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情痴年少——墨与尘风
墨与尘风  发于:2015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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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日月在楼上看着秦峰走出去的背景,走得那么坚定,毫不留恋,一直没有回头,殷日月的忍不住开始胃疼,继而头疼,周身都疼。只有心不疼,那里空空的,眼泪落进去,是滴嗒的回响。

此后,殷日月又开始了以院为家的日子。

左彬知道此事后,买了两打啤酒,邀殷日月同醉,殷日月自然不会跟着他疯。左彬是个精分体,嘴上不着痕迹的安慰着殷日月,心里不定吐槽成什么样呢。殷日月经常调侃他,代码编多了,全世界都只剩下1和0了,看着英俊潇洒拿出来是个1,其实脑子里就是个0。

医院也没对殷日月怎样,也不知是柯林找了什么人,还是因着他老师的面子,毕竟这么多年了,只是提醒他注意一下影响,可能会让他避避风头什么的。殷日月也不甚在意。

他努力把状态调整回遇到秦峰以前,不回家,不去想,不给秦峰打电话,秦峰也是个好样的,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彼此断了个干净。

一转眼就到了秦峰的生日,他们两个生日离得很近,只相差七天。之前殷日月早就想好,两个人找个附近的度假村,这时节应该没什么人,休息上一个星期,清静自在,晨起散步,午后垂钓,夜里赏灯。殷日月跟秦峰提过,秦峰一百个赞同,他做业务接触的人多,说这事包他身上了,阿明你只管听消息。

那个度假村是以秦峰的名义早就订好的,只是现在村舍依旧,却换了主角。

殷日月忍着没给秦峰打电话,想来两人也许正浓情蜜意,打扰了人家不说,没的给自己填堵。

他连着在医院值了一个星期的班,这天他代班到深夜,回家时已疲惫不堪,若不他有那么点洁癖,他真想直接躺下睡了。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他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怀里抱着秦峰曾用过的枕头,正催眠自己入睡时,却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起初他还以为进了小偷,摸了把手术刀防身,躲在洗手间的门后,客厅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他在突如其来的刺眼中,看到了烂醉如泥的秦峰。

要说秦峰醉的不省人事吧,他还是自己打车到殷日月家的,要说他还清醒吧,他已经连路都走不了了。好歹进了门知道先开灯,然后就瘫软在地毯上了。

殷日月只能过去把他扶起来,一身的酒气,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胡说些什么,殷日月直接把他拖进洗手间,开了花洒直接对着他淋。

秦峰被冷水一激,有一瞬间的清明,看着殷日月呵呵傻笑:“呵呵,明,呵呵呵呵,我没喝多,呃,你别,生气。”

殷日月一边给浴缸放热水,一边给他解衣服,喝醉的人尤其难缠,何况秦峰还不停反抗,也不知他把殷日月当成谁了,一本正经的教训:“我告诉你啊,你别——动手动脚的,我,我有爱人。”

殷日月把他一推:“你爱人谁啊?!”

秦峰有一瞬的呆愣,又接着傻笑:“我,不,告诉,你!哈哈哈哈。”然后反应过来他被推开了,伸手一把抱住殷日月,把下巴卡在他肩膀上,“我就不,告诉,你,你再问我啊。”

殷日月推了推,没推开,反问他:“你知道我是谁么?就抱着我?”

秦峰把头在他颈窝蹭蹭,嗅了嗅鼻子,开始疑惑,“好——熟悉,的味道,你,谁啊?”

殷日月无奈地把他推进了浴缸,耐心地给他擦洗,秦峰嘴里还在不停嘀咕“是谁呢?你是谁呢”。

温温热热的水让秦峰无比放松,殷日月给他洗好后,秦峰差不多快睡着了。殷日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弄出洗手间,秦峰的衣服都拿走了,殷日月也没给他找内裤穿,直接扔到床上。

殷日月不喜欢开空调,秦峰被冷空气一吹,又精神了,看了一眼四周,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无意识的喊了句“阿明”。

殷日月累个半死,把被子给他盖好,没好气的说:“睡觉!”

