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进宝楼 中——冷兰
冷兰  发于:2015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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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华道,“你见了那人的模样?”

春桃道,“只看了个背影,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武功很高,身法怪异,但神智似乎有些不大清醒。哦,对了,他的左手少了两根指头。”

陆酒冷面色凝重,“可是无名指和尾指?”

春桃想了想道,“正是。你认得此人?”

陆酒冷思索道,“似乎有些像我的义父。”

只是陆元应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楚折梅又为何要他杀陆元应?

苏慕华看站着的不留行道,“赵兄为何不坐?”

不留行正欲落座,春桃突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位公子,我们认识么?”

不留行猛然站了起来,拍着桌子道,“任情儿,我对你百般忍让,莫非你真以为我怕了你!”

春桃忽而挑眉,自衣下抽出一柄剑,铿然一声剑已弹出剑鞘,为他握于手中,“赵云剑,当年你我那场架没打完,现在再来打过。”

不留行目光落在那柄雪亮的剑尖上,“江湖情仇江湖了,任情儿,你我终有一日也刀剑相向!”

春桃秀美的眼波牢牢地盯着他,脸若凝了寒冰,“屋顶?”

不留行重重地道,“屋顶!”他抢先一步跨出门槛,春桃握着剑的手微不可觉地颤抖,半晌仰面冷笑道,“好,我便与你一战。”他衣袂翩然,走出门去。

苏慕华为吃好面的王小痴擦拭了嘴角,他们几个已经在楚折梅那用过膳。此刻牵了王小痴的手,道,“你们今晚便住在这客栈中吧。”

屋顶之上刀剑相交的拼斗之声渐渐小了下去,已半晌不可闻。王小痴转了转眼珠,问道,“任叔叔呢,今晚不回那间屋子,不去那个破庙了?”

陆酒冷抚了抚他的头笑道,“他们本就是借打斗一场把你们丢给我们,自然不会回来了。”

第二十七章:抱月听风(三)

陆酒冷拎着两个孩子回房,回头很自然地被苏慕华关在了门外。他步出天井一看,房中向着院子的窗却半支着。映在窗纸上的身影有些清瘦,案上的一点昏黄烛火,在这清凉的夏夜里摇曳出许多心猿意马。

二人自从明了心迹以来,聚少离多。纵然几次相聚,也是身处在险境中,纵然有些缠绵亲近也是短暂。

月华照着一树开着百花的树,夏夜风过,一朵洁白的花自枝头飘落,坠入他的衣襟。

陆酒冷手轻动,一记截云指使出,已将那朵花拾在手中。他轻嗅那朵花,花香沁人,如此良夜他已未饮先醉。

苏慕华听到窗上为人轻轻敲击了一下,抬头便看见个人。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人,那个人倚在窗边正看着他,脸上挂着懒散的笑意,黑色的眼睛璀灿如夜星。

苏慕华从未在一个人的眼里看见如此多的感情,若眼睛能说话,只怕此刻已千言万语。他握了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陆公子,深夜不请自来,似乎于礼不合。”

陆酒冷咧着嘴笑了,他这么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似极了森林里的狼。他向前踏了几步,站在了苏慕华的面前。伸手将青年圈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容颜,低笑道,“礼?苏楼主,难道不明白么,我深夜不请自来就是来非礼你的。而你点着这盏灯,也莫非是在等我?”

苏慕华为他的自大的话语所惊,本待反驳上几句。方抬起头,就为陆酒冷目中霸道光芒所慑,“陆酒冷,你少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在想王小痴……他极有可能是周的君主……唔,你做什么?我说……放开!”

陆酒冷深夜入室自然不是来当君子的,他揽着苏慕华的肩,一吻已经落在那张淡色的唇上。“在我面前,别想别人。”

“你……”苏慕华气急反笑,尾指在他掌中劳宫穴一拂,并指如刀已经截向他的脉门。

苏慕华内力全失,陆酒冷自然不会防他。此刻为他指所拂,忽觉得真气一滞,半边身体已经酸麻,竟然动弹不得。不由讶异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苏慕华道,“我新创的截脉之术,破的是人体行气最弱之处,可还入得了陆公子的法眼?”

