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7)——衣落成火
衣落成火  发于:2015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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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习自然是仙道功法,也自觉心志高远,终能成仙,然而沦为散修之后,多年苦修,历经千难万险,也只堪堪筑基,全然没能达成所愿。眼见再这般煎熬下去就要寿元终了,他本要心灰意冷,却骤然发现一本残缺功法,却是魔门功法,要以仙道手段施为。他如同抱着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管那是生魂练功之法?他修为浅薄,在大世界中不敢胡来,以防被人“斩妖除魔”,故而生生再闯升龙门,回到本身的武翱门众。

以他如今力量,就成为武翱门中当之无愧的最强之人,他再把持武翱门,韬光养晦,一面让武翱门敛财,一面暗地里使出种种伎俩,或是正大光明让门派同人争斗,或是偷偷摸摸潜入远方,弄来许多生魂,用以练功。

如此一面修习仙道功法,一面辅以魔门功法,他很快突破筑基,成就化元,再过得百年,又成功结丹,越发得意洋洋,自以为已然得了仙魔同修的法门,只消继续下去,说不得哪日就能成仙!从此他越发看不起那些大宗门资质绝佳的弟子,反而觉得如同自己这般,才当真是有为的大修士!

此回武翱门同云家庄过不去,老者原不看在眼里,后来因雷霆门之事,武翱门起心要让云家庄灭门,老者方才出山,要亲手抽取云家庄之人魂魄。

云家庄绵延千年子孙,代代血脉积累,到如今都是颇为优秀的人才,其魂魄自然也是绝佳,老者稍一查探,就心中动念,故而如此招摇前来。

只是他不曾料到,居然在此处得见一位金丹真人,便引起他满心嫉恨,非要除掉他不可!

徐子青十年结丹,青云针这小神通雏形也被淬炼成真正的神通,上方法则力量完整,威力远胜以往。

老者倒是不惧,他见青云针上气息纯粹,便觉那是一种极清净的神通,虽说多半十分厉害,却是禁不得玷污,一旦将其污了,威力自然大打折扣。于是他将小旗翻转,想要以生魂苦苦煎熬之死气、怨气,把那青云针打落。他这小旗乃是法宝,其实不算真正神通,可那老者到底底蕴薄了些,并不知晓,才说出那般话来。

与此同时,青云针迸发而出,小旗上的鬼头呼啸而起,焕发出许多鬼影,鬼口一张,意图将其吞噬。

然而青云针不避不让,直刺过去,就如同刺破气球一般,将它们全都打穿!

转瞬,就化作了鬼烟,哀嚎一声直接钻到小旗中去了!

不过只是打了一个照面,那小旗生魂之力就已然被青云针全数击溃!

青云针上有生生死死轮回之力,一针生而一针死,寻常的纯净之物或者惧怕玷污,但于青云针而言,死气生气并无差别。

清隽老者此时方才面露骇然,他再一低头,见下方诸多魔化武者尽皆奈何不得那奇异植株,纷纷被打砸摔死,那些植株表面泛起微光,灵气盎然……他不由惊呼:“灵器!”

下一刻,又是满眼妒色。

他只想道:这小辈究竟是何人,有这样的财富?我若将其杀死,那些个物事,便全归了我!

此时老者利令智昏,竟忘了先前对青云针的几分惧意,他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没入那小旗之上。

很快小旗上鬼头一阵攒动,每一个都变成了血红颜色,恨意、怨气、血气,种种极恶之气焕发出来,让那些鬼头一瞬挣开小旗束缚,疯狂往徐子青处扑杀过来!

青云针此时又将那鬼头包裹,却不曾同先前一般,将其刺破。

那老者狂笑道:“小辈心慈手软,合该受死!”

