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穿越 4)——扑硕迷离
扑硕迷离  发于:2015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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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胎生娘养的貔陆就渐渐显现出了败相。杖怪乘胜追击,将手里的沉重的寻宝杖猛然丢掷到了空中,速度竟是又提升到了极其恐怖的境地。

林晨初有些紧张的看向貔陆,暗恨着貔陆自寻死路,但钟磐寂却像是看懂了什么,忽然露出了一丝格外阴险的笑容。

只见杖怪如同一只离了弦的利剑,一边疯狂的撕开手上的指骨,一边狞笑着刺向了对方胸口。貔陆像是脑细胞都在刚才的一番打斗里喂狗,竟是又再次冲了上去,想要与杖怪再来一次殊死搏斗。

那句老话说得好:对自己狠一点离成功近一点。光从对自己狠一点的角度来看,貔陆完全是佼佼者,但是他跟以命搏命的杖怪比起来明显段数还不够。——虽然杖怪搏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只听刺啦一声,血花四溅,杖怪的四肢骨爪深深的抓向了貔陆的腹部,貔陆在紧急时刻那自己的手臂挡了上去,而后狠狠的受了杖怪一掌,后翻着折了过去,将倒未倒的浮在了烈火之上。就从林晨初的角度来看,貔陆脸上已经隐隐泛起了死相。

杖怪明显有些欣喜若狂,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尝貔陆这等即将渡劫了的渡劫期的元婴是什么味道,他风一般的冲了过去,八只白森森的利爪狰狞的鬼使神差的让林晨初仿佛看到了强壮版的周芷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周芷若的结局。然后就发生了一件让他不得不对自己超强的预感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事情——

只见杖怪狞笑着将手插进了貔陆的腹部,一把就挖出了貔陆的元婴。貔陆的元婴比起月尘六仙的元婴要大一些,模样也更加的完整,除了清晰的五官,甚至还有耳朵、手指等细小的物什(貔陆:……我打你哦!)。杖怪捧着貔陆胖乎乎的元婴,贪婪的就要一口吞下,却猛然想起它现在不是寻宝杖。

杖怪手里的元婴忽然爆发出了一道金光,景熙文的破碎的手掌立刻碎裂落下,随即貔陆的元婴开始咯咯发笑,而后竟是变成了一根坚硬无比的肋骨。杖怪这才从狂喜中醒悟,刚才那个元婴原来是假的,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被他掏出元婴的貔陆的肉身竟然没有落到火里!

可是等他发觉自己上当了,一切都已经晚了,从貔陆身上猛然窜出了一块巴掌大方形的石块,以几乎是星辰坠落的速度飞快冲向了那杆被杖怪放置在空中的寻宝杖。那石块越飞越大,越飞光芒越盛,林晨初隐隐见到了石印上有着一个震铄古今的响亮的名字——翻天印!

正震撼间,只听“砰”的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石块竟是与空中的寻宝杖撞在了一起。于此同时,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景熙文猛然的吐出来一口鲜血,竟像是失去了支点一样猛然坠到了下来,那下落的姿态异常的优美,就像是一个失了线的木偶,失去了主人的救赎,猝然与世长辞。

当然,林晨初诗意的诠释无法解决本质的问题,景熙文,或者是景熙文的尸体被彻底解决了之后,空中的基本就呈现了一种杖怪单方面被揍的趋势。那个巨大的翻天印就像是一个欺负小孩子的胖子,凭借他那巨大的体型把寻宝杖虐的毫无还手之力,那根可怜的棍子就像是承受了全世界所有胖子对瘦子的憎恶一样摇摇欲坠,击打到寻宝杖上的力道,甚至连天上集聚的云朵都震散开来。

林晨初不由得再次感叹,果然只有对自己狠一点才会离成功近一点,甘于献身取义的貔陆再次证明了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他估计早就在一次次被痛殴之中看出来杖怪的弱点,但是却一直装作不清楚,目的就是引景熙文离开那杆寻宝杖,然后他做到了,然后他成功了,然后杖怪被……

