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开始(穿越)下——简平仪
简平仪  发于:2015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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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虐待么,我眼拙没看出来。而且我选择演员,除了合适能演好,还默认他得进去出得来。不过你要说程鹤白入了庄弘,”关芃摸了一下光溜溜的前脑门:“我之前也挺惊诧一个年轻演员,不说演得感同身受,至少挺到位。”

谭岳哼了一声,没把亲身经历者给说出口。只听关芃又在打探程鹤白演技是不是谭岳教的。关芃说程鹤白身上有那么点儿科班的味儿,匠气又不太明显。结论就是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听信街头传言。

“你真不打算给我跑个龙套露露脸吗,来都来了。”关芃话题奔逸的速度十分惊人,又想着免费从谭岳身上顺道捞一把。

“哪里呀。我现在真是在主内。况且我心肝都给你使唤了,知足吧。”

关芃满口二十八颗牙被他酸掉了,心里念叨这谭岳原来可不是这样的。关导一整天漏风嘴,到头都没开口再跟谭岳说一句话。

谭岳也不避讳,他在剧组所有出口的话,都跟长腿似的飞速传播。当天门户主页的头版头条是:“谭岳为真爱甘心主内,跨年龄性别可不可为”。这一回,普天下都知道谭岳真跟程鹤白在一起,他之前工作转型的声明里头,那个“长久稳定的终身伴侣”就是小他十岁,曾经和他搅过恶闻,被包装且人品演技受质疑的程鹤白。

“男神,这不是真的吧。太掉价了。”类似哭号甚嚣尘上。

“男神,你爱了就爱了吧,有什么关系,回来嘛。”类似泣血恳求随处都有。

“男神,你玩死我们了,这一回是真的还是假的,给个信嘛。”还有类似的风中凌乱。

收工之后两人回家,谭岳在厨房帮凌青原打下手,问他有没有感觉特别甜蜜。凌青原说要是谭岳来操刀端勺他会更甜蜜的。谭岳立刻洗了手,站在凌青原身后握着他操刀端勺的手,表示想要什么来什么。

“你一步步有预谋地绑架了你的粉丝和坊间口舌。从转型开始,再到一句‘甘心主内’,就像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对全世界说‘让不让我们在一起,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不让,我就死给你们看’。”凌青原回身吻了谭岳:“你是拿刀架在自己的演艺生命上。”

谭岳手往下摸,掀起他匝在裤腰里的衣摆,伸手从下往上摸着他的腰背与胸:“以退为进,我又不是要真死。我只是想和你比比,谁的名声能更香。”

谭岳故意要把出柜的炮火都揽到自己身上:“对了,我回头发一个微博,就说我主动勾引你的,用尽了十八般武力。”

“你还想怎样。”凌青原按着他手不让他乱跑:“我之前没接到戏是前经纪公司落马的客观原因。你为咱俩关系淡出也就罢了,你何必自黑出言报社掉到井底,陪我从天坑底下一点一点往上爬,有意思吗。有必要吗。”

“胡说。我们没谁在天坑底下。”谭岳手顺着他裤腰缝隙往下探,既不去解他腰带也不去解他拉链,特别享受地伸手在衣料与躯体的夹缝中间摩挲:“顶多碎了几块儿,要重新拼回来。”

“咱们都被公众啊舆论之类玩得太久了,时不时也该玩玩他们。”

谭岳说到做到,当天就把一张厨房做饭的自拍和一盘子炭色不明物传到微博。并且备注自己为了做好一个称职的助理,正在努力获得做饭技能。微博转发量过亿。

之后每一天,谭岳都陪凌青原去片场,明目张胆地做助理照顾他。收工回来用过晚饭,凌青原不是琢磨《斗击》台词,就是对着镜子磨演技。谭岳百般无聊,刷一通海天BBS,照例收割主流风向。中评负评偏多,中肯凭渐长。

谭岳例行公事地登上微博,为广大人民群众茶余饭后又贡献了一则养料:“有什么办法能说服工作狂的他在工作时间依旧能分我一个眼神在线等。置顶。”

