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车上的两人。
“丰哥,男人长时间没做是什么状态?”
“你干嘛问这个?跟他有关?”
“你说啊!”
“时间短。”
“那出得多吗?”
“恩?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韵之一五一十都交待了,丰恒恺皱着眉头回答,“就他那个样。”
“那以后怎么办?”韵之着急的问。
“哼!你就那么爱他?”丰恒恺不耐烦的说。
“当然,他是孩子爸爸,我不爱他爱谁?你快说这怎么办啊?”韵之实话实说。
丰恒恺只叹一口气,低沉的说,“多在一起练练就能恢复。”
韵之满意的点点头,一路无话直奔学院。
49
韵之来到学院,丰恒恺送他到教室,就有同学围上来关照,询问他。丰恒恺一看,临走前跟他说,“你不方便,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韵之说,“没事,丰哥,我自己搞得定。”然后马上就有好几个同学接话,说交给我,保证让他好好的,这位哥哥放心吧。大家都很热情,丰恒恺笑了笑,对大家说,那拜托了。打好关系,教授也来了,丰恒恺正准备离开,韵之想起什么来,对他喊了一声。
“丰哥,御景说下午来接我。”
丰恒恺又皱起眉头,不高兴的说,“你别太晚回家。”
韵之乐呵呵的说,“丰哥,你不对啊!提到他,你就不高兴,他又没得罪你。我记得你的好,什么时候合适,让他请你吃饭啊!”
丰恒恺却说“他乱了你的心神,我担心你还能不能好好学习了,我的工作受到阻碍,这就是在得罪我。要他请吃饭,你吃,我没空!走了!”
韵之看着他明显不对劲的样子,想着我要改变要进步为的就是他嘛,你不也知道?心里疑惑起来。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就被教授的风味十足的表演、讲授拉去了全部心思。
丰恒恺心情不好,开车来到海边散心。看着蓝色水波在阳光下粼粼泛着金色的光芒,心里有些刺痛感。打开敞篷,降低靠背,整个人都疲惫不堪的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丰恒恺为什么这么难受?那是他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这种日日夜夜长久相处后的了解很全面,很深入,虽然他还看不惯韵之的许多地方,觉得他还有许多进步成长的空间,可感情的事不是理智和专业知识就能控制了的。韵之的那一点一点改变成长灌注的不仅是他的专业能力,也揉进了自己的感情。这种感觉还不太长,刚刚发现,却让他很不开心。不开心自己无意识的陷进去了,不开心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还在往下掉,这种情况很危险,自己就是专家怎么可能不明白?!现在是时候及时刹车了,不然会一团糟。也许真该感谢风御景及时的到来吧!丰恒恺在桥纳的海边给自己做治疗,把所有这样持续发生下去的恶果一一列举,一条一条深刻的刺入大脑,他喜欢韵之,从内心深处不愿意去给他添不痛快,即使做不了情人,至少可以做良师益友。他知道韵之只会喜欢这样关系的他,那么,决定了,就这么做吧,还不晚……
风御景回到酒店就吩咐助理要参加今晚的聚会,让他准备与会商家的身份资料过来查看,自己去了当地的私人会所,准备装束。想着下午一定要去接韵之,这回他是不是浪漫一点,亲自开车去,为了能和他多待着,干脆也把他带过去。于是又打电话定了车,叫人送来。
也许这家会所的确有名,也许富人圈就流行这一套,通过需求的了解,前台接待给风御景介绍了阿宾,这里的首席造型师之一。(恩,的确是巧合,老天就爱制造时机。)由接待领着,风御景来到他的工作室,他正在给韵之搭配下个月要交货的衣服,身边的光屏上都是韵之的造型尺寸,和以前拍的片子、照片,这要看不到就是瞎子。
“这是你的客户?”