徐子青面沉如水,对这老者越发憎恶。

此时这些鬼头与先前不同,先前那些生魂的确束缚在小旗之内,放出的鬼头不过是凭依生魂与怨恨之气形成的虚幻鬼物,灭杀便灭杀了,不会真正灭杀了生魂。但此时老者精血一喷,已是孤注一掷,放出的血色鬼头正是那生魂化成,如若他青云针穿过,那生魂就再也不能投胎,只得魂飞魄散。

徐子青为仙道修士,虽知老者用心险恶,却也做不出任由这些凡人魂灭之事。

若是修士本就与天争命、争不过烟消云散,也就罢了,可这些凡人武者分明是被修士利用,虽心中有恶念,却也不至于生生世世轮回尽毁。

不过话虽如此,他更不能见老者就这般嚣张下去。

徐子青神色不变,抬手时,掌心里已现出一个钵盂。

这钵盂通体金色,焕发出淡淡金光,有一种超度之意,却是件佛门的法器,专门克制阴魂。

虽说法器不比灵器,可修佛之人寿岁有限,体内并无真元,本不能使用灵器,这些个法器日日受其念经加持,对付恶鬼来,却比灵器更胜百倍。

若是寻常的修士,就算能力再如何高超,也不能使用佛门法器,但徐子青却有不同。

佛门之人修轮回不修长生,而徐子青虽修长生,所修之道却是生死轮回之道,两者有些许相通,就能用上。

这也是一种缘法。

那老者执意要用生魂胁迫徐子青,徐子青虽不忍,却不至于迂腐到因此而让老者肆意妄为。

可不巧徐子青手里却有这一件佛门的法器,乃是当年白玉宫殿中所有,上古流传下来,宝光不散,威力无穷。

他曾经不过是心念微动,将其留下,但此时,却当真是恰好用上。

也是合该那些生魂们还有一线生机。

当是时,徐子青轻轻一叹,并指点在钵盂之上。

钵盂中顿时释放出无数金光,化作铺天盖地的金色死亡,把那些血色生魂尽数笼罩!

342、

只听得一阵鬼哭神嚎,那些个生魂面上都露出惊恐之色,但被金丝网笼罩之后,一身血光便渐渐削弱,竟是神情也慢慢安详起来。佛门金光自有超度之意,即便一时不能全数超度了,也可稍作安抚。

很快那金丝网向后骤然一拉,边缘猛地收缩,就成了一个兜状,而那些个生魂也仿若被网住的鱼儿,全数被抓了过来!

徐子青摊开手,那金丝网就一瞬窜入了钵盂之内,给他并指一握,已然收了进去。

此时天空里鬼气一扫而空,那清隽老者,则是满面惊惶之色。

他这最大的本事被人破去,竟让他无能为力了!

徐子青叹口气,正欲把他除去。

然而那老者再度驱使符箓,竟让下方那些个本在同植株相斗的魔化武者全都招了上来,在他身边浮动,如同一众傀儡。

随后魔化武者们便双目赤红,再度朝徐子青冲来!

徐子青此时也不留情,那些个生魂已不碍事,他再无迟疑。

当即他手掌一竖,掌心里数条血藤张牙舞爪,窜出数十张长,就将那些魔化武者捆了个严严实实,而清隽老者,则是给最粗的一根缠住,被前端叶苞直直刺入心口,把血吸尽了。

成年的嗜血妖藤凶性更厉,不过眨眼工夫,就是去了又回。

而之前在半空里的众人,连带着老者在内,也都化作了一具干尸。

徐子青伸手一招,容瑾收入体内,而他手心之中,则出现了一颗滴溜溜的珠子。

这珠子中气息驳杂,本是仙道为根本,然而上方却附有一层薄薄魔气,正是清隽老者金丹。

略思忖,他还是将其捏碎了。

修界争斗众多,若是金丹、元婴落入敌手,就算不自个吸取,也可换成其他物事,做一种资源。

但不论仙魔,之前总是与天争命的修行之人,死后金丹便是修士之唯一佐证。

徐子青所习生死轮回之道,对生灵到底悲悯,要他将金丹当做一件交换之物,却是不愿。

罢了,资源财富皆可凭历练去取,何必让这些个修士死后不安。

此时武翱门来犯者全数就死,周遭气氛为之一清。

徐子青使了个法诀,那些个巨大植株只将地上遗落尸身送到一处,同样置于一个大坑之中。之后植株尽皆重新化为种子,被徐子青收了回来。

如今他驱使万木如臂使指,丹田里真元滚滚无尽,更能容纳许多次木、从木,而那《万木种心大法》的妙处,自金丹修为始,才要慢慢地显露出来。

云天罡一直立于云家庄前,观战时双目里微光闪动,却不曾出手。

徐子青此番走过去,微微一笑:“累师兄久候。”

