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过多可惜 下——大花小花
大花小花  发于:2015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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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得不到,越是好东西。

因为得不到,因为碰不着,执念会越变越深,心魔会越来越大,原本只有一点兴趣三分心动的人,也会变成十分的兴趣十二分的心动。

只要得不到,就绝不罢休。

柳应年不敢再往下想,他也终于明白韩秋白说的和他们之间的事情有点复杂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都是真的,那就不是有点复杂了,而是十分复杂。

回来的车上,柳应年坐在后排,看着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韩秋白,想想都替他憋的喘不过气来,心情沉重的无法言说。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命烂,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命更烂!

烂到他都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差点想跳起来抓住韩秋白问他,你这么烂的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干脆!

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他不是少不经事的人,没有那么冲动。

他看着韩秋白偶尔和肖靖流交谈两句,沉静的、安稳的、温润如玉的样子,少年人如刻如画的眉目间,平静无波的不可思议,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又清清淡淡的,好像前辈子用尽了所有的喜怒哀乐,什么表情都不会了,只留下这样一张看上去并不麻木但确实是麻木的脸。

——为什么叫他进演艺圈去做明星?

——因为我想了很久,觉得那是最能让他尽快恢复各种表情的办法。

那一天,肖靖流说出这句话时吐出烟圈后闭目思考的样子仿佛历历在目。

柳应年想,肖靖流是真的爱惨了韩秋白。

大概,也只有肖靖流才能做韩秋白的救世主了吧。

“林蓝伤到你了?”霜没有问前因后果,林蓝是只不露声色的笑面狐狸,他有心算计柳应年,柳应年不可能避得开。

“我挨了他一拳。”柳应年把洗好的水果切好装盘,正要端去客厅,被霜按住了手,水果盘都没端得起来。

“打在哪儿了?”霜看着他问。

“肚子上。”柳应年刚才还没感觉,现在却觉得自己有点像,嗯,告状。

“让我看看。”霜眼中闪过冷冷的流光,伸手就去掀他的衬衫下摆。

“有什么好看的,”柳应年拉住霜的手,连忙说:“已经没事了,不用看。”

可他哪里挡得住霜的力气。

霜一把掀起他的衬衫,露出削瘦的腰腹,上面乌黑的一片拳头印,淤青一片,青的发紫,紫的发黑。

“疼吗?”霜问,脸上看不出表情。

“不疼。”柳应年说了谎。见鬼的不疼,都已经疼了一下午了。他一直忍着,韩秋白和肖靖流都不知道他挨揍的事,他也不是想当圣父,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到处说而已。

“真的不疼?”霜盯着他的脸,加强语气又问了一遍。

“不疼……啊!”柳应年疼得呲起牙来,眉头拧的都能挤死苍蝇,嘴巴都歪了,弯腰捂着肚子,一脸苦相。

霜竟然在他挨揍的地方按了一下,疼死了啊!

“疼吗?”霜问。

“……”柳应年学乖了,上下皱着眉毛,苦着脸说:“疼。”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两个人进的厨房,结果只有一个人出来。

韩秋白示意性的瞄了瞄厨房,柳应年意会,挠了下脸颊,抬眼看他问:“他不在了,出去了。怎么?你这样看我是想问什么?”

“异能力者。”韩秋白言简意骇。

柳应年微微张了口,“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一点也不了解。”

“你和他不是在一起?”

“但我不管他的事,也管不了。我们除了私生活有交集,其他的互不干涉。”

“你不害怕吗?我是说,那种能力……他跟我们并不一样。”韩秋白手里拿着芒果,嗅了嗅,开始有条理的剥皮,看了柳应年一眼,“你以前,我是说上一世,有见过他吗?”

肖靖流也看着他。

柳应年也看着他们,摇摇头说:“我确信没有。我也想过很多次这种问题,你知道,蝴蝶效应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太多的无法预知,我,你们,1+1+1,数学上得出的数字是3,但现实运用中得到的叠加,可以有无数个结果。”

他指着自己,又顺序指了其他两个人,“这种事你们应该也不会陌生,我相信你们周围也发生过。”

韩秋白和肖靖流对看一眼,两个人都无法反驳。

肖靖流摸了摸下巴,“最糟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们一样。”

韩秋白侧头看着柳应年:“听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别告诉我你们经常一起讨论这种话题,”柳应年失笑,“这太疯狂了,你们会疯掉的。”

“重复意思着多一倍的无聊,做再多新鲜的事情,总有安静下来的时候。”肖靖流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咬了一口。

“别带坏我。”柳应年蹭了蹭鼻子,“我不厌倦中年人的生活,更老年一点的我也能接受。”

