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番外——无盐不欢
无盐不欢  发于:2015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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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游湖那次的疯狂,颜昕不禁往水下沉了几分,以掩饰自己羞红的身子和脸蛋。

凌少愆眼尖,看见颜昕往下沉,以为他要倒下,忙又回身扶住他:“小昕!怎么了?累了吗?”

颜昕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摇头。

手不经意的蹭到了小狐狸的腿间,凌少愆顿时明白过来。

“真的不累?”

小狐狸虽被男人的动作弄的越发窘迫,但是依旧摇了头。

男人的眸色又深沉了几分:“那我们来做点什么吧……”

“……嗯……”

雾气朦胧中,两个人影紧紧交缠,泉边激起的浪花打湿了岸上的石块,惊飞了岸边树上的鸟儿。暧昧的喘息混合了阵阵压抑的抽泣声,弄哭了自家小娘子的男子放柔了声音赔过不是,紧接着又继续重蹈覆辙。

陡峭的山崖隔断了一切声音,山崖那边的河道,繁华如夜市。

好一副热闹的景象啊……

章24

站在冒着热气的温泉面前,望着旁边方泽生意味深长的坏笑,符睿有点后悔。他怎么会同意跟这个男人一起来温泉?看见这人坏笑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往那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上招呼一拳。

哦,对了,他本来是跟凌少愆他们一起来的,谁知凌少愆竟然把他们赶走了,美其名曰为了避免他们看到颜昕的身子后兽性大发。啊呸,明明是他自己想兽性大发,当他们都是傻子啊?符睿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转身就走,方泽生跟了上来,结果就剩他俩在一块了。

像方泽生这种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男人,符睿是斗不过的。数次驱赶无效后,符睿要回客栈,被方泽生生拉硬拽的带到了与凌少愆他们所在的地方仅有几块石壁相隔的温泉跟前。

符睿有些不耐的甩了方泽生的手:“你拉我过来干嘛?”

方泽生玩弄起常年拿在手中的折扇,笑道:“自然是泡温泉啊!请吧,小睿睿~”

被方泽生对他的称呼恶心的抖了两抖,符睿斜了方泽生一眼。尽管性子大大咧咧的,但方泽生眼中的笑意太明显,他符睿就算再粗心也能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不过,符睿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人,他也就只瞥了方泽生一眼,就大大方方的脱了衣服进入温泉中。不就是泡个温泉嘛,方泽生能拿他怎样?

方泽生噙着笑挑了挑眉,大约是没想到符睿会这么干脆的听了他的话。此时符睿赤裸了身子,背对着方泽生站在温泉当中,光滑漂亮的脊背沾上了点点水珠,去年夏季特意暴晒过的肌肤已然不如几个月前那么黝黑粗糙,在水汽中显的越发细腻,虽不白皙,却别有一番韵味。方泽生又偷偷把视线下移,接着点了点头。细腰翘臀,身子又软,抱在手里应当滋味不错……

“喂!你看什么呢?”被方泽生诡异的视线盯的不自在,符睿不满的回头喊他。

方泽生笑了笑没回答,也脱了衣服下水去。符睿到底还是觉得别扭,又往前走了几步,远离让他心里不适的人。

“呵呵,害羞了?都是男人,你在怕什么?”

充满调笑意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符睿忍不住回身,翻了翻白眼道:“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说着突然没了声音,瞪着水下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怎么?小睿睿对我的尺寸可还满意?”被人发现了身下的异样,方泽生不仅没有丝毫窘迫的意思,反而还笑眯眯的谈论起来。

“你……你……”符睿彻底震惊了。他知道方泽生的脸皮有多厚,却不知道方泽生已经到了如此不要脸的程度了。指着方泽生的鼻子“你”了半天,他也只说出了一句:“你还有点羞耻之心吗?……”

岂料方泽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是正常的反应,小睿睿难道没有经历过?”