陆酒冷也为苏慕华高兴,但想了想又现出忧色来,“你这招数虽然不错,但要在近身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旁人可不会如我这般……那么容易让你近了身。”

苏慕华捏了陆酒冷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冷声道,“旁人也不会如陆公子这般色胆包天……平日看不出,陆公子还有一幅好容貌。”他的手顺着陆酒冷眉心的伤痕,抚过浓黑的剑眉,明亮的眼睛,最后落在他的胸膛。苏慕华指下的剑茧摩挲过陆酒冷微凉的肌肤,最后落在陆酒冷的胸前,慢慢地扯开他单薄的夏衫。他的指轻柔而温柔,修长的指为烛火染上了艳色。

看着那只手,陆酒冷忍不住去想那人白色的衣下也是这般的肤色,这念头几乎让他疯狂。

每一次触碰都似折磨一般,陆酒冷为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着了无名业火,向一个男人最难以控制的地方灼烧而去。

纵然夜风清凉,他喉中也已经干渴地快要裂开,气息已然有些不稳。

那只要命的手,竟然还在不怕死地撩拨他。

苏慕华的手停在了他裸露出的胸膛,“陆公子方才说要非礼我,可知何为礼尚往来?”

他说着礼尚往来四个字的时候,特意在礼字上加了重音。然后微眯了眼笑了笑,他这么笑起来的时候,凤眸微抬如一只笑得风情万种的狐狸。可惜下一瞬这只狐狸笑着笑着,就掉进猎人的陷阱里去了。

“小苏,我有没告诉过你,自从我修成了楞严经,就很难有什么点穴截脉之法能长久禁制得住我。你磨蹭了这么久,可是在等我冲穴,嗯?”

那从鼻音里出来的嗯字,带了浓浓的调笑意味。

苏慕华替他害臊,耳根微红,“你,混蛋!”

苏慕华一个转身就往后退去。他反应已是极快,可又如何能快得过陆酒冷。一个箭步,陆酒冷已将苏慕华的身体抄在手里,宽大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腰,然后一把将他抱起,走向床榻。

苏慕华在榻上抬起身来,见陆酒冷坐在床边脱着自己的靴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见猎物般,心中一阵气闷。当下想也不想,一脚便要将他踹下床去。一只有力的手将他的脚握在手里,为他脱了靴子,那只不老实的手顺着他只着了单薄绸裤的笔挺的小腿一路摸了上去。

“小苏,春宵苦短,我们别浪费时间,还能多来几次。”

谁要和你多来几次……苏慕华挣扎着躲他的手,“滚开,除非让我来……”

陆酒冷是个很干脆的人,他利落地答道,“不……”

下一瞬,他已翻身上榻。

为他按在身下,苏慕华气得发抖,耳鬓厮磨,气息让他无处可逃,如此闷热的夏夜。

他偏了头,沉声道,“陆酒冷你要用强么?”

陆酒冷手抚上苏慕华的腰封,扯开腰间系着的带,低沉的嗓音似在哄着他,“你情愿的……”

苏慕华有一瞬气得都无法言语,这个人凭什么这么笃定!陆酒冷不要脸,他苏慕华还丢不起这个人!