“阿明,呵呵,阿明生——日——快——乐——”

殷日月瞬间呆住,直直看着秦峰,真的怀疑自己被耍了:“你,没喝醉?”

“谁——说我——喝醉了!嘻嘻,我告诉你啊,我有一个好——兄弟,他可好了,哪天,哪天介绍给你认识。”

殷日月抚额,直接关灯睡觉,他实在是太累了,刚要睡着,就听秦在呜呜地哭了。这可把殷日月吓坏了,秦峰不是个爱哭的主儿,这是怎么了哭这么伤心?难道是跟程文娴吵架了?

殷日月又赶紧开灯看,连着问“怎么了?别哭,怎么了?”却见秦峰,呃,一滴眼泪都没有,在那里干嚎,满脸的委屈。

殷日月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以前秦峰喝醉酒也不这样啊,也就是磨了一点儿,话多了一点儿,现在怎么连智商都下降了?

“到底怎么了?”

秦峰抓着殷日月的手放在下身还软软的物事上,眼里一片朦胧,没有焦距。那表情说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它坏了,硬不起来了。”

063、落荒而逃之

这在里不得不说一下,秦峰不是装傻卖萌,是真喝醉了,当晚他陪几个客户吃饭,心里又存着事,喝着喝着就多了,也不要人送,愣是自己打个车走了。要说他知道自己去哪了么?不知道,反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了。至于他有什么事想不开的,究其起因,已不可考。(——滚!不可考要你干嘛!——自己想去!)

自从年后,秦峰就经常做一个性梦,梦里他与人激烈缠绵,那人看不清样子,可是那身形轮廓,让梦里的秦峰觉得,那就是殷日月。每每都在醒来后苦恼万分,自我嫌弃,导致原本挺立如枪的欲望,缕缕熄火。

乃至后来面对程文娴时,总觉得心里有所愧疚,每欲亲热时,脑中飞速闪过的画面,都是他帮助殷日月手银或者梦里出现的场景,他又怕被程文娴发现,不得不表现得勇猛,实不知,女人的高朝可以装HAPPY,男人装枪是多么痛苦。

心里存着这么多事,又惦记着殷日月这算不算公开出柜。从殷日月家搬出来后,他偷偷找了不少书来看。他又矛盾又纠结,一方面不希望多年的好友就这么变成了少数派,另一方面,那时时刻刻的心酸别扭感,又让他不知所措。

面对颠覆,不是每个人都能心平气和,更何况,那欲颠覆的对象本就是自己。

他心里存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能会不喝醉么?

殷日月僵着手,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秦峰还拉着他死命往那里按。殷日月无奈,把他搂过来,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拍着,“睡觉吧,明天就好了。”

秦峰未穿任何衣物,酒醉后的身子滚热,殷日月的衣服,也早在给秦峰洗澡时湿透,脱掉了。一凉一热两具赤果的身躯挨在一处,相互拥抱,相互厮磨,将秦峰本就没有理智的大脑,烧得只剩下本能的欲望。

殷日月只觉得手中之物迅速膨胀,变得粗硬,秦峰抓着他的手揉弄,已完全失了本性。他想要,他想要抱住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他很熟悉,他想要这个人,于是他这样做了。

秦峰猛然压倒殷日月,疯狂地吻他,简单而粗暴,与其说是做爱前戏,不如说是发泄,在他身上胡乱摸索,下身不断耸动,为找不到那一个入口而焦躁。

殷日月只愣了一下,就反手将他抱住,狠狠地吻回去,他有多少思念,多少爱恋,都在那些啃咬中,一下下刻在秦峰身上。他们像两只搏斗的野兽,在殷日月那张巨大的床上翻滚,撕扯,企图把对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醉酒的人有蛮力,却反应迟钝,殷日月终于把秦峰制服,双手按在耳侧,秦峰也终于安静下来。殷日月万般珍视地去吻他,吻他的脖子,耳垂,秦峰怕痒,微微一缩,含糊说了两个字:明啊。