符睿被他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瞪圆了眼睛对峙半天,才想起反驳:“这里又没有女人,哪里正常啊!方泽生你还要不要脸了!”

方泽生依旧嘻嘻哈哈的,听了符睿的指责,只是托着下巴道:“可是这里有你啊,我好像说过我只对你感性趣……”

符睿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胡扯,你是对少愆感性趣才对吧?”

说完,符睿就后悔了。怎么就说出来了?他很早就知道,方泽生接近颜昕,并不是因为喜欢颜昕,相反,方泽生喜欢的是凌少愆。所以符睿一直对方泽生讨好颜昕的行为嗤之以鼻。他原本也没想拆穿方泽生,谁知刚才话赶话就说出来了……

本以为方泽生会变脸,没想到他只微微一笑:“原来小睿睿在吃凌兄的醋啊……”

“放屁!我吃他的醋作什么?”符睿啐了他一口。

方泽生突然转了话题,看向岸边符睿的衣服:“那块玉佩,你保护的很好啊!”

符睿脸色一凛。在他叠放的衣服上方,躺着一块玉佩,正是从方泽生那儿抢来的。那时候他还经常出入落红阁去找胭脂,方泽生因为生意的缘故也常去陪客人喝酒,自从他俩因为胭脂而结下梁子之后,方泽生每回去必定跟他抢着点胭脂陪伴。胭脂是符睿看上的人,符睿岂能容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抢走胭脂,也回回必跟他争个高下。这块玉佩正是在一次争抢胭脂的过程中从方泽生身上抢的。那次符睿身上带的钱不够,差点被方泽生把胭脂点了去,符睿火气直冲脑门,直接上去抢了他腰间的玉佩给了落红阁的老鸨。后来符睿就鬼使神差的把玉佩赎了回来,但又没还给方泽生,索性自己带着了。方泽生不说,符睿自己都没注意,下意识的保护这块玉佩,几乎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为什么要这么珍惜它?它对你而言,算是什么?”方泽生猛的逼近了符睿身边。

承受着方泽生犀利的眼神,符睿心里潜藏了许久的不安一下子被放大。他推了面前的方泽生一把,往旁边走了几步,头转向一边,大声道:“我珍不珍惜它,与你无关吧?”

方泽生紧跟着移动了几步,将头凑到符睿眼前,直视他的眼睛:“与我无关?”

符睿皱了眉头,反瞪着方泽生道:“是不是与你有关不重要吧?反正你喜欢的是少愆……”又不是我。

“哈哈哈哈……”

盯着符睿别扭的脸色看了一阵,方泽生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符睿继续瞪他。

方泽生用手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接着一把搂住符睿,道:“谁说我喜欢少愆了?”

“老子眼睛不瞎!”符睿咬牙切齿。方泽生看凌少愆的那个不寻常的小眼神,当他看不出来?

方泽生便收了笑,拿亮晶晶的眼睛与符睿对视,声音低沉而性感:“那你就没看出来,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符睿扭头:“老子只喜欢女人……”

“呵呵,是吗?”

“方泽生!你再乱摸我就剁了你的爪子!……呃……”

“小睿睿,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小嘴诚实多了……”

“闭嘴!……”

躺在客栈的房间里,符睿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一直是女人,可如今竟然跟一个男人做了那种事情,这中间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原本他是要迎娶胭脂的啊!打从两年前见到胭脂,他就对胭脂一见钟情,立誓非胭脂不娶,也因此他总往落红阁跑,希望得到胭脂的芳心。他曾对胭脂说要为她赎身,风风光光的迎娶她,那时胭脂只淡淡一笑,回他一句:“你的心不在我身上,还是莫要早下断言。”当时他不以为然,现今看来却是被胭脂说中了。

