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二百五——宅鲸
宅鲸  发于:2015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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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为什么对别人和对我要有这么大的态度差别?我哼哼唧唧了半天,才不甘不愿地交代:“德尔西斯说过,白鸦是钥匙,是祭品……不过到底是干嘛的我也不懂。”

好吧,这个线索说了和没说一样。

米那托又问:“能追踪那家伙的行踪吗?”

我打开魔王之瞳,扫了一眼德尔西斯的背影:“应该没问题吧。”

“走吧。”米那托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我会阻止魔王统治世界,毁灭世界的,平克。”

“哦,那好吧。”

“你不生气吗?”

“还好。”我认认真真地想了想,“和世界比起来,还是你重要一点。”

勇者吸了吸鼻子,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但他红红的耳垂暴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我喜滋滋,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心底盘算着刚才那句甜言蜜语,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少实质上的好处……

……至少也要有七个晚上,对吧?

第23章:白鸦逆袭第四天

虽然我用魔王之瞳锁定了德尔西斯的位置,完全封死了它逃走的可能性。但讨厌的是,德尔西斯似乎是走的之字形线路,我刚刚建立好空间坐标,他就飘荡到另一边去了,极大地阻碍了我的追踪工作。最后,不知道是它飞累了,还是白鸦承受不了这种高速移动,德尔西斯总算停了下来。

那是一块偏远地区的平地,地面被人专门的清理过。隐隐约约地,我感受到了那边有空间乱流的迹象——用这种手段对付我,未免有点太过狂妄自大了吧。

我打定主意,要给德尔西斯一点颜色看看。我伸出手,劈开空间甬道。这时候,乌鸦突然爬过来,他虽然刚刚得到了米那托的医治,但仅仅只是把一条命捡回来而已。头发凌乱,脸颊上还沾着血和泥土,多少显得有点惨兮兮的。

我心底微微触动了一下。

唉,真不知道白鸦有什么好,值得么?

最起码也要米那托那种……不,这么一看,白鸦真的很好,让大家都喜欢白鸦去吧!这样米那托就归我了。

我陡然想明白白鸦存在的最大意义,顿时对目前的任务多了几分重视。而且,说真的,虽然乌鸦今天的表演让我大失所望,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似乎也没有谁能超过乌鸦,唉,时代变迁,山中无老虎,只能选猴子。

这样一说,把乌鸦带上变得非常必要了。毕竟,仆奴就像宠物,要时不时地顺顺毛才听话。

空间传送开始……

周围的环境又陡然一变。我这才意识到德尔西斯到底把白鸦带到了什么地方,这是一片墓地,无数森森的白骨从墓地里爬出来,在地面上排列成一个非常复杂的魔法阵。德尔西斯站在白骨垒成的祭台之上。毫无疑问,祭品正是白鸦。

乌鸦一看见白鸦,脸色又白了几分:“哥哥……”

“别吵。”我打断乌鸦的话,魔王之瞳全力运转着。虽然我心知魔王一直都是此世的最强者,但同时,这件事情德尔西斯也是非常清楚的。从历代魔王的记忆中可知,虽然德尔西斯在狂妄这件事情上摔了不少跟头,但同时它的狡诈和忠心耿耿也让人印象深刻。

那么,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

我回想和德尔西斯的对话,最后不得不承认,没想到这家伙比我还着急想要魔王统治世界——我忍不住地挑了挑眉,这真的没有任何的私心在里面吗?真的像是它所说的,对世界的报复吗?

我又花了三秒钟在记忆的海洋里翻了翻,无奈地发现,为什么魔王会成为魔王大概成为了永恒的迷吧。那一段记忆太老旧了,压在最下面想不起来。但我现在活得很滋润,世界没有被魔王统治的存在了上千万年,也活得很滋润。

那么,我为什么要为一个未知的理由,搞得我和世界双方都不痛快呢?

我这边还在做着思想反省,那边米那托已经瞄准了魔王发出了一道十字斩。双方你来我往地打得看上去很精彩,但实际上双方都没用上全力。米那托自然是顾忌着白鸦,如果他把全身的圣光都铺展开来,自然这一块白骨之地会被净化得一干二净,但白鸦本人也休想逃过一劫。

德尔西斯则是身上的魔力不断地被脚下的白骨阵法吸走,如果它一旦使用过大的力量,自然会干扰原本法阵的运行。

虽然按照这种趋势下去,两人打几天几夜也没问题。让我微微挑了挑眉的是,我突然发现,两人都毫不怀疑地我会站在自身这方。

……嘛,这个选择题很容易做啊。

看看德尔西斯,它现在用的形象是我之前见过的黑发黑瞳的小孩形象,双颊粉嘟嘟,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笑容,混杂了一种天真和邪恶的气质,冲突而和谐。

至于米那托……无论是认真的神态,还是挥剑的姿态,都帅得我好像扑倒求蹭蹭啊。嘛,审美观决定胜负,德尔西斯输得不冤。对不起,我对万年老正太一点兴趣也没有,就像是我嫌弃妮妮那个老太婆老不要脸地撞萝莉一样。

