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笑嘻嘻的:“就你一个呀。”
太假了,关桓翻了个白眼。
突然,双手又被绑住,他挣了挣,生气了:“他妈的松开!”
沈修自然不会听他的,吻上他的眼睛,在一路吻下来,不一会儿喘着粗气道:“妈的,昨天就想上了你,可想死老子了。”
关桓觉得羞耻,觉得悲哀,觉得喘不过气。
啊,原来,他一直只以为是的欺骗着自己,他其实依旧爱着这个人的吧?只是在那段时间不愿意想起他而已,当真正肢体接触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是的,他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打架会两败俱伤,用烟灰缸砸他也没敢下狠手,其实内心是期待两人发生点什么的吧?真是下贱呵!
其实他心有不甘吧?为什么陪在沈修身边的不是自己呢?为什么沈修就不能喜欢他呢?为什么要和女人结婚呢?要是没有那个女人该多好啊?
啊,看啊,原来,他的内心其实是这么的不堪入目。
种种情绪夹杂,关桓痛苦的闭上眼睛,眉头紧蹙,死死咬着下唇。
第 18 章
沈修见他这样,以为他胃疼,着急的询问:“怎么了?又胃疼?”
他摇摇头,无力道:“放开我。”
沈修这回乖了,解开领带,嗫嚅道:“你别吓我啊,见你这样我心疼啊,别吓我别吓我。”
关桓活动活动手腕,一咬牙拳头狠狠砸上他的脸,沈修吃痛,捂着脸眼泪汪汪的说:“我操!你有病啊!”
关桓斜眼看他,哪儿还有之前痛苦的表情?
“你有妻子儿子,对吧?”
沈修刚想辩驳,只听他又说道:“身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责任心很重要,你背着顾洺和我搞来搞去,顾洺得有多伤心?宝宝将来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了这事儿,会指责你,也会恨我的。”
沈修呆愣愣的听着,一时之间忘了言语,他分明从这话中听出了浓浓的无奈与悲戚。
关桓说完走出客房,从茶几底下拿出包苏烟,上阳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繁华城市,五光十色,热闹喧嚣,沈修注视着他的背影,一阵心酸,走上前,握住他搭在栏杆上冰凉的手,抽走他嘴里的半颗烟,自己叼着,刘海被风吹得扬起,含糊不清道:“我离婚了。”
关桓没听清,扭过头看着他:“什么?”
沈修是真的没办法了,想让他心里好受些,才会欺骗他:“我离婚了,就在一周前离婚了,判决书还没下来。”
“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一起住着六十平的房子,一起照顾唯伊,唯伊看起来也很喜欢你。”说完,认真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关桓嘴里范苦,抽回手,艰难的笑笑:“算了吧。”转身回屋。
沈修看的出来,他已经没有那么排斥自己了,但是他在害怕,对这份感情没有信心,所以他不逼他,他还有时间,他可以等。
吹了会儿冷风,沈修斜着冷气进屋,关桓已经面朝沙发背睡着了,他习惯性的替他掖掖被角,也去睡了。
关桓在黑暗中睁开眼,转过身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出神,良久苦涩的扯扯嘴角。
早晨,关桓醒来的时候,沈修又不在。
老小区隔音不好,沈修居然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刷牙洗脸做早饭关门上班。
沈嘟嘟正歪着脑袋盘腿坐在地毯上玩着被角,看见关桓醒了,奶声奶气的喊道:“爸爸……”
关桓从被窝中伸出手,挠了挠他的咯吱窝:“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叔叔。”
嘟嘟咯咯咯笑了,眼睛弯弯亮亮的,“爸爸……”
关桓奇怪了,他怎么老叫自己爸爸?“那你叫沈修什么呀?”
嘟嘟想了想,有些吃力的说:“……也是爸爸。”
好吧,应该是沈修教的,关桓把他塞进被窝,爬起来刷牙洗脸,然后抱着嘟嘟,戴上指套牙刷轻轻地给他清洁口腔。
重复昨天的工作,吃完午饭抱着小宝贝儿下楼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今天香堤半岛楼盘开盘,王秋被沈修撵来坐镇,老远就看见一个裹得跟粽子似的男人抱着娃娃从售楼处经过,赶紧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在发给郁维,并且附上文字:
——死心吧,小关老师抱的是沈哥的亲儿子,他们才是两口子!
郁维这时在北京武警医院陪着郁老爷子,郁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看到王秋的短信原本因为爷爷焦躁不安的心情更糟糕了,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呢,不知道他现在很担心爷爷么,还来给他添堵!讨厌呢么!