只听“咯哒”一声脆响,空中猛然溅起了一圈火花,翻天印竟是将可怜的寻宝杖顶端的宝石砸了下来。那寻宝杖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蜻蜓,大头朝下一头栽进了火海里,而他它顶端的那颗晶莹璀璨的宝石也失去了光芒,坠了下来。

可是这好巧不巧的是,那宝石竟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猛地就朝钟磐寂和林晨初这头栽了过来,两人同时悄无声息的侧身一闪,那顶端尖锐的宝石“噗嗤”一声扎进了他们身边昆仑奴的尸体里。

空中只剩下貔陆一个人兀自迎立在风中,身上层层叠叠的布条以及粘腻凌乱的头发衬得他犹如一个孤独的英雄,又像是一个被一百个大汉xx的十足妇女。这场胜利对于貔陆来时是一场惨剩,除去双方全军覆没的那些势力之外,貔陆本人也受了很大的伤。他以自身为诱饵杀景熙文的计策简单粗暴但是十分奏效,只是从他疯狂的操纵翻天印攻击杖怪就能看出,此时他失血过多,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

自此,林晨初总结出了一个道理,高手之间的争斗往往连吃一颗丹药的时间都没有。

钟磐寂朝林晨初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又变回了最开始那副中年男子的模样,缓缓飞了出去。

貔陆就那么呆呆愣愣的站在空中,他陷入了一种极大的狂喜之中,以至于那份澎湃的激动犹如涌泉一样全部堆塞在他的脖子眼里,使他保持在了一种莫名的淡然之中,倘若钟磐寂这一刻不出现,下一秒钟林晨初就会看见一个只会疯狂攻击、神智混乱、只会喊“我天下无敌”的疯子。

眼见了钟磐寂的出现,那种绝处逢生而产生的天下无敌感竟然被冲散了个七七八八,但貔陆明显还处于崩溃的状态。他忘记治疗自己的伤口,皮头散发的指着钟磐寂吼道:“你是谁!你不是景熙文,你到底是谁?”

钟磐寂的声音便的成熟而低沉,他冷厉的说道:“贼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景熙文早就死了,我是来跟你讨命的冤魂!”

貔陆愣了一下,嘴里不住的喃道:“讨命的讨命的……”他猛然抬起了头,吼道:“我杀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是那个冤魂!我杀了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啊啊啊,去死吧!”

他振臂高呼,仰头看向空中的那块巨大的翻天印,似乎是想要操纵它砸死眼前这个人,但是那刚才还十分灵便的翻天印此刻竟像是变成了一个含羞的小姑娘一样,她左摇右摆上窜下跳,但就是不肯打向钟磐寂。

林晨初在下面看的很清楚,钟磐寂显然是短暂的控制了翻天印,只见他右手背后并指成剑,与貔陆争夺者翻天印的控制权,但他似乎也并不轻松,那张淡定从容的脸庞上浮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隐隐跳动,似乎此刻已经是举步维艰。

林晨初很讶异自己竟然可以注意到钟磐寂这么细微的动作,而后他就注意到了钟磐寂的一个很细微的手部动作,那只空闲了的手轻轻的点了一下貔陆的身后,随即快速放下。林晨初会心领悟,悄悄的窜到了貔陆的那片火海。

等到他站定,他才猛然间觉得自己做了傻事。钟磐寂现在是再跟貔陆做殊死对决,貔陆是谁,甚至不清醒的渡劫期!而且说不定就是那种欧岩峰类型的、疯了反而更厉害的主,不要说钟磐寂,就算是把林城清松月他们拉过来也全白给,自己这种金丹期身娇体软的小男生就应该离这种危险的人物越远越好!尤其是貔陆眼前的这位更是将自己打伤、劫持自己、对自己菊花意图不轨并有过攻陷前科的钟磐寂。

《复仇》里林晨初的惨痛历史告诉了现在的林晨初一个深刻而浅显易懂的道理——钟磐寂这厮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救了他,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反把你给吃了!

灵识清清楚楚的看见地上的林晨初停住了脚步,钟磐寂眼里闪过了一丝苦涩,他忽而狠戾的瞪着貔陆,用灵力改变了的声音说道:“杀了我?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我是谁!血债还要血来偿,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日子!”