殷日月蓦然就鼻头发酸,觉得做什么,都值了。此时的秦峰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能说出这两个字,是不是也证明,这两个字,已牢牢刻在他脑海里,无需思索,翩然而至。

他任由秦峰占据主动,再次把他按倒,内裤早已不知丢在何处,明亮地灯光下,是秦峰充满情欲的双眼,朦胧,没有焦距,却又幽深无比。赤裸的上身健壮优美,微微泛着汗意,胸肌既不垂软,也不过于肥厚。那两颗红豆,因着他反复的亲吻,还在硬硬的挺立着,泛着氵壬糜诱人的水泽,随着秦峰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下身却紧紧贴合,彼此的物事生硬地戳在对方小腹,秦峰还在毛躁地耸动,要把殷日月压进身体一般。

秦峰的尺寸殷日月是丈量过的。他们两个的比起来,秦峰的稍稍粗那么一点点,而殷日月则胜在稍稍长那么一点点,那天它们并肩依偎,同时喷发的时候,是多么的般配。

殷日月拍着秦峰后背安抚着:“乖,乖,让我来。”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剂,倒在手上搓热,涂抹在小秦峰柱身。秦峰舒坦地嗯了一声,他小弟就一下一下地博动,调皮的小蘑菇头抵在殷日月掌心,顶端小口一张一合,状若亲吻。

殷日月就感到得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一条极细的线,又像是布满周身神经,从掌心倏地就钻到了心脏,钻向小腹,钻向全身。

殷日月想看着他,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灯火通明下亲密,他想看着秦峰,看他他全部的表情,隐忍的,享受的,释放的。他要和他接吻,和他结合,即便只能得到他这一时,他也要分分明的记清。所以他尽管知道秦峰不可能会温柔,也没有选择后背位。

他把双腿大开,一条腿搭在秦峰肩上,引着秦峰的坚硬,抵在自己后面。他深吸一口气,竟然有些紧张的羞涩,继而被这种感觉打击得更难为情。这注定是只能有他一个人记住的欢爱,他无比虔诚地敞开心灵,第一次淋漓尽致毫无保留的呈上他全部的爱情。

秦峰早已忍耐不住,殷日月只胡乱做了两下扩张,秦峰就猛地冲了进去。尽管殷日月早就做了准备,还是痛得他一个机灵,紧紧搂住秦峰。

“秦峰,秦峰。”

秦峰并没有回应,他被夹得很难受,那种原以为能包容收纳结果却被生生卡在中途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他忍不住扭动身体,却痛得殷日月又倒抽一口凉气,后面收得更紧了。原本就已经软下来的欲望,这回彻底蔫儿了。

秦峰不能尽兴,胡乱抚摸怀里的人,不着章法地亲过去。殷日月主动迎上去,又拉着秦峰的手去抚摸自己的欲望本源,然后尽量地去放松。

秦峰就算不能思维,那属于雄性动物的本能却高度敏感着,他感到了殷日月的放松,第一时间就全部顶了进去。

殷日月一瞬间痛过去,就感到一阵温热,心知必是流血了,还没等到他缓过这口气,秦峰已不管不顾地动了起来。那种紧仄的包容感,让他食髓知味,不停地撞击,紧紧掐着殷日月的腰,不让他移动。

殷日月最初的痛感渐渐过去,慢慢变得有些酥酥麻,爱意占了上风,秦峰粗暴的抚摸,仿佛欲将他占为己有。殷日月许久未人人做?爱了,身体敏感异常,血液像经沸腾般,流向下腹,冲上头皮。

他配合着秦峰的节奏,不停地叫着秦峰的名字,他把持着秦峰的手,放在自己小弟处揉搓套弄,脑子像停了摆的时钟,只牢牢记得身上这个人,此时与他合为一体的人,其余一片空白。

他忍不住发出断续的呻吟,继而又觉得羞耻,秦峰啪啪啪的撞击声响彻屋内,在这样宁静的深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又情色无比,和着秦峰喉咙深处满足的嘶气声和叹喟,一直到他自己释放,一直到随着他的收缩,秦峰粗喘着泄在他体内。