云天罡略点头:“而今你修为已不错了。”

徐子青笑道:“多亏师兄从前指点。”

两人说了两句,徐子青神情似有踟蹰。

他对战时用青云针、嗜血妖藤等物,也将功法气息释放许多出来,只不知师兄……是否能多忆起一些?

云天罡倒是了解徐子青,不必他问,便说道:“已忆及小乾坤雏形来。”

徐子青心下微松,他想的果然不错,师兄的记忆,正是如同水滴,不断汇聚。

其中与修为相关者,师兄心中有数,自然想得也更快了。

之后二人不再多言,云家庄受此磨难,可说皆因云天罡而起,先前竖起那防护之罩,想必已是逼到极处。

现下武翱门之事已然解决,两人就该快些进去庄里,让众人安心才是。

那护身玉佩乃是徐子青亲手炼制,自然容易解决,他一指点去,已将防护罩点破。

而后,两人便迈步而入。

才走不得几步,迎面就听到脚步之声,撞上了一个人来。

且说之前武翱门突然来袭,云家庄众人措手不及,却是在云镇海吩咐之下,有条不紊,纷纷准备御敌。

就有云镇山说道:“听闻武翱门前日受过打压,莫非是天罡侄儿在玄天城有什么作为?”

云镇海眉头一皱:“我倒担忧天罡的性情刚直,说不得中间还有什么其他牵连。”

兄弟俩说了一遍,并不能确信。

之后不再多思,只顾抵御外敌要紧。

然而武翱门一来百人,云家庄武者总共不足此数,先天也是寥寥,且都在闭关之中,如何能够应对?当是时,云天恒终是出关,不知如何激发了一种护身玉佩,把整座庄子护了住,让那些人等不能攻破。

云镇海兄弟俩面面相觑,都很是诧异,后来思及那位十余年前突然出现的徐子青,心里便不由盘桓了许多念头。

一时之间,也不能问出口。

只是敌手终是人数众多,那奇异的护罩被轰然撞击,不多时就有些摇摇欲坠。

云天恒手持玉佩,奋力催发,却是力量不济,渐渐面色发白,就要耗尽气力。

云镇海等人一面安抚庄内之人,一面对云天恒十分担忧,怕他出了什么好歹。可是若是不要云天恒出手,这护罩一破,那些人杀进庄子来,怕是整个云家庄人,都要就此丧命!

后来众人藏身护罩之内,那来敌也不能久忍,一边攻击,一边则放起火来!

云镇海等人大为愤怒,只是势不如人,唯有煎熬苦忍。

他们只待护罩支撑不住,就一齐杀将出去,便是庄中人今日都要就死,也需得拖几个垫背下来!

但又过片刻后,护罩忽然不再震动。

云天恒心里惊异,手里传送灵力却不敢停下。

云镇海便问道:“天恒,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天恒深吸口气:“似乎有人驰援……”

云镇山急道:“天恒,你可能窥见庄外情形?”

云天恒想了想,点头道:“或可一试。”

因着同样修炼木属功法,他倒是能将灵力同护罩相合,看一看外界情形。

他虽不知为何忽然有这本事,倒明白许是所习功法的缘故,即便解释不出,用起来倒不出错的。

很快云天恒匀出一点气力,勉强附着在护照之上,就将外头看了个清楚。

顿时惊呼道:“是天罡堂兄与师尊来了!”

他虽尚未正式拜师,但私下里却是对徐子青以“师尊”相称的。

云镇海兄弟一听,就吃了一惊。

他们竟回来这般快?