只是,为什么会是方泽生呢?方泽生这人,一肚子坏水,也就只有一张脸符合他的审美。方泽生还喜欢他的好兄弟凌少愆,不惜去讨好颜昕以获取凌少愆的注意。符睿问自己,他看中了方泽生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可他就是在一次次的针锋相对中,不经意的把一颗心遗落在了这个人身上。

“醒了?我扶你去洗个澡。”身边的男人支起身,扶着符睿坐起来。

符睿伸脚就要下床,被男人拦住:“披件衣服再下床,小心着凉。”

原来这人也是会体贴人的。符睿呲着牙,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腰,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也隐隐作痛。就是太不懂节制了……

方泽生抬手给符睿披了衣服,又道:“别乱动,待会儿洗完澡我给你上点药……”

话音未落,被符睿白了一眼。早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体贴他呢?想着满不在乎的站了起来,刚走出一步,就差点摔在地上,幸好身后的人利落的扶住了他。

“告诉你别乱动了,怎么这么犟呢?”

被方泽生强制服侍着洗了澡穿好衣服,符睿刚要出去走走,又被方泽生拽了回来:“等会儿,把胡子刮一下。”

什么?符睿瞪眼:“不干!”

方泽生看了他一会儿,也不征求他的意见了,把人按在椅子上就开始动手:“由不得你……别动!扎到你可不关我的事!”

“方泽生你这个混蛋!……”

尽管符睿百般折腾,他的小胡子最终还是被刮了个干净。方泽生满意的看着符睿白嫩了许多的面容点头:“这样才漂亮……”

符睿瞥见镜子中的自己,顿觉有些陌生。他其实长的也不赖,即使没有方泽生好看,也没有颜昕清秀,但依他的长相,也算中上等了,只是他平时总蓄着小胡子,所以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这会儿把胡子刮干净了,人也精神了些,看上去更年轻了,这才像他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虽然不习惯,不过,这个样子,似乎也不错。符睿心道。

最起码,配一个方泽生,应该绰绰有余了……

两天之后,他们一行人便离开了扬州。方泽生明显比之前更黏着符睿,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狼子野心,有时在凌少愆和颜昕面前也是想亲就亲,那个招摇劲让符睿这种大大咧咧的人都不由脸红。

符睿甩开方泽生,独自下了马车骑马去。方泽生立刻跟了出来,死皮赖脸的跟符睿共乘一骑,然后哄他说自己不会那么招摇了,劝他回到马车里去。

“你那里还没好,就不要逞强了……是我不对,别拿自己的身体跟我赌气,好不好?……小睿睿……”

符睿的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个弧度。他才没有那么娇贵……

不过,看男人一脸心疼的样子,他似乎可以姑且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他的?也说不定……

章25

一年到底有多久?

于凡人而言,一年尚且只是一生中的一小段时间,更遑论身为神君的凤锦和生为狐妖的苏云洛了。有时候苏云洛甚至觉得,漫长的生命于他更像是一种负担。狐族的氛围不适合他,他喜欢跟人类生活在一起,所以他才会在林子外边的村落买下了一间房,时不时就住在那里。他觉得人类的村落有人气,有人情味,他喜欢那种暖心的琐碎生活。

然而这种暖心通常伴随着巨大的痛苦。数百年的时光弹指而过,村落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苏云洛始终在那里,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老去然后死去,眼中的情绪由最初的痛心逐渐变的淡漠。昨天张家老爷爷还坐在家门口与他谈笑风生,今天人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表面悲痛实则窃喜的子孙抬走。这样的事情他经历过太多,早已习惯。而让他从来不能习惯的,是那份寂寞。他不知道这寂寞从何而来,但他能感受到内心的失落,是他自己用尽力气也无法填补的空虚。即使有颜昕的陪伴,这种寂寞感也不曾削减。直到凤锦到来。

