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珟凝视着眼前这个拥有着国际顶尖水平的黑客,不禁暗自庆幸到:还好她这样的鬼才是和我站在一边的,如果他也是“十字教会”的忠实信奉者的话,那岂不是要遭透了?
吉娜·罗兰指着12门徒ID中的“John”说到:“这个John呢可以说是最近这次巨大的金融陷阱的背后黑手,而中级会员Satan则是为John扛鼎的人。呵呵……”
盛珟轻吹了一口气后问到:“这些推断,你一定是通过监听他们的通讯得到的对吧?”
“嗯!虽然John很聪明,但是他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呵呵……就因为他太聪明了,所以他的真实身份被我查到了……”
“是谁?”
“Stephen T. Meldrum……拥有剑桥大学数学和伦敦大学计算机两个硕士学位,美国林肯国民集团的副总裁,管理着数千亿美元的金融资产,并兼任该公司的国际战略部部长,他还曾任联寿险组织主席,他制定的一些精算标准被英国保险监管机关认定为行业标准。一个精通数学和计算机的人,可以混到12门徒的ID可谓是理所应当呢。他正在策划着的金融陷阱好像目的就在于一举歼灭世界上所有的经济欺诈师呢!”
盛珟兀自按摩了一会儿太阳穴后,问到:“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
“嗯?什么意思?”
“现在好像所有拥有12门徒ID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都在以自己的专长来策划着各种各样‘人种优化计划’,世界各地的‘恐怖事件’就像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一种呼应一般……现在我们可以查到他们,他们也有可能在调查着我们。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察觉到,如果被他们察觉到我们是伪会员……那么,我们可就要和其他10个脑袋和我们差不多的家伙为敌了。虽然你我都是自负睿智无双的人,但是有些时候却是两拳难抵四手……”
吉娜·罗兰转着眼眸问到:“难道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们的身份,我们也要加入到这种看似神圣的‘不合格人类大清理活动’之中?为了这种理由让咱们的双手沾满鲜血值得么?”
听到那两个瑰丽无比的字符“鲜血”跑到自己的耳朵之中,钟余轼立时精神倍增地问到:“你们也要开始当‘正义天使’了么?”
盛珟有些迷茫地望着钟余轼那目现诡异之光的双眼,在钟余轼的美丽瞳孔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血流成河、血流漂杵、尸积如山、尸骨蔽野、横尸遍野……
当钟余轼的声音芬芳着那比冰血消融还要冶艳的瑰丽刺破了空气中微弱的和谐之际,一种以前所未有的寂静便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地坠落到了每个人的头上。
“叭嗒……”一坨灰色的烟灰错落地跌在了烟灰缸旁的电脑桌赤裸处,手表的指针也开始演奏起了船舱之中最为“恢宏”的激情乐曲。
当那几近燃尽的香烟险些烫到了吉娜·罗兰的手指之时,她终于有些忐忑地问到:“正义天使?我们?你想要让我们也以‘正义’之名而去杀人?”
钟余轼爽快地点了一下头:“有些人活着不如死了。呵呵……”
继而,钟余轼美目一闪,盯着盛珟那有些不安的面容问到:“如果让你销毁掉一部分人类的话,你会销毁掉哪一部分人?”
盛珟不自知地咬了一下银牙后,竟然以怒发冲冠之势说到:“当然是那些用法律来危害人间的人!现在‘有法不依’的人漫山遍野;‘执法不公’的人更是藏匿于野;‘违法不究’的事情更是多得让人牙痒……‘法律’这个天平也早已失去了它的平衡,穷人打不起官司不说,就算是打了官司,也八成会因为‘孝敬’不起一层一层的执法者而败诉。当法律沦为了‘金钱、权力、美色’的奴隶之时,它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现在的法律根本就是有权有势有钱之人的保护伞,保护他们可以活得安稳,而社会底层的平头百姓不过是法律大旗下的牺牲品而已……哎……不说了!毕竟这个话题多说无益……”
冲冠的怒发平复了,盛珟的脑袋则是像拨浪鼓一般无助地摇着。钟余轼鬼魅地笑了一下,便转头望向了吉娜·罗兰:“嫁不出去的女人!如果让你销毁掉一部分人的话,你会销毁掉哪部分人?”
当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些颜色全都争先恐后地在吉娜·罗兰的俏脸上登场过了一番后,她终于是声蕴火药味道地答到:“我不是嫁不出去的女人!我是非多梅尼哥不嫁的女人!哼……如果让我清除一部分人类的话,哼哼……很简单。但凡是智商值低于120的,全都直接活埋了算了。与白痴和傻子打交道太累了,而且地球的资源是有限的,这些有限的资源应当留给人类的精英使用。哼哼……”
“啊?”听罢了吉娜·罗兰的言论,盛珟在微微地目瞪口呆了一阵后,便细声地自言自语到:“吉娜……你是开玩笑的吧?照你这种杀法,地球上还能剩下多少人?”