我举起镰刀,镰刀刀刃发出蜂鸣一样的嗡嗡声,似乎在回应着我的心情。无论德尔西斯心中滚动着怎样的阴谋,在绝对的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我正如此志得意满地想象着,事后怎么折腾德尔西斯才更有趣——起码也要让它把那个所谓的“复仇”说清楚,以及……让它明白,我,平克·弗朗西斯,万魔之王,黑暗世界的轴心,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力量来控制我的行动的。

正在这时,白鸦在祭台上咳出一口血。说是血,只是我找不出其他名词来归类白鸦吐出的金色液体。那些液体仿佛鎏金打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它一出现,德尔西斯脚下的层层白骨就慢慢化成灰,随风而去。

我愣了一瞬,那金色的血液总给我一种熟悉感。随即,那点点金色向我扑来——卧槽,别管那血是什么玩意儿,这架势明摆着要喷我一脸啊!就算它真的是血也是呕吐物的一种,我绝对,绝对不要沾上这玩意儿。

千钧一发的时刻,我险之又险地闪过了大部分的金色液体,但最后还是有少量的液体溅在我脸上。视线一暗,突然就再也感知不到外部的一切了。

……

黑暗包裹着我,那种感觉非常舒适,安心,即使是消散在在这一片黑暗中,也是非常……非常美好的事情。

因为,因为在黑暗之外,在光明之中,会有背叛者,会……

不对!

我猛然意识到了问题,我被背叛了,被谁?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记忆,到底是谁在愚弄我,迷惑我!甚至想用假的记忆来让我的意识迷失,简直不可饶恕!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周围迅速明亮起来。浓稠如胶水的黑暗迅速褪去,我浮上水面,看见了把我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那是一个黑发红眼的小男孩,精致的眉眼,看着我微笑。

我花了几分钟,才从记忆深处把他挖掘了出来:他正是当年那位阻止我窥视德尔西斯记忆深处的家伙,但又有细微的不同——如果说之前的那个小孩顶多六七岁,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成长到了八九岁的样子。

这种变化让我下意识地戒备起来,除了勇者之外,我还从未从任何人手中,吃到如此大得亏——不对,就算是米那托,也不可能如此地教训我。

那个小男孩看着我,微微一笑,他这个笑容有些似曾相识。我突然发现,他之前长得还几乎和德尔西斯没有差异,现在竟然有几分我的影子在其中了,未免让人毛骨悚然。他说:“现在确实有些太早了,还是还给你好了。”

他说什么?

我愣神了一刻,随即,视野大亮。我发现我拎着镰刀,依然站在那篇白骨平原上,似乎刚才我只是走神了一瞬而已。乌鸦发抖地看着我,像是看见了什么史前怪物,一碰撞到我的目光,就躲闪着浑身发抖。

白鸦倒是看起来很平静,但这只是表面,在魔王之瞳里,显示着他已经是已经死去的亡灵,以负能量为根基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至于德尔西斯,它跪倒在我身前,一脸狂热,亲吻着我的裤子下摆——真恶心,我想都没想,一脚就把它踹飞了。

“……米那托呢?”我突然意识到,和之前相比,在场的少了一个人。我又重复了一遍,“阿米,你在哪里?”

依然没有人回应,空气中只有风从白骨的缝隙中穿过的尖锐声。

“你们把米那托藏哪里去了?”我正迁怒地看着在场三人,下意识威胁地举起了镰刀,却愕然地看见刀锋上流淌的鲜血。

……奇怪,虽然之前用它伤了白鸦,但我明明把它擦干净了啊?

突然,我瞳孔忍不住一缩,镰刀的刀刃上,飘荡着一根细细的金发。金发迎着太阳闪闪发光,却比刀锋还可怕地刺疼了我的眼睛。

第24章:白鸦逆袭第五天

在一所偏远荒芜的教堂内。

米那托略微一吃惊,就收住了脸上的表情。天使之王艾塔隆的出现虽然突然,但细细想来,也并不让人奇怪。

神约说:那圣洁的天使高举它的王座,位于最接近主的地方,它面露慈悲,注视大地。天空是它的书册,它用星辰写下文字。

这里的圣洁的天使自然指得是艾塔隆,虽然这一段文字记载在教派中多有纷争,但同一的意见是,艾塔隆是慈悲的天使,它注视着人间的一切苦难。

那么,在如今魔王已经降临的现世,自己和平克之间的关系暴露也很正常。米那托平静地想,这一天到来的比他想象中的早,但他却像是等待这一天等待多年了。

米那托像是并未注意到自己和艾塔隆酷似的面容,向对方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米那托·海恩。”

艾塔隆抬起头,注视着米那托,他一双湛蓝的眼睛反射着金属的光泽,乍一看去,竟有几分和外貌不符的恐怖:“你好……虽然对我而言,并非第一次见到你。”

米那托权当做没听见艾塔隆这句话,他开门见山地问:“那只独角兽是你的宠物吗……你有事情想见我?”