正确答案很简单,不过谭岳求的其实不是正确答案,而是等待绝大多数人都能给出他心目中的正确答案。

谭岳不但大大方方地开诚布公,并且不厌其烦地让公众习惯两人的正常关系。没有任何人想到,年初的爬床交易风波竟然这般戏剧性地收尾。这个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好奇,程鹤白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冰清玉洁的谭岳爱得死去活来,甘愿放弃自己的事业退居幕后。有不少好奇心的重看这程鹤白参演的电影和电视剧。

一段时间内,在网络上有一个网名叫做“暴走的小女古”的人物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弄潮,可谓纵横捭阖,大杀八荒。这个人物能够把一切对于谭岳和程鹤白关系的指责和抹黑驳得体无完肤。

譬如但凡关于“两人关系不入常伦,该销声匿迹雪藏息影”的指责,它会以两人行为光明正大,没有哪条法律定为不可行故而可行来战。

譬如关于“两人游戏人生、鱼水寻欢、肉体交易、不耻下作”的指责,它会告诫指责者去看谭岳曾经做出的几次通告申明。在它的煽动下,好奇的人们回忆并翻看谭岳的微博,记起他曾经在《虎斗》首映上向程鹤白做出的道歉:

“在此,我再次声明,此番传闻不实。程鹤白无论在行为还是品行上没有过失,没有瑕疵。他是一个称职的演员,他不该被诸位指着脊梁骂,也当不起各位的误解。由我引起的,或者为洗白我而对他的指责,皆是诽谤。

是的,谭岳向程鹤白鞠躬道歉,他为诽谤道歉,为自己粉丝冲动行为道歉,他把一切苛责程鹤白的言语和过激行为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为什么能为了一个后生这般承担,难道只是为了塑造个人形象吗。

那回道歉后不久,《末世新生》杀青之际,谭岳就宣布转型。一段时间内,暂时不会接演戏剧。那一次,他公开说:“大家不必为我的感情生活操心。我早已有了长久稳定的终生伴侣。”

发布声明起谭岳就转型退居了,眼下甚至只做家庭主夫,还有什么好交易的。再说了,他终生伴侣还能是谁。

暴走的小女古论点论据充足,逐条批驳诋毁辱骂,严密论证他们两个是真爱。并且鲜明提出自己的观点:理解和支持才是拥护爱豆的真粉丝。

起初,为了这两人的事儿,网络上山头林立,各说各话。之后,经过暴走的小女古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的摇旗呐喊,渐渐分立成了两军对垒。

经过半年多的后期制作,贾凡的《末世新生》终于与广大电视观众见面。贾凡和谭岳通过电话,终于知道他曾经说过的“出了个啥”是什么意思了。贾凡没责备他什么,看消息,这家伙都要成全职妇男了,就提醒他别荒疏时间,生命宝贵。

有谭岳,还愁收视率吗。一想到这部严肃题材的历史剧可能是谭岳出演的最后一部电视剧,剧组都不用宣传,广大观众就纷至沓来。电视剧中的董正桁也是牺牲小我而顾家、权衡妥协的男人,就有不少观众留言评论说谭岳在本色出演。

凌青原在谭岳的逼迫下忙中偷闲,挤出时间也要一集不落地收看。

电视剧里,董正桁在堂屋跪下,恳求父亲:“吾国之贫弱在实业之不兴,实业之不兴在科学之不振。吾欲远赴重洋,求格致,修科学,以报吾国吾民。”

封建专制官宦家长的董父驳斥了长子,科学便是离经叛道,离开故土更是荒谬绝伦。董正桁反反复复地乞求,他陈述自己的主张,他的志向,可一一都被父亲叱责。

最终,董正桁放弃了由船政学堂转入西方深造的机会,担起世家长子的重任。他舍弃了理想,却把求学的志向寄托在顽劣不堪的幼弟身上,嘱咐他切勿恣意任性,当以家国计。

“很感人。”凌青原拖着屏幕侧面的进度条下拉看评论:“都说大哥太心酸了。”

“乱世不由己啊。”谭岳扫了一眼评论懒懒说,董正桁放弃了自己的志向承袭家族使命,最终一切都留不住,人也不过乱世飘摇,晚景凄凉。谭岳抱起凌青原往卧室扛:“所以治世由己,自己做主。”

