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7)——衣落成火
衣落成火  发于:2015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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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冽微微抬手,也握住一柄长剑,剑色黑金,形态古拙,似乎黯淡无光,然而又仿若吸尽所有光芒,使得其剑身上反而显露不出了。也有一种杀意铺天盖地,既是冰冷,又如同水银倾泻,肆意铺展,使得周遭一片凝滞,恍如冻结。

徐子青屏息,他认得师兄手中那剑,乃是庚金之精与融水精晶相合炼成,本体不过尺余长的小剑,但只消师兄心念一动,就可化作御敌之物,成了这般形态。乐正和徵手中长枪如何炼制他并不认得,却是连神识都难以接近,只要稍有动作,就立时被一种风暴吞噬,化作无形。

这一场对战,不知会是如何惊心动魄,让人元神震荡!

很快,两人几乎同时动了。

仿佛只在眨眼间,紫衣与白衣就交织一处,速度之快,简直如同两团虚影,叫人看不清其中情形。

只能听到长枪锐鸣,剑气呼啸,空间犹如撕裂一般,发出无数尖利声响。

徐子青睁目,将真元汇聚双目之上,运足目力,专注观战。

太快了!

即便如此,他也往往跟不上两人动作,只刚刚看到一个交错,就立时连番变换,使得他眼花缭乱,只看了须臾工夫,就觉眼中酸涩,头脑昏涨。

不过此回却是他头一次见到师兄与人对战如此剧烈,不再同从前般多是静立以剑意对敌,而是真正运起剑法,同人缠斗。

他从前虽知师兄剑法超群,有无数年磨剑之功,但真正见到时,方知自己所想不如师兄所为之万一。

乐正和徵与云冽,的确正斗得酣畅。

那长枪如龙,纵横开阖,枪尖过处挽起寸寸冰霜,极寒之气如同洪流,穿刺时有冰封之声。

云冽以剑相迎,剑锋凝出一缕微芒,层层破冰,翻卷出杀气若水,绽放出团团剑花。

斗得剧烈时,乐正和徵纵身而起,枪身紧绷,又好似一条长鞭,狠狠砸下!若是一个砸中,就要将人砸得头迸血流,筋骨俱碎!云冽转身如电,生生避让,那长枪正中地面,裂开无数冰纹,圈圈扩散。而云冽反身腾空,长臂一展,长剑斜劈而来。

乐正和徵骤然拧身,银枪一架,正正抵住长剑!

“锵——”

只听得一声脆响,道道声波四溢开去,无数力量八方横流。

云冽身形滞空,长剑连斩。

又是成串声响,轰鸣不绝,乐正和徵手臂一抖,枪身连震,化作滚滚气浪。

此时那长剑斩击之处,正是银枪拱起之地,颤动不止,再难聚于一点。

云冽剑法稍顿。

乐正和徵趁机矮身而出,随后银枪横砍,如同大刀一般,带动一片银光!

云冽目光微冷,长剑生出无数剑影,如同天罗地网,汹涌而来。

那银枪亦不遑多让,立时舞作一个飞轮,使得针插不进、水泼不入,那无数剑影,也尽皆被抵挡在外了!

两人斗得兴起,一个剑法无穷无尽,一个枪术转换不休。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却都是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对方压服下去。

互不肯相让。

徐子青看得久了,眼中都有些发花。

但他能见师兄双目里战意灼然,却另有一种风采。

到此时,他也看出这一场对战正是势均力敌,同等修为之下,就算那乐正和徵多出数百年的经验,也不能将他师兄压制!

而他的师兄,潜力远远未到极致。

正看时,徐子青身旁多了一人。

他回头一看,那神情平和的憨厚青年,可不就是他的好友庄惟。

徐子青就笑道:“你来得晚了些,不曾见到方才的精彩。”

庄惟也笑了一笑:“如今续看,是否已是太迟?”

