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情深 下+番外——梦回醉暖2014
梦回醉暖2014  发于:2015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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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们和押船的打手们全部涌去舱口,其中一个打手将一只毛瑟手枪上了膛,船长一伸手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大骂着:“妈的!你想死慌了吗?这一船上全是军火,万一打中了,我们全部都去见阎王爷!用刀!”

正说着,舱尾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但见几个蒙面人已破窗而入,兴隆号上的打手们就提着刀向他们冲来。

那几个蒙面人却不着急,手中扔出飞刀,竟无一个虚发,全部命中。剩下的水手和打手们见此情形,更吓得往舱口外涌,岂料一出舱口就被等在外面的蒙面人一锅端了,全部放下刀,举手投降。

那个偷偷将毛瑟枪上了膛的打手悄悄躲在后面,装作投降的样子,却趁人不注意,举枪就对站在他右侧的蒙面人射击。蒙面人被击中,那个打手就快速跑到船舷边。

黑夜中一道寒光闪过,急如闪电,原来后面有个蒙面人一刀射中打手的腿部。他痛的在甲板上不住的呻吟,不断的向前爬着,想爬出船舷跳下海去。

那个蒙面人迅速的上前,提起尖刀大力刺了下去,打手被牢牢得钉在了甲板上,睁着一双惊骇又不可置信的眼睛死去,血流了一地。

兴怡号上的水手和打手们看到这个情景,吓得出不了声。

那个蒙面人问着:“谁是管事的?”兴怡号的人全部指向船长,船长浑身抖若筛糠说:“大哥,别杀我们,您要什么我们都给。”蒙面人又问:“你们船上一共多少人?”船长答道:“加上我一共33个人。”

蒙面人向他的同伴递了个眼色,同伴就进去船舱了。那个蒙面人又问道:“你们这船上带的什么货?”船长吓得哭了起来:“大哥,大爷,这船上带的都是军火,是德国人准备卖给广东军的军火,都放在底下的货仓了,这些东西都值钱着呢。大爷,你们都拿去吧,千万别杀了我们。你们拿走了,德国人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进船舱的蒙面人对着为首的这个蒙面人说:“加上甲扳上的,确实是33个。”蒙面人点了点头,对船长说:“我却留不得你们。”

手一挥,便是刀刃深入血肉的闷沉声响,血腥气就弥漫了个遍。为首的蒙面人说:“快点把货都搬到船上。”货都搬上了那艘海船后,为首的蒙面人一声令下:“把尸首都扔进海里。烧船!”蒙面人们分别将几具尸体牢牢绑成一个个球状,再寻了船上的一些重物绑在一起,扔下海去。

海船趁着夜色离开,兴怡号燃起了熊熊大火,将海面映了个透亮。

那艘海船上,一个蒙面人将面巾摘下,向为首的那个蒙面人一拱手说:“白少爷!老六我真是服了!”为首的蒙面人也摘下面巾,露出英俊冷漠的面容,这不是白如风又是谁?

他冷笑着对胡老六说:“六哥!这第一单生意我亲自带着兄弟们做,可是显出我的诚意来了。六哥可还放心?”胡老六心中是真的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佩服极了:“白少爷,老六对你的计策是绝对放心了,以后全听白少爷的计划,再不用你亲自出马了。”

白如风不再理他,站在船头挑眉看着远处烧得正旺的兴怡号,嘴里自言自语得说着:“兴怡洋行!汪克俭!”

第二天,有人发现了被烧的个精光的兴怡号……

39.心之所向

“号外!号外!看离奇事件!兴怡洋行的商船被烧,船上的人与货物不知所踪!”一个小报童手里扬着报纸在大声叫卖着。

查理咬牙切齿得说:“这是怎么回事?!货和人全部都消失了?!我怎么向领事馆交代?!”汪明雨一脸焦虑的说:“不知道啊!这来来回回都运了这么多趟了,从来都没出过事,这次怎么会莫名其妙出了这桩事?我真是想不通。莫不是船上那些人都反了,自己劫了货跑了?”