转眼又是一个寒冷彻骨的冬季。天刚蒙蒙亮,苏云洛就起了床,捞一把冰凉的冷水扔到脸上,凉意从面部直达心里,待到人稍稍清醒了些,然后就去做饭。

早饭照例是米粥配萝卜条。在锅里铺一大把淘洗过的小米,再舀一大瓢清水,烧足了火,不到半个时辰就能烧好,米香顺着锅边飘出,能把人的馋虫都勾出来。萝卜条是用盐水配合其他配料腌过的,村里人教给他的老配方,腌过后吃起来咸中带香,配着小米粥一起喝,口感不亚于山珍海味。

估摸着小米粥熬的差不多了,苏云洛找了个瓷盆把粥舀出来,端到饭桌上,又拿勺子盛了满满两大碗,把萝卜条端出来,筷子摆好,正要扯起嗓子叫人,方才想起那人早已一声不响的走了。

积蓄了一早上的热情一下子便被浇灭了,苏云洛一屁股坐下,把旁边的那碗小米粥也拿过来,一手端一碗,这碗喝一口,那碗又喝一口,整的腮帮子都是鼓鼓的,也不知道是被米粥撑的还是在跟谁赌气。

大口大口的喝了两大碗米粥,肚子便再也撑不下。苏云洛盯着剩下的大半瓷盆米粥,嘴里嘟囔着:“没口福的家伙!走了就走了!谁稀罕!哼!”

说着端起瓷盆就往外走。邻居家养了一只大黄狗,就栓在门口,反正煮多了,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就给它喝好了。

到了大黄狗的食盆跟前,苏云洛那拿着瓷盆的手却怎么也放不下了。往日凤锦那人总嫌他米粥做的太稀,不够香,他也就慢慢习惯了多加米少加水,现在人走了,他依然保留了这个习惯,却再也没人来尝一尝他做的米粥稠了或是稀了。

小爷特意加了这么多米啊,给你喝是不是太浪费了?苏云洛对着大黄狗自言自语。大黄狗被米香馋的直吐舌头,见苏云洛迟迟不肯给它喝,也急了,张开血盆大口朝苏云洛汪汪的叫。苏云洛被它吓了一跳,立马退后一步,狠狠的瞪了它,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家门。

小爷好心想给你点粥喝,你居然冲小爷乱叫,小爷还不给你了呢!小爷留着中午继续喝!哼!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没有呼啸的北风,也没有阴沉的乌云。苏云洛收拾完屋子,就搬了躺椅到门口去,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苏云洛眯了眼睛看看太阳,脑子渐渐迷糊。半睡半醒之间,恍惚听到熟悉的一声“苏云洛”,猛的惊醒,人都差点一头栽到地上,跳起来四下张望过,却发现只是一场梦。再度躺到躺椅上去,却是再也睡不着,脑中那金光闪闪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过了半晌,邻居家的门开了,走出一个中年妇人。妇人的丈夫死的早,家里只留下妇人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相依为命。妇人每天早上都要送孩子去学堂,之后便去街上卖菜。收入不多,但也凑合够两人使用。苏云洛看他们可怜,时常去她家买菜,有时会多给几个铜板,因此妇人对他心存感激。

“小苏,晒太阳呐?”

苏云洛抬了头,对妇人和她的孩子笑笑:“是啊!”

“今天怎么没见你家的亲戚?回家了吗?”妇人随口问道。

苏云洛一愣,笑的有几分勉强:“是啊,他……回家了……”

妇人没有察觉苏云洛的反常,扛起挑着菜篮子的扁担,道:“小苏,我去卖菜了,家里还留着些菜,都是好的,你要是想要,回头来拿就行,啊?”

“好……”

目送妇人和孩子走远,苏云洛再也躺不住,把躺椅搬进院子,关了门进城去了。

长安城的繁华多少冲淡了苏云洛内心的惆怅,苏云洛三蹦两跳的在小摊之间穿行。行至一个卖首饰的摊前,苏云洛猛的顿住了脚步。去年凤锦就是在这个摊上为他买下了他腕上的金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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