阿宾见着这么个一看就品质优良的大帅哥很兴奋,也很热情,赶快放下手里的活,答到“是我的一个客户,是不是很精神帅气?以前他不是这样的,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人的确长得不错,条件很好。”
风御景表现出很浓厚的兴趣,“能不能让我看看他?”
阿宾有些为难了,“对不起,先生。我们得保护客人的隐私,这是规定。”
“韵之是我男人,看看自己男人,这不算让你违反规定吧!下午我会带他过来,晚上我们要出席聚会,都会麻烦你。”风御景立刻挑明关系。
阿宾心里哦一声,原来是他。想着韵之前夫回头来找他了?两人已经和好了?心里很吃惊,这么快就又好上了。再一看,这男人通身的气派,高大英挺风度翩翩,还有气场的环绕,很理解韵之为什么这么死心眼看不透了,这么个不可方物的男人,套上了就难解开。
继而马上笑着说,“原来是一家人,当然可以,那就请便吧!”然后腾出地方让他慢慢欣赏起来。
风御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仔细看,四十多套服饰造型,款款经典有味道,可以从时间的顺序上能看出来明显的差异,韵之的神态气质在发生巨大变化,后面甚至可以根据服装造型自己变换气质眼神,这就像个气质明星一样啊!心里越看越喜欢,越想越有欲望,这一定得带回家,不能留在这里了,时间长了,诱惑这么多,他心里还焉能有我的位置。危机意识加强,立刻就下达指令,要把这些拷贝自己,要求阿宾拿出自己的水平给自己开工。
阿宾心里乐了,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啊!这位总裁眼睛很不好,怎么把这么个可塑性强的男人扔掉了,看,现在人家光彩夺目了,又要倒追,眼里看着他那个藏不住的激动样,心里想着真是犯贱!有些为韵之不值。
可就是心里有偏见,当然也不能影响专业水平,这是金字招牌,还是按着他的神形气质给风御景收拾得帅气霸气逼人。中间两人坐下来在会所里吃了午餐,阿宾还是忍不住问了问这位新客人和韵之的情况。
“风总,韵之是我的老顾客,但也算我的朋友。你们现在是复婚了?”
“还没有,他现在还在这边读书。”
“那现在你的意思是想重新在一起了?”
风御景点点头。
“可你当初为什么不要他?”
“我没有不要他,是他非要跟我离婚。”
阿宾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这两人的事,只有自己最明白了,立刻转向挑起别的话头说起来。
风御景看他挺专业的,看了自己的装束很满意,又预定些服装,量了尺寸,拍了片子,这回阿宾是没有观念全心全意的服务了。看着时间不早了,风御景要去接韵之,流线型漂亮的深蓝贝壳跑车候在大门外,流光溢彩稳重大气的风总欣欣然的去接自己男人放学了,到了学校,开车直奔中楼。坐在车里边等变欣赏着久违的母校,很亲切。
铃声响起,从报告馆里涌出一波一波的人群,好像是个有人气的人物讲座,风御景打开车门下车紧盯人群看韵之在哪里。从里面出来的同学正激动在乔宁波为之震撼的生平、艰辛创业完美成功的激动人生里,陡然看到门外这么个超级明星似的大帅哥和豪华跑车,有点像置身在电影里。这种巨大化的差异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和兴奋,让他们忘记了突兀和不礼貌,许多同学凑上去同风御景说话,问他是不是明星,要求和他合影留念,甚至要求签名。风御景说自己不是,只是来接人,他在里面还没出来。可同学们热情不减,不是也没关系,我们喜欢你,你给我照吧,签吧,还从一个一个演变到一群一群,风御景没想到会是这样,又不能发脾气,平时的习惯风度在那里,忍耐着,还好他长得高,不时向人群外张望怕漏掉了韵之。
风御景在中楼外被人群缠住了,韵之还在报告厅里,被乔宁波感动着,震撼着。这位年轻的实业家用他的平凡努力,梦想坚毅实现了自己人生的辉煌,给自己改写了人生,帮助许多挣扎在生命线上的人,还有困难失学的孩子都带去了新的希望和爱心,成了许多人心目中的偶像和草根英雄。跟他比起来,陶韵之突然发现自己太渺小了,除了在家带孩子,想丈夫爱自己,就没有别的愿望和价值了。整天把自己困在衣食不愁的家里过得像蛀虫一样的生活,哪里能有什么价值和追求啊!倒不是非要也活得像乔宁波这样无私大爱,至少不能活得太狭隘了。收获的这份感动让陶韵之有了一份将自己放在社会中,想要站在一定的位置上,做点什么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正在呼啦啦像草原上奔跑的马群铺天盖地轰隆作响。(韵之心里就像首次听到撼动心肺的真理一样,那样的感觉相信大家都有过体会。嗯,虽然只是那段时间有效,但是毕竟会有些改变和震荡了。对于天时地利人和的某些人有奇效,但对过期不候的大多数来讲就是一场心灵的洗礼和对这位崇高贤人的敬佩感,以及见贤思齐的美好愿望吧!)