查理仔细一想说:“不可能!这些人不可能想到一块儿去!而且做的这么干净,绝对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海务局和警察局那边怎么说?”汪明雨一脸无奈的说:“能怎么说?左不过就是说调查。他们过来问了我们船上的货物是什么,我只说是些洋酒之类的。妈的!这还没调查个啥线索来,就问着我要了两三回钱了!”

说完,他又一脸苦相的说:“查理先生这次我们的损失可大了,我的船都烧没了。”查理一听,心中恼火得瞪着他:“船没了,还可以买!但这批货的去向不明,我实在没办法向诺德先生交代!这可是几百万的东西啊!”

汪明雨心中气恼,小声嘟囔着:“说的轻巧,买,你给我钱吗?一条船也少不得十好几万。”查理听到他在一旁唧唧歪歪,就说:“你说什么?”汪明雨立刻在一旁说:“没说啥。”查理又吩咐他:“白道上找不到线索,不如找找黑道上的人问问,你去替我约一下白如风。”

这些天,基本上见不着白如风的面,何尊似乎也落得个自在,但这自在却总是让他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知为何,走到白如风的房门前,偷偷看了下,四下无人,就悄悄走了进去。几上放着前些日子在花园里,白如风读过的几本洋文书。何尊将书拿起,翻开,一股油墨香气扑鼻而来,他微微笑着,又将书合上,用手轻轻摩挲着书的封面。过了一会儿,又轻轻将书放回原位,走出了房间。

今天又是晴天,何尊又在花园中忙碌了起来。给那些花儿除完草后,他就坐在花庭中休息了起来。这种天气和温度,是会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何尊背靠着柱子,渐渐睡着了。

白如风走进花庭,就看见睡着的何尊,他的心立刻就柔软了起来。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就知道你在这里,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说完,就脱了自己的黑西装给何尊盖在身上。手很自然的就帮他拢了拢额前的发丝,勾起手指轻轻在他脸上刮了一下。看着何尊的睡颜,白如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尊儿,我怎样才能让你重拾天真无邪?你何时才能向我打开你的心扉?”说完,他轻轻在何尊的额头上一吻,情不自禁得又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何尊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黑西装,是白如风的西装,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淡淡的欢喜又有些心酸,他就紧紧攥着那件西装久久不愿放开……

德源楼,查理和汪明雨走进一个包间中。白如风穿了一件黑色丝绸的对襟衫和同色的丝绸长裤,袖口与门襟都绣着金色盘龙纹,英俊无比的脸上淡淡漠漠,端的是气势压人。

查理心中一凛,汪明雨心中早已是打起了鼓,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白如风,就是让他心中害怕。

白如风嘴角翘起一个弧度说:“不知查理先生找我有什么事?”说完,就坐在椅子上,将修长的双腿架在桌子上,这个动作极为随意,在查理看来非常粗俗与不礼貌,看来这白如风是摆明了不给他们面子。

查理有些生气,但面上还是没大表现出来,依旧用他半生不熟的中文说着:“白少爷,想来您已经听说我们的船出事了吧?”白如风略略挑了挑眉说:“听说了。据说是货和人都离奇消失了。”

查理又继续说:“就是想请白少爷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船上的货,我们必有重谢!”白如风问:“不知,这船上有些什么货呢?”汪明雨马上接话说:“就是些洋酒洋烟什么的。”

白如风大笑了起来:“查理先生!这如果是普通洋酒洋烟,还用的着你们大费周章的找吗?”查理瞪了一眼汪明雨说:“实不相瞒,白少爷,这批货确实是非常重要的,是我们德国领事馆委托兴怡洋行托运的。”

白如风作了一个了然的表情说:“哦!可是好像查理先生问错人了吧,白如风既不是海务局的人也不是警察局的人,怎么会知道货的下落?”汪明雨又接了话说:“这不是早就听闻白少爷手眼通天吗?就想请白少爷帮帮忙。”

白如风对着查理笑了笑,用德语对他说了句:“NICHT MEHR SAGEN!”查理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白如风。白如风却不理他,又来到汪明雨面前,邪邪的笑着问他:“汪老板,贵公子的伤可大好了?要不要我介绍个大夫给你们?看能不能给贵公子好好治治?这汪家家大业大的,以后没了继承人岂不可惜?嗯?!不然,我送汪老板几个小妾,再生个十个八个的?嗯?”