郁老爷子说:“维维啊,爷爷知道那条路不好走,要是真的碰上知心的对你好的,就在一起吧,关老师虽然人挺好的,但是性格太淡啊。”
郁维急了:“爷爷,您说什么呢?关桓以前对沈修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一点都不淡,他就是嘴上不愿说。”
郁老爷子呵呵笑道:“知道知道,可是你为他耗费两年的时间人家都没对你动心,你已经做的足够了。”
他心疼这个宝贝孙子,见孙子这么难过,自然很不舍得,安慰劝解两句,让他想开些,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郁维哪儿会不懂老人的孙子,当下急忙道:“知道了,爷爷,您别说话了,多喝些水,来,我喂您。”
王秋坐在沙发上,腿伸的老长,翘在对面的矮几上,心想郁维咋没反应?又发了几条过去:
——在的回短信!
——小维维~在不在不在不在不啊?!
——小维维……
——小维维维维维维……
——你不理我我很无助……很难过……很受伤……
……
郁老爷子睡着了,郁维把手机开机,一瞬间二十几条短信跳了出来,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走出病房,拨通王秋电话。
“你干嘛啊!有完没完啊!”郁维低吼,狭长的眼睛满含怒意,把路过的小护士吓了一跳,拍拍胸口,暗自道:漂亮的男人生气起来也很可怕。
王秋就跟没听到似的,笑眯眯的问:“小维维,在忙啥呢,短信都不回一个,啥时候回来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郁维顿时没了脾气,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斜靠着病房门,疲惫的揉揉眉心:“可能不回去了。”
王秋嚷嚷:“哎,别呀别呀,Corner我替你看着,你想啥时候回来都成啊,别不回来啊!”
郁维难受的说:“我爷爷他……他……”
“别哭别哭啊,你要是哭了,我也跟着你哭啊,不信你试试。”王秋飞快的奔下楼,掏出钥匙打开车门,“你在哪儿呢?”
郁维眨眨眼:“武警医院啊。”
刚说完,王秋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沈哥,你那边忙完没有?”王秋边发动汽车边道。
“忙完了,咋了?”沈修慵懒的靠着沙发背,斜睨着身边瘦了一圈的顾洺。
王秋着急麻慌的说道:“那你就快回来,我去趟北京,过两天回来。”
沈修疑惑:“去北京干啥?”
“再不追人都跑了啊啊啊啊啊!!!”
天色渐暗,从十三楼的病房窗口向下望,灯火星星点点,尖锐的车笛声已然变成细小的嘶鸣。
四个小时后,郁维打开病房门,见到了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的王秋。
“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儿吧?”
两人同时问出,都是一愣,接着颇有默契的弯了嘴角。
郁老爷子正在啃苹果,见到这个小伙子有点儿眼熟,轻咳一声,“你……”
王秋搬张椅子坐下,抢着回答:“爷爷,我们之前见过哒!两年前我上你们家吃过饭呢!”
郁老爷子看看郁维,又看看王秋,最后扭过脖子眼神暧昧,调皮的眨了眨眼,郁维脸腾地红了,赶忙不停摆手,表示跟这人没关系,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第 19 章
学校临近期末,学生都进入了紧张的临考阶段。
“关老师!考试范围是什么呀?”一下课,徐小天凑到讲台前谄媚的笑问。
关桓双手交叠,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整本书。”
班长端着杯咖啡上前,放在讲台上往前推了推,不客气的剜了徐小天一眼,问关桓:“关老师,啥时候划重点啊?”
关桓看了眼热腾腾的咖啡,又看了他一眼,开口:“下节课。”
徐小天哀怨的盯着班长,他无奈的摇头耸肩,徐小天顿时恨得牙痒痒,你就嘚瑟吧!
坐到座位上,班长变戏法似的从桌肚中拿出一杯奶茶递给他,“喏,校门口奶茶店买一送一。”
徐小天捧着奶茶,怨气顿时消了大半。
班长后半句没说出口:这是送的那杯。
上课铃打响,关桓站起身翻开书本,推推眼镜:“下面我们来划重点,生病没来的同学麻烦同宿舍的回去借着划下。”
临下课之前,修长的手指握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行字:“这是这个学期的论文题目,3000字,下周三之前交,电子稿发我邮箱,先告诉你们,百度上没有,别想着抄,听明白就下课。”
收拾书本乘车回家,走到家门口掏钥匙开门,门从里边儿被打开了,关桓脑袋很不幸的嘭的撞上了大铁防盗门。
趔趄着后退靠在水泥墙上,听见沈修小声疑惑道:“咦?人呢,我明明听见他上楼的声音了呀。”
关桓揉着脑门黑着脸从铁门后头探出半个脑袋:“人在这儿。”
沈修嘴角叼着的烟掉在地上,吃惊道:“原来你在门后头啊,欸?你脑门怎么红了?”
把烟踩灭,踢到楼下,斜背着书包进屋,冷冷的哼了一声,蹬掉帆布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沈嘟嘟四只爪子爬呀爬呀,抱着关桓的小腿不撒手了。
他把书包随手一丢,坐在地上陪沈嘟嘟玩尖叫鸡。
“咯!”
“咯咯咯……”
“咯!”
“咯咯咯……”
尖叫鸡叫一声,嘟嘟笑一声,沈修见两人玩的开心,捡起书包擦过关桓的头发丝儿扔上沙发,搓搓手,踌躇道:“嗯……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关桓抬眼看他:“啥事儿?”