随后两人就见到云天恒神色连连变化,不由继续催问。

云天恒眼见外头那一场大战,惊疑之请溢于言表,他年纪尚不太大,城府不深,故而很快将云天罡剑意奇异、徐子青与那清隽老者对战、以及众多武者竟是魔化等等诸事全都说了个干净。

如此惊人之事,让云镇海兄弟听来,也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更莫说其余云家庄人,越是听得,越是惊骇。

云镇海身为一庄之主,见识也是极深了,现下听闻,竟是叹道:“徐药师,究竟是何人……”

他听得自家孩儿举动,在内心深处,也仿佛隐隐有了些预感。

那个徐药师,同他的爱子,恐怕并非是寻常的交情。

而云天恒所说的那些异象、徐药师的那等手段,都是前所未见、骇人听闻!

众人一时心潮澎湃,不知作何感想。

云天恒灵力消耗更多,但好在外头战局持续不长,不多时,已是将来敌尽皆除去。

云镇海先是松了口气,之后便满怀紧张。

这时防护罩被人点破,云天恒收起玉佩,深吸口气,就率先一步,往外头迎接来人。

正好,就迎上了徐子青与云天罡。

徐子青抬眼,见到云天恒脚步骤然停下,看过来时,神色十分复杂。

他便笑道:“天恒倒是不曾偷懒,而今的修为也算不错了。”

云天恒顿住,然后恭敬行礼:“见过徐前辈,见过天罡堂兄。”

徐子青上下打量过他,对他印象颇佳。

经由十年修行,云天恒看来很是吃苦,果然已经突破,有了炼气四层的修为,那一身的木气,也着实颇为纯净,看来打磨得也极为精心。

方才云家庄受难,云天恒将护身之物取出,又不惜耗费力量,将其激发。若是耗费太过、伤了根本,怕是境界将要掉落,可云天恒虽知此事,仍坚持到底,足见他知晓恩义,心胸开阔。

是个不错的,倒是让他有了两分收徒的心思。

且再看一看,若是始终如一,就干脆定下来罢,到时待师兄记忆恢复,就可以禀告师兄,而后再来询问云天恒之意就是。

云天恒刚刚见过徐子青的威风,更加不敢无礼,他修炼的那一种功法,隐约有些明白,心里颇为欢喜。

但他毕竟不敢显露太过,定一定心,就把两人带了进去。而许是他也修行之故,此时再见云天罡,分明觉得这一位堂兄体内仍是毫无气劲,可那种危险之感,却是如同深渊,让他生出了十成的忌惮。

不多时,两人已然走到庄内,在正堂见过云家庄一众人等。

凡是嫡系的子孙,包括分支部分优秀子弟,自打先前敌袭时已聚拢在此,再外面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十分严密。

见到云天恒将人带进来,像是明白了什么,众多子弟们面上神色也为之一松。

云镇海夫妇早已等待许久,尤其那庄主夫人孟青霄,一眼见到爱子归来,立时快走几步,就抓住云天罡手臂:“我的儿,你无事罢?”

云天罡虽恢复部分记忆,却并未躲闪。

而云镇海也是问道:“徐药师,这是怎么回事?”

343、

云家庄众人听云天恒描述庄外事后,心中骇然,又疑虑重重,此时见到两人进来,自是想要问个一清二楚。

徐子青闻言,就往云天罡那处看了一眼:“师兄。”

云镇海等听得“师兄”二字,越发惊异。

云天罡略点头:“说罢。”

徐子青便应声:“是,师兄。”

两人这等反应,云镇海深吸口气,晓得将有什么隐秘。他随后一顿,就将一些子弟都遣了出去,云天罡同辈之人,不过只有云天恒能留下。不多时,室内便只有嫡脉几个能主持大局者,并早辈的先天族老,总共也只有十余人。

这时,云镇海才开口:“请徐药师为我等解惑。”

徐子青点了点头,到这时候,他与师兄身份便不必隐瞒,云家庄之人多为血性好义之辈,倒不必担忧他们守不住秘密。

他就言道:“我乃倾陨大世界五陵仙门内门弟子,同师兄云冽素来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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