徐子青却摇头:“倒也不算太迟。”

庄惟身为乐正和徵座下极有地位之人,许多事务都要处理,因而来晚。

他现下见到乐正和徵与云冽激战,心里很快明白,倒对云冽有些忧心——他深知乐正和徵性情,若非看中之人,定不肯多看一眼,可如若看中了,就非得邀人对战,战意几近疯狂。

庄惟对云冽原本并无了解,对乐正和徵实力却很了然,自会因好友而担忧其道侣安危。

徐子青见庄惟神色,反而一笑:“庄兄不必如此,我那师兄也难得遇上对手,能得二少宫主相陪,正是十分欢喜。”

庄惟闻言,也放下心来:“我从不曾见人能同和徵斗到如此地步,今日见到了,云道友果真不凡。”

随后二人再度观战,不复对谈。

而场中两人枪术剑法斗过一遭,比的也不过是身法罢了。

许多手段,都尚未真正拿出。

只见那乐正和徵将银枪一抡,枪尖顿时爆发一蓬寒芒。

云冽见状亦是收手,剑锋之处,也有黑金之光如针尖一般,吞吐不定。

很快那寒光暴起,黑金之光也很快迎上。

二者正面相撞,一个相触,发出震撼巨响。

“轰轰——”

响声过后,徐子青与庄惟如有炸雷打在耳边,都是一阵心神动荡。

但他两个极力去看,却不见有什么动静,反而是两种光芒撞击之后,都是被彼此打散。

这竟又是不分轩轾。

乐正和徵眼角泛红,眉心之中,似乎有一团癫狂之意。

他“嗬嗬”笑了两声,忽而将银枪收起。

云冽立在数丈之外,神情里一片冰冷,此时他如同冰川屹立,已是全心沉浸在无情杀戮剑道之内,七情冻结,无惧无怖。

同时,他眉心隐隐裂开一条细缝,隐约孕育着极为狂霸的力量。

乐正和徵动了,他倒没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响动,只一抬手,掌心突生一点银芒。

那银芒极为细小,好似十分羸弱,但其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尖锐到了极处,似乎无处不可穿透,无物不可摧折。

眨眼间,银芒迸发而出,陡然变作一蓬雪雾。

这雪雾极其轻薄,如同只是一块银纱,又仿佛是一片银网,就那般飘忽而去。

这般的招数,理应不甚厉害,更没什么叫人害怕之处。

可云冽见后,身形一晃,已是再后退数丈之远。

不过他却不是躲避,反手之间,他眉心里劈出一柄黑金巨剑,直直斩在那雪雾之上!

雪雾轻轻飘浮,黑金巨剑就如同黏着其上一般,丝毫不能深入。

然而云冽双目里光芒一闪,那黑金巨剑,也生出了变化来!

它霎时抽出无数黑金细丝,正是剑意成丝,需知剑意若是凝形,往往化为剑状,若要改变形态,何止千难万难!若能将其改变者,于剑道之上,成就定然非凡。

寻常人若要将剑意完满都极不容易,何况剑意细丝,既柔且刚,越发困难!

乐正和徵见了那细丝,目光很是明亮。

他所使雪雾自也不是寻常雪雾,而是他所具九种本命神通之一,有极强之力。

不知那剑意细丝,是否能是它的对手?

云冽心念一动,无数剑意细丝亦如灵蛇,游动起来。

那黑金巨剑原本被困于雪雾之内,凝滞而不能动作,然而一旦化为细丝,就将雪雾之力分成千股万股,每一股都要细微不少。然而仅仅如此,却也挣脱不得,但那脱身的许多细丝再由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就又如同一张巨网,反而将那雪雾包裹!

无边杀气包含无数杀戮意念,就同雪雾里极寒意念互相厮磨。

每一点雪雾都与每一根细丝拼杀起来,你死我活,僵持不下。

乐正和徵却有些不耐烦,他一抬手,将那雪雾召回。

云冽眉心光芒一动,那无数细丝也倒抽而回,纷纷涌入他紫府之中。

这一次神通对剑意,也互相有了一番了解。

术法见过,剑意识过,修为境界上,却没什么好看。

乐正和徵眼角红得越发厉害,竖起一指,往眉心轻轻一点。

刹那间,一座冰雪之域自身后虚空出现,凝实无比,如同一座世界,横贯于天。

云冽同样施为,身后亦有一座剑域腾空,镇压无边虚空。

冰雪之域里,无数冰川雪山,绵延不绝,直通远方。

而那冰川雪山之侧、之上、之周遭又有无数冰宫隐隐出现,同那无边冰雪相映,每一座都好像有无尽力量。

剑域之内,无数剑意冲天而起,星河倒挂,黑金巨剑如同霹雳闪电,如同雷罚天谴,扫荡周天。

两人不消如何出口,两座小乾坤已如离弦之箭,重重对撞!

