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需要扶着墙——晓君四殇
晓君四殇  发于:2015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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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馀躺在一旁舒适的晒着月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身已经被看得完完全全。果然专业的才是人民所需要的,没过几个时辰,洞口就已经被修补的七七八八了,祝馀也不好意思再闲着,于是去给朱厌打下手。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祝馀后知后觉的把明明是最重要的问题到现在才问出来。

“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找搬家的朋友而已,至于进来,我运气较好,早些年拜了个拳脚师傅,所以身手还算敏捷,赶路至此听人说这里是刚搬来的,见夜深了不便上门打扰,于是进来想确定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算是找对了,月三白正是我家老爷。”

不知道是朱厌太容易让人相信,还是祝馀太容易相信别人,总之他们相谈甚欢,祝馀就差把月三白的老底都揭给对方了,最后屋顶修好了,院里的灯笼也早就灭了,天色也开始渐渐地不再黑暗,而朱厌和祝馀也随便在房顶找个地方睡下了。

月三白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夜之间窟窿就堵上了,呃……不对,这不是重点,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朱厌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房顶上,而且还是和那棵白痴仙草睡在一起。原本一觉醒来是打算来看那个祝馀的笑话,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么一幕。身后的总管看到老爷变了脸色,以为是生气祝馀竟然还在睡觉,并没有发现祝馀身边的人并不是府里的人,于是连忙打圆场道:“想是昨天晚上修到太晚,今早就让他歇歇吧。”

月三白没有答话,眼睛定定的看向穿黑袍的男子,总管顺着自家老爷的目光望去才发现祝馀身边躺的人并不是府内人穿的服饰,不由得心里纳闷,难道是客人,没理由啊,今早没听有人通报啊。

月三白没有理会总管一会纳闷一会复杂的脸,仍是看向黑袍男子,厉声说道:“朱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踪我。”说完拂袖而去。

朱厌猛然惊醒,慌忙抓起剑就跳下房顶,因为赶路一连几天没有合眼,昨日刚到这里就被祝馀拉着做苦工,身体极度疲惫就昏睡了过去,不然以他的灵力,月三白刚过来就会惊醒他,但他纳闷的是,他几时跟踪过大人。

显然月三白正在气头上,暂时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朱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随身跟了上去。

月三白疾步走回书房,狠狠地摔上了门。

朱厌站在门外顿了顿脚步,但还是推开了门,对上月三白冷冷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反身关上了门,随后又在书房布下一层结界,做完这些后才阔步走向月三白,单膝跪下。

“朱厌,你现在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假以时日,是不是要取而代之!”月三白明知道朱厌对他的忠心,但在怒火之下仍忍不住质问。

“大人为何离开天山。”朱厌并没有向月三白解释,反而询问道。

“哼,日复一日对着那群人,你不腻,我都烦了。”月三白面无表情道。

“大人明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您的身体……”朱厌还没说完就被月三白厉声打断。

“我的身体怎样,我自己清楚得很,倒是你,竟敢私自跟踪我,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请大人明察,我并没有做出任何私自跟踪之事。”

“照你这么说,倒是我错怪你了,我倒是好奇得很,在从青州到禛州的一路上我抹去了所有痕迹与灵术残留的痕迹,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第六章 韭菜的运气

朱厌一愣,用不敢置信的表情询问:“大人说您曾抹去过一路的痕迹?”

“既是想避开你们,我怎么会留下痕迹。”月三白也是一愣,随后说道。

“若我说,我是一路顺着大人的灵术波动而来的呢……”朱厌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大人请跟我回宫,现在您只身在外实属冒险。”朱厌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觊觎大人仙体的人太多,他不能让大人冒这个险。

月三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他明白朱厌在担心什么,连这种不算太高级的法术自己都无法完全施展,这只能说明自己的内丹已经破损到一个很严重的地步,连灵气都无法凝聚了。而且这是好几天之前的事了,现在自己的情况只会更差。

月三白静了一会说:“云华还未配置好仙药,回去等与在这里等都一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们还不敢冒着引来天劫的危险在现世为非作歹,这里只会比天山更安全,况且他们想要在这里找到我也绝非易事,你若不放心,留下便是。”

朱厌起身刚想在再劝说一番,月三白抬起手示意他此事就这么定了。

……

祝馀再次出现做梦摔跤的情况,不过这次不是痛醒的,而是吵醒的,先是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一阵劲风扫过,接下来就是一阵吵闹声,最后祝馀实在睡不下去了,于是翻身坐起,揉揉眼睛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堆人,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祝馀扭扭腰慢吞吞的从竹梯上爬了下去。