他在他耳边说:“秦峰,我爱你。”

秦峰没有意识,眼中是尚未褪尽的情欲,怔怔地看着殷日月的脸,忽然去吻上了他的眼睛,吻上他不知为什么而流下的泪水,含糊不清地说:“不哭。”

殷日月控制不住地在他怀里哭了,眼泪不停地流,分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就是止不住,本来就粘腻的身子,又被他的一顿眼泪鼻涕,弄得更狼狈。哭了一阵子,他感到秦峰的呼吸又粗重起来,手也开始四处游移捏掐,毫无章法地吻他。殷日月伸手摸了摸,秦峰又硬了。

殷日月咧嘴笑了笑,对着秦峰,却跟自言自语没区别:“你不是坏了么?还这么精神。今天晚上你就是做死我,我也认了。”

秦峰根本听不见,此时的他,无异于一只发了情的雄兽,所有用来思考的地方,只有下边那根硬硬的挺立。

殷日月翻身回手去拿些纸巾,准备擦去之前的浊液,秦峰却已趁势将他按伏在床上,然后顺利的挺身,进入。

这一次比上一次容易进得多了,之前留在里面的润滑剂和秦峰的经验,使得进出更为通畅,只是殷日月爬在那里,秦峰不能整根进入。他一次次掐着殷日月的腰抬高,殷日月也尽力地挺起屁股配合。

又是一轮翻云覆雨。

直到秦峰再一次射在他体内时,殷日月已经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他静静地感受着秦峰激情过后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静静地睡着了。而此时,秦峰还插在他的体内,没有拔出来。

殷日月满足地在他脸上吻了又吻,在不怎么显眼的地方,落下一处处深深的吻痕,秦峰睡得“梦里不知身是客”,任由殷日月帮他擦拭,翻来倒去。

殷日月忍着不适,换了床单,给自己做了清理,温水冲洗到那处,像伤口撒盐般疼痛,秦峰留在他体内的东西,顺着大腿淌下来,随着水流消散,就像这一场两厢情愿,却不能两情相悦的情事。

疼痛这东西,疼得多了,就麻木了,但是就怕歇下来,他乖乖地趴伏在秦峰身边,不忍睡去。

第二天秦峰醒来时头昏昏沉沉地疼,分不清状况,眼看着这是殷日月的房间,却想不起怎么到这来的。一掀被子,魂都吓得没了。自己光溜溜地,殷日月倒是穿得整齐,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微微簇着眉头。

秦峰慌张地下床去找衣服没找到,倒把殷日月折腾醒了,他还是那样趴着,没有起身,只是说:“你衣服都脏了,我洗了,穿我的吧。”

“哦。”

殷日月的衣柜秦峰也熟悉得很,径自拿了一套穿上,“你,你不上班么?”

“今天休息。”

“那,那我先走了,要,要迟到了。”

“嗯,走吧。”

秦峰逃也似的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逃什么,就是逃了。

064、何谓分与离

殷日月动都不想动,一动后面就疼得要死,许是着了凉,跟着喉咙也疼。家里并没有什么专用的药,平时他哪想着要备这个,只吃了点抗生素,貌似还有些低烧的样子。可能是没有清理干净。

殷日月心里已经说不上是不是痛了。他看着秦峰那种惊惶失措的样子,不是不难过,他只能安慰自己说,让他逃吧,不要逼他,我也逃吧,别给他压力了。

他跟医院请了假,正想就这么睡着,门铃却响了。他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他打定出意不去开门,来者以为家里没人,自会走了。

没想到来人却是执着的很,一直按门铃,再按一会邻居都该起了。殷日月没办法,只得艰难起身,不管门外是谁,都在心里咒骂一百遍。

来人却是柯林,柯林本来就黑着的脸色,看到殷日月那行动不便的样子,更黑到不能再黑了。

“你怎么了?生病了?”

“嗯,有点。”

柯林扶着他回到床上,气呼呼地不说话。

殷日月强打精神问了一句:“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殷日月还是趴在床上,把头转身另一边,说:“我睡觉了,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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