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政神探夫夫档 上——绯村薰薰
绯村薰薰  发于:2015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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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美丽的东西有时比毒药还要更加腐筋蚀骨几分,当直升飞机驾驶员的双目之中沁满了钟余轼的身影后,他便很难再看清其它的事物了……所以逃脱了飞机爆炸的他却诡异地落到了海中,而没有来得及自救。若不是Philip迅速地派出了后援,只怕这位仁兄就要从此长眠于蔚蓝的海洋之中了……

后继的直升飞机才刚刚想要靠近盛珟的游艇,钟余轼便回头望着他们笑了起来。但凡是见到了他的笑容的驾驶员全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一阵心寒,为什么在这么美丽的笑容中,自己读到的却是来自地狱的信息呢?

当钟余轼的手臂再一次抬起之时,后继的直升飞机全都畏惧了,他们全都弃自己的使命于不顾地逃离了盛珟的游艇。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盛珟此时此刻不得不惊叹于自己的好运,如果不是因为钟余轼带来的这个“奇迹”,也许自己根本就无法逃出Philip布下的天罗地网吧?

血色的幽灵船已经从视线范围中消失了,轰隆作响的直升飞机也已经在天空中化做了一个难以目见的小黑点。

华美的夜幕已然用天鹅绒一般的黑色遮罩起了天空,而如钻石一般闪亮的星星则是流光溢彩地缀满了夜空。在寂静得只能听到涛声起伏的隐蔽海湾中,盛珟疲惫地仰到了游艇的甲板之上,而钟余轼则是还余兴未尽地展翅在游艇的上空尽情地飞翔着,他一边色如春桃地笑着,一边还把手中的花瓣不断地向盛珟抛洒着:“盛律师……躺在花瓣雨之中感觉如何?”

盛珟贪婪地张开了双臂,朝着空中的“天使”高呼到:“如果现在可以再把散花的天使抱在怀里,我就会幸福死了。呵呵……你要不要考虑用‘幸福’来谋杀我?”

“好呀!”

展翅高飞的钟余轼在做了一个漂亮的俯冲后,便狠狠地撞到了盛珟的怀抱之中。他趴在盛珟的胸膛之上,淡笑到:“现在你有没有幸福死?”

“呵呵……快了!”

盛珟的手指已然悄悄地游走到了钟余轼的背部和肩胛,当他碰触到了一些奇怪的触感之时,热血沸腾的他骤地冷却了:“骨……骨头……你的后背长出骨头了?”

钟余轼“咔”的一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皮带后,一对巨大的翅膀应声落到了甲板上。钟余轼转了转自己的手臂和肩膀后笑到:“这是我的新作品‘天使之翼’有趣吧?”

“‘天使之翼’?你怎么做的?”

“其实呢!我就是在‘血蝴蝶’的基础上,又做了一些改动,外延了翅膀的长度,然后又贴上了一些海鸥掉落的羽毛。最后呢……我在骨架上安装了一个制动装置,遥控器就在我的左手,这样我只用一只手就可以遥控自己在天空中飞行了,有趣吧?”

“嗯……有趣……对了,你在天上是用什么击落的直升飞机?”

钟余轼甩了一下右手的衣袖,那一支从潜水艇中顺手牵羊而来的激光枪应声掉到了地上:“我这可是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呵呵……他们一定不会想到的。”

盛珟拿着激光枪研究了两下后,笑赞到:“你还真是一个把艺术与暴力完美结合的‘天使’呢!”

盛珟紧紧地钳着钟余轼的腰身,声色骤发沉重地自语到:“以后Philip一定会一直派人寻找你的,轼轼……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

“把你卷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之中。如果其他的人也看出了未发表之章中的秘密,恐怕你就要成为‘十字教会’中各股力量竞相争夺的香饽饽了。”

钟余轼落下他的纤葱玉指轻轻地按到了盛珟的美妙唇线上,笑到:“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我们两个人是搭档!而且我们两个人要成为像福尔摩斯和华生一样厉害的搭档。”

盛珟抱着钟余轼在甲板上翻滚了两圈:“如果再能成为夫夫搭档就更好了!呵呵……”

钟余轼明眸微转地眺望了一眼远处甲板上的那堆残尸,幽幽地答到:“你是活人呢!活人是靠不住的,一旦有了‘信任’,就一定会有‘背叛’。所有我信任过的人,全都背叛过我。呵呵……只有死人是不会背叛我的,等你死了,我会好好爱你的。盛律师……”

盛珟亲昵地吻到了钟余轼的玉颈……唇瓣……在一阵水乳交融过后,他轻抚着钟余轼的两腿之间问到:“这种快乐是只有活人才能够给你的吧?我死了,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爱抚你、亲吻你了。”

