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挽救计划(穿越)上——拿铁不加冰
拿铁不加冰  发于:2015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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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风雨楼的人,谁也不知道,孤狼沈就是二皇子秦肃。

迟御看着二皇子飞跃至狼群中央的傲然身影,不由得想:这是碰到了本家,得靠屠杀决出狼王了。

这一群病狼,怎敌得过孤狼?

迟御明知道二皇子的武功并不如自己,这会儿还是被他大开大合霸气十足的刀法所迷惑。

太霸气了。

或者说,太容易使人折服了。

迟御清楚明白感觉到自己心跳停了一拍。

他苦笑一会儿,手在里飞沙背脊上一拍,便飞跃至树杈间。他随手捻起一枚树叶,扬手便打了出去,精准地让一只试图从背后扑倒二皇子的野狼割喉卧倒。

二皇子一横刀拉出长长的血线,一边扬声道:“你也来插一脚?”

“只是不让您受伤罢。您可自行享受,不多妨碍的。”迟御缓言道。

二皇子哈了一声,脚尖一掂,反手握刀旋转起来,刀气四溢,十几匹野狼便哀嚎着飞出几米外,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溢血而亡了。

里飞沙闻到血腥味,焦躁地刨了几下蹄子。

迟御蹲在树枝上,看二皇子倚刀在满地狼尸中张扬笑道:“你认为我会受伤?”

迟御一哽,只觉得秦肃半身染上血色,在零落的阳光格子下的修长身影格外撩人。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是我的错。殿下还是找个地方清理一下吧。这满身血污也会吓着其他殿下的。”

“就你这般促狭。”二皇子扬手一甩长刀,反手入鞘。他把刀往空中一扔,负责带刀的暗卫便略过林间,带着狼牙消失了。

二皇子走几步拉起了里飞沙的缰绳,一边道:“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小溪。”

迟御从树上落下来,乖巧地跟着他走。

穿过几丛桑木林和几棵高大的榕树,拐过一片石壁,眼前便豁然开朗。

是一潭活水。

说是小溪其实不大准确,应当说是一汪水潭,缓慢流动着。

碧水绿树,端的是好景致。

二皇子把里飞沙往潭边的一丛马草边一放,几步走到水潭边,潇洒解开外袍的腰带。

他也不管迟御就站在他身后,只自然地宽衣解带,最后只身着里衣下了水。未干透的狼血扩散在清澈的潭水中,漾开,从深红,变成朱色,粉红,最后重归透明。

二皇子走到水潭中央及肩的深度,才扯开里衣,在池水中荡了荡,用内力搅了搅,把重新变得干净的里衣扔到水潭边外袍一旁。

他对着站着的迟御勾了勾手指:“下来。”

迟御只觉得刚刚看了一场屠杀所上涌的血气全灌进脑袋,一时之间理智全消。

他甚至没计较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只收了蛊惑一般踢掉靴子,信步走入水潭。

第十三章

夏日水潭的水并不凉。水流划过皮肤有种温润的感触。

枝叶交叉间遗漏下的光影交错,映在碧色的水潭面上,温暖又清新。

激烈的水声响起,应和着两个男人紊乱的呼吸。

迟御有时候会想,他和二皇子两个人常常商量着事情就滚到一起去,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相识的开端就不怎么对头?但身体习惯了亲密接触后,迟御已经很难想起做暗卫时生人勿进的状态该是怎样了。

他必须得承认,他并不讨厌这样频繁的身体接触。

然而这会儿被人一勾手指就下了水,又被捉着肩在水里来了一场,还弄湿了本来就没被弄脏的衣物……迟御游了两步靠在水潭里的一块巨石上休息,一边看二皇子餍足的神色。

“您体力可真好。”

这可是真心话,骑了马杀了狼还有体力在野外,在水里(阻力这么大的地方)运动一场居然看不出疲态。这么好的体力怎么不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他这会儿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对方才被二皇子那一张俊脸徒然迷住的自己感到好笑起来。明明早知道二皇子是个怎样薄情寡义又残忍随性的人,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对二皇子动心的一天。

然而刚才那一瞬,确实是动心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

迟御自觉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因为一时的身体冲动,或是被眼前场景所迷惑,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二皇子确实对他有影响,可人是他上司,是给他发工资的人,还给了他机会。

人又确实有一张足够引人犯罪的脸,就算总是神情阴鸷也掩盖不了二皇子是个美男子的事实。以貌取人是人的通病。

而现在,迟御发觉自己的情绪随着身体的冲动的发泄而平息。他想,是该和二皇子谈谈了。

要谈些什么,他也没有定论。只是有些疑问需要得到答案了。

在两人的关系中,他从未试图去夺得掌控权,但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失去过掌控权。然而迟御敏锐的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控制力正在下降。这当然不是好事,就算影响他的那个人是他的上司。

他不想有朝一日完全被另一个男人所掌控。

一点儿也不允许。

迟御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天生反骨,不太适合这个封建制的社会。“封建制”这个词也是在记忆深处里的。二皇子自然待他是极放纵的,超脱了一个主子对下属的温和,可这样的放纵本来就是一种角色设定。

迟御发觉自己有些沉溺其中。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于是迟御喘过一口气,轻声道:“您有心情解决我一些疑问吗?”

