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11)——衣落成火
衣落成火  发于:2015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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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心里仍旧惶恐,当然赶紧应声,申五在听得“师兄出关”几字时眼中一亮,也是立刻答应。

两人一个求安身立命,一个求剑道大成,都是归附了的,但主君有什么吩咐,都是绝不敢不从。

徐子青自觉没什么仍需交代的,至于侍者所需月例资源等类,都有甲一甲二代为处理。他略为思忖后,先看向申五,说道:“早先我收下你,只是看你对剑道至诚,师兄想必见了欢喜。只是如今师兄未出,也不好叫他人先行教导于你……我便忆起,与师兄初识时,师兄也曾教我习剑,法子十分简单,你就先如此锻炼一番,如何?”他顿了顿,又道,“你若等之不及,我与师兄星奴之中,也有习剑者,可以对你指点。”

然而若是有他人指点过,这申五踏上了一条路子,自然不再是当初那一块璞玉,却未必能让师兄看中了。

申五毫不犹豫:“请主君指教,属下等候云前辈出关!”

倒并未让他失望……徐子青微微一笑:“无他,只将剑招最基础之势一一练来,日劈三万剑,日日不缀。”

申五眼光微亮,仿佛这一瞬就有所领悟,当即铿锵出声:“申五遵命!”

安置了申五,便轮到黄元。

徐子青言语亦很温和:“你之法门奇特,可告知甲一甲二,他两个皆是大乘境界,若要指点与你,怕是比我要来得妥当周到。”

得知能被两位大乘修士指点,黄元心下稍安,自也没有不愿意的。他却也不怕功法被人知晓,两位大乘道途早定,必然不会重修,而且两人本为主君星奴,束缚比侍者更大,也不怕什么。而他本身早已将身家性命都放在主君手里,连元神都是如此,何况一本区区功法?能让自己仙途更为悠长,得求长生永存,才是最为紧要之事!

于是黄元也立时垂头:“多谢主君安排,属下感激不尽!”

甲一甲二,当然也要遵令而为。

过后,徐子青就将黄元与申五交给两位管家安排,自己转身进入内府,要借助仙府里这极其浓郁的灵气,闭关积累真元了。

在府内也有许多偏房,都是给众星奴以及来日里召集侍者居住的所在。黄元与申五,自然也是被安顿在那处。两人出身外门,从未感受过如此澎湃的灵气缠绕,这一刻,他们也是深吸一口气,在听了两位大乘吩咐规矩后,亦是用心修炼起来。

从此,他们与徐子青,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内府,徐子青盘膝坐在地面,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浸泡在充裕到恐怖的灵雾之中,无数的灵气如同洪水,不断地冲刷着他柔韧的身躯。

丹田里,《万木种心大法》疯狂地运转,强劲的力量涌了进来,又同样疯狂地挤进丹田,一点一滴,凝聚成真元。

徐子青入定了。

他的元神仿佛飘摇在小乾坤里,又仿佛游荡在虚空之外。

那极美的星云在脑中旋转,岁月长河流逝,又有无数的时空之力结晶,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动跃出,在他身前也形成了旋转的星云。