钟余轼贪婪地回吻了一番盛珟那仿若海棠俯魂的艳唇后,便吹烟吐雾地呢喃到:“这不过是人类……或者说是动物最本能的生理反应而已。呵呵……夫夫搭档的话,总要有点比山高,比海深的感情吧?可是我们之间却没有呢……没有这种感情的话,我即使是和你拥抱在一起,也不过是肾上腺素在机械地分泌着它的兴奋而已;我可是连心动的感觉都没有的。”

夜风是冷的,钟余轼的身体是温热的,但是在他这温热的身体中却包裹着一颗比液氮还要寒彻心扉的冰心。

盛珟长长地叹出了一口郁纳之气后,不免冥思到:我何尝不知道你的这颗心到底有多冰冷呢?但是,我却像是中了巫蛊之术一般,对你迷恋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我也许是疯了吧……

盛珟脸上那仿佛晚秋落花满地伤一般的面容也许也拥有着什么特殊的魔力吧?他的秋水之眸、丹朱之唇渐渐地变成了细小的锥子,不断地刺拨着钟余轼那早已有些冰融的心房。

灾难消弭的夜晚是美丽的,正因为有了夜之魅,才会应运而生青天白日中的日之辉。当两人的疲劳跟随着长夜一同荡尽之时,迎接他们醒来的便是那泛满了银光的清幽海面。

钟余轼胡乱地披上了一件衣服用以蔽体后,便立时跑到甲板上,兴奋地抱着那许多从杀人蟹钳下夺来的尸体走到了游艇中的简易DNA实验室。他在把一干躯体放到了验尸台上后,又把几个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颅骨放到了锅里汩汩地煮了起来……在滚沸的水泡间,一个个头颅你争我抢、此起彼伏地在煮锅中滚动着……

盛珟捏着鼻子向锅里看了一眼后,兀自惴惴到:“轼轼……你不会是想用这几颗脑袋做早餐‘豆腐脑’吧?”

钟余轼鬼魅地笑了笑,问到:“我做好了,你会吃么?”

“不会……”原本还想要去忙自己事情的盛珟在看到这一锅人头后,则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DNA实验室了。他生怕自己的眼珠若是错开的话,这些尸体便会成为自己的盘中餐。

钟余轼拿着一大堆的断肢和躯干玩了一会儿“拼图游戏”后,见颅骨已然被煮成了白白净净的骷髅头。他便拎着钩子把它们全都捞了出来。他在用三维扫描仪获取了颅骨1号的三维形态后,便转眸一笑到:“我来变个魔术给你看好不好?”

盛珟兴味大起地问到:“什么魔术?”

“大变活人!呵呵……我一会儿就可以让这几个骷髅头重现出他们生前的容貌来哦!”

“哦?”

钟余轼面对着初始位置为“法兰克福平面”的颅像微微地笑了一下,便开始在电脑的屏幕上选取起了标志点,当肌肉、神经、口、鼻、耳、眼、皮肤全都相继根据法医学、统计学和美学的知识被附加到了颅骨之上后,一张栩栩如生的面孔在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了。

盛珟盯着颅骨1号的面孔凝视了半天后,他忽然拍案惊觉到:“这个人的容貌和‘东条英机’有很多相似之处呢!”

“嗯!”钟余轼在轻轻地应了一声后,便又开始对其它的几个颅骨进行了“颅骨复原”,当另外几张颅骨复原图相继出现在屏幕之上时,盛珟的心绪渐渐地迷乱了起来,他捻着自己的下巴嘀咕到:“颅骨2号从遗传学上来看和‘松井石根’很像呢!3号没准是‘永野修身’的后代吧?4号难道是‘梅津美治郎’的后代?难道……所有被丢到海里喂杀人蟹的全都是二战战犯的后裔?”

钟余轼冷冷地笑了一声,兀自言到:“看来Philip的‘正义’就是志在惩处战争疯子喽?”

盛珟的大脑在飞速地回想了一遍Andrew发给他的照片后,他立时发现自己的预感竟然真的应验了。如斯看来,自己真的要和Andrew相会于地中海了。当初他看到那些来自“波罗的海”的血海照片之时,曾以为“十字教会”的计划恐怕是要灭尽当初发动二战的德、意、日三国全民,可是如今看来,“十字教会”似乎还没有这么疯狂,它们要消灭的恐怕只是所有战犯的后裔而已吧?准确的说,他们想要让“战争”细胞从世界上消失……

面对着这一桩已经可以堪称之为“恐怖袭击”的滔天血案,美国FBI、英国情报六处、以色列摩萨德、日本警视厅……渐渐地也开始关注了起来。在各国警力线的密布之下,“十字教会”的行动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还叫板一般地日益猖獗了起来。

盛珟在偷偷地窃取了大量日本警视厅的资料后,便微笑着对钟余轼说到:“下一站……地中海!出发喽!”