貔陆像是想起了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他颤抖着、茫然着扒了眼前遮挡着的头发,露出了一双几近疯狂的、遍布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睛有些涣散,但是还是缓缓的将目光聚焦在了钟磐寂的脸上。然而就是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貔陆的眼神僵住了,随即换成了无与伦比的惊恐。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是你!原来是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被害妄想

“是你!”

钟磐寂冷笑道:“没错,是我。”

貔陆颤抖的指着钟磐寂的脸,惊恐的说道:“姓沈的,你不是早就死了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林晨初蹲在火堆里,皱着眉头看钟磐寂那张人到中年万事休的老脸,加上貔陆那副惊恐无比的模样,不由得浮想联翩——

看貔陆那副便秘了的模样,该不会钟磐寂是变成了他的老丈人?算了吧,貔陆好像还是光棍……要是说成他八百年前的姘头,到还有些可信。

不过调侃归调侃,林晨初的双脚自始至终都停在原地,眼睛也一瞬不眨的盯着钟磐寂的双手,他为自己的自找苦吃的愚蠢而苦笑不已,但是几次下决心也没能说服自己离开这里。

他踌躇了一下,悄悄的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隐匿于层层火焰之下,小心翼翼的靠近貔陆身下的那片火焰。

相比较于林晨初,以纯灵体之力控制武器的钟磐寂显然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他跟林晨初这种灵根没有受过伤的人相比不一样,能够跟貔陆这个级别的大能抢夺武器这么长时间显然已经是他的极点了。他咬牙,用灵力继续将声音伪装成另一个样子,那是属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声音:

“貔陆,你与其他九人接连屠杀我沈家近百口人命,还抢了我沈家的镇宅之宝翻天印!如此恶贯满盈,今日我沈家家主到此,还会任由你拿着沈家的东西胡作非为么!贼人,拿命来!”

话音刚落,钟磐寂终于力竭松开了对于翻天印的控制,身体竟是一个踉跄,可他随即就将其伪装成了一个俯冲,而后飞快冲向了貔陆。

本来貔陆对付景熙文已经几近油尽灯枯,此刻更是拼尽全力才使翻天印不被夺走,如今钟磐寂忽然撒手,他一时收力不住竟是将翻天印顶到了天顶,自己也被反劲打的后退了两步。

不过比起被控制的翻天印,显然回忆起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更令他恐惧,只见他花白的头发如纠结的盘结着,迅速消瘦下来的脸沟壑纵横:“你果然是沈家家主,翻天印真的不听我的话了……你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会出现!为什么!”

他歇斯底里的吼着,却是形如疯魔,根本不去阻挡钟磐寂,只是任凭浑身霸道无比的劲力四散而泄,满头华发在烈焰的映衬下如狂蛇般舞动着,充血的双眼外凸,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掉出来。

林晨初周围的火焰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灵力风暴,像是被浇了汽油一样猛然窜高十尺,登时整座山都被火焰烧的摇摇欲陷,林晨初踩了踩身下的泥土,心与火动,他察觉到了着整座月亮山就像是一座松软无比的发糕,一刀切下去,比割沙子费不了多少力。

此时,钟磐寂的身影已经窜至貔陆的眼前,他双目如电,浑身金光湛湛,两只手瞬息之间便结出无数结印,手心之中渐渐流转起两种灵力,一种弥漫着骇人的杀伐之力的的金灵力,另一种则是一种灰蒙蒙的无属性灵力。林晨初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名字顿时脱口而出:“卦形歌诀!”