半个小时快过去了,身边还围着一圈人,风御景还没看到韵之,不能蛮力不客气地挥开这些同学们,只好礼貌的回应他们,表示现在不早了,自己要进去找一找人。同学们说,你找谁?风御景说,陶韵之。马上有人说,自己出来的时候,他还在里面坐着呢?又有人问,帅哥,你是他什么人?风御景笑了,毫不遮掩的说,我是他丈夫。同学们一阵阵惊呼和哀怨声,为什么好男人都成家了。很快让出条路,风御景走出人群,直奔报告厅。进去只看见,偌大的厅里零星的几众,韵之坐在中间低头想什么,一个穿着很时髦,潇洒的高大男人围着他,正在和韵之说话。
“韵之,你怎么还没回神,嘿!该走了,我送你吧?听说你脚受伤了。我特意来找你的,你还没走,是不是再等我啊?”男人很开心的说。
韵之啊一声,“管鸿,你怎么来了?不是,今天有人来接我。”
那男人不高兴了,“什么人?!怎么还没来?一点诚意都没有,别等了,我送你!”说着也不顾他的反对,抱起他就走。
风御景赶紧上去拦住,对韵之说“我来了。”接着伸手要去接过他。
那男人看到风御景,心里一惊,这男人好气势,这是新来的?也是来追求韵之的?有些不甘心,不愿松手。韵之对他说,“管鸿,就是他来接我。你先回去吧!”
“那也有个先来后到,我先来的,你后到的,下次请早,过时不候。”说完不理风御景绕过他就走。
风御景第二回遭遇情敌,怎么能不着急,马上抓住那人手臂往自己这边拉,韵之看风御景动手了,怕两个人发生冲突,赶紧说,“管鸿,你别这样,快放我下来!”
“你是不是喜欢他?”管鸿生气的质问。(傻瓜你能不能别这么直白的问,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风御景马上目不转睛盯着韵之看他作答,似乎很期待他会怎么回答。
韵之看着风御景没有说话,转头望着管鸿说,“这是我孩子他爸爸,你放我下来吧!”
管鸿更生气了,恶狠狠的对风御景说,“都离婚了,还来凑什么热闹!”
