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在师尊手上的日子(穿越)上——未央九
未央九  发于:2015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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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弄清楚眼前两个人的目的,非常直接地把手里握着的斩空递了出去。干脆得不可思议。对面两人完全没有想到凌越这么轻易地就把从识涵阁里的东西送了出去。他们哪里知道,作为饱受21世纪法制安全教育的现代人,凌越的思想已经被警察蜀黍改造过了,警察蜀黍说了,遇到危险先要保护生命安全,财产,算什么?况且,他作为魔N代,上面可是有人的,一个boss分分钟解决他们,到时候什么东西拿不回来。凌越下意识地把燊景当作可以依赖的人。

然而,凌越此时心心念着的师尊看着凌越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给他的东西给别人了,莫名地不爽。看那两个劫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虽然他们本来长得就不怎么顺眼。

彪形大汉明显不认为这凌越拿出来的就是识涵阁里得到的东西。

“小子,别拿这个黑乎乎的破烂糊弄老子,你乾坤袋里的宝物统统交出来。”想他在这一带混得久了,世面也见过不少,凌越这么容易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什么鸡肋,而且那东西黑乎乎的也不像是识涵阁里的。

凌越一阵无奈,真是……他都把东西拿出来了,结果反被嫌弃了,这可是斩空啊斩空,你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他心里摊手。

得,劫匪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他全身上下除了斩空还值点钱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虽说还是堂堂魔教少主,可除了有这么个名头,其他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其他他们想要的功法或者是法宝。他一脸淡定地从乾坤袋里掏了掏,随手摸到个什么东西边拿了出来,结果……甩出了一张木桌。

两人看着这张凌越甩出来的桌子仔细研究了半天,看着……怎么也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对面两个人什么也没看出什么来,不过,既然被放在乾坤袋里,一定有其可取之处,他们坚信!

凌越顺手又甩出一把木制椅子,然后是很普通的茶壶,杯子……

以燊景的功力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东西的深浅。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燊景皱了皱眉头他不禁思考起来自己是不是太不关心凌越了,看他装在乾坤袋里的东西,总有一种虐待徒弟的感觉。看来他该好好反思如何做一个好师尊了!

对面两个打劫的最后终于反应过来,看见凌越一脸无辜的样子都快气疯了。凌越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嘲笑他们嘛?一般人谁会没事干装这么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进去?这些破烂加起来估计还不到一个下品灵石,要是被同行知道了估计会被笑喷的。

其实凌越还真不是想惹怒他们的,他早忘了他的乾坤袋里还有这么些东西,这些还是凌越最开始修炼刚刚能用乾坤袋的时候兴冲冲地就把乾天殿后面原来分配给他住的地方的东西一股脑儿都塞了进去。然后……然后他就搬进了乾天殿,自然也早忘了这茬。这些东西,呵呵,就堆在了乾坤袋的角落里,按凌越懒散的性子,要不是今天被打劫了估计等它们长毛了都不一定能被他拿出来。

对面的两位原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喂喂喂,有话好好说啊,别过来啊喂!

凌越见势不好条件反射又欲逃跑,早就忘了这里已经被布了阵法,还没跑两步便看见两人正挡在他面前,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停了脚步。还好手上的斩空剑之前被两个人嫌弃没有交出去,拿着剑的他好歹就镇定了些。

“小子,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刚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识相,那等我们把你解决了再拿你的东西也是一样。”说着两人便朝着凌越的方向袭来。

凌越此刻才被逼得不得不提剑迎战,全身灵力不要钱似的运转起来,倒是吓了两人一跳,凌越修为本就不如两人,此刻也不过是勉强仗着自己灵力运转得快而应付着两个人,不过修为不足也就是灵力的总量不如别人,凌越这样的做法不过是一时之快,很快便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他修道不过几月,哪里掌握得了这么多,尤其这二人近了他的身,他除了玄天决就没修过别的,幸好当初燊景给他的玄天决后面还记了与这套功法相合的招数与剑法,趁着灵力还剩下一些,他用斩空配合着使了一招惊空,才跳出了被两人包围着的境地,那身型彪悍的男修似乎未想到凌越能突然跳出他们二人的围攻,一下子未反应过来。凌越立刻回身,疾速向着他的方向掠去,狠了下心,伸出斩空,直指那人。

眼见凌越的剑尖已经快抵到那人的背心,或许下一秒便能刺穿眼前之人,血溅当场。事到临头,凌越却忍不住犹豫起来,他突然间便感觉手上的剑无比沉重,握着斩空的手不可见地抖了起来,原本指向那人左边心脏的剑巍巍颤了下。

远处,燊景死死地盯着镜像中凌越的动作,似是要将他身上戳出个洞似的。他清楚地看见了凌越身后的一道剑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凌越还在犹豫不绝,对于身后的危机一无所觉。

18、这个濒死

恍惚间,凌越握着剑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燊景见状,冷笑一声,不屑地四字:“优柔寡断!”对于凌越的危机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按在墙上的手却未松开。

凌越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不知名的情绪控制着,不知怎的就刺偏了这一剑。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觉得背心凉凉的,神识被加强之后,他连树上的虫子震动翅膀发出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晰。

