着他，还装模作样地给他的手掌哈着气，其实不抵什么作用。天太冷了，霖谦不知道暗自把老天骂了几次了。

瑾瑜身上穿的是带着狐狸领子的服饰，上面绣着的也是今年最流行的图案，霖谦叫人放大了些，穿起来暖和又舒服，瑾瑜却因为是狐狸毛的，就是觉得有些残忍，不太喜欢，霖谦哄着说下次不做这个了，才让瑾瑜皱着眉头穿在身上。

穿着，果然效果不同，瑾瑜因为怀孕显得丰腴了不少，不仅仅是肚子隆起了很大的弧度，就连脸上也显得有些肉，让霖谦很欢喜，虽然瑾瑜瘦的时候显得清秀可人，可是霖谦更喜欢瑾瑜胖一些，看起来不心疼，抱起来也舒服。所以这件衣服更把胖了些的瑾瑜的不同展现了出来。

马车里，霖谦总是喜欢把手放在瑾瑜的肚子上，还把耳朵放在肚子上细细地听，一有点动静就叫个不停。

“瑜儿，他在动。”

“瑜儿，看他高兴的。”

“他在叫父王，父王。”

这时候的霖谦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瑾瑜觉得很好笑。

霖谦很少坐着马车，马车不似骑马那么颠簸，不太大的空间却有种隐秘的感觉，霖谦想着要是能在这里和瑜儿欢好，瑜儿会害羞成什么样子，其实霖谦真想让孩子早点生下来，这样的话不管是马车，还是马上，还是草原上，都能缠着瑾瑜，他也不会总是顾忌孩子，这样更能尽兴。

因为你这个混小子，你父王一直在忍啊。

来到徐家医馆后面的屋子里，霖谦才觉得暖和，自己自小练武都觉得冷，何况瑾瑜。霖谦带了不少礼物，而且还是精心挑选的。

见到岳父爹爹，霖谦仍是很热情地打了招呼。徐父徐爹，还有徐仁夫妇自然也热情地回应了。

小王爷自然要炫耀炫耀自己要做父亲了，张口就是：“瑜儿现在有了身子，凡事我都让着他。”

“瑜儿的孩子生下来肯定聪明。”

“瑜儿现在吃得变多了，都是我儿子想吃。”

瑾瑜在一旁不停地捏他，叫他少说几句。小王爷还就喜欢瑾瑜这种害羞的样子，说得更欢了。

徐爹爹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徐父就明显吃了一惊，这么大的肚子，可不是成亲前就怀上喽，瑾瑜居然还想嫁给徐秀才来掩饰，这也太胡来了。

徐仁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眼睛不停地瞄向瑾瑜的肚子，厚重的衣服，也遮挡不住着隆起的弧度，虽然别的男子怀孕，但瑾瑜是徐仁自小长大的弟弟，没想到自己的婆娘还没孩子，瑾瑜肚子都这么大了，当然很吃惊。

小王爷看到徐仁的目光，自然很得意，好歹这人曾是他的情敌，瑾瑜就又开始脸红了。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也就随便聊聊，霖谦算是脸皮厚的，自然不觉得生分，和他们十分熟络。

瑾瑜想着徐秀才这么多日也没回王府就职，也顾不上霖谦会生气，还是问了：“徐秀才没事吧？”

霖谦立马脸色就变了。

徐仁却是有话就说的人，便道：“他也是倒霉了，第一个妻子不检点，这次娶亲原本欢欢喜喜的，哪知道被抢了亲，要是别人抢也能抢回来，谁知道是王爷，这不，亲戚朋友都到场了，全村里的人也都传开了，闹了个大笑话……”

“夫君。”徐仁妻子刘氏支了支他，叫他别再说了，小王爷的脸色和刚才喜笑颜开截然不同了，感觉想要吃人了。

徐父徐爹却是希望瑾瑜可以知道，毕竟这件事对不住徐秀才，让人家面子都没了。

“瑜儿，这件事真的是你的不对了，成亲哪如儿戏，现在秀才老母也病倒了，被抢亲不管在哪里都是大事，丢脸啊。”

