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尊雅少(儒雅)——儒独行
儒独行  发于:2015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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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们不敢。”将干粮和水拿出来,季云鹤潇洒躺地,任由自己浑身赤裸的被人观光。“在边疆,没有这么好的春风暖阳,绿草成荫。但大漠的纯净,山脉的寒霜,奇诡的雨林和安详的思乡和磅礴的士气却是一点都不输给这里的。”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生活暖意,“这里有我爱的人,有我的亲人,我国的皇帝和天下苍生,为了这些,身为将军的我,一步都不能后退。为此,奉献我的一生,保家卫国,血战沙场,生死无悔。”

阡容听着季云鹤的一生志向,忽然发现为何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了。

为的就是这一份毫无保留、至真至性的性格和远大抱负,生死无悔的愿望。

“你爱的人是谁?”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怎样,阡容选择了这么一句问道。

然而,季云鹤的回答更让他吃惊。

“你。”一句话,一个字,叫游历天下江湖多年的阡容愣住了。内心不知作何感想,但……并没有直接拒绝。

季云鹤挪动身体,来到阡容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出声许诺道,“等天下靖平的时候,我带你去边疆看看那里的风光。好吗?”潇洒的将军出声询问着自己的爱人。

阡容点头,躺在了季云鹤的身边,“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这样的感情……他见过,但没有想过,终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爱情中的一员。

季云鹤和阡容十指相扣,英俊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害羞,“在你游历江湖,来到边疆的时候。”季云鹤害羞,就脸蛋红红的,但他自己并不知道,还在一本正经的讲着。

阡容挑眉看了他一眼,和季云鹤四目相对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没有打断他的话,又躺了回去。

“那时,你只是路过时随便看了几眼便离开了。但,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没有离开过。”季云鹤笑的温暖,十指紧扣着不放开。“后来凯旋而归,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你。好在老天待我不薄,在我下定决心保家卫国的同时,圆满了我与意中人的再次相见。为此,就算战死沙场,亦是不后悔的。”

阡容掐了他一下,瞪着他,“喜欢了这么久,才见面就要阴阳相隔,季大将军要不要这么自私的留我一个人。”起身靠在季云鹤裸露的胸膛上,认真道,“我没有喜欢过人,但,如果是你,我可以试着考虑。喜欢或是爱上,我都会尽力尝试。但你要答应我,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己,不要留我一个人品尝着回忆思念你。不然,我会恨你的。亲爱的季大将军,你听明白了吗?!”说着如此认真的话,阡容的手却是不老实的在其胸膛上画着圈圈。弄得季云鹤好笑又不敢笑的看着他,认真点头。

“好好好!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的。”季云鹤握住捣乱的手,旁若无人的搂着身上的阡容,笑的潇洒又有些……傻气。

阡容靠在季云鹤的胸膛,听着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漂泊已久的心,这一刻忽然有了归属的感觉。

安稳而甜蜜。

后来,战事开启,季云鹤随大军远去征伐。他除了一天一天的等待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前往他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一次一次的来往,不曾间断。尤其是那次踏青的地方和面馆,这两个人地方前者是告白的回忆,后者则是甜蜜温馨的地方。后来,大战凯旋而归,但……随后而来的却是……他的灵柩。

那天,天气晴好,云淡风轻。凯旋而归的大队无声的走在人群列队里,百姓的哭声已然远去。只剩下眼前的画面。

他就这样看着季云鹤的灵柩从自己眼前抬过,看着那天他意气风发的出发,说着会凯旋而归带他继续游走天下,讲述着边疆美景的画面,如今却是真正的阴阳相隔,物是人非的永不相见。

那天,他站在人群里沉默许久,去了面馆,但面馆没有人,他就回到了家,自己下了碗面,吃着。被烫到了也没有感觉,吃着干巴巴黑糊糊的面条,觉得心都不疼了。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你会凯旋而归,你做到了。但,你为何不说在凯旋而归后,会是你的命丧黄泉?!你说会保护好自己的国家和这天下苍生,你做到了,但你没有做到答应我的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可以算是完成了你的心愿你的志向。