轻红色的纱帐落下,隔断摇曳的烛火,天地一瞬逼兀。

番外二

天地间只剩下一双极黑的眼睛。

陆酒冷揽着他的肩头,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以一种很悠闲的声音慢慢道,“小苏,我们这笔账太久了,在七花谷中你把我一个人抛下,自己等死……在千红穴中你突然晕倒,还有刚才在楚折梅那的时候,我都想这么抱着你。”

两人贴得极近,苏慕华隔着衣衫,已经能觉察到陆酒冷的强势和火热顶在他的腿间。

红烛昏帷帐,他的脸颊已经烫得如火烧。

陆酒冷抬起腿在他身侧情 色地蹭了蹭。

腰封被他解下,苏慕华衣襟散开,露出一抹瓷白的肌肤。

陆酒冷的手顺着那抹滑腻的肌肤,滑进已经松散的衣襟。

手指并起顺着衣襟繁复的纹理,像只要人命的,灵巧的鱼儿,悄然滑入一处不可言说的极乐之地。

苏慕华身体突然一僵,眸光流转之间已经有了羞恼之意。

正舔舐着他耳垂的陆酒冷发出一声轻笑,紧紧扣住了他的腰,阻止了他的后撤,故意将热气吐在他的耳廓里。

左手手掌在他腰间肌肤上摩挲着,慢慢地松弛身下这人紧张的情绪,道,“放松些……我感觉到了……你也想要的是不是?”

纵然他与这人并非第一次肌肤相亲,但迷香催生的情 欲,与此刻全然不同。

而在七花谷中,陆酒冷顾念他的身体,终究没有剑及履及。

此刻,他清清楚楚地感觉这个人对他的渴望,压抑许久的渴望如绚烂的烟花,沸腾的熔岩,让人心跳如雷,目眩神迷。

男人并不客气,直捣黄龙仿佛能给他更多乐趣,右手手指在他体内隐秘之处进出着,力道嚣张且霸道。

苏慕华紧紧咬着牙关,忍耐着体内的异样,喘息道,“闭,闭嘴……”

更要命地是纵然这样的侵犯,他的身体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果然禁 欲太久了么?

“陆酒冷……”苏慕华唤了一声。

“怎么?”陆酒冷含笑应着。

他想说,王英雄……他们还在隔壁。

他想说,陆公子……此处还是客栈。

无论苏慕华想说什么,此情此景,话到嘴边都是如此弱势。苏慕华纵然有七窍玲珑心,也只得将话都默默吞下。帐中如此狭窄,逃已无处可逃,若能给他一壶酒,醉了更好。

陆酒冷抬手脱下他的外衣,解开他发上的系带,任那黑色的发披散而下,遮住入眼春光。

然后抬起身体,扯开自己的衣袍。

苏慕华躺在枕席间,黑色的发披散在胸前,发丝间光裸的肌肤露出,如人间最美的景色。

陆酒冷坐着床上,红烛的光透过红绡帐,披散在他的如铁铸一般的双肩上。

他们已然赤 裸相对,陆酒冷却在俯首注视着苏慕华,并未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纵然目光已经发烫。

苏慕华的手为陆酒冷按在头上,他温柔地道,“小苏,让我看看你。”

发丝为人拨到身后,青年的胸前似乎曾经多次为刀剑所伤。已经愈合的伤口若细细的冰裂纹,只有胸口处一道伤疤似新得了不久。

陆酒冷看得出并非刀剑之伤。“这伤……他对你这么狠?”

胸口为惯于握兵刃的手指按上,苏慕华睁开眼,目光落在那道伤痕上,若野兽啃噬的伤痕,那是叶温言在他身上留下的。

苏慕华目光抬起与陆酒冷对视,“是他,但我们并没有……”

他本不必解释,可他还是说了。

他不愿这人有一丝一毫的内疚伤心,他告诉他,他并未因武功全失,落入叶温言之手而被侵犯。

陆酒冷猛然伏下身去,唇落在那道伤痕上,不算温柔的碰触,湿软的舌在他胸口轻轻吮吸。

强烈的刺激让苏慕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喘,他抬起手,按在陆酒冷的脖颈上,想要推开,又按得更紧,本能的欲望却已经在这样粗暴对待中彻底苏醒。

他终究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身下的人如此美好,陆酒冷忍不住叹息。

温滑细腻的肌肤终于与他赤裸相贴,纵然已如此相亲,但碰触不到的地方更加燥热。恨不得每一处都与他相亲,恨不能将他每一分每一寸都揉入骨血。

他的动作如此用力,口中却还在慢慢地道,“所以……苏楼主待会叫的时候要小声些,千万记得……这里是客栈。”