渐渐地,“星云”里的时空之力源源不断,被小乾坤吸收,巩固着,变化着。

徐子青不知时间流逝,心神彻底沉浸下去。

又有了许多年过去。

并尾双星上。

黄元来到此地已有二十八载,这一段时日里,他除却自己打坐积累外,就是请求两位大乘境界的管家提点自己,将自己那一身本事继续磨练。

他的资质原本不错,只是吃了年少狂妄的苦头而蹉跎多年,现下想明白了,又来到这灵气远远胜过外界之地,进境也是神速。

短短这些年月,他的境界连连突破,竟已然到了金丹后期。

但是他的心境所限,到此地已是极限了,如若再想有什么进展,就得去领悟更多神妙之法,去经历更多世事,才有结婴的契机。

可仅仅如此,他已是心满意足,对他的那位主君,也是再钦佩忠诚不过。

另一头,申五神情倔强,正在练剑。

在剑道上,他从不会敷衍,而当他相信了徐子青的话,那么即便被指点的道路再如何简单,他也不会因此产生怀疑,更不会因此而不去修炼。

剑修总是要痴迷,要自信,要坚定,才能有有所成。

他的悟性不够,在意志上却不会欠缺了的。

这些年来,申五的剑法变得很精准,有时候他连续劈斩三万剑,每一剑的轨迹都不会产生任何变化。他的身体会很疲惫,可是他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剑道在进境——即便微小,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因此,他更用心了,也更加刻苦。

白日练剑,夜晚积累,他也进境到了金丹后期。

同样的,他也到了极限。

申五知道自己的道是剑道,可是却并不清晰,他凭借这点不清晰结了丹,但若一直不能清晰,那么就绝不可能结婴。

他依然不会焦急,依然每天都在练剑。

这两个侍者互不干扰,并没有培养出什么同僚之间的情谊,然而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自己的实力,对主君也是同样的感激。

突然间,原本在仙府附近巡逻的星奴们产生了反应,那两位管家——甲一甲二并许多星奴们,全都抬起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这一刻,他们聚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仙府前方,仿佛在等候着什么。

黄元和申五,一瞬间也明白过来。

两人立刻反应,也是与众星奴站在一处,等待着。

尤其是申五,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着他虽从未见过,却敬重无比的前辈!

果然,就在下一刻,他们看到了一条白线,从遥远的星空里,仿若一缕电光,极轻盈地划了过来。

那白线窜得极快,更给人一种极锐利的感觉,像是把苍穹要切割成两半,带出的微光,竟让众多星奴都不能看清!

渐渐地,白线近了,终于停在仙府上空。

到这时,黄元与申五才发觉,那竟是一位身着素衣的冷峻男子,他神情冰冷,眼中无惧无怖,无喜无怒,如今居高临下,自有一种恐怖气势。

这恐怖之感,来自于这男子本身,亦来自于他足下那两缕不断吞吐的剑意。方才那道白线,便是由这男子所化,他行得如此之快,正是那剑意之功!

此人便是云冽,六星弟子,有五炼剑混。

此回他在星陨海中悟道,不仅剑道境界更为凝实,而他剑混也变得越发锐利,甚至领悟出一种极快的剑法——让他在出关之后,并不曾召唤甲一,反而以剑混御使剑意,一路急行而归。

也不过只用了数个时辰,竟比星辰梭只慢了半筹。

正在黄元和申五惊异时,众星奴已然躬身行礼:“恭迎云少主!”

那冷峻男子也不见如何动作,足下剑意微闪,人便已静静立在对面,冰冷的杀意本要肆意流淌,却又是一放即收。

此时,那剑意也消失了。

云冽在星陨海这第一次参悟,足足用去了六十三年。

他缓缓开口:“子青何在。”

甲一连忙回答:“徐少主三十一年前回归,闭关三年后,且去外门收回两位侍者,如今继续闭关,又已是二十八年了。”

短短数句,就将他那少主的道侣之事,都言说明白。

云冽略颔首,目光落在黄元与申五身上。

两人乃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五炼剑修,都只觉得周身一个激灵,那目光扫过时,仿佛打从心底生出一种凛然寒意,四肢百骸尽数被冰水浸入,寒彻骨髓。

他们的主君虽也自有气度,却是十分温和,而主君的这位道侣,则截然相反,叫人一见之下,便不敢有分毫造次。

黄元只是畏惧,而申五的畏惧一闪而过,马上变作了狂热。

这样的剑修,这样的剑道,这样的境界——正是他所汲汲追求,为此不惜入他人麾下供其驱使的!