总管正和府内护院分析情况,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扭头一看,看到祝馀一脸没睡好的表情也顾不得了,当下伸手就把他拽到脸前,低声问:“小个子,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啊?什么人啊?”祝馀一脸茫然。

“就是今早还睡在你旁边的那个人啊。”

祝馀原本就混沌的大脑被总管一摧残更加乱了,想了好久才想起昨日的苦力工。

“哦,原来是他啊,他说他是老爷的朋友。”

“我看不像啊,刚才老爷在书房还大发雷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像是朋友,倒像是仇人,也不是我说你,怎么能随便放陌生人进府,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可能都帮不了你。”总管显然以为是祝馀让朱厌进来的,心里越发感觉祝馀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少年,不知人世险恶。

而单纯天真的少年小祝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不就是找人帮忙修个房顶,怎么整出这么多的事,听到总管说老爷十分生气后就更苦恼了,自己还有事情要让老爷帮忙,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认命的走向老爷的书房,想要好好解释一下。

总管刚一转身就发现祝馀不见了,诶……怎么不见了,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呐。

……

“扣扣……”

“进来……咦,今个怎么学会敲门了。”月三白早就知道是祝馀,但故意戏谑他道。

“咳咳……那个,老爷好。”祝馀低着头尴尬地摸摸鼻子,第一次是直接推门进去,第二次更直接的从房顶上砸了下来,算起来,这确实是自己第一次敲门。

“你来就是为了请个安?”月三白饶有兴致的看着祝馀,虽说他不知道祝馀为何而来,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相处,他发现逗弄这株小仙草很有意思。

祝馀本想向月三白好好地解释一下再认个错,相信他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可听他的语气不像是生气,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朱厌站在月三白身边向自己眨了下眼睛,顿时祝馀觉得,总管年纪大了,是时候做一些更换了,不然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自己早晚会猝死。其实朱厌也很惊奇,刚在告诉大人感知到祝馀过来时,大人原本紧绷的面孔竟然露出一丝微笑,看来大人不愿回天山是有原因的。

看着月三白尚算平和的表情,祝馀想既然没什么事了,老爷也没有生气,自己可以放心的考虑另一件事了,想了想于是斟酌着用词道:“听说老爷会出钱资助才女大赛,还要去观赏比赛?”小祝子心心念念的才女大赛终于要开始了,但想要观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祝馀决定从月三白下手,为了这个计划连修房子这种苦差事他都忍了,就为了让月三白一高兴就答应带他一起去。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月三白好像听总管提起过此事,身为禛州有名的商户,出资这是应该的,更何况可以帮自己打响商铺的名号,没理由拒绝,到时候自己只需到场观看一下就可以了。

祝馀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掌,想了一个正当理由:“那个老爷,我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去观赏,也能趁机讨个媳妇。”说完祝馀完全不顾对面两人吃惊的表情,害羞的对了对手指。

月三白和朱厌吃惊的望着祝馀,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一个表情,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两人看向祝馀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充斥着七分震惊,两分嫌弃,一分不解。当然月三白不会承认听到祝馀的话后心里产生一丝不快。

“怎么有人会把自己龌龊的念头,如此豪放的直接说出来。”朱厌一脸惊奇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才显得比较委婉呢?”祝馀虚心求教。

“你应该这么说……咳咳……”朱厌清了清嗓子,一脸泰然道:“老爷,作为您的贴身小厮,我希望能时刻为您鞍前马后,这次才女大赛我更是希望您能带我一同前去,一来我希望能更加方便的照顾你,二来我也想讨个媳妇什么的……”

“我觉得应该把鞍前马后改成前仆后继比较合适。”祝馀一脸严肃的与朱厌讨论。

“是吗,我怎么觉得鞍前马后比较生动。”朱厌也一脸严肃的与祝馀商讨细节用词。

“那这样呢……”

“那还不如这样……”

“……”

月三白看着脸前的两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话应该避开他讨论。

“无论怎么说我也不会让你去的。”月三白出声打断了他们。

“为什么?”祝馀与朱厌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主子不愿意带下人出门,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月三白嗤笑一声说道。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

“哦?”刚才还说要成亲,现在又有别的事?