“嘭嘭嘭——”

也不知撞过多少次,不晓得爆发出多少力量,地面上沟壑如同蛛网,四方八位,无处不有,更有冰石翻卷出来,竟将这一片演武场都冲刷成废墟一般。

徐子青和庄惟两个哪里抵得住这般巨力,都是来不及反应,已被撞得胸口发闷,连连倒退。

此时莫说是睁眼去看,就连喉头一股腥甜,都忍耐不住。

几乎是下一刻,两人便都喷出一口血来。

徐子青修为强过庄惟,倒只是面色微微泛白,而庄惟却站立不稳,面色也如金纸,当真是十分难看。

这两个难友对视一眼,都是一个苦笑。

随后一个调息,一个则取出丹药服下,才都稳住自身。

而那演武场内,紫衣人与白衣人相对而立,两个人的紫府小乾坤,却都不见了。

乐正和徵面上露出一种压抑的狂喜:“我输了半筹。”

云冽神情不动:“若同等修为之下,我不如你。”

乐正和徵缓缓勾起嘴角:“若我同你一般年岁之时,我不如你。”

381、

比过之后,二人并不停留,都是转身,各自往前方走来。

云冽倏忽间已到徐子青左近处,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就将一道真元传送进去。

霎时间,徐子青只觉那股极强力量运行四肢百骸、再入丹田,就不过一个周天,已将方才的暗伤处置了。

这也是他们本是双修道侣,彼此真元互不排斥,才有这般效用。

另一头,乐正和徵也立在庄惟身前,却并未给他传输真元,而是将一个瓶儿放进他的手里,口中却道:“你气虚体弱,下回离得远些!”

庄惟捏开瓶儿,将丹药服食,那惨白的面色就立刻好转起来,他也是略憨厚地笑了一笑:“和徵,多谢你了,我明白的。”

乐正和徵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且说经由这一场对战,那乐正和徵对徐子青、云冽二人态度好上不少,倒非是从前就很怠慢,不过是如今看来,就多出些看重罢了,尤其与云冽之间,像是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徐子青看在眼中,自是很是欢喜,他素来了解师兄,也觉师兄对这乐正和徵颇有欣赏。

许是当真将两人当做友人看待,那乐正和徵直接将他两个引入他修炼之地,那乃是一处冰室,为数条一阶灵脉交汇之所,其灵气之浓郁,几乎如同白乳,触手就可抓握。

那交汇之地又有一个名字,唤作灵眼。

从前乐正和徵只允许庄惟随他在那处修炼,而今就多了徐子青与云冽二人。

短短时日里,徐子青只觉修为大进,根基越发扎实,积累也更加雄厚。为求能容纳更多真元,他更忍住苦楚,由师兄替他以滔滔真元拓宽经脉,再立时以木气修补,如此往复,进境非凡。

云冽在此处如鲸吞般吸收灵气,也同样积累无数。

同时每过数个时辰,乐正和徵便邀云冽对打一场,只是此回徐子青与庄惟就有防备,观战之前都要先以法宝护住周身了。

这般过了几日,四人都很自在。

而正这时,丰家的族长前来拜见了。

原来乐正和徵自同云冽头回交手之后,对他们所求之事也更上心一分,早早遣人去吩咐了丰家之人。那些人回去宗族后,自是立刻向族长禀报来龙去脉,那丰家主心里忐忑,连连询问再三,思忖了许多行事之法,才带上族中至宝异兽,又引了几个优秀子弟并丰奇、丰峻兄弟二人,匆匆赶来。