围着围裙,手足无措的低头站在那儿的沈修像极了被老师批评过的小学生:“他妈妈想孩子了,我明天把他送回去,成不?”
原来是这事儿,答应道:“行啊。”
沈修见他一脸无所谓,心凉了半截,宝贝儿子这么喜欢关桓,难道他对唯伊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他让唯伊喊关桓爸爸,他就真的真的不父爱泛滥,一点儿都不稀罕自家宝贝儿子?
他还真是误会关桓了,嘟嘟不是他的孩子,嘴上虽然叫着他爸爸,却是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的,母亲见儿子天经地义,就算他们已经离婚了,可顾洺才是真正与嘟嘟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对于沈嘟嘟来说只是个外人而已。
昨天周日,顾洺打电话来说想见见他和宝宝,沈修觉着毕竟是他亲儿子的亲娘,是该见见,而且他正好有些话想对她说,还有啊,他是有私心的,小孩儿不在,他才可以和关桓过二人世界啊。
早晨起来轻手轻脚的刷了牙洗了脸,一个转身,嘟嘟正揪着关桓的被子一角自娱自乐,见他这么粘着关桓,也就没舍得在这个时候抱着孩子走人。
穿过大半个城市回了自己家,找了半天钥匙没找着,一拍脑袋,自己出门时压根儿就没拿钥匙啊,咚咚咚敲了门,没过多久就见到满脸憔悴的顾洺欣喜的望着他。
他心软了,顾洺毕竟是个女人,还这么爱他,要她承受这么多真的是挺不容易的,心软归心软,婚还是要离,他不能同时对不起俩人儿,面对自己爱的男人和不爱的女人,当然是舍弃不爱的女人。
尽管以前她确确实实在订婚之前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一时冲动,可以原谅,再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悔婚在先啊,顾洺一定很难受才会去酒吧买醉啊!
啊!好烦啊!说到底全是他的错啊!
想到这儿,沈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侧身进屋,坐在沙发上对顾洺说:“你究竟执着什么?离吧。”
这话一说出口,顾洺立即红了眼眶:“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房子,我只要你的人!你就算是个穷光蛋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
沈修环顾四周,二百多平的房子,没有了关桓也只是个空壳,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沈修是挺浑的,不爱你却把你娶回家,你不觉得我毁了你么?天底下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啊。”
顾洺目光有些呆滞:“可是我只爱你啊,在学校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
沈修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兀自笑了半天才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离了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这就是沈修今天想要正儿八经告诉顾洺的,但是顾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显然谈话已经进行不下去。
这时接到球儿电话说是要去追人,好吧,少了个郁维,他追起关桓也可以省事儿很多。
挂了电话斜睨着她,说:“过两天我把宝宝带来,你好好想想吧。”
今天关桓的话让沈修很失望,但是他才不会灰心,他瞧得出来,关桓似乎好像大概有那么点喜欢他,吃完饭还把饭菜给他温着,自己都没想到买奶粉买纸尿裤、在家里铺地毯,关桓都想到了不是?这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的么。
吃完晚饭,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关桓拎着书包进了书房,拿出厚厚一叠卷子开始批试卷。
批到九十点钟,手冻脚麻,哆哆嗦嗦又批了一会儿,手边多了一只暖手宝和一杯热咖啡。
沈修两手撑着椅背,整个人的温暖气息包裹着关桓,关桓不自觉得揉揉通红的鼻子:“你、你能不能走开点儿?”
沈修就跟没听到似的,盯着卷子,半晌冒出一句话:“哟,这男生写的字挺好看啊,清秀大气。”
关桓捂着暖手宝,吸吸鼻子:“这是个女生。”
探过身体,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指着红笔写的字:“我是说这个。”
闻着沈修刚洗完澡身上跟他一样的沐浴乳清香,关桓不自在的往前倾了倾,沈修索性趴在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道“怎么这人用红笔答题啊?”
关桓差点儿一脸闷进咖啡杯,腾地站起来,沈修一个不慎,被他连人带椅子的掀地上。
“你故意的吧啊?能不能让我好好批作业?!能不能?!能不能?!别净折腾!能不能?!能不能?!”关桓掐着他的脖子,很有节奏感的摇晃。
沈修被逗乐了,用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温柔的看着他,“逗你玩儿呢,真是,这么较真儿啊?”
猛地抽回手,被他这么一瞎折腾,关桓不冷了,只觉得脸上烧得慌,卷子也没法儿批了,匆匆忙忙刷了牙洗了澡一咕噜爬到沙发上睡觉。
半夜,沈修照例替他整整拖到地上的被子,去书房端走已经凉了的咖
第 20 章
嘟嘟被送回了母亲的怀抱,沈修原本计划的二人世界,却泡了汤,年关将至收礼收到手软,饭局应酬天天有,球儿去了北京,只能他自己硬着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