“终身大事……”

“……”

月三白想了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说:“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我可以带你去,要参加大赛的才女画像都放在李总管那里,你去挑一个你喜欢的,挑好后再拿给我。”(总管:ㄒoㄒ熬了那么久,我终于有姓了。)

第七章 韭菜的运气

祝馀两眼激动地向月三白抛去一个又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迅速转身脚下生风的去找李总管。

心里还不停地自责:我真的看错人啦,没想到老爷人这么好,竟然还帮我娶媳妇,呜呜……我真是太不知福了,老爷真是太好了,于是祝馀感动的洒泪奔去……然后月三白透过窗户,再次看到熟悉的水渍穿过庭院洒向远方……

朱厌回想着祝馀临走前的表情,又看看大人邪恶的笑容,不由得同情他:这孩子怎么还没看透大人的本质,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祝馀喜滋滋的从李总管手中拿到一大堆画轴,还拉上他一起欣赏才女的画像,李总管显然也很有兴趣,于是两个人在院子石桌边围成一坨,不厌其烦的一张一张的摊开来看,祝馀还拿了一张纸记录筛选,李总管以为他只是帮老爷事先做好记录,完全没有多想,如果他知道祝馀心思的话,一定会阻止他天真的行为。

“这个太瘦,这个目光无神,这个竟然不会弹琴……”祝馀说,李总管在纸上帮他做好标记,两个人整整忙活了两个时辰,才看完了所有画轴。

祝馀帮着总管把画轴都搬回仓库,留下他最喜欢的那个才女的画像,这可是未来的小妾,祝馀越看越喜欢,这就是一见钟情么?我的春天来临了么?越想越激动,最后急切的拉着总管一起去找月三白。

……

敲过门后,祝馀喜上眉梢的把手中画轴递给坐在书案后的月三白,站在旁边的朱厌默默地别过去脸,不忍心看到后面的悲剧。

月三白拿过卷轴,嘴角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笑意轻轻地展开画轴。画中的女子清秀淡雅,发梢没有太多的修饰,一根玉簪挽出简单的发式,衬得整个脸庞清淡秀丽。月三白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卷起画轴,画中女子虽不算绝色,但也足以算是美人,看得出祝馀挑的真的很用心。

抬起头对上祝馀满怀期待的眼神,月三白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把画轴递给李总管后说:“祝馀挑的果然是上等姿色,快把画像给肖家的大公子送过去。”总管接过后退下。祝馀呆愣的看着他一见钟情的小妾随着总管脚步晃动着走远……

月三白站起身,看着一脸发愣的祝馀,装作恍然想起的样子说:“对了,忘记告诉你,绸缎坊肖家的大公子肖和,让我帮他在才女大赛中挑选一名才貌双全的女子做弟媳,我最近一直腾不出手,幸好你主动要帮忙,给我省了很大的事儿,回头去账房领赏去吧。”说完看了一眼全身石化的祝馀,施施然的走出了书房。

朱厌跟在月三白身后路过石化的祝馀时,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道:“节哀……”随后不忍再看,快步跟上月三白。

朱厌的节哀像一个大锤,砸碎了小祝子的春天,小祝子也随着他的春天也碎了满地……

……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早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繁华的禛州城上,热闹的的大街上人群比以往更加拥挤,因为才女大赛即将在城西的湖边举行。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地驶在大街上,一个中年人坐在马车前面慢慢的驱赶着车前的两匹高头大马,尽量让马车行驶的更加平稳,悠然的赶往城西。不要怀疑,没有错,这正是我们月大人和小祝子的马车。

车内的空间很宽敞,但气氛很复杂,月三白身着一件白色长袍,淡青色的腰带束出修长的身姿,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翻看,祝馀嘴里愤愤的咬着糕点,还不忘用眼睛凶狠的瞪着月三白,明显的对前天下午发生的事还怀恨在心,要不是最后月三白同意带他一起去,估计他会气得爆血管。

朱厌无奈的看着两人,作为月三白的属下,虽然对不起祝馀,但每次祝馀甩向月三白的眼刀,都被他或作伸懒腰或作扭身给挡住了,一路上,祝馀不断地射出一把把的眼刀,但朱厌扭得花枝乱颤愣是没有漏掉一把。

快到目的地时,月三白看了两人一眼,把手中的书掀过一叶淡淡的说道:“外面风很大,李总管一定很愿意再多两个人和他一起赶车。”瞬间,车内一片死寂……

总管茫然的内心独白:为什么总管要赶马车……就没有其他人了么……总管不是应该吃香的喝辣的么……

……

才女大赛是以禛州城为中心,加上周边的一些偏小的州城一起举办的,说白了就是一群闲的发慌的姑娘们和一群闲的要死的小伙子的变相相亲会,所以虽说是比才艺,但大家都知道容貌才是才是最重要的。若能入了哪个非富即贵的公子的眼,这一生就不用愁了,于是,家境好的想找更好的,家境不好的想飞上枝头,于是在有心人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下,四年一次的才女大赛再次如火如荼的展开了,今年由于刚迁来富得流油的月三白资助了一大笔钱,所以排场都比往年的大了很多,当然也让很多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都惦记上了月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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