二皇子轻笑道:“你方才在马上不是就有事要对我说吗?何不先把那事说完?”

迟御抬眼看向二皇子。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种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这是两个男人无言的交锋,谁都不想认输。

迟御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了是了,这也是二皇子待他优容的表现之一。他从前从未想过能有一天对一个皇子这般说话。可这样的优容是真实的吗?二皇子又是出于什么样的态度?

迟御忍不住笑出声来:“所谓过时不候。方才想对您说的话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试探。

二皇子抿了抿唇。

他看着迟御轻松下来的脸色,不由得道:“你可真善变。”

也许吧。

迟御也看不明白自己。

执意要得到的答案,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而得到答案了以后,又会怎么样?

会对现实产生什么影响吗?现在的生活会发生改变吗?

迟御其实很享受现下在二皇子府的生活。他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这种需要和作为一个暗卫时被当做工具的需要不同,而是作为一个个体被需要着。

迟御能感受到,二皇子看着他的眼神,是真实的。

也许这样令人满意的生活会发生改变,但迟御还是想要知道答案。哪怕做出“逼迫二皇子”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或许是因为他有恃无恐?

二皇子宠坏他了?

迟御双手掬起清水,抹了一把脸,把散开的黑发拨到脑后。

他侧过头淡淡道:“善变是个美德。”

二皇子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你想问我什么?”

“此间事已了。殿下有没有想过,放我走?”迟御平静道。

二皇子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笑了:“你是当真想走?”

“殿下以为呢?”

“我?”

迟御直视着二皇子有些躲闪的眼神道:“殿下想说些什么我也大概能猜得到。但即使是我,也是想要听到真心话的。我斗胆以为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分量不低?”

二皇子叹了口气:“你是被五弟的话给刺激到了么?”

迟御摇了摇头:“和五皇子无关。还是说,您一直无法释怀的是我曾经的身份?”

二皇子愣了一下。

他把拳头握紧又松开,然后呼出一口气挫败地沉入水中,半晌才又浮出水面。他的面色平静下来,自嘲道:“看来今日是松懈了,竟被你挤兑起来。”

他因一时放松而被迟御钻了空子,一时间心神失守。冷静下来才觉得好笑。看迟御的神情就知道他说要走只是场面话,只是为了逼出他的几句话罢了。然而被这样逼迫,二皇子神奇的并不生气。

他只是看着迟御平静的双眼,认真道:“我当然不想放你走。你问我哪个兄弟,得到一个武功高强还心思灵敏的下属,也是不容易放手的。况且入了我的府门,除非我厌倦了,就没有一个自己能走的了的。你也一样。我秦肃从来不会让嘴里的肉溜走。”

他明白迟御要的也只是一句真心话罢了。

这对于下属来说着实是一种僭越。但二皇子清楚,迟御和他其它下属都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他还说不分明。只是态度的不同总不是假的,二皇子只对迟御这般宽容过。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二皇子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却抓不住头绪。

但这已经够了。

起码现在是够了。

对二皇子来说是如此。

对迟御,亦如是。

又是一阵沉默,迟御终于笑道:“日头差不多了,别让其他殿下等急了。”

两人上了岸。

里飞沙早已经吃饱喝足在水潭边的空地上散步。见两人终于上岸,欢快地嘶鸣了一声。

用内力把衣服烘干,迟御自然地任二皇子把自己放在身前。

谈话过后两人都有一些尴尬,因而回程的路上便只是沉默。

原路返回时先前的一堆狼尸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暗褐色的血迹提示着这里曾经进行过怎样一番战斗。

而那些狼尸,则毫无疑问出现在了集合地点。堆成一座小山,一旁还点缀着几只獐子和山兔。

二皇子看着那一堆被自己砍的七零八落的狼尸,惋惜道:“还说给你做个披风围脖的,看来披风是做不成了,围脖倒还能凑合。”

迟御失笑:“您可省省吧,这都碎成什么样了。”

又等了一会儿,其余皇子也都返回,各自带着战利品。

他们本骑在马上是满意的姿态,走进却都带上了惊讶的表情。

七皇子回来的不早也不迟,他见了二皇子身边一堆的狼尸,不由得叫到:“二哥您是去哪儿掏了狼窝?”

二皇子语气骄傲:“我可都说了,就算成绩减半,你们也未必比得过我。”

七皇子便叹息道:“二哥就是厉害。”

待到诸位皇子聚齐,便是论彩头的时候了。

二皇子毫无疑问夺了魁,就算是成绩减半也是如此。

于是他带了一堆诸位兄弟的随身用品回家,什么玉佩啊短刀啊……能被皇子带在身上的能是什么凡品?