不后悔,他在并尾双星上修行不后悔,如今见了云冽,更是不后悔。

黄元与申五,齐齐行礼:“见过云前辈。”

云冽将威压收回,“嗯”了一声,然后他看向申五,说了一句:“你修剑道。”

申五强自抬头,视线里尽是敬慕,语气斩钉截铁:“是!”

云冽略点头:“将子青教你之物,使与本座。”

申五先是一惊,云前辈为何知晓主角对我有所指点?随即他放开此时,郑重应声:“是,请云前辈指教!”

之后,申五纵身一跃,就一板一眼,把他近三十年来如何淬炼那最简单不过的基础剑招,使将出来。

565、

劈、刺、斩、抹,这正是基础中的基础,虽是看来再容易不过,可千万人里,又有哪几个当真将其当作了重中之重?

申五数十年来只练这些招数,旁人见了,未必没有怜他过痴之意,唯有申五自身,一丝不苟,绝不轻慢。

如今申五挥剑,一一使来。

有各种基础剑招,分别挥出百次,又有数招连用,如行云流水,极是自然从容,又有短促锐利之感。

云冽并不叫停,申五便是不停。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申五渐渐沉浸其中,似乎忘却了一旁尚有位极厉害的剑修正在观剑,一心只要将每一招使得圆满。

如此足足有三个时辰过去,云冽一弹指。

申五只觉脑中传来一声爆鸣,神识也有一瞬迟滞,立时便清醒过来。

他猛然抬头,呼吸也是一窒。

云冽的目光里,有一丝赞许:“你的剑不错。”

申五多年苦修,如今得此一句,狂喜难言:“……属下道途尚远,恳请前辈教我!”

他心中激切,不由脱口而出,随即更是垂首下跪,重重叩首。

这姿态着实恭敬,这胆量却也着实不小。

云冽动了,他一晃身,已在百里之外:“随我来。”

申五猛地跳起,遁光使出,须臾不停,另外许多星奴与黄元见状,心有所感,也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的心中,亦有几分好奇。而主君/主人既不阻止,自然无碍。

虽说星奴们不少境界更胜云冽,然而云冽之剑道境界,即便是他们,也是佩服不已。便是境界上,云冽如今也只是时日不足,若是再待一段年月,自必然远胜他们,他们伴于云冽身侧,满心之间,俱只有敬重罢了。

不多时,云冽已然到了一座石山前。

在并尾双星之上,虽有核心空旷之地起了那一座浩瀚仙府,却也有另外极广阔的所在,有木气浓郁的密林,有昂然顶天的高峰。

这石山,正是一座极久远的山峰,无人居住,也不曾孕育出什么生灵来。

云冽来此后,伸出一指,一划而下。

他刻下了三道剑痕,而每一道剑痕,都截然不同。

三剑过后,云冽再一晃身,便又出现在仙府之外,随即,他就走入其中。

云冽去后,星奴们遥遥望之,见他已然闭关,便也不急着过去守住,而是由一位大乘将神识附着仙府之上,留意两位少主吩咐,其余人等,则也仔细窥看起这三道剑痕来——想必云少主如此施为,也未有隐藏之意。

申五深吸口气,连忙上前,自第一道最短剑痕看去。

他这一看,脑中就不由“嗡”地一震!

原来申五才刚刚看清,就仿佛有无数意识逼仄而来,全数灌进他的识海之内,形成了无数幅奇特的影像。那每一幅影像里,都有一位修士,正在一招一式,演练那基础剑招。这修士,每一幅里修为都有不同,但样貌都是一般无二——正是他如今侍奉的主君道侣云前辈。

他连退数步后,这些影像便似乎被猛然抽出,识海里空空如也,竟是都消失了。申五定一定心,去看向第二道剑痕。

在这一道剑痕里,同样是无数影像。

但这些影像中却不再是他所敬重之人,而是无数张模糊的面孔。但这些模糊的面孔手上都持着不同的宝剑,使用着不同的剑法。那些剑法由粗陋到精妙,由简单到繁复,再到简单,无穷妙处,不能尽言!