九十五章

《斗击》的杀青戏也是整部电影的高朝。

谭岳看着凌青原被反绑在椅子上,嘴上蒙着胶带,脸色不太好。这一段,孟冬因为无法忍受庄弘妨碍自己的暴力事业,于是限制了他的自由,拿着刀寸寸威胁要杀了他。

“你去跑个龙套,我就叫人帮他绑松点儿。”关芃对谭岳说。

谭岳冷笑出声,双手抱在胸前:“导演界的‘暴君’出走,只剩下你这个‘土匪’。”

关芃挺真地微笑了。这个发际线要退到脑门顶,前额突出刷子眉的男人难得也有正儿八经的表情:“我比较喜欢别人夸我性感,就像他比较喜欢别人夸他知性。”

谭岳抱手哼哼:“恕我眼拙审美有限。他当得知性,你可当不得性感。”

关芃搓了搓脑门:“我就知道你们无人能理解我的美。青原别后再无春秋,留我一人形单影只,天天孤芳自赏比烟花还寂寞。话说,我要是也一走了之,你们会不会也想我。墓碑上记得写人民敬爱的性感艺术家。”

关导的黑色幽默让谭岳无话可说,他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膈应,看见场景里演员准备就位,场记准备打板了。

这一幕来回倒腾了几趟,孟冬威胁要杀庄弘,给他营造各种恐惧感,但偏偏不下手。关芃要么嫌孟冬不够凶残,要么嫌庄弘不够胆怯。

凌青原觉得孟冬凶残无异议,不过庄弘他情感淡漠,即使在濒临绝境也不会有明显的情绪体现。凌青原觉得用眼珠子来回跟着孟冬转,表达庄弘正在思考,配以画外音就行了。

凌青原被绑在椅子上,揭了口封就念叨:“我还是觉得庄弘对孟冬不是害怕。孟冬恐吓庄弘,庄弘想杀了对方,是从互相格斗衍生出来的一种对话方式。”

关芃问谭岳:“演员和导演发生分歧的时候听谁的。”

谭岳毫不犹豫:“听演员的。”

关芃叫着旁边的道具,上去把人绑牢一点儿,把他嘴封好了。谭岳很恼火,又骂他是土匪。道具也知道是开玩笑,就上去简单把口封给弄上。关芃要了庄弘有恐惧感和没有恐惧感的两个版本。

这段拍完,凌青原下来立刻被谭岳抓着按摩。关芃觉得谭岳这家伙已经废了,一天到晚就围着人转,于是开口刺他朽木不可雕:“你刚才那话‘听演员的’,要是当着某个暴君说了,他保准能虐得你体无完肤。”

谭岳很微妙地看了凌青原一眼,后者不知前因后果,特别天真地回望他,问怎么回事。关芃紧接着又射了谭岳一箭:“我看你也就顶多演演老唐、老张的戏。”

谭岳拉着凌青原的手,和蔼可亲地对关芃笑着说:“我回头就演一个文艺片给你看。”

关芃非常配合地扎巴扎巴眼,并有礼有节地反问道:“你不是声称为爱甘愿幕后全主内了吗。”

接下来一幕是庄弘觑准了空隙,挣脱束缚,夺刀杀了孟冬。关芃精益求精地反复磨着,一步步走了好几遍。故事的最后,杀了孟冬的庄弘发现自己身上相同的位置有一个大窟窿,汩汩地冒血。

谭岳看关芃让庄弘和孟冬反反复复死来死去,开口问他怎么选这么变态的一个题材。关芃答曰,这个题材很有教育意义,人不都在反复寻找“我”是谁么。谁人能没一两个人格在打架。

庄弘和孟冬两个人终于成功死过去了,一部戏宣告杀青,皆大欢喜。关芃拉着谭岳看了一阵回放,很不顾及谭岳体感地亲口吐出了相爱相杀几个字儿:“瞧他俩,可不是彼此伤害相互依恋嘛。”