“剩下的越少越好!呵呵……我觉得不美型的人也应当一起销毁掉。世界上只剩下像多梅尼哥一样既睿智又帅气的男人和我这样既聪明又美丽的女人就好了!那样的话,人类将会越来越完美呢!也更加遵循自然法则……优胜劣汰……你说是不是?”
盛珟苦笑了一下后,应到:“杀这么多的人,只怕到时候连尸体都没有地方放呢!”
“我全都要了!”钟余轼迫不及待地举手示意之后,便奉送上了一个他那魔鬼的微笑。
盛珟逼近到了钟余轼的眼前,好奇地问到:“轼轼……如果让你销毁掉一部分人类的话,你会销毁掉哪一部分?”
钟余轼十指轻动地在盛珟的脸上点染了几下后,微微一笑:“你……”
“我?”
“你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呵呵……这么让人兴奋的事情,我只和珟珟说!呵呵……”魅笑过后的钟余轼伸了一个懒腰便迫不及待地朝着他的“珟珟”奔去了。
盛珟百般嫉妒地兀自念叨到:“珟珟……珟珟……他为什么对那个珟珟比对我还要亲密?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珟珟了?”
闲坐在一旁的吉娜·罗兰心血来潮地学着钟余轼的口气答到:“因为你是活的!呵呵……”
盛珟瞟了吉娜·罗兰一眼后,不禁抱怨到:“难道我活着也有错了么?非要我横尸在他的面前,他才满意么?”
……
……
盛珟在百无聊赖地吃了一会儿男尸“珟珟”的飞醋之后,终于是疲惫不堪地躺到了沙发之中,他抱着怀里的笔记本电脑,目含温情地点开了一个文件夹后,便开始看着那一张张不断变换的照片微笑了起来。能够让如斯温馨的笑容爬上盛珟脸庞的照片恐怕也只有这些“多梅尼哥家族”的成员照了吧?
当“保罗·比高利”的照片从屏幕上闪过之时,坐在远处的吉娜·罗兰忽然骤着眉头问到:“保罗前一阵去中国找过你,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什么?”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盛珟“嗖”地便坐起了身子,他指着保罗的照片急切地问到:“他去过中国找我?大概在什么时间?”
“好像是‘十字架杀人魔’刚刚出现的那一阵吧?”
“哦?他为什么要到中国去找我?”
“你还不知道么?你应该已经去过‘林兹维罗家族’了吧?难道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么?”
“我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而已,并没有来得及细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离开的时候把你的‘多梅尼哥家族’成员全都交托到了‘林兹维罗家族’之中没有错吧?”
“嗯!”
“在你离开之后,‘林兹维罗家族’也进入到了‘教母’时代,所以你的‘多梅尼哥家族’成员便有些不太听话了,他们想要把你请回来呢!而保罗就是负责去中国找你的。他可是你手下性子最爆的成员呢,真不知道他若是碰到你的话,会不会把你打晕了,然后捆回来呢!呵呵……”
听罢了吉娜的简短追述,盛珟“啪”地拍了一声大腿,惊觉到:“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一件困扰了我很久的事情了!保罗那个臭小子,其实已经找到我了!而且还是用及其‘暴力’的手段来请的我呢!”
“哦?快说来听听,他到底是怎么‘请’的你?”
盛珟解开上衣,把肩膀上的弹痕摆到了吉娜的眼前一亮,便开始娓娓动听地讲起了他和钟余轼是怎么样化了女妆从公寓中逃了出来,又是如何夺的车,如何中的弹,如何脱的险……
当他讲完了他与保罗在中国的“奇遇”之后,吉娜·罗兰不禁好奇到:“他竟然用减少了火药量的枪来射杀你?他就不怕他误杀了你呀?你看看你的手下都被你娇惯成了什么样子了?竟然这样对待你这个家长呢!”
当盛珟真切地想明白了那一次黑手党突袭事件的始末之后,他反到是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保罗是不会误杀了我的。他的枪法可是我‘多梅尼哥家族’中的NO.1。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是他呢?呵呵……”
吉娜·罗兰有些不安地环视了一番周围后,问到:“‘多梅尼哥家族’中的其他成员应该也想要捉你回去当家长吧?你的行踪现在天天在报纸头条上,你就不怕他们来捉你?”
“怕呀!所以我准备明天就动身离开这里了。呵呵……所以只要平安地度过今晚就可以了!”