混蛋,骗子。在你的心里,只有保家卫国,只有自己的志向心愿,没有你自己,也没有……我。

阡容吃着面,清风起,三千墨发转瞬雪白。

一瞬白头,生死无悔。

我甘愿。

“很好吃。”回过神,将钱放在桌上,拿起水晶扇,阡容起身离开。

走在人群里,或多或少有学子想来套个近乎,但都被阡容冷漠孤傲的表情吓唬到,任由有可能是自己考室的监考走过。按理说,监考考官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是有嫌的,但……阡容嘛,只要他不胡乱作,安静的做他温和美男子,对于他清正廉明的做事方法,朝中人人都竖起大拇指,就连皇上都不例外。所以,阡容虽然有些温和的作,但只要在接受范围,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当然,对阡容仅此而已。毕竟人品格在那里,又和已故大将军季云鹤有关系,而季云鹤的性格众所周知,众人不好去发作。

顾师承?

阡容听着过往试子说的名称,摇头,快步走向考场。

当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监考完成的阡容,快速回家换掉了官服,在阡景成的飞扫帚下,快闪出门。

出了门,他也不知道该去那里。索性吃了碗面后,听了几场戏,随便溜达溜达,来到昔日踏青的地方,坐着。

季云鹤,你在那边还好吗?

阡容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笑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家了。那草地,清风一抚,仿佛在安慰。

之后,他送走了前往边关的白子轩,又变成了散漫无所事事的礼部尚书。

好在没有过多久,他听见了新鲜事。

告示出来了。

状元名叫顾师承,是个从很小地方明西考上来的。

阡容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现在恍然大悟,不认识,管他什么事。

喝着酒,看着花,听着戏,玩着乐,人生千载快意逍遥。

第三章:青楼

要说京城哪里人最多,钱最多,是个人都可以快活的地方是哪里,非青楼莫属。小到自家楼院,大到怡红院、金瓶梅,那真是夜晚中的皇权,人间的天堂。

阡容抬头看着简单简洁的匾额——怡红院,再次觉得开青楼的老鸨内心强大,性情丕变。对待上门而来的客人,客气热情好说话;对待上门挑事的人,转眼变母老虎,让你瞬间哭爹喊娘,打得你老母都认不出你来。也多亏了青楼里有这样的老鸨,不然,也开不了这么大、根基这么稳重的天堂了。

就在匾额下站了一会,一大堆的姑娘就围了过来,这个笑那个拉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抢新郎呢。

老鸨好笑着驱散了多事的姑娘,来到了阡容的面前。“公子今日可算有空来了,真是叫人思念。”扭着手帕,谁人能知这么客气的老鸨是个表里不一的母老虎。

阡容今日依旧一身白,不过是白衣衫红花边的华服,外加淡色披风。他敲着手中扇,紫粉色双眸忽闪忽闪的,“是想着银子吧。”老鸨笑呵呵的,请阡容进屋,“说的哪里话,真是羞煞人了。”阡容摇头,进了屋。身旁却也有人快速进入。

“鸨母,小荷在吗?”淡雅的声音,响起耳畔,使得阡容微微侧头看去。

水墨风衣衫,高束发冠,墨竹折扇,美如冠玉,出水芙蓉,明眸皓齿,玉树临风。正奇怪京城何时出现此等才子的时候,老鸨的话叫阡容收回了心思。

“顾状元啊,真是恭喜恭喜了。您考了状元,还能有空来咱们这里,挂念着小荷,真是小荷莫大的福分啊。”老鸨恭敬的请顾师承落座,浑然忘记了一旁的阡容。“小荷在的,我去叫她出来。”

顾师承一派君子谦和,“无妨,若是她有事,我可以再等的。”正说着话,他忽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站立的阡容。“在下姓顾名师承,字天悦。见过礼部尚书,阡容阡大人。”