申五再度抽身,转而看向第三道。

然而这一回,他才刚刚看过去,便觉有一股极可怕的杀意扑面而来,竟是一瞬间让他彻底冻住,似乎连元神都要被这杀意绞碎,要立刻化为一具空壳!

太恐怖了!

一时之间,申五竟觉得自己就要死去——

不过就在下一刻,他的意识被弹了出来,让他双腿一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但他却不愿因此认输,险而又险,以长剑撑住身体,才不至于沦落到那等境地。

可饶是如此,他依旧很是狼狈,背后的冷汗涔涔,额头的汗水更是滚滚而下。

他从来不曾感受过这样可怖的杀意,仿佛只凭着这意念,就可以将他诛杀!

申五心里,对那云前辈越发敬畏,只是敬畏归敬畏,却更叫他生出一股豪气。

既然剑修终究可以变得如此强悍,既然有人已然如此强悍,那么纵使他将来不能得道,剑道的本身终究是没错的,他的追求,亦是没错的。

心意已定,申五缓缓调息,恢复了从前的冷静。

旁边,黄元也同样每道剑痕尽皆尝试,前两道时他尚是惊叹震动,可到了第三道,他却是感觉到了一种大恐怖,仿佛危险逼迫眼前,竟让他一瞬化为无数飞虫,要来躲开这危险!

直至神思回归,黄元方知缘由,不觉有些羞惭。

倒是那些星奴们,因这些年黄元谨慎虚心,也算懂礼知事,加之他们都是为那师兄弟二人做事,也对他有些同僚情谊。何况便是他们瞧见了第三道剑痕,也觉骇人,自更不会取笑于他。

两位大乘见识更多,阅历更广,从这三道剑痕里,也察觉一些什么。

甲一早先是分配给云冽的管事,他看向申五,见他意志更为坚定,也是暗暗点头。略思索后,他就对申五说道:“云少主对你多有眷顾,你可要好生珍惜才是。”他说时,一指点向第一道剑痕,“此为少主多年心得,你窥之自可与己身印证。”又点第二道剑痕,“此为少主多年所见剑法,纵观天下剑修,也未必有几个能与其比肩。你可以这些剑法磨剑,由简至繁,复而由繁至简,明晰己身之道,自他人剑法中,得本真之意。”再指第三道剑痕,“寻常剑修若要领悟剑意,无不是历经磨难,在生死剑顿悟,你有少主留下杀念相助,日日磨练,便是日日生死,就比旁人更有了许多机会。”

说到此处,甲一的声音有几分严厉,也有几分期许:“你向剑之心坚定,剑道上的资质与悟性却是普通,徐少主收你回来,未必不是看中你之心性,打着要给云少主收个弟子的意思。云少主体察徐少主心意,又将你稍作考校,给你三道剑痕,便是给了你这一个机会。”他语气一顿,神情也是凝重起来,“你若能本心不变,来日剑心通明,想来这机会便可成为真实,反之……便只是一场空罢了。”

尽管申五心性坚忍,听到甲一所言,也是神色连变,最终变得更为坚定:“晚辈必然竭尽全力,争取孝顺两位前辈膝下。哪怕不成,晚辈也将云前辈视为恩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甲一甲二等一众星奴见他诚恳,对他也多了几分好感。

与黄元善于言谈不同,申五素来只痴迷练剑,性情显得孤僻了些,和众星奴乃至黄元皆无交情。但如今他们见他知恩图报,观感自有不同。

这些星奴与侍者并不相同,侍者虽不能背叛,约束却比星奴小些,而星奴的性命荣辱,方才是真正拴在星级弟子们的身上。而今他们不知黄元与申五的誓言极其严苛,有时要替少主做个敲打,也是理所当然。

此后,他们修炼的修炼,各有任务的,便也去做任务了。

而云冽进入仙府之内,就在徐子青闭关相邻密室里,也入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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