“你……”苏慕华瞪了陆酒冷一眼道,恶狠狠地道,“闭嘴,要来就来。”

陆酒冷唇落在他微挑的眼睑上,环了他在怀中,发出几声闷笑,身体紧紧相贴,心跳仿佛已经融成一片。

低语道,“我来了,小苏,若忍不住就咬我。”

男子的腿切入他的腿间,强势地分开。

咬?谁忍不住?不对,谁要咬你!

进入的时候,陆酒冷看着苏慕华英挺的眉因不适而锁起,密密的眼睫轻颤,在脸上投下脆弱的暗影。

这个骄傲的男子在为他隐忍着,隐忍着这样的痛楚和侵犯。

这个认知,让陆酒冷心头涌过酥麻的暖流。

这样的一双眼睛不由得他不爱。

陆酒冷轻声唤道,“小苏,看着我。”

琉璃色的眼眸睁开,素日冷厉的眸光此刻带了迷蒙的光泽,让人有一种流泪了的错觉。

笔直修长的腿为男子分开抬起,交合的部位他纵然不曾去看,但也能清楚感受到那仿佛要将人理智吞没的滚烫火热,强硬霸道。

苏慕华发出一声轻喘,很快为他咬在唇间。唇已经咬得发白,青年脸颊现出醉人的酡红。

与他相触的肌肤带了微湿的汗意,那滑腻的触感更加鲜明。

陆酒冷与他对视,黑亮的目光变得深邃。

为他紧致柔软包裹着,陆酒冷欲望猛然翕张,他又如何还能忍耐?

压抑的呻 吟再难遏制,苏慕华咬在了陆酒冷的肩头。他颤抖着遏制逃避的本能,张开双腿容纳着这人的侵犯。身体被迫着打开,神智已然昏沉,仿佛只剩下那无休无止的痛楚,偏又有无可名状的欢乐自痛楚中生根发芽,长成绚烂春光。

“小苏,抱紧我。”

苏慕华手如言,环住陆酒冷的汗湿的背。

下一瞬骤然光明,却是陆酒冷掀开床帐。

苏慕华手一颤,几乎从他的身上滑了下去,两人相连的部分因之进入得更深。

陆酒冷为突如其来的甜美紧致,差点失了神。

总算来得及伸手托了苏慕华的光 裸的臀部。

他抱着苏慕华,就着相连的姿势向着窗边走去,将青年放在紫檀木的书案上。

苏慕华背靠着暗色的桌面,还未说话,陆酒冷的欲望又一次顶入他的体内。

苏慕华是习武之人,他的肌肤并不算极白,只是如一般清隽斯文男子的健康肤色,此刻衬着书案灯华,看上去却有如细瓷一般的光泽。

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紧闭的窗为陆酒冷伸手推开,夏夜的清风带着清甜的花香盈了满室。

月华透窗而入,照在亲密相偎的二人身上。

苏慕华怒瞪着他,“你怎么?”

陆酒冷温柔地伏在他身上动着,安慰道,“放心,没人看到的。”

遥遥传来一声梆子声,“小心火烛”,如哭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苏慕华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远着呢……”陆酒冷牢牢抱住他,伏在他发间低笑道,“小苏,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想在月下这么干你一回了么?”

苏慕华几乎已经无法说出话来,“谁知道你陆公子……呃……整日脑中……装了什么龌龊想法。你他妈的,别碰……啊……”

“那一年在平山堂,也是这般月色,你扑在我怀里哭。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少年如此美味,不知道吃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苏慕华简直忍无可忍,“陆酒冷,你知道什么是廉耻。那时候,那时候……我才十五岁。”

“嘘……你好吵。”陆酒冷贴在苏慕华耳边,身下一下一下地占据着这美好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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