耳畔放大无数倍的,像是金属摩擦皮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他好像听见了薄薄的金属片如何一点一点刺入皮肉,整个过程像是电影镜头似的被延长了无数倍,凌越除了感到背上一片冰凉,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再没有其他感觉。

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人被刺了一刀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呆滞地站在那里。

无端地诡异。

凌越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转过头,正对上一双充斥着贪婪的小眼睛,那人脸上还带着已经扭曲了的表情,他慢慢低头,入眼处一把闪亮的刀,一端在那人手上,另一端连着的是——他自己。那人看到了他的眼神满不在乎地动了动手腕,插在他身体里的刀也顺着在他的身体里转了转,似是要将他搅碎似的,凌越脸上挂着的还是一片木然,在外人看来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刀剑入肉的痛感,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凌越低头漠然地看着那把刀在自己的血肉里搅了搅,明明应该痛到极致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不禁让他有些头晕。

鲜血顺着刀身的血槽喷涌出来染红了一地。小眼睛男修看着眼前的血腥心里不禁涌出一片快意。眼前的人已经濒死,没有什么救得了他了,就像先前他们干过的无数次一样,整个计划天衣无缝,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破开了乾坤袋的禁制,只要主人死了,凌越的修为又不如他,一点挡在袋口的神识连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警惕地回过头来的体型高大的男子此刻看见凌越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当即放松下来,甚至还在一旁负手悠闲地看着。

凌越顺着刀身看着一直往下淌的血液,渐渐涌起异样的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令燊景有些看不透。

下一瞬间,他猛地抬头推开了刺入身体的那把刀,眼睛死死地盯着小眼睛男人,瞳中仿佛燃烧着黑色的火焰,不似人眼。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或许可以说是地狱里的恶鬼,锐利的眼神像是藏了条毒蛇,直把那人看得心里有些发怵。

小眼睛男人呆了一下,一阵不安。便欲上前给已经失去反抗之力的凌越补上一刀,省得夜长梦多,却突然一阵无力地倒了下去。他有些疑惑,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低头看见一道流光自他胸前穿出,漆黑的剑身,通体已经染红,正是之前握在凌越手里的斩空。斩空剑下,岂有活命之理?

这一次分毫不差地穿过了那人的胸膛,去势不减,一旁的彪形大汉刚刚看着小眼睛男人已经将凌越制服便放松了警惕,这时还不及反应,等待他的便是在他眼瞳中放大无数倍的剑光。

“咚”地一声,又一个人倒地。现下还站着的人只剩下凌越一个,他看着倒地的两人,心里翻不起一丝波澜,失血令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血液顺着白色的袍角往下淌,染红了半边的衣摆。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血色随着石板上的纹路渐渐晕开,整个画面充斥着一股病态扭曲的美感。

凌越头上一阵眩晕,腿上发软,迫不得已用手撑住了墙,慢慢扶着墙坐倒在地上,一头歪在墙上,一手撑着斩空,想要获取些支撑的力量。

他已经快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或许,这就是他的最后了吧,此前还从未想过他会是这样的结果,在这个不知道在何处的地方死去,渐渐腐朽,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无处埋骨,属于他的地方此刻不知隔了千万里远,终他一生也回不去了。虽然之前还总是抱怨这个那个,到了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是无比怀念那个世界。

边上的两具尸体昭示着他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不过太晚了,并不能改变他的结局。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手上会染上鲜血,或许只有在被逼上绝路之后才会有所改变,此刻的他与之前的他已然是两人。

想他之前还固执地守着什么道德观念,想着什么不该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还在犹豫该不该下手。真是可笑,哪里还要什么犹豫,犹豫了就是一个死,现在的教训还不够吗,可惜来得太晚。

凌越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着镜像的燊景不知为何突然便感觉心里缩了一下,有些憋闷。他慢慢松了手,古旧的墙上赫然是一个清晰的指印,随着他的手的离开,一大块墙皮掉了下来。

凌越的思维已经有些混乱了,自己都不知道在胡思乱想着什么,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种种奇妙的经历,又许是小时候家边上那颗爬满蔷薇的老树,到了花开的季节,便能看见一树鲜花绽放。他懒懒地闭上了眼,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什么幻觉,远处的人影有些看不真切,不过这个阵法里现在除了他这么一个活人还会有谁?果真是自己幻觉了。

空旷的小巷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带来悠长的回音,仿佛昭示着这不是一场幻觉。听见声响的凌越已经阖上的眼皮撑开了一条缝。

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双黑色靴子,被蓝色滚银边的袍角包着,在巷子中清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是燊景吗?

凌越觉得头很重,抬不起来。嘴中呢喃了句:“师尊?”燊景来了自己就有救了,Boss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地不管自己徒弟的死活……吧。以燊景的能力,救一条他的小命就是分分钟的事吧。

不可否认,听见徒弟即使在这个时候还保持着意识叫了声自己还是很高兴的。不过他板着张脸道:“可知错在哪里了?”