话音未落,钟磐寂招式已经出手,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林晨初还未来得及细细探寻那具米花所说是源自李耳所悟天道的招数,就见眼前闪过一片刺眼的金芒。

对于林晨初所言这一切都不过是弹指,而对于貔陆而言则仿佛是经历了人生最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便是失去了甚至,渡劫期大能的招数和战斗经验依旧犹如本能一样,可此刻他竟像是被定在了空中,避无可避,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这一击他必定要承受,也必须要承受。

他被这金光刺得双眼生痛,两只手臂不由自主的挡在脸前,只见空中缓缓浮现一个巨大无比的太极八卦图。这图共有八个卦象,但却十分模糊不清,但乾、坤、震、巽四个卦面却清晰到可以看清背后不断转动的祥云白虎底纹。

然而这光芒极其强烈的阵图撞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利索当然的疼痛,对于躲在下面的林晨初而言,更是没有等来预想中的风驰电掣、震天巨响、甚至是刺目强光。

林晨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有些呆愣,只见空中站着的两个人,刚开始是对峙而立的……现在依旧是对峙而立,连位置都没有改变。然而就在下一秒,两个人动了。

钟磐寂像是一只被斩断绳子的木偶般无力的坠下,一个非常不规则的自由转体之后,这个向来云淡风轻的人猝然喷出一口鲜血,那面具失去了灵力的支撑,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一样落尽了火里,落到了林晨初的手中。

下一秒,钟磐寂的脖子就被一只糙黑犹如钢爪般的手狠狠捏住。林晨初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不知为何,先前还有些恍惚的貔陆眼神忽然变得清澈,仿佛刚才那一击非但没有重伤他,倒是将他从混沌中拉了出来。只见他满脸狞笑的狠狠扼住钟磐寂的脖子,修真之人是不会因为窒息而死的,但是依旧会难受的生不如死。

林晨初在下面看的很清楚,钟磐寂被貔陆扼住了咽喉,此刻血液全部堆积在他的头部,他双目突兀的外挣着,额头无数青筋绷起,脸色是骇人的紫红色,而那双总是微笑的嘴唇则是黑紫色。他的心猛地就揪了起来,不知何时玄箫已经握在了手中,而他的手里满是汗水。

貔陆滚圆的瞪着眼睛,将钟磐寂高举过顶,骷髅般干瘦的脸上满是千沟万壑的褶皱,看那肌理的走向倒像是在笑,只是那笑当真是比哭还难看:

“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钟家唯一幸存的后人么?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吧。真是让老夫叹为观止。”

貔陆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钟磐寂,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只听“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落在了钟磐寂的脸上,顿时他另一半脸就肿了起来,嘴角又渗出几丝鲜血。

貔陆皮笑肉不笑道:“你本来就应该是个死人了,却依旧能生机勃勃的生存着,而我……却已经是油尽灯枯。”他狠狠将钟磐寂拉至眼前:“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的废物可以自在的活着,而我却时刻都要面临死亡的威胁,为什么!快告诉我钟家的《药典》在哪里!”

钟磐寂涨红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嘴唇微动,那口型直白的告诉了貔陆——

咎由自取!

貔陆愤然,抬手狠狠一甩,钟磐寂就像是一个破旧的麻袋一样被他狠狠的甩到了空中,而后他竟是在下一秒钟又瞬移般出现在了钟磐寂的头上,有一脚以万钧之力般踏在了他柔软的腹部。钟磐寂闷哼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脸色惨白的坠了下去。

然而又在他刚才与貔陆对峙的位置,貔陆再次将他抓住,扼住了他的喉咙,冷笑道:“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使我脱离了走火入魔,但是既然你让我醒了,就要为没有趁我虚弱杀了我而后悔!现在,告诉我,钟家的药典在哪里,还魂丹的丹方是什么!”

钟磐寂艰难的扬起了一个调皮的笑容,然后张嘴——喷了貔陆一脸的血。

貔陆这回是真的怒了,他单手将钟磐寂提起,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只听“咯哒”一声脆响,钟磐寂脸色顿时惨然,那只手臂被撕去了半边肌肉,露出了一截狰狞的骨头。貔陆咬牙切齿道:“我后悔了,现在你求我都没有用了!我要把你骨头一寸一寸全部拗断,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他话音还未说完,忽然就停下了。

他不可思议的低着头,方才的嚣张就一如他被挑出身体的元婴一样残破不堪。貔陆抬头,却见胸口贯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那剑流转着血色的光芒,薄如蝉翼,明净如镜,貔陆在这一刻,清晰的看见了长剑上自己的脸,丑陋可怖,苍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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