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改造混账领主(2)——爱吃辣鸡粉
爱吃辣鸡粉  发于:2015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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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琳娜女士脸色阴沉,等前面两个确实缺人的拉完以后,剩下的直接一口吞了。按照农业公司接下来的发展计划,新收上来的农肥沤制上后就要去翻耕那些休耕的土地,谁也不好意思再跟她夺人。

吃了三天饱饭的新工人们还没回过神,就被各自面临的新工作来了个当头一棒。虽然招募时已经说得很清楚,农场的工作压力很大,但部分人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谁没给各家贵族打过短工,主人家走开以后,偷懒还不就是躲得隐秘点儿的事。

可惜的是这部分人没想到,领主大人的农场里,所谓的工作并不是管家把他们带到一个地方让他们一拥而上地去干活。按老带新的办法,新工人们按比例编进了老员工的队伍。以雷恩工程队举例:虽然他们一个小队就有百多号人,看似乱哄哄的管不过来;但其实如果有谁偷懒,立即就会被发现——付友光在公营企业内部(私营企业的地精砖厂和约翰建筑公司他认为插手太深不合适)使用的是小组工作制,每十个工人为一个小组,组内投票选出组头;作为队官的治安队员每日分配当天工程进度时,只需要和各小组组头交涉。每组的进度自然也有最高线和最低线,完成度越高全组奖金越多。在这种互相监督互相竞争的情况下,想要偷懒真是太天真了。

这批新工人老实了几天,那部分抱着侥幸心理的新雇工就抗不住了。这一天的下午,付友光正指导食堂员工将新收获的豆角和黄瓜腌制成酸豆角和酸黄瓜时,怒气冲冲的妮娜女士带着原先兵团里的四名二阶战士,押着偷懒被抓包的三十多人过来了。

“十八个工程队的,六个建筑公司的,十二个农业公司的。偷懒、拖累本组工作总量,屡教不改。大人,我要将这些人打发回去。”妮娜女士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明明招募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进了各家公司以后也专门让老员工教导过员工条例;这些混蛋居然还敢这么干,太不把她们这些管理人员看在眼里了。

坐在大盆边洗豆角的付友光抬头看了一眼,被职业强者们押解着的三十多个新雇工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但有明显悔意的却不多。相比被抓到后后悔,他们估计更遗憾没有偷懒得更小心些吧。

“让他们把工作服换下来,换回原先的衣服,发放三天的基本工资送回去吧。对了,对他们的处理结果也在各家公司里公布一下,吃不了苦的想走就滚蛋,咱们这儿不缺不劳动的特殊阶级。”身在底层挣扎,有了靠劳力吃饭的机会却非要浪费;付友光自认自己不是圣母玛利亚,能让这种才新进公司十天不到就敢挑战公司制度的人改过自新。

解雇这批人的处理结果没掀起太大风浪,毕竟绝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用自己的汗水换取更好的生活的。农场里最低工资标准每月就有12个银币,在城里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活儿。

新雇工进入看似没带来什么冲击,可现在挤挤攘攘住了小四千人的农场,其麻烦永远比付友光想到的要多。在六月来临之前,就发生了一起新老员工冲突导致的血案。

办公楼已经新建了两座,命名为办公楼二号和三号。一号办公楼里进驻的是几家公营企业,比如1楼是薇薇安、萝丝、妮娜女士,2楼划分给了萨琳娜的农业公司、雷恩工程队、养殖公司、宾利肥料公司;二号办公楼付友光预留给了公营企业,作为私营单位的地精砖厂和建筑公司各在三号办公楼分配到了一间办公司。

重要的办公楼满足了目前的需要后,约翰建筑公司接下来的任务是重建食堂和豆制品公司的厂棚。在公用建筑完工之前,员工宿舍必须排后——伯爵大人和夫人们就还住着老旧的石屋呢,在这上面没什么好挑剔的。

这样一来,大量的工人就必须住在帐篷里。混杂居住的情况下卫生必须特别注意,无论新老员工都得花些精力在内务上,农场里的布告板上就张贴着每三日各工作组必须检查卫生的布告。