阡容点头眨眼,“见过新科状元。”示意是否可以落座,顾师承点头,并细心的为他倒上茶水。“不知顾状元是如何认出阡某的?阡某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要告诉阡某你已经就认识在下了?”喝着茶,转头看向天堂的楼阁。

顾师承摇头,声音依旧淡雅,“不是。”看着杯中茶,“一路走来,在京城听得最多的便是一名白衣紫粉色双眸身配琉璃牡丹玉的礼部尚书,更听闻这位名叫阡容的礼部尚书和已故永镇将军季云鹤为恋人关系。故此,在看见你的时候,联想一番便不难猜出了。”

阡容愣了下,温和道,“原来我已经这么出名了。看样子,我还是要在低调低调才可以啊。”顾师承抬头看他,阡容笑呵呵,“路还很长,做人总要给自己留后路,不然就不是低调可以解决的了的了。”喝着茶,“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顾师承看了眼温和的阡容,喝着茶。正好老鸨请来了小荷。

瓜子脸,轻巧淡雅眉目如画,一袭水蓝色衣裙衬得小荷清凉美丽,不似风尘中人。

老鸨拉着小荷来到顾师承的身边,堆笑道,“小荷来了,让顾状元久等了。”转头向小荷说道,“小荷啊,你陪着顾状元,不可怠慢啊。”小荷的确很美,看着自己思慕已久的顾师承,脸红了起来。

阡容看着顾师承和小荷两个人看对了眼,摇头苦叹,又一对陷入爱河的有情人。摇着扇子,挑眉道,“老鸨,你确定要一直无视我吗?”

老鸨猛地回头,看见礼部尚书阡容这么大的官被自己扔在了脑后,顿时冷汗都下来了。扭着手帕,暗中擦汗,“……额,阡大人,真是抱歉。我有些忙不过来,所以,耽误了您,还望见谅啊。那个,今天的相公们您随便挑,满意的话,少收你一点银子,算是我的赔罪了。”见阡容转头笑呵呵的直视着自己,老鸨恍惚在那双紫粉色双眸里看见了自己的下场,打了个冷颤,连忙叫相公们过来转移话题。

一大群的相公眼冒金星的盯着阡容,就差扑上去了。

阡容摇着扇子,笑的满意,也不在意老鸨的转移视线。“你,过来。”指着一名乖巧可爱的小相公道。那小相公老实的走上前,一张小巧的娃娃脸看着阡容。

“你叫什么,是新来的吗?”摸着小相公的脑袋,阡容此刻就像个邻家大哥哥。而不出他所料的,手下的小脑袋点头,“春光。”阡容抚摸的手停顿了下,低头看向底下的小相公。就连和小荷打情骂俏的顾师承听见都转过头看着。

阡容不愧是混迹青楼多年的老油条,很快镇定下来,“春风一顾满枝桠,光华风韵岁月长。恩,好名也是个好命,相信你的生意以后一定会顺风顺水,春光无限的。”春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看着阡容都冒着闪光。顾师承拍着手,谦和道,“不愧是大人,随便化解了一场尴尬。学生受教了。”施了一礼,虽然有些心不在焉。阡容也没有在意,随便打着哈哈,和春光聊了起来。

“你几岁,怎么来到这里的?”阡容摸着比他小的春光,温柔的一点都不像是要来嫖的风流人。

春光歪头,娃娃脸上一片迷茫,“我只记得我是五岁来到这里的,那时睁开眼睛就留在这里了。”春光虽然小,但这里的规矩懂得很明白,老老实实的坐着,阡容不说,他就不动。

“素问阡大人温和有礼,纵然是断袖,但也不至于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吧。”一旁的顾师承看着阡容,询问道。阡容点头赞同,“顾状元说的没错,在下不才,只喜欢成人,对孩子只有爱惜之情,并无情欲。顾状元不必担心阡某会辣手摧花,尤其春光还是小荷姑娘的干弟弟。”

