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伪花旦
伪花旦  发于:2015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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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站起身,冲我点了点头,道:“施主心中明镜似也,当知何可为,何不可为。”

我淡淡的笑了,便告辞离开。

出了寒蝉寺,却见马上一熟悉的影子,心中莫名的觉得满足。

我笑着冲他伸出手,两手相握,只觉温暖如春。

策马而行,我打趣的戏问道:“我们的左大将军怎的来了?”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在我耳边低声笑语道:“我怎么敢放老婆一个人出门?”

我无奈的笑了笑,想到封十,想到我和他的未来,我道:“父皇老了,这江山快要易主了,我们不做皇子将军,可好?”

“好。”

他回答得很快,快得让我有一瞬间的错愕,可很快,我便释然了。

回了宫,宴会已经结束了,父皇在母后的宫中,我独自去见了,我要借着父皇和母后的宠爱做一件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的事。

父皇道:“你可想好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从来不曾如今天这般清醒过。”

母后别过头,似是在流泪,少顷,她转过头,道:“母后不求别的,只求我的孩子一生平安顺遂。”

父皇拍了拍母后的肩,似是安慰,他对我说:“为了我儿子的幸福,我赌一次,成功了,便是海阔天空,任君遨游,失败了,便是天人永隔。”

我对着他们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头,我何德何能,得此父母。

出了宫殿,见得左月等我的背影,心中盛满了愉悦。

我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冲他扬眉笑道:“左月,我从小就是一个幸运的人,生长在锦衣玉食的皇家,不必勾心斗角,不必费尽心思,便占尽了父母兄长的宠爱,可是,我最幸运的是遇到了你,并且成为你唯一的挚爱。”

左月反手握紧了我的手,他笑语道:“得你为妻,此生足矣。”

我呵呵的傻笑了。

第23章

三日后,便是三年一度,改变寒窗学子命运的科举,父皇命了我做主考官。

我和左月出了皇城,便闻得朗朗读书声,客栈茶馆,赌注不断。

我问左月,“你以为葛问能中举吗?”

左月笑了笑,道:“有了你,状元不在话下。”

我笑了。

科举考试七日之后,有学子举报,试题泄露,圣上大怒,严查此事,我作为主考官,首当其冲。

御书房内,父皇坐在高位,俯视着跪在下面的我和包括葛问在内的几位学子,周围站着包括左月在内的机要大臣。

父皇已经骂了半个时辰了……

我一动不动的跪在下方,满目绝望的死寂,从小到大,我还从来不曾下跪过这么长的时间,双腿已经麻木了,只盼着父皇早点骂完,早点给我判罪。

又过了一会儿,父皇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他问我:“封尘,你作为主考官,有何话说?”

我叩了个头,道:“臣认罪。”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大抵是没有想到我会承认的这般爽快干脆。

可很快,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却没有人敢说话,因为皇帝未说话,他直接一个茶杯砸在了我的头上。

茶水和茶叶在半路掉落了,落在了地上,杯子砸在了我的头上,头破了,鲜红的血流了下来,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的头这般的硬……

少顷,父皇摆了摆手,似乎甚是疲倦,他说:“拉下去,关进天牢,三日后,腰斩。”

我的身体颤抖了,冲父皇行了大礼,道:“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侍卫进来了,夹着我的手,便要带我离开。

“皇上且慢。”葛问急切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之下,又对着父皇跪了下来,幽怨的瞥了一眼葛问,又抬眼看向左月,只见他怒瞪着葛问……

父皇疲倦的扫了一眼葛问,问道:“你有何话说?”

葛问道:“皇上,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十四殿下泄露了试题。”

“葛问,”左月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嗤笑一声,道:“葛问,证据都是你拿出来的,难不成你是在做伪证?欺瞒圣上?”

“草民不敢,”葛问叩头,道:“草民手中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此乃十四殿下所为。”

我皱了皱眉,不耐烦的站起身,揉了揉跪的发肿的膝盖,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冲侍卫道:“走,去天牢。”说着,我率先朝天牢走去。

出了御书房,侍卫立刻左右夹住了我。

我想,我可能是畹丘国历史上最配合的囚犯了,还嚷嚷着要进天牢。

可是,对于我的这种行为,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因为,我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子,我的母亲是皇后,我的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太子,所以,他们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一定可以出那个大牢。

我自发的走进了打扫最干净的牢房,比狱卒还要拽。

转眼间,两天过去了,左月来看了我,他说:“等我。”

当天晚上,我暴毙身亡了,天牢的地板出现了洞,然后……

我复活了。

接我的是一个很玉雪可爱,玲珑剔透的娃娃,还有两个看似风流不羁的男子。

娃娃说:“我叫染雪,”他复又指着一个比较白的男子说:“这是我爹爹。”

又指着另外一位男子,道:“这是我父亲。”

我微微一愣,这还真是有趣的一家子……

转眼间,我已经在染雪的家中生后了半个月了,期间秦晚,葛问,国师刘风都来见过我,却迟迟不见左月,不由得有些慌张了。

又过了半月,依旧不见心上之人,我开始着急了。

又过了一月,秦晚来了,她说:“封言登基了,封余棠为后,葛问如今是兵部侍郎,左月……失踪了。”

“什么?”我握在手中的茶杯掉落了,她在说什么?

左月怎么会失踪?

我问她,“什么意思?”声音竟是沙哑的。

秦晚道:“从你离开的那天开始,左月便失踪了,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我抬头,冷冷的看着她,道:“说清楚。”

她说:“按照我们本来的计划,你入狱之后,暴毙而亡,然后,我们再找个替死鬼救你出大牢,然后,左将军会死于‘刺杀’,但是,那天,确实有人刺杀,而左月也确实按照计划去救驾了,后来,左将军追贼子离开了皇城,再也没有回来了,你有何打算?”

我摆了摆手,道:“谢谢你。”

左月从来都是言而有信之人,他给的承诺从来都不是空话,他说要我等他,那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来接我。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了,染雪对我说:“尘尘,父亲和爹爹要带着我离开了,你要一起走吗?”

我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

因为,我已经走不了了,牢房的饭菜被人下了毒,我虽然活了过来,双腿却永远麻木了。

更何况,我也不准备离开,与其因为寻找而错过,倒不如等待绝望。

染雪一家走了,却来了个卜卦的徐公,他问我可否借住在此?

我笑道:“我要收房租。”

他说:“好。”

两个人生活了许久,徐公问我:“坊间传闻十四殿下在牢中畏罪自杀,你怎的住在此处?”

我疑惑的看向他,道:“在下封尘,隐居于此,待君归来,可听不懂徐先生的话。”

徐公晃了晃手中的杯盏,道:“你可想知道他的命运?”

我摇了摇头,笑得淡然,苦涩,“不用了,我自等着他。”

我害怕,害怕他告诉我一个生死离别的结局。

徐公却哈哈大笑了几声,看着苍天,道:“该到来时自然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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