当盛珟的游艇停靠到了那不勒斯的海湾之中时,钟余轼还沉浸在倦倦的睡意之中。盛珟轻轻地抚摸了两下钟余轼那幻美的睡脸后,诡异地笑了笑,便开始在钟余轼的脸上偷偷地化起了妆来。

为钟余轼成功地改换过了妆容之后,盛珟穿好了风衣,带好了墨镜便悄然地离开了游艇。

盛珟神色怆然地环视过了一番久违的意大利风光后,便在与己无关的人流中寻找起了昔日的一干朋友……那便是Maffia家族之一的“林兹维罗家族”成员们。

至于盛珟与黑手党之间的秘密交情,恐怕是盛珟永远也不想让钟余轼知道的吧,所以他在匆忙地与“教皇”叙了一会儿旧后,便立时赶回到了游艇之上。

他望着那依旧在熟睡中的钟余轼,不禁暗自佩服到:“还真是能睡呢!”

骤闻到这种熟悉的话语声,钟余轼的眼睛则是立时便变得明亮了起来。他“嗖”地坐起了身子,直勾勾地盯着盛珟看了半天后,问到:“现在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怎么了?”

钟余轼百般无辜地眨着他那秋水迷离的双眼,呢喃到:“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到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然后自己去当黑手党的老大了……”

“啊?”毫无防备地听到“黑手党”三个字从钟余轼的口中流溢而出,盛珟不由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此刻甚至觉得钟余轼有通灵的能力也说不定,遥想3年之前……自己当真是险些就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黑手党“家长”呢……

盛珟微微地慌了一下神,便热情地抱过了钟余轼的腰身安慰到:“不会的……我不会把轼轼一个人丢在这里的。我也不会去当什么黑手党的老大的。放心吧……”

紧紧贴在盛珟心口处的钟余轼静静地倾听过了他那“诚实”的心跳声之后,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便兀自走到了游艇的厨房之中,他一边发泄般地煮着螃蟹大餐,一边兀自隐怒到:“口是心非的人……他一定在骗我。为什么世界上‘欺骗’是绝对存在的呢?世界上既没有从生到死从来没有欺骗过别人的人,也没有从始至终从来没有受过骗的人。人类在欺骗中出生,在欺骗中生长,最后还会在欺骗中消亡……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逃开的便是欺骗。”

颇为善于察言观色的盛珟在微微感觉到了钟余轼的异样反应后,便像橡皮膏一般贴到了他的身后,不断地追问到:“轼轼……是不是不高兴了?来看着我的眼睛……”

钟余轼转眸看了一眼盛珟,便又把目光移回到了汤锅之中。

盛珟有些不服气地搬回了钟余轼的脑袋,问到:“难道你在我的眼中看不到像火焰一般燃烧着的热情么?轼轼?”

“我看到了……好大的一坨……眼屎……”

“是么?”盛珟用手指在眼角处轻轻地抹了两下后,立刻笃定地埋怨:“骗人……轼轼竟然也会骗人了……”

钟余轼把汤勺放到唇边轻尝了一口味道后,笑到:“和你学的,你刚刚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骗我对不对?”

盛珟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好奇地问到:“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钟余轼冰冷地笑了一声后,答到:“你以为只有通过眼球的转动方向才可以看出人是否在说谎么?哼哼……太聪明的人有时也会顾此失彼呢……你只想到伪造你的眼球……却忘记了安抚你那颗‘诚实’的心脏……哼……”

“什么意思?”

“你知道测谎仪的原理吧?人在说谎的时候,心跳频率会加快的。而你……刚才就加快了……哼……”

听到钟余轼的解释,盛珟莞尔一笑:“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华生的味道了,现在就已经开始审起我来了?那么……在你这里是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呢?”

钟余轼美美地喝了一口海鲜汤应到:“是呀!”

“OK……那么我可要说了……三年之前,我确实差点成为了一个黑手党家族的老大,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真的成为黑手党呀!”

钟余轼把两只手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冥思了一会儿,说到:“你三年前,是不是染了一头红色的头发,左耳上打了6个耳洞?”

“啊?不是真的吧?轼轼你真的通灵了?难道你刚才做梦梦到我三年前的事情了?”

钟余轼轻手轻脚地把海鲜汤端到了餐桌上,诡谲地笑了笑:“你说呢?”

盛珟见钟余轼的笑容中似乎有“诈”,他索性便开始用目光快速地扫描起了目光所及之处。当他的目光碰触到桌脚下压着的那一叠报纸和杂志时,所谓“轼轼通灵”的背后真相终于渐渐地浮现出了端倪……

《晚邮报》、《共和国报》、《新闻报》、《24小时太阳报》、《使报》、《今日报》、《小报》《展望》周刊、《快报》周刊、《时代》周刊、《欧洲人》……竟然全都是热乎乎刚出炉的当天刊物。

盛珟抽出几张报纸,飞速地翻阅了一遍后,不得不苦笑着赞叹到:“这些记者的嗅觉也太灵敏了吧?我这么低调的故地重游竟然都会被他们发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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