韩秋白笑了起来,少年人漂亮的眼睛里多了抹促狭的味道,“别这样,我们现在还年轻,要有点朝气。肖天天说我心态不正,我看你心态比我还不正。你的问题比我严重多了。”

肖靖流惬意的坐在沙发里,优雅的啃着他的苹果:“我们想做的都是如何更好的生活,既不能摆脱现实,也不能重复现实。区别是我们已经做出了改变,而你,你回来连半年都不到,你还没有时间做出改变就先遇见了改变。”

柳应年轻轻的笑着,“在这件事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幸运。”

……

霜回来看见客厅已经空无一人,肖靖流和韩秋白都离开了,他看了眼楼上,先去客房敲了敲门。

“和你父亲吵架了?”霜开门进去,看见姬行远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小叔。”姬行远一看他进来,立刻收了手机,人往床里面挪了挪,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过来躺这边。”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霜不赞同的说。

“但小叔还是小叔。”姬行远笑容越来越大,像阳光一样,炽热的温度和光芒,可以融化所有的冰墙。

霜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他还是选择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行远,你今年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

“我在外人面前成熟就行了,”姬行远起身,正对着霜,直视着他的眼睛,“小叔希望我在你面前也装模作样表现成大人的样子?”

霜斟酌着说:“你不能总是来我这里。你有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你应该多陪陪他们。”

“那谁来陪小叔?”姬行远认真的看着他问:“从我有记忆起,小叔就不住在家里,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我才能见到小叔。他们不能那么对你。小叔也是姬家的人。”

“是我自己不想回去。”霜眼神不动。

“小叔到现在还想敷衍我?”姬行远身体往前弓了弓,面色严整,笑容也收了起来:“爷爷今天叫我去谈话,和我说了很多事情。姬家的,爸爸的,还有小叔的。”

……

“呲——”

柳应年穿着浴袍坐在床头,房间里开着大灯,他找来了别墅里的药箱,洗完澡后坐在床边开始给自己擦药。

活血化淤的药油必须得用手轻轻的揉开,慢慢的,缓缓的,让药性一点一点浸透进肌肤,化开于痕。

因为隔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即使不用等到第二天,柳应年也能感受到那种反扑般的疼痛,像这样的外伤,往往睡一觉后就会发现,第二天比第一天刚挨揍的时候更疼。

肖靖流跟韩秋白没有在别墅多待,和他一起坐在客厅聊了聊,确定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问题,他们也就告辞了。

但和他们聊完之后,柳应年的思考就开始转了起来,一直没有停止过。

他在洗澡的时候,站在花洒下面,冲着水,心不在焉的想着跟洗澡完全无关的事情,他开始重新梳理自己重生以来发生过的一切,他见过的人,说过的话,遇到的事,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好像还遗漏了点什么,或者说,忽略了些什么,应该是很明显的事情,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但他就是没有抓到。

韩秋白和肖靖流的看法都很对,他的心态是不够积极,可他想的和他们一样,既然重生了,那就要珍惜,不管是他还是他们,每个人想要做的都是如何更好的去生活。

他们都有那个能力,在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做出改变。

如果说韩秋白和肖靖流的改变是他们主观选择的结果,那么相对而言,柳应年的改变是被迫的,像肖靖流说的那样,他回来的时间太短,短到他还没有时间做出改变就先遇见了改变。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改变。

从林茂林枢父子,到肖靖流韩秋白,到褚乔,到老城,到霜,到佣兵城,到肖家老宅,到林蓝……这一串下来,他遇到的人和去过的地点,他和他们之间产生的交集,不论是顺序,还是过程,都是崭新的,未曾发生过的。

虽然被动,但是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跟原来截然不同,还能有比这更大更颠覆的改变吗?

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轰轰烈烈刻骨铭心感天动地,才叫改变。

生活中更多的是细微的、不显眼的、不强烈的,像时间流淌一样,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的改变。

每一天都看似平淡,但每一个平淡它本身就建立在不平淡之上,柳应年自己心里清楚,他这几个月的生活在他的心底和意识里,造成了多大的震荡和影响。

只要有改变,就会有不同。

所谓的重复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重复。

就像同一条路,不管走多少次,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走上这条路的时间就不一样,次数也不一样,想法更不一样。

人生的路上,每个人都在往前走,没有人能够停下来。

除了死。

柳应年认识到目前为止,他心态上调整的还算可以。

至于心理上,那是要看脸的,只能一半靠努力一半靠运气。

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一生之中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不生任何疾病。