《斗击》杀青之后某天,关芃主动请了程鹤白和谭岳两人,感谢他们对剧组对这部戏的友情宣传。在他俩明目张胆牵手后,没有哪一天,片场外的记者少于两位数,只要媒体上提谭岳和程鹤白怎么怎么样,绿叶红花之类,必然顺道提起在剧组。

“老土匪。”谭岳决定以后都这样给关芃定性了,他和凌青原坐一边,正对着关芃。

“关导。”凌青原客客气气地和关芃打了招呼。能让自己进组,而且在自己和谭岳出柜之后,还这么一以贯之态度不变地对待自己,凌青原很感谢。

“这没啥。在老和尚眼里,色就是白骨。在老关眼里,男人女人……你们自己用得开心就行。”关芃的话糙理不糙,这是他的实用主义,出口不装饰,性情也不遮拦。

“全国人民都觉得你俩下了很大一盘棋。你们知道我好奇心重,我就是好奇。谭岳,你不是真不演戏了吧。”关芃的视线从谭岳掠到程鹤白:“你想把黑他的火力移到自己身上?挡风遮雨什么的,差不多就行啦。”

谭岳态度很超然:“不就说么,等大家都期待我回台前,我自然就回来了。”

凌青原默默。舆论的转变是需要一些时间,不过风向还是在一点点变好。从他俩刚曝光牵手开始,媒体都说是假、不搭对、玩玩、定离。谭岳立马折腾出为爱妥协事业的坚贞戏码,日复一日就有媒体渐渐看好两人关系。

谭岳随即解释:“虽然我和他的感情是私事儿。不过我们工作又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想办法改变了‘众目’,我和他才能兼顾感情和工作。”

“我要‘众目’认识到,我们的关系不是不见光的。我还要让‘众目’知道。爱人和事业对我谭岳而言一般重要。”

关芃吐槽谭岳也挺拼,然后又宽宏大量地表示想演戏了可以来找他,龙套还是有的。关芃还跟程鹤白说,需要的话也可以帮他引荐其他剧组导演,这年轻人演技过关。

谭岳施舍地笑了:“等到时机成熟,条件允许我复出演戏,下一部电影已经有谱,而且,是一部文艺片。”

关芃也不吝啬言语:“据我所知,能请得动你谭岳的导演,手里下一部可都不是文艺片。哦,我除外。当然,除非你自己拍。”

谭岳点点头表示正有此意,他抚摸过凌青原的后背,暗示他愿不愿意提前透个底,别让这老土匪一张臭嘴一天到晚黑他无能。

凌青原撂了筷子不情不愿地白了谭岳一眼,意在嫌弃他总来套话,不过还是没啥脾气地开口说道:“一个为人师、为人父的男人,在建国后二三十年里的故事。”

故事是从程鹤白的嘴里说出来的,关芃忽然觉得有些微妙,他眯着松垮垮的单眼皮问谭岳:“谁的剧本,莫非你自导自演?”

谭岳特别自豪地揽着凌青原的肩膀:“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斗击》结束后,谭岳认为凌青原绝对需要休息,建议他不要再接戏了。天气日渐寒冷,转眼又要越新年,凌青原也躲懒,过上了彻头彻尾的笔耕田园的宅男生活。

虽然不用陪凌青原去片场了,谭岳也总有事儿可忙。要么是去工作室折腾一下吴栋,要么是跟慕德礼围绕《夜空下》后期弄出点儿火花。春节临近,谭岳提出带凌青原回父母家看看。

凌青原有点小纠结:“真的没事儿?”

谭岳胸有成竹:“相信我,他们不是阶级敌人。”

两人定了年二十八的机票南归,谭岳家在东部的某个省会城市。他之前说起父母的工作,凌青原总是将信将疑。什么百分之二的到出勤率,还有信访局,他咋不说计生办主任呢。

吴栋吴经理亲自送谭岳和凌青原去机场,并且表示年后会配一个忠诚可靠的助理来代替不成器的自己。谭岳默认了,自己当做老爷,随他操办。

他们二人自从公开关系后,在公共场所,虽然有所节制举动不十分亲密,不过也相当无间,基本上都保持在手挨手肩碰肩的距离,转头就能吻到但是保持不能伤风败俗的高尚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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