组头们会组织自己组里的员工定期到河边洗浴,这貌似没什么问题;但在五月下旬的一天,这种强制性的集体沐浴却间接地引发了一件令人发指的案件。

引发事端的是隶属于农业公司里的一个小组。这个小组由六名原农奴和四名新雇工组成。虽然干着一样的活儿拿着一样的薪水,但来自城里的新雇工们,在渐渐熟悉了农场体制后,却渐渐地对原农奴的老员工表现出不满来——整天被出身农奴的家伙呼来喝去,沐个浴还要被嫌弃头发没洗干净、脚上的泥没搓干净,太让他们身为城里人的自尊心受伤了。再说了,隔个几天就沐浴是那些老爷们的讲究,在农田里和泥巴打交道的泥腿子懂得什么?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他们新雇工面前摆威风罢了。

这四名员工很快抱团,互相发泄对农奴出身的组头的不满,并互相催化了彼此的仇视情绪。在五月二十六日这一天,收工后组头招呼组员去河边清洗时,有一名新雇工借口忘记拿换洗的衣服,独自转回了农场里。

这名新雇工没有去属于他们的扎营地,而是偷偷跑到了组头的家里——也就是原农场危房区,一间麦秆混合泥土搭起来的泥屋。

组头的妻子在豆制品公司工作,别人收工的时候正是她最忙的时候。此刻在家里的,只有组头十三岁的女儿。存心报复组头的这名新雇工并没有因为女孩儿的瘦小心存怜悯,残忍地对她施行了暴行。

女孩儿痛苦的惨叫很快惊动了附近的人家,几名员工按住了这名新雇工,送到了萨琳娜女士的面前。

面对萨琳娜女士的怒火,这名新雇工不但没有表现出懊悔,反而有些洋洋得意:“我会娶她的,我还没有结婚,她将是我的第一妻子。”

这世界没什么妇女保护法,或者说,这世界的法律更像是贵族阶级的特权说明书。被强暴的女性,如果犯人愿意娶她,娘家还能省下一笔嫁妆。

萨琳娜女士皱眉不语。这种习俗在人类世界很常见,但她总觉得不是味道。于是,萨琳娜女士选择了征询伯爵大人的意见。

正在自己房间里写文件的付友光,听到萨琳娜几句话说完了这件事儿后,第一个反应是不敢相信。

他嘴上说着无神论,但心里对于自己能够干出收获人民信仰之力的事儿还是很得意的;看,哥们儿干得其实还不错。

无知所以愚昧,愚昧所以野蛮。付友光对于所谓的穷人善良论调是不相信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吃不饱穿不暖的人能善良到哪去?能知礼到哪去?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大把撒钱,进来的人不管怎么说衣服管暖,吃的管饱;再来就是繁重的工作和高出平均水准的薪水,潜移默化地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培养劳动致富的观点。

努力,努力,再努力,明天会更好。付友光相信肯劳动的人如果能从劳动中得利,能有一个组织成为劳动者的庇佑、保护他们通过劳动获得的财富;那么即使他没法儿在这个世界搞思想革新,仍旧能让时间慢慢诱导人们懂的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仍旧是能用劳动创造财富的大量劳动人民,不是那些高高在上不劳而获的所谓贵族。

“……是我天真了吗,西格……”员工之间用旧有习俗欺压对方,这种打击给了付友光当头一棒;他一时间有些失神,无措地用母语呢喃着,“连底层的城市居民都要对农奴抱持优越感、抱持阶级意识、抱持对立……让他们富裕了又有什么用呢?人民自己就要互相歧视,互相欺压,我再为他们创造自力更生的条件又有什么用?”

萨琳娜猛地悟住嘴,把一声尖叫咽回了喉咙里。伯爵大人虽然偶尔会像以前那样摆出冷淡姿态,但多数时候是微笑的、是热情的、是充满活力的……可是,眼前的伯爵大人,为什么忽然间如此的——绝望?!