凌越一听到燊景的声音变又感觉有了点力气,眼皮微微上翻。错你大爷的!小爷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地,你果然才是主角的最大敌人吧,凌越费力地对着燊景比了半个中指之后就彻底晕过去了。

燊景见凌越没答话,却对着自己伸出了手,做出每次对着他的动作一样,像是想抓住他的手掌,心里瞬间就软了。

这一次,他似是不忍让凌越失望,伸出手握住了凌越的手,少年的指尖有些发凉,或许少年一直渴望着别人的关爱?毕竟从小长在那种地方,怕是受了不少磨难,却仍不改本性。燊景觉得自己每次都冷淡的拒绝了他,是不是太残忍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少年还锲而不舍地想要抓住他的手,自己不是还自诩要做一个关心徒弟的师尊嘛,就该从这里开始!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少凌越毫不防备的睡容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Boss难道你就没想过凌越就算是想防备现在也没那个能力啊,还有,你当凌越是小强吗,地上的都是番茄酱吗,快点救你的亲亲徒儿啊,真是令人捉急~

燊景不紧不慢地抚摸了凌越,手上的触感软软的,柔顺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他忍不住抚平了几缕被风吹得飞起来的发丝。算了,也就纵着他这么一回吧,毕竟年纪小,慢慢教就是了,自己之前下不了手亲自给他个教训,只好交给这两只杂鱼,倒是有欠考虑。不过凌越这次应该也自己认识到错了吧。

燊景不曾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想法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对一个人纵容、心软?有什么东西就在悄然之间变化。

燊景探了探凌越体内的情况,给他嘴里塞了颗丹药,在凌越的喉咙处捏了几下,听到咕咚一声,碧绿色的丸子便顺着凌越的喉咙滑下去了。

满地狼藉的青石板上,白衣少年好像睡熟了,蓝衣青年弯腰抱起了靠在墙根的白袍小少年,手上一片湿滑,带着血液独有的黏腻。蓝衣青年紧了紧眉头,手上不禁有些僵硬,最后还是没有放下手上的人,动作反而比原来还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梦中的少年。

空荡荡的小巷里唯有一组有规律的足音在回荡,蓝衣青年穿过两具躺倒在地上的尸体,足下所及之处皆化作虚无,那青石巷本就是一场低级的幻境,根本承受不住蓝衣青年的威压,在他脚下寸寸崩塌,便连躺在地上的两人也一瞬间化成齑粉,随风散去,不留一丝痕迹,恰如世间从未有着两人一样。

午后的阳光射进巷子,给两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这场景竟不像人间所有。

不远处渐渐传来人声,此处不过隔了最热闹的街道一排房子而已。

在路人看起来,施了障眼法的燊景不过手里捧了个物件,刚从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出来。至于之前发生的一切,天地之间,唯他二人知晓。

19、这个禁闭

凌越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一眼望去茂密的巨树没有尽头,阳光穿透了层层的树叶在地上投下些许光影。

难不成又穿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小心翼翼地扒开眼前半人高的草丛,一只飞蹿的兔子从眼前快速地跑过,突然间便被前面的植物绊了一下,自半空中跌落,“嗖”地一声便被一根伸出来的藤蔓拖进了黑森森的草丛中,地上只留下一条被拖拽过的痕迹。

凌越果断掩上了草丛,尼玛,太凶残了,这个世界好可怕,师尊我要回家~

他果断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珍爱生命,远离草丛。

令他有些奇怪的是,那些植物好像活的一样,而且,它们居然不攻击他,反而在凌越经过的时候向着两边退开,就好像在表示着——臣服?不过,这……怎么可能?难不成这次他又有新外挂了?

凌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个地方大得可怕,身后不可见物,密密麻麻的树丛遮蔽了远处的一切,前面也是漆黑一片,他完全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有身体上的疲惫能告诉他已经走了很久。

黑暗里一股不寻常的风声让凌越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高速前进。这速度躲已经来不及了,凌越使劲睁大了眼睛,同时快速藏在了一个足需三人合抱的树后。

视线之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过快地速度带起了一片残影,光看速度和体型就知道是什么大型的肉食动物,他屏住呼吸,迅速掩藏了自己的气息。按着它运动的轨迹,它应该会在一瞬间经过自己,奔向树林深处。额,怎么突然不见了?凌越眨了眨眼睛,发现就在那一瞬间,白色的影子就消失了,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后传来猎猎地风声,凌越有些艰难地转过头去,一头通体雪白,毛发油光水华的白老虎正向他扑来,凌越抖了一下,打了个哆嗦。眼睁睁看着那头看着就能把人给压死的大白老虎飞腾起来,带着一身健壮的肌肉压向自己。铺面而来的是野兽独特的野蛮气息,一大片阴影投在他脸上。

然后……凌越就醒了。

被惊了一下的凌越猛然睁开了眼睛,盯着顶上的木制房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良久才轻轻呼出,翻了个身。原来不过是个梦,虽然感觉真实了些,好像上一秒他还能感受到那只大白老虎呼出的温热气流喷在他脸上,带来一股湿润。额头上汗涔涔的,他伸手抹了抹,满手冷汗。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吗?除了觉得有些疲累,头有些晕,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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