米那托公事公办的口吻让艾塔隆微微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它叹了一口气:“你不用如此戒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你的敌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剥夺你勇者的身份。”

看到对方轻描淡写地点出了自己最担忧的事件,米那托仍然一句话也不说,他拿不准艾塔隆的话到底是示好还是隐藏的威胁,只能直接地说:“我知道了,然后呢?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真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才造成了你的这种性格。”艾塔隆摇摇头,感叹一声,“我只是把事情真相来告诉你的……关于魔王和勇者,这个制度存在的真相。”

“世界的光生出了天使艾塔隆,而世界的暗则诞生了魔王。而魔王存在的意义,就是毁灭这个世界,统治它,毁灭它。当然,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而言,是邪恶的,但对于魔王本人,却不尽然。就像是人有生死,世界也有诞生与凋零,魔王的存在,就是为了结束世界的生命。他是万物的终结。”

米那托依然不发话,他敏锐地注意到,艾塔隆用了我们这样的代称。与此同时,艾塔隆用的邪恶一次,在他心中引起了微妙的不适感。

“……而勇者的存在,就是我用来制止魔王这套自毁系统,启动的对应设置。八套圣名神具是我打造的武器。甚至,你也是我的产物。”

“产物?什么意思?”米那托皱了皱眉。

“你不奇怪吗?为什么你脑海中会存在那么一个声音,告诉你,成为勇者是你的使命?”艾塔隆平淡地说,米那托脸色大变,他总算发现,对方的声音十分耳熟,只是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更加机械冷淡罢了。

“正常情况下,我制造的,干涉人间的存在是公主……由天使抱下来的女孩,被王室收养,她善良美丽,却被黑暗窥视。这是之前的剧本。”艾塔隆安静地说,“这次唯一的差别是,我把你设置成了男性,你身兼了‘勇者’和‘公主’的双重身份。”

米那托沉默了好一会儿,虽然艾塔隆的话里依然有盲点,但它解释了米那托为何对于十岁之前没有任何记忆——因为他实际年龄比自我认知的要小十岁,同时,脑海里的神秘声音也有缘由。他张开口,声音涩得要命:“所以呢?”

“我想委托你杀掉魔王。”

“不……”言语比思维更快,米那托下意识地抽出了剑,圣天使之剑铿锵出鞘,发出细碎的蜂鸣声。

艾塔隆注视着米那托,金色的剑身倒影在它的瞳孔里。

“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无知真让人感到羡慕。”艾塔隆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必要害你,身为天使长,我没有必要使用这种下贱的手段,只是……你对于世界的真相,还没有足够的了解。”

“……算了,口说无凭,只有亲身经历到,才会明白吧。希望你不会,像是梅的那件事一样后悔。”

米那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心底有准备,自己和天使之王有着实力的差距,但真的面对的时候,这种差距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恐惧,几乎无法动弹,米那托眼睁睁地看着,艾塔隆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他的头上。

……如果对方怀有任何杀意的话,大概这一瞬,米那托已经人头落地了吧。

“这一双天使翅膀纹印,能够保护你从致命的攻击下,活下来两次。我想,两次的话,足够你明白,魔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吧……”

……

米那托眯了眯眼,阳光让他感到了几分不适应。和天使之王艾塔隆的对话仿佛还发生在昨日,但艾塔隆所暗示的情况,却已经发生。

到了现在,米那托依然无法相信,平克会举起镰刀,对准自己的胸膛。他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平克。平克看起来和过往有很大差比,以前的懵懂消失不见,换上了一种恶毒的胸有成竹。

……这才是魔王的本性吗?

米那托艰难地张开口,试图呼唤平克的名字。但对方恶作剧一样地,把镰刀往外拉了拉,鲜血涌出,那些难以说出口的音节变成了一连串带着血腥味的咳嗽。米那托感觉到额头上一片清凉,他知道,其中一只翅膀纹章已经消失不见。

“真不愧为……艾塔隆的寄宿体,她的造人水平又有上升了。”

平克拔出了镰刀,米那托身体被镰刀一带,直接跪在了平克身前。平克再度举起了镰刀,这次对准的方位变成了脖子——这样的话,即使是天使纹章,也无法拯救米那托了吧。

“挡!”镰刀在盾牌上激起一串火花。平克看着那张盾牌,表情瞬间阴霾了起来,“这是……”

一阵凤凰的清鸣响起,米那托被人拦腰抱起。他咳嗽两声,感觉全身的血都在短短几秒里流光了。缺氧使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平克的父亲,杰拉特言周教师救走了。

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那个能拦截魔王镰刀的盾牌……

米那托把目光停顿在站在杰拉特身后的中年男人脸上好一会儿,才从记忆深处挖出这个人。他曾经和这个人有一面之缘,在梅利耶的王子和海伦求婚时,正是他举着盾牌,避免了一场国家之间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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