皇帝第二日便知道了这次围猎的结果。

他还把二皇子叫去夸奖了一番,顺便问了声:“你是真喜欢那个男人?”

毫无疑问,他和迟御秀恩爱的事儿也被报到御前了。

这是二皇子预料中的事,他便大方应道:“他合儿子的心意。”

皇帝叹息一声:“朕原想替你择一贤良淑德的皇妃的。”

二皇子忙出言安慰:“父皇宽心。儿子命中无嗣,又克妻,本该一生孤寂,能有人陪着不是好事吗?”

皇帝不悦道:“你说什么胡话?!罢,罢,你既喜欢,朕也不多说什么了。”

这对话传开后,又是一番议论。

迟御却不管这些。

围猎结束后他就收到了风雨楼的留言,道是有一疑难任务求助解决。他向二皇子报备一声便出了京,二皇子和皇帝御前奏对的时候他已经在百里之外了,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等他回来已是一个月后了。

皇帝的办公地点已经搬回了京城。

迟御一路回二皇子府,只听得“二皇子自华榕园回来后便抱病休朝该不会得了什么急病”的传言。算算竟休朝七日了。

二皇子府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中。

而刚一进府,迟御便从心急如焚的暗卫首领那儿得知了一个消息。

——二皇子失踪了。

第十四章

二皇子失踪?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是迟御听到消息时的第一反应。

而第二反应,则是:你们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这些全部由我来决定?

是的,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二皇子自然也有一套应急措施。

处在他这样的位子,偶尔被人套麻袋挨闷棍是可以想见的事。遭遇什么不测也是常有的。就连皇宫都时不时迎来刺客,二皇子当然不能肯定他就是绝对安全的。

而一旦他这个第一主事人出了什么问题,这么大的家业摊子也得有人收拾,有人做决定。

迟御之前以为这个人毫无疑问会是沈崇,人毕竟是本家,血缘亲近,又一心崇拜二皇子,也跟着二皇子二十来年,资历能力都有。

却没想到进府之后第一时间得知二皇子失踪的消息后,沈崇就款款找来了。

“你这是……”迟御惊疑不定。

沈崇倒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他对外的身份一向是二皇子的幕僚,因而总是一身文人长袍和一把题字折扇。他眉眼间也有些复杂,却还是坚定道:“殿下先前下的命令,若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做决定。”

他放在迟御身前的是一排印章。

二皇子的大印,风雨楼的大印,和二皇子的私章。

胆大如迟御,在拿起印章时手还是抖了抖:“殿下果真非常人。你们也任由他胡闹?”

沈崇无奈笑道:“殿下的决定什么时候能由我们来质疑?也不是没有预料罢了。殿下一向看重你。我也承认你确实才华横溢。这么大的事儿,让我担责任,我也惶恐。这便交托给你了。”

迟御看了他一眼。

他心中思绪翻涌,最终不得不承认,就凭二皇子留下来的这一手,他也能甘心在二皇子府效劳一辈子。

迟御定了定神,眼神趋于锐利:“那便把你们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告诉我吧。”

迟御必须要为二皇子的手段点赞。

即使是二皇子失踪了七日的现在,二皇子府还井井有条运行着,暗中的势力不断蔓延打探,明面上还是欣欣向荣之态,没有一个皇子察觉出二皇子人现在不在京城,就连皇帝也只是怀疑他的二儿子一时心血来潮跑到江湖上去转了转。

这已经足够说明二皇子的水平了。

也让迟御应对一摊子事务并不十分焦头烂额。

在沈崇的帮助下,迟御安抚了皇子府的一众成员,又给积压下的几件事务做了决策,才安心解决二皇子的失踪问题。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迟御问道。他毕竟属于空降的人,不大好意思专断专权,也不习惯,便招来二皇子之下诸势力的领头人。

而二皇子的势力又以风雨楼为主。

这些人七嘴八舌发表了一些看法,有的说“殿下一定是安全的”,有的说“干这事儿的一定是皇子”,都是些废话。

迟御也知道他们对自己还有疑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了。

——给了你机会参与进来,你自己不抓住机会,等到事情解决了才发现没有用武之地,怪谁?

又有几个人单独给迟御汇报了些情况。

多是迟御这一年来相处的来的同事。

关于二皇子的被绑架,沈崇已有腹案,先前也与迟御商量过。

他们都认为有内鬼,背后的人则是哪一个皇子。

至于内鬼是谁,便需要多观察了。

索性以二皇子的武功心性,生命危险是不会有的。他们只需要尽早找到二皇子的踪迹便好。

京中的消息压不了多久。

二皇子若是再七日不上朝,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这会儿风雨楼七部长以上人都被限制在京城,加上暗卫部的首领和几个队长,和其余几个势力的负责人,零零散散也都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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