在顾师承身边敬酒的小荷听见后,脸一红,但也落落大方的道谢。“多谢阡大人体谅,小春第一次出来接客,许多事情不懂,还望大人有空的时候,照顾点他。”顾师承也敬酒,“家父说过,得理不饶人,绝的是自己的后路。今日阡大人好心对待春光,顾某铭记于心。若大人日后有事相托,在下可偿还此情。”顾师承说的郑重,看样子他是真把小荷放在心上了,连带着春光也占了光。

“哪里的话,我虽断袖,但也不似有特殊癖好的人。两位尽可放心。”阡容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实的春光,温和笑着。春光这名字起的真好,一下子就占了光,以后的前途绝对风光。

“说起来,令尊也曾是在朝为官的人吗?”顾师承不是明西小地方的考生吗,听这父亲的话,好像很懂朝中的脉络嘛。顾师承的回答没有,“家父不过小地方的教书先生,这些话是亲生父亲临终时告诉的。他知我会考取功名,故此,将他所知道理告诉了我。说起来,在下也不知家父是否曾入朝为官。如今,在下唯一的亲人便只有那明西小地方的养父了。”向阡容施礼道歉,“说的有些绕嘴,还望阡大人没有糊涂才好。”阡容摆手,“阡某唐突了。”感情这一任的新科状元还是个父母双亡,靠着养父辛苦过日考取功名的孝子。

“做官是手段,做事是目的,做人是基础。只要打好这三条的基础,在朝中大放光彩并不是难事。阡某在此,先祝贺顾状元一路顺风顺水,高耀门楣了。”阡容向顾师承敬酒,一派正经。顾师承点头,“如此,在下收下大人吉言。”顾师承看着小荷,眼里有了一丝温柔,“待日后来看你,我还有事,先走了。”小荷懂得顾师承的为难和忙碌,贴心的点头。

顾师承舒心的点头,侧眸看向一旁悠哉正经的阡容,“大人在青楼也是如此一派正经,想必在朝中也是清廉如镜。真是我朝幸事。”阡容随意点头。“今日大人所说的官事人,在下一定谨记。顾某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付了钱,转身离开。

阡容点头,忽然拍掌叫好,吓得春光一哆嗦。原来,在他说完那些话后,就很入迷的看着大厅里花魁的歌舞,顾师承说的那些话,他压根就没有听进去。至于为什么会点头,看到尽兴的时候,身体都会有些潜意识的满意动作,并不是在回答顾师承的话语。

台上花魁跳的舞艳绝迷人,声声如莺啼,撩人心神。阡容享受着这视觉听觉的盛宴饕鬄,还顺便享受着春光的服侍,连有人在旁边叫他都没有听见。

周铭己拍了拍入迷的阡容,说道,“这么入迷,是看上这位花魁了吗?”落座在一旁,身后还跟着穿着便服的一位大人物。清秀隽雅,仪表堂堂,正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二皇子,贺君。

阡容请两人坐下,“见过皇子,大人。唉,哪能呢,周大人还能不知道我的喜好?对女人,没兴趣的。”倒上酒水,放在周铭己和贺君跟前,“再说了,我这样的人看上了人家,不说人家眼里有没有阡某,阡某自己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的,不去耽误人家的。”

周铭己略显无奈的皱眉,“阡容何必如此贬低自己呢,你之喜好并非不能见人,还是可以娶妻的。恩,阡容,看见红月了没有?”红月是周铭己很喜爱的女子,来到怡红院,回回都点她。可见红月迷的周铭己很深。

阡容点头,召唤老鸨,问道,“老鸨啊,周大人要点红月,不知她在不在?”声音温和,仿佛没有在高位者眼前畏惧的情感。老鸨看见了周铭己和二皇子贺君,手帕差点扔地上。连忙堆笑道,“在的,在的。我马上叫她出来,请周大人稍等。”说着转身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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