“希望今天晚上可以平安!我可不想从你那堆麻烦的成员手中抢你了。”
……
……
透过玻璃窗远远眺去,海景夜色宛如沉静的花季少女一般让人看着就会觉得心旷神怡。福尔马林池中的尸体们在海潮的推摇之中,就似是又活了一次一般,他们时而会勾勾手、时而又会碰碰脚……呼地……一个细长的人影从福尔马林池旁经过了,这条细长的人影在月光的逶迤之中,渐渐地蹭到了盛珟的门前。
加了密码锁的卧房门被打开,细长的人影现下已然是清晰地烙印在了盛珟的床头。
“唰……”的一道寒光闪过,窗边的小昆虫惊逃了。守望在外的那一轮狼牙月也把心弦绷得紧紧的,生怕它若是喘大了一口气便会被人发现了它一般。
冷冰冰的寒光一寸一寸地朝着盛珟那软玉一般的脖颈逼近了,不忍心继续冷眼旁观的狼牙月踮着脚尖轻轻地移开了少许,那些惊跑的昆虫则更是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力所能及的阴暗处躲藏了起来,生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殃及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那泛溢着幽蓝冥色的寒光却最终静静地停在了距离盛珟玉颈2毫米远的地方……
须臾之后,细长的人影飞速地离开了。死未瞑目的尸体们在福尔马林池中无可奈何地看着各色的人影在自己的眼前旁若无人地行走着。如果他们可以发出声音的话,他们一定要为自己不平到:“难道我们的存在感就这样微乎其微么?最起码也要给我们行个注目礼吧?”
并没有被及时锁上密码锁的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这次已然是换做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轻描淡写地落在了盛珟的床头,一只雪白的手反射着淡淡的月光凑到了盛珟的鼻息处,当渺若兰烟的气息轻柔地抚摸过了这只雪白的纤手后,手的主人微微地笑了。
犹如百合花一般芬芳的笑容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之下是醉人的,但是熟睡在柔榻之中的盛珟却与这一份意大利女人独有的醉人芬芳失之交臂了。
直到那雪白的手儿在月光的偷窥下钻到了盛珟的被子之中,盛珟才惊觉地苏醒了过来,他迅速地打了一个滚便落到了地面之上。他凭借着微弱到蓝色光华看清了来者的面目后,不禁好奇到:“吉娜?你是怎么破解密码锁的?”
吉娜·罗兰微翘着她那幻美的指甲,松垮地把两只手交抱在了一起后,笑到:“你好偏心!你为什么告诉那个‘尸体控’密码,而不告诉我?”
“哦?是轼轼破解的密码?”
“什么?他也不知道你房间的密码么?那么他是怎么试出密码的呢?”
“很简单……密码是他的生日。呵呵……只要他明白他在我的心中有多重要,他就自然可以想到密码的。”
“哦?”吉娜·罗兰暗咬着银牙地细声问到:“你可知道他刚刚到你的房间中来做什么?”
“估计又是谋杀未遂吧?呵呵……”
“看你说得这么轻松,你难道不害怕?”
盛珟抱着被子重新坐到床上后,微微一笑:“轼轼虽然很想把我的尸体也加入到他的收藏之中,但是他却是绝对没有可能杀我的。他手中的手术刀只不过是用来让死人说话的工具而已,并不是凶器。而且只要有我的这个抱枕在,他就一定下不了手的。呵呵……”
言毕,盛珟便把那藏在被子中的抱枕珍重无比地抱了出来。吉娜·罗兰用她那近乎于嫉妒的目光瞪了抱枕两眼后,冷笑到:“难怪他会看着你发会儿呆,然后就落荒而逃了。原来你的抱枕是按照他的样子做的,呵呵……你一定在睡梦中做了一些让他看了都会觉得脸红心跳的事情吧?”
“也许!”盛珟微微地笑过之后,便伸着懒腰说到:“现在我是一点都不困了,我决定去骚扰他一下。呵呵……”
“不可以!你们两个人晚上不可以在同一个房间之中。”
盛珟披上睡衣一路小跑来到钟余轼的房间才刚刚定住双脚,便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
落地的玻璃窗被钻石刀齐刷刷地割出了一个圆洞,房间中的一切陈设则又是诡异的整洁,死尸们仍旧在大眼瞪小眼地对着这空空如也的房间保持着缄默,而盛珟则是史无前例地惊慌了:“刚刚有人来过我的游艇,轼轼被人绑架了。”
“哦?看得出来是谁的手笔么?”
“保罗……”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盛珟站在落地玻璃窗的面前,指着地上的圆形玻璃说到:“一个右撇子的人在用钻石刀划玻璃的时候会习惯沿着顺时针的方向画,然后用左手拿着吸盘把划下来的玻璃顺手放在左边;而左撇子的人则刚好相反……现在玻璃上的细小划痕全都可以看出是逆时针划玻璃时所造成的,而圆形的玻璃则又被放在了右边,所以刚才进来的人一定是一个左撇子。保罗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左撇子……而且这种绑架的风格和保罗太像了,他从来不会把作案的地点弄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