“秀才他娘还好吗？”

“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本来身体就不好，受了这个刺激，也是没办法了。”

瑾瑜想起秀才那个瞎眼的老娘原本就很凄惨了，如今又被自己害着，感到很不是滋味。

“瑜儿，你也别自责了，天收人，也不能怪你，怪就怪在她命苦！”徐爹爹知道瑾瑜心特别软，此刻不得不安慰他别瞎想。

“我去他家看看。”

“不许去。”霖谦一摊上这种事，醋劲就上来了，变得有些不讲理。不管徐秀才怎么样，敢娶他的人，就不能让他陆霖谦喜欢。

瑾瑜看到霖谦变黑的表情，一时也气恼了起来，说道：“是我对不起人家，没有不去的道理。”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这个语气算是有些蛮横的了，其他人觉得霖谦好像生气了，有些吃惊。

瑾瑜脸红得厉害，瞪了霖谦一眼，就不说话了。

霖谦还是黑着一张脸，想张口也把话吞到肚子里了。

气氛立马就尴尬了下来，瑾瑜觉得和霖谦说不通，闷闷地，不做声。霖谦就是吃醋了，可是就是不想让瑾瑜再和徐秀才见面。看到两人闹别扭了，众人也过意不去。

本来打算在这里留几天，现在霖谦只想回去，害怕瑾瑜总是想着徐秀才。

在徐家医馆吃了饭，一顿饭也是沉沉闷闷的，回去坐上马车，也是闷闷的。

霖谦虽然感到自己有些霸道了，就是不想妥协。瑾瑜也不高兴了，尤其看着霖谦拉下个脸，也不去理他。

马车嘎吱嘎吱压着雪，马车内却静悄悄地，十分沉闷，两个人刻意隔得远远的，表情都不好看。

第33章：别扭

回去之后，霖谦也不像往常那样粘着瑾瑜，让瑾瑜很不是滋味，瑾瑜认为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他也莫名其妙生气，让他很不理解。

晚上，窗外偶尔还能听到狗叫，冬天的晚上很安静，两人也背对着背睡了。虽然没有辗转反侧，都是久久才睡着。

早晨，瑾瑜醒来，摸了摸旁边，霖谦不在了，床褥只是带着点温热。这是第一次霖谦不和他说一声，就自己起来了，瑾瑜知道这是两个人在闹别扭，可是想闹的人是霖谦，就算自己想和好，他也不同意，让瑾瑜一颗心揪着，十分难受。

王府里没有丫鬟，以前陆老王爷嫌弃丫鬟的嘴巴更闲，所以清一色小厮，做起事来灵活体贴，不比丫鬟差哪里去，民间都说王爷不想让王妃疑心，毕竟许多大户人家，很多丫鬟都和老爷少爷有染，所以大家都说陆老王爷最专情。

瑾瑜问了一个小厮：“王爷去哪儿了。”

“回王妃，王爷去南面的商铺了，他说过三天后才回来。”

瑾瑜心中一紧，他都没和自己说过，难道是因为赌气。

瑾瑜感到在王府里，虽然人人尊敬他，没了霖谦在身边，心里空荡荡的，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虽然有被子裹着，还是觉得全身都很冷。他白天只能看看医书，现在医馆去不了，让他感到有些空虚。

他想霖谦，好像和霖谦在一起后，就越来越迷恋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就越来越舍不得和他分开。

三天之后，霖谦还是没有回来。

瑾瑜走在长长的小道上，听见小厮们说：“徐秀才辞了王府的职，听说他娘不行了。”

瑾瑜惊了一跳，上前问道：“徐秀才来过了。”

小厮看到是王妃，行了个礼，还是一五一十地回话了。

“昨个儿刚来的，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憔悴不少，我们都快不认识了，他就找府上的人办了事，说母亲病危，辞了这里的事儿了。”

“秀才还说什么了。”

“那倒没说，看他样子太落魄，眼睛肿着的，走起路来都感觉不稳，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备车，我要去徐秀才家里。”

“王妃，王爷下令过不许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