如今那一行人,都在冰宫之外等候传召。

乐正和徵刚刚与云冽战过,二人气息都有些动荡。

他两个都是越战越勇之辈,尤其云冽同化神强者对战时领悟极多,每回对战后,都是进境惊人。

乐正和徵后来需得比云冽多用一层境界,才可同他不分高下,而因他也能从剑修之道上获取一些另辟蹊径之法,且战得痛快,倒也愿意多斗几回。

不过现下,他则略调息须臾,就有些傲慢吩咐:“且让他们于偏殿等候,本座稍后去见。”

传话之人立刻去了,乐正和徵才看向另三人:“既然是这一件事,尔等与我同去罢。”

徐子青看一眼自家师兄,自是代为答谢:“那便谢过乐正宫主了。”

乐正和徵也不多说,就上前一步,紫袍鼓荡。

庄惟紧紧跟去,徐子青也拉着师兄,快步赶上。

偏殿里。

一个身长八尺、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坐在右侧椅上,其身后跟着数位青年,都是恭恭敬敬。

这正是丰家一行人,那中年人,便是当代丰家主,元婴中期高手,丰泰。

他此时神色看似如常,心中其实有几分悔意。

原先他也听丰奇提起了那帮了他取得万年雪银参的救命恩人,但想着不过是两个金丹期的小辈,就没有如何看重。后来能应允那两人来同他见上一面,也是给那万年雪银参的面子罢了。

但他哪里能够想到,就那两人,居然会与他们丰家依附的二少宫主搭上关系、让那二少宫主为他们发下令来?

如今也不知那层关系到底是面子上的情分,还是很是亲厚,也只能见过之后再说了。

丰泰正思忖时,有人报:“二少宫主到了!”

他连忙收回思绪,站起身来,望向那侧殿门口行礼迎接。

果不其然,一道极庞大的威压极快袭来,整个侧殿顿时越发寒冷,让人如置冰窟一般。

丰泰就见一紫衣华服青年极快现身,眨眼间就坐在了首位之上。

而与此同时竟还有几人跟来,其中传言备受宠爱的那位就肃立于青年身侧,另外的两个青年,却是一齐坐在了紫衣人右手一二位处。

丰泰自然明白这两人就是丰奇所言的两位金丹了,但他久经世事,目光何其老辣,一眼就看出来两人真正的境界修为。

穿着红衣的那个年纪轻些,确是金丹修士,然而却已是金丹后期巅峰,只消再进一步,就可结婴,气息极为通透。另一个着白衣的神情冰冷,通身气势却哪里是个金丹?那分明就是个元婴修士!更是同境界里实力最为强大的剑修,不论是杀气还是剑气,都有极锋锐之感,甚至他应是领悟了剑意,且剑道境界必定不凡!

这样的两个人,当初他若是亲自看了一眼,定不会那般怠慢。

然而事已至此,他既已然怠慢了,也只好按捺住那些悔意,好生弥补一番了。

乐正和徵素来高高在上,从不会揣度下属之人的各种心思,他只瞥了丰泰一眼,就冷然道:“本座友人需你映波牛一用,可带来了?”

丰泰心里一震,居然已是二少宫主友人么!

他心里后悔更甚,神色越发恭敬起来:“禀二少宫主,属下已将映波牛带来了。”

再不敢有一丝犹疑。

乐正和徵神识扫过,就将丰家众人修为看得清清楚楚,已知他们便是一齐出手,也不能将云冽两人奈何,就点头道:“既然如此,速速与本座友人走一趟,莫要耽搁。”

丰泰自然更是连连应“是”。

随后乐正和徵对云冽示意,说道:“此回我便不与尔等同去,若丰家有不周到处,我自会惩治。”

丰家众人不由一震。

庄惟看乐正和徵神情,续出下句:“二少宫主有令,若是此行能立下功劳,亦有奖赏。”

到这时,那些人方才放下心来。

乐正和徵与庄惟早知徐、云二人所需神水是为徐子青突破元婴所需,很是重要,同为修仙之人,便不会婆婆妈妈,故而交代过丰家之后,那两人就回去修炼,由得徐子青与云冽自行寻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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