又对韵之说,“你怎么还傻着等着他?这样的男人再好也不值得!忘了他,接受我,我一定对你好!”管鸿温柔似水的与韵之对望。
风御景再也看不下去了,什么君子风度,见鬼去吧!上去就边说边干,“我早就来了,一直在外面等这场子结束,后来被学生围住刚刚才脱身进来。韵之,你信我!”两只手去托韵之的背和屁股大腿根处向上抬,想从那男人手上夺回韵之。管鸿越发抱得紧,两个高大男人就这样在大厅里抢起男人来,双方僵持不下,韵之急得脑袋瓜子疼,额头直冒汗,也开始挣扎起来。
很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还在厅里的同学们,大家很快围上来,问情况,这里许多人都认识管鸿,他是学院有名的富家子弟哥,家里觉得他不太稳重,让他到丝塔署来和大群体磨合磨合,加把火深造深造,他也不负期盼,人帅成绩出色,体育也好是篮球队的主力军,会唱歌能跳舞,会学会玩,也有一批忠实的后援团。此刻因为不少人认识他,在这样的对战下有人声援他,可是也有一部分爱顶尖大帅哥的,风御景就是个人物,有修养有气场有模样,现在还这么霸气逼人,哪哪都比管鸿不知高出几个档。人都崇拜强者,爱质更优的,许多人也起哄声援风御景。一时场面乱哄哄的,管风两人也愈演愈烈。
陶韵之被夹在中间难受极了,越来越火大,啊一声嚎叫,所有的人都吓住禁了声,韵之开始指责起来,“有你们这样的吗?!看着情况不对,不出声制止,扯劝,还瞎起哄挑事端,唯恐天下不乱,今天乔总的课都白听了吗?!不谈艰苦卓绝的奋斗,与命运抗衡的精神,还有没有点热爱和平的简单基本道德诉求,这就是丝塔署人的素质吗?!我为这样的你们羞愧难当!这,这就是和我一起读书学习的同学吗?!……”韵之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说着他想说的话。震慑得大家各种想法,不过他那好看的颜为他真是增色不少。
韵之的威力起了些作用,渐渐有人出头说,好啦好啦!差不多都散了吧!管鸿你到底为什么啊?有什么事好好说,还有这位先生,你们都放手吧!于是有人说,人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有什么好抢的,这不得问问当事人的意愿嘛……
最后,韵之被管鸿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低着脑袋说,“韵之,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要和他走,我一时着急了……”
没等他说完,韵之打断他说,“你别说了,管鸿。我不愿意让你失望,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却不能做男朋友,我结过婚,有一个孩子。我们在一起不合适。如果你一定要这样下去,我们就当不认识吧!”管鸿一听就急了。
“韵之,你不要这么狠心,我真的喜欢你啊!”
韵之见一时半会说不清,“今天我还有事儿,我的意思放在这里,你能想通是最好,想不通就别来找我了。”
然后不等他说话,一只脚站起来对风御景说,“我们走吧。”
风御景赶快扶住他,韵之走了两步,回过头对管鸿说“管鸿,不管怎样,谢谢你!我先走了!”
管鸿直愣愣的看着韵之远去的背影,心里难受着。接着旁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安慰,说话的说话,不提。
风御景心中很吃惊,突然有点佩服韵之的胆量、果断,我的男人真是不一样了,更加欣赏起他来。又突然想起他的脚受伤了,见他走路艰难,赶紧将他抱起来,啊的吓了韵之一跳。
50
韵之突然毫无准备的重心离地,马上一手抓住风御景的衣服,一手搭上他的后颈,眼睛慌乱的看着他埋怨,“你也说一声啊!吓我一跳!”
风御景听到他久违的埋怨声,心里很受用,这还是来这里头一次他对自己这种埋怨的撒娇。(这是撒娇吗?风哥!这是吓一跳埋怨而已。)风御景乐呵呵的应了。韵之看他这样忍不住凶他的表情也笑起来,心里有些甜甜的。
风御景把他放进车里给他扣上安全带,自己也上车来。
“你自己开车?没带司机?”
“恩,怎么?”
韵之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可心里有些感慨,风御景只怕对自己在意的人才会这样,还记得那时他去桓步那,不也是自己天天开车去的吗?那这是不是说明他现在真的很在乎我?
“御景,桓步他怎么样?”
“他不错,忙着他的事业,年底在南边又要开一家双影。”风御景张嘴就来,像是很了解,说得也为桓步高兴,表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