大脑就是这样,可以无限制无止境的想很多事情,有关联的,没有关联的,身边的,远距离的,现实的,非现实的……

霜推门进来时,柳应年已经想到年华鼎盛现在跟肖氏合作,开发的将是未来几十年里都最能赚钱的产业,他手上的资产将会越来越多,等到他能拿出足够的闲钱来零花,他想,他也可以去投资影片。反正他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两个人分别在过去和现在,都接触了这个产业,他可以赞助洛雨或者韩秋白,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他甚至可以现在开始考虑投建一所影视娱乐公司……

还有很多其他的,比如找一些合作伙伴,做点实效有用的慈善事业,拉肖靖流或者韩秋白下水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再比如投资赞助一些科学家,搞个人才计划什么的,应该也很有挑战性……

等到这边的事情一了,回到新城,他想,他会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把前世未来做过的事情提前做,或者做一些前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不需要那些成就感的再度加冕,但他需要一直向前走的动力。

中年心态的生活可以细,可以慢,可以轻松可以惬意,但不可以没有风景。

他的年龄还很年轻,在老化之前,他还可以做很多事。

“你把窗户全都打开干什么?”

“散气味啊,这么浓的药油味,难闻死了,你闻不到吗?”

“……还好。”

“你要洗澡吗?”

“嗯。”

霜洗完澡出来,看见柳应年还没有睡,他坐在自己的被窝里,睡衣半敞,腰部以下就盖了条凉被,屋里的大灯已经关了,换了床头小灯。

柳应年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睡不着,在玩麻将游戏。

“肚子不疼了?”

“疼,但躺下也疼,又不困,还不如玩一会儿游戏。”

“赢了?”霜伸手拉开了被子钻上了床,侧头去看电脑界面。

“上一局输了,但这一局应该会赢。”柳应年瞟了他一眼,轻松闲适的说。

“对手很厉害?”

“至少是大师级别的。”

半夜,柳应年还是睡不着,白天精神极度透支过后,因为想了太多事情,大脑皮层又极度兴奋,再加上肚子上被打的地方抹过药油后一直火辣辣的,他怎么睡也睡不着。

“喂。”他扭头侧看向霜,霜闭着眼睛平躺,但他知道霜也没有睡着。

“……”

“你是不是去找林蓝了?”

“……”

“打他了?”

“你想说什么?”霜睁开眼睛,也侧头看他。

“我觉得,被你这样的人负责十年,其实我挺占便宜的。”柳应年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他,小声的说,“谢谢你帮我。你、喜欢什么?我想送你一个谢礼。”

霜直直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盯的柳应年都转头移开了视线,他又伸手把人的脑袋掰了回来,手指蹭在柳应年的眼睛上,顺着脸颊滑下来,抚过他的嘴唇搓揉了下,停在那柔软温热的地方。

“不需要。”霜说,“把你欠我的还给我就行了。”

“你说什么?”柳应年茫然又糊涂的看着他。

霜有了动静,支起身体,双手撑在柳应年的两边,垂首看着身下的人,淡淡的说:“错误不是一个人造成的。我对你负责的同时,你也应该对我负责。这么基本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你要一直装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为什么装傻?

关于犯错这件事,大多数人在发生了自己并不想发生的一夜情后,第二天从床上清醒过来后都会后悔。

柳应年就很后悔,非常后悔。

但他对这种后悔无能为力。他有李翔华,还有林枢。在他的心里面,从少年时代到中年时代,前前后后装了这么两个人,他都用心的认真的爱过,不管是激情热烈的,还是慢火细烹的,不管是失去了三十年的,还是刚刚失去的——李翔华离开,把他留下;他离开,把林枢留下。

柳应年属于被动接受爱情型的人,他对爱情不会太过主动,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他不会马上去接近对方,不会立刻去告白,他会慢慢观察,慢慢和对方相处,不着痕迹的对他好,觉得有些把握了,再慢慢的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拿出来和对方分享,只有当他觉得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足够长了,感情基础足够稳固了,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他才会向对方告白,把爱说出来。

这是他对待爱情的看法和态度。

有些人喜欢靠感觉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有些人也是喜欢跟着感觉走,但宁可放过,不愿错杀,宁缺勿滥。

只是选择不同。

他相信一见钟情,但更喜欢日久生情。

他的感情也许发生的慢,但却放的很深很浓。

在他前世正式拥有的两段感情里,前一段感情很好很完美只是没有好结果,后一段也很好正渐入佳境只是到他死都还没有正式开始。

事实上,可以说他的两段感情都以失败告终。

他曾想过如何才能避免再次被同一个人甩掉的命运,那种记忆一点也不让人开心,他没有想过使用什么手段收伏李翔华,他爱过他,也恨过他,但那些感情都在漫长的时间里消磨了,所以他考虑的最好结果就是他们分开,不过这次,他要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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