汪明雨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眼睁睁看着白如风大笑着走出了包间。汪明雨一气之下,将茶碗摔倒了地上,查理瞪了他一眼,他才惊觉,忙又问查理说:“查理先生,那白如风刚刚跟您说什么呢?”查理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他说他不知道!看来,我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Scheisse!(德语:他妈的)”……

40.码头遇袭

胡老六看着前方开来的海船,船头的灯光接连闪了三次,他吩咐水手也将自己船上的灯光向着对方闪了三次,对方的船就开了过来。

胡老六船上的人给两条船之间搭起了一块板,从那条船上就下来了十几个人,踩着那块板到了胡老六的船上。但见穿着考究西装的一个人引着几个长相有些严肃而凶悍的人向胡老六走来。

胡老六一看前头那人是白如风手下,曾见过几面,令他惊讶的是白如风居然穿着粗使人的衣衫,敛了不凡的神采混迹在那十几人当中,俨然一副普通打手模样。胡老六是何等人精,虽然不知白如风的用意,却收了视线回来,不去说破。

来人给胡老六引见道:“五哥,这是广西军林司令座下尤师长。”

“五哥”这个称谓是白如风之前跟他说好的,而胡老六今日也做了一番乔装打扮,戴着一只眼罩,一副海盗模样,还好这个老狐狸虽然觉得好笑,但是演起戏来也不含糊。

胡老六向那尤师长一拱手说:“尤师长!”姓尤的那个眼神傲慢得看着他说:“第一次跟五哥打交道,希望五哥不要让我们失望!”胡老六瞪大了眼,对说下一挥手说:“给尤师长长长眼!”

手下人将甲扳上的油布一揭开,赫然出现了武器弹药。

胡老六说:“尤师长,这里是400支卡宾98K步枪,准头好!100挺马克沁机枪,这东西的好处,想必尤师长比我清楚的多吧?!还有300支96毛瑟手枪!弹药也是足足的!尤师长觉得怎样?”

姓尤的眼睛一亮,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说:“好!五哥,果然是个爽快人。尤某愿交五哥这个朋友!”说完姓尤的向手下人递了个眼色,手下人将提的箱子打开,露出了整齐的几十沓伍佰元钞票说:“五哥,这是三百万!您清点一下!”

胡老六手下的人接过箱子清点了一下,向胡老六点了下头。胡老六开心的大笑起来:“我马五就是喜欢跟像尤师长这样讲信用的人打交道!以后还望尤师长多多照顾!”

那姓尤的就说:“好说,好说。希望以后合作愉快!五哥以后有好货不要忘了我们。恕尤某有这紧要公务在身,不能多逗留!就此告辞!”胡老六就吩咐手下人帮着姓尤的那帮人将军火抬到了他们的船上。

看着姓尤的那帮人开船离开。白如风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对胡老六说:“六哥,恐怕不久后就天下尽知马五爷的大名了!”胡老六笑嘻嘻的说:“还是白少爷想的周全,任我老六想破头也想不到如此仔细。不过,白少爷为何不在姓尤的面前露脸?”

白如风带着不可揣测的眼神看向胡老六说:“六哥,这该露脸时要露,不该露的时候千万不可露!德国人不是想把这批货卖给广东军吗?现下广东军跟广西军正打的个天翻地覆,我们就好好帮帮广西军。”胡老六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白如风又回头对胡老六说:“六哥,回头你可记得把钱都分次兑换成百元的,千万不要直接将这伍佰元的花出去!”胡老六略一思索说:“白少爷嘱咐的,老六都清楚了!多谢白少爷帮老六谋划!”