付友光瞪着桌上废了他好几天的功夫写成的《六月份工作计划及既定目标》,忽然好一阵腻味;他不是三分钟热度的人,但这种突然而来的冲击还是让他有种想要放弃的冲动。

“……喂?你这家伙搞什么?”伯爵大人体内,西格隐约觉得不妙,这种心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混蛋失落的情绪怎么连自己都受到了影响?

西格的声音惊醒了陷入自我迷惘的付友光,意识到自己的消沉,悚然警醒的他“啪”地一声给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吗的,最近做事太一帆风顺了吗?一点小波折就要死要活;这种程度就开始自满的话,我特么还做个球!”

“诶……”伯爵大人一直在用陌生的语言自言自语,失落了几秒钟后又回复满血,让萨琳娜女士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而伯爵大人体内,吃痛的西格已经在发火了:“你这混蛋!不要忘记了我也在啊!”

“抱歉,西格。”付友光用普通话说了一句,目光炯炯看向萨琳娜,“想要娶她免罪吗?我真想知道这么便宜的好事儿是哪个混蛋提倡的。受害的女孩儿怎么样?送去宾利那看了吗?”

“……呃,对不起……我没问。”萨琳娜低下头。

“你没有处理这种事儿的经验,不能怪你。我们先去看看受害者。无论如何,她的身体最重要。”付友光蹭地一下站起来,抓过工作服外套急匆匆地往外走。对自己的消沉过去后,现在的他满胸怒火;他倒是没有以救世主的心态要求别人都对他心存感激,但最起码的一点,规范化是从纪律和服从开始的,员工条例里写得清清楚楚,要关爱工友、要互相帮助、要服从管理层的分配;每隔三天的个人卫生检查日,组头还要领着组员背诵一遍这些条例。付友光搞了一堆条条框框,就是希望人们能渐渐地接受阶级战友的概念。要是在一个体制里还上下划分着阶级,那付友光何必辛辛苦苦的搞什么发展?想要用狗屁的旧习俗来跟自己定制的条例搞斗争,付友光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56章:旧习俗下的牺牲品

不同的阶级间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而在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没有顶着压力撕开阶级间血淋淋斗争的本钱。

半神级别的强者或许可能抗住高压实施改革,但作为食利者的强者,有可能接受身份卑微的平民和自己平等吗?估计对方言行上稍有不敬,就要下狠手打脸教育了吧。

付友光快步走在通往危房区的道路上,渐渐想到了处理办法。他不可能容忍让那个新雇工借助旧习俗的威力来逃避惩罚,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子民被这种狗屁习俗束缚住思想。目前的他的确做不到公开宣扬阶级本质,但最起码一点,农场里的人都是他的子民,拥有领主这个壳子的他,保护自己子民的人身合法权益,理所当然。

远远地就看见组头家的泥胚房前集聚了不少人,和受害的小姑娘同在鸭房工作的几个少年童工也在。这些最大不超过十六岁的孩子们有的一脸气愤,有的低声抽泣。和大人们一样,孩子们的脸色非常晦暗。

快步走过去的付友光不知为何心脏猛地一紧,现场太安静了些,女人和小孩们连哭声都压得很低。

心头浮起疑惑的付友光忍不住小跑起来,没有回应工人们冲他的鞠躬,直接穿过人群走到了里面。

组头抱着膝盖蹲在自家窗台下,她的妻子坐在门边,脸色惨白,眼角犹有泪痕。

付友光心脏收缩得更加厉害,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你们怎么呆在这儿?孩子呢?”

组头一动不动,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他妻子红肿的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听到伯爵大人询问,只是木然地喃声回答:“……她说……不想嫁给那个人……”

在众人眼中温文谦和的伯爵大人,忽然暴起,伸手推开挡住门的妇女,肩膀撞上门,整个人像疯子一般冲了进去。

“大人!”

萨琳娜大惊失色,连忙跟着丹尼尔一起追进去。

这简陋的房子里没有什么家具,光线也不太好。圆桌上摆着一盏液态灯,这还是农业公司发给优秀员工的奖品。

木板搭在垒起来的泥台上,就算是一家人的床。穿着过于宽大的蓝色工作服的女孩儿静静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淤青,眼睛半睁,口鼻出血,嘴唇却很倔强地紧抿着。

她被撕开的衣服被小心地整理过,但是裤子上斑斑的血迹太过触目惊心。致命伤在胸口上,削竹片的小刀深深插至没柄;女孩儿常年劳作的双手上有许多细小伤口,老茧跟成年人差不多厚;这样一双劳动者的手,交握着一把小刀,将自己的人生断送在理应最美好的年华里。

站在床前的付友光怔怔看着这个已经消逝了的幼小生命。他对这女孩儿有清晰的记忆,刚来农场时就见过她穿着一条麻布裙子蹲在自家门口捡豆子。她和同伴一起去大道上捡过牛马粪便、在水泽边挖过蚯蚓、去森林里搬运过腐叶、和妈妈一起收拾过嗜酒的父亲、在豆制品公司当过临时工……笑容鲜活的她十分勤劳,每次看见她的时候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工作,似乎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如此勤劳的女孩儿,却遭遇了这样的命运。

付友光无法想法这样小的孩子自己把刀插进肚子里时是什么感受,更不敢想象她绝望得不得不选择自己了结生命时是怎样的无助。

头部的神经一跳一跳的传来阵阵刺痛,挫败感和愤怒烧灼着他的胸口,全身的血液却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冷。

走进来的萨琳娜看见床上自杀了的女孩儿,还没开口就落下泪来。

神啊……

女精灵捂住嘴,把喉咙里快要喷薄而出的悲声咽了回去。

付友光伸出手将女孩儿的眼睛合上,弯下腰抱住体温犹存的孩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记得你的名字,安妮。愿……你有个好梦,我的……孩子。”言语未完,声已哽咽。

盛怒到了极点的付友光,在此刻出乎意料地平静。没人能评论这个孩子的选择。即使是他生活的时代,被侵犯后的女性也经常得不到应有的怜悯,反而遭遇冷暴力。严刑厉法都阻止不了畜生犯罪,何况是这个女性权利并不被保护的世界呢?

曾经他看见类似的新闻会气愤,但更多的是无力;而现在,至少他能让女孩儿安心地离去。

轻轻抱起沉睡的孩子,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付友光冷着脸大步往外走。

“大人……”心慌意乱的萨琳娜慌忙擦了下脸,快步跟上。她脑中一团乱,强烈的自责塞满了胸腔;如果她听到这件事时就赶紧过来,会不会就能够救下这个孩子了呢?胡思乱想着的萨琳娜脚步踉跄,嘴里呢喃着森林女神的名字,眼睛又开始泛红。

付友光走出门,面对门外集聚的人群。告诉自己被旧习俗束缚了思想的他们没有错,错的是让这种混蛋习俗推行起来的世界;付友光压抑着怒火,扫视了一圈众人,坚定地、一字一字地说道:“能承受繁重的劳动、勤奋地工作的人,不管他来自哪里,不管他是何种身份,都是我的子民。”

人群静静地看着伯爵大人,幼小的孩子们也感受到了肃穆,停止了哭泣。

隐形人一般的丹尼尔,眼珠忽然微微转动了一下;敏锐的高阶行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凡我的子民,人身权力受我庇佑。他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他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他的私人财产不受侵犯;他工作必将得到报酬,他奉献必将得到感谢,他陷于危难,必将得到拯救。”

萨琳娜瞪大了眼睛,掉落的眼泪忘记了擦去。

“若有人侵犯我的子民的人身权力,必为我之敌,必为海得赛之敌。”

最后一句话说出,付友光沉静的眼中似乎喷出了火焰。

在水利工程中设置了好几天引导魔法阵的戴维斯先生,到了收工的时候累得趴在陆行鸟背上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天都黑了,臊眉耷眼的赶回农场,心里忐忑着谢米尔那女人会不会给他留份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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