他又凑近了白如风问到:“那,白少爷,下一次买卖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胡老六这一百五十万如此轻易就到手,确是尝到了大大的甜头,所以迫不及待的盼望起下一次的买卖来了。白如风嘴角带笑说:“六哥!这可是在刀口上做的买卖,可不能大意,也不能太着急了,该动手时,我自然会通知你的。”胡老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着说:“是,是,是!全听白少爷安排!”

然而,胡老六却不知道,当日抢兴怡号时,白如风让手下搬货的时候,早就私自扣下了一批重要军需药品,大量的脱脂棉,和几十箱盘尼西林,吗啡,磺胺粉和强心剂等等。白如风自然拿出一大半先孝敬了自己的大伯白司令,剩下的一小半药品则跟万裕山上的胡子换了大量的金条。倘若胡老六知道了,恐怕会气的七窍生烟……

因为前些天跟何尊闹了那一出,白如风的心情也不太好,有时也会晃神,总是不自觉想起何尊。天色已近黄昏,白如风慢慢走出码头,今天到码头来查账收款,他有些心不在焉。

有个穿蓝色对襟衫的黄包车夫拉着一位穿着黑色长衫头戴西式礼帽的先生,快步向白如风所在的地方跑来。白如风扫了一眼,那黄包车夫将帽子压得极低,黄包车上的那个人,手却一直紧紧按着腰部。

不太对劲!白如风大喊了一声:“小心!”话才刚出口,黄包车上的那人已经从腰部拿出一把毛瑟枪,对准白如风抬手就是一枪,一颗子弹从前方射过来,白如风一闪身,子弹带起气浪从他身边擦过,却击中了旁边一人,是白如风的一个手下,那人中弹倒下,胸口不断涌出鲜血。

黄包车夫停住脚步,将车横在路中,掏出枪再次对准白如风,子弹飞了出来,白如风看见左边有几个木箱,便翻身一跃想躲到木箱后面,但是子弹还是噗的一声击中了他的右臂,剧痛袭来,红艳的血花就绽放开来,顺着黑色的衣袖流了下来。

白如风稳住身形,翻入木箱背后。这两个杀手显然就是直接冲他来的,不管别人,只一心一意想要置他于死地。

阿蒙与其他手下这时也掏出枪来向着那两个杀手射击。那两个杀手将黄包车作为防御据点,躲在后面伺机射击。

白如风从后腰中掏出自己的那把M1911A手枪,强忍住伤口的疼痛将手枪上了膛,拉开保险,左手端着枪。白如风的这柄手枪是他大伯白司令送的,是最为先进的枪械,射速快,杀伤力大,准头好,后坐力也小,装弹也方便迅速,白司令一共就得了两把,一把就送给了这个宝贝侄子。

这时戴毡帽的那个正抬起脑袋向白如风这边张望,白如风得准这个时机,扣动扳机,对准戴毡帽的头部就是一枪点射,子弹如电,一道冷光掠过,空气被子弹撕裂,正中戴毡帽的眉心,毡帽上就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小孔,碎骨混夹着血肉飞溅了出来,还带着焦灼的烟气,戴毡帽的就倒了下去。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冲了过来,又从车上下来两个杀手,端枪对着白如风他们射击。戴西式礼帽那个人想回身往轿车那边跑,白如风又瞅准时机,对准他就是一枪,一枚子弹没入那人的腿部,那人站立不稳,眼看要倒下去,白如风又快速对准他的后背一记点射,砰的一声升起一阵血雾,西式礼帽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阿蒙和手下人趁机将黑色轿车围了起来,子弹不断爆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车窗玻璃也被射成蜘蛛网状,那两个杀手连带着车上的司机终于不敌,被射穿了脑袋,鲜血泼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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