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开始(穿越)上——简平仪
简平仪  发于:2015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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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掂量掂量,最好啊能争取到《琉璃锁》。电视剧受众广,又是迎合年轻人口味,有利于你把名气打出去,将来好发展。”祝和平说。《琉璃锁》是一部古装言情偶像剧,在他看来,几十集下来里面配角的出场时间也得超过一部电影的主角。

“反正《虎斗》和《日光之下无新事》里空的只是男配,我瞅着《琉璃锁》真不错。”

凌青原敷衍道:“这个还是看导演制片和编剧吧。我尽力而为。”

祝和平就是忍不了他轻描淡写的态度,厉声说到:“嗳,我这儿再跟你分析呢。怎么成长有利,我不比你清楚。”

按照凌青原的本心,偶像剧自然不是上选。他倒是挺想品鉴品鉴,什么电影能够标榜“要把一个演员碰上影帝宝座”。《日光之下无新事》的剧本没有也不可能公开,第五轮公开视镜也只是选取几个片段。至于《虎斗》,他打了个突,是演员谁都想去参演张术黎的作品……烂题材咸鱼翻身,很考验导演演员实力的。

祝和平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什么,凌青原手支着头看向窗外。离商业太近,离艺术就越远。但他现在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他是演员,一个尚且需要活下去、却渴望成为导演的演员。

四个演员差不多同时来到公司的摄影棚,这回的摄影师就是周贤,服装助理欣欣看见程鹤白,笑说他还有几把刷子嘛。

这次摄影,公司是打算拍摄两两合影,以及若干张集体照。集体照自不必说,两两合影当然是为了体现对决的紧张感。周贤示意两边布景准备,首先拍程鹤白和邢云韬,刘可真和余成瀚。

凌青原换好衣服出来,看见邢云韬正靠着钢琴拨弄小提琴的琴弦。后者对他扬了扬下巴:“似乎之前节目反响不错,他们想多拍几张。”

凌青原了悟。心道道具助理真够辛苦,虽然不是演出琴,一米乘一米半的大物件移来移去也不容易。他刚在琴凳上就坐,对面摄影师就说他们的动作很自然,迫不及待地按快门了。

接着摄影师又让邢云韬一手拿着弓弦和琴,另一手撑在钢琴上做出两人说话的姿势,以及演奏过程中视线相交、心领神会的姿势。最后还让邢云韬拉琴反向坐在程鹤白琴凳右边,两人一正一反肩挨着肩,目光在中间交汇,镜头从八个角度取了这场景。

“从咱俩的照片,我一点儿也看不出对决的紧张感。”凌青原和邢云韬开玩笑说。

邢云韬把道具装回琴盒,放在钢琴顶上让助理一道搬走,也调侃道:“这种烹调方法有利于人们食用。”

程鹤白接下来和刘可真照了相,这一场的造型就相当常规。最后他是和余成瀚。大概余成瀚本身就是易燃物,外加碰上程鹤白这个火星,两人的照片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拍完了团圆照后,大家就各自散去了。祝和平把手机递给程鹤白说他刚才抓拍了几张,让程鹤白自己传微博作为“抢先版”。

“手机拍的本来就不清楚,为的就是给粉丝带来偷拍和先睹为快的快感。还能刺激他们再去寻求正版照。二次宣传,这么简答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祝和平看见程鹤白答应了,翻了翻白眼小声抱怨他这么不开窍,就算火起来了,不懂经营是不可能长久的。

他说什么,凌青原自然由他去说。不只是自己涵养好,还有自己三十多年人生二十来年娱乐圈本身一套做事风格和习惯。可以做,可以妥协的毋庸置疑,绝不触碰绝不妥协的底线亦然。当然,发微博常规炒作一类,他是可以学来做的。

祝和平在程鹤白这里总不讨趣,也没心情陪他,自个儿颠颠跑了。

凌青原离开摄影棚,进电梯随便点了一层楼,想找个地方借着公司无线网把照片给发了。他发现祝和平给他拍的照片,一大半都是他和邢云韬。果然这样食用起来才更加美味么。

他信步游走,找到了一处放置绿植的休息区,他去开水间准备冲一杯茶水,等开水的功夫的功夫打开了微博。关注量在第四期节目后迅速增加,他查看粉丝,看到了几个公司的艺人,袁薪、郭永之还有邢云韬和刘可真,他顺手点了互粉。另外也把今天照片的抢先版发到了微博上,添加了符号表情,顺便艾特邢云韬。

他心情不错地给纸杯套上杯套,装了指尖一小撮红茶,刚好水开冲了香茗。他端着茶杯正要出开水间往外走,听到由远而近的谈话声。两个人声他都不陌生,连忙收脚,不敢急着回休息区了。

“表哥,我求你了。我真的很想演戏。”

“嗳,慎言、慎言。我可不敢当你表哥。你父亲和我大伯是连襟没错,不过你我之间,可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

“我爸跟姨夫说了,也同意了,让我做艺人。”

“你这姨夫叫得可真亲。我伯母和你母亲应该连面都没见过吧。”

“表哥,真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给我个机会,给我个角色。节目我也参加了,成绩也不赖,按规则该有我的份,求你了。”

“我说了我不敢当你表哥。DNA都查不出来咱俩一毛钱的关系。”

“邵总,邵经理,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看在我姨夫你大伯同意的面子上,您松松口吧。”

“你爸只是让你来玩玩的,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放下架子让自己的儿子做这营生。”说话人把“自己的儿子”咬得特别重。

“那我到底来干嘛,过过演员瘾么。”

“是,而且还玩到了最后,多好。节目组也仁至义尽了。回头结束后,少爷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该怎么乐呵就怎么乐呵。”

“表哥……”

“余成瀚,我真签不了你。你问问你的少爷脾气,吃得了苦做的了演员么。就算吃得了苦,你那端着的德行,能演什么?出门拐弯,乞丐讨饭见过不,想要饭,得放下脸。”

“我改,我都改还不行。”

“唉……表弟啊,你非要逼我说真话么。我在这里好歹叫你一声表弟,算是恳请你,也是明白告诉你:你爹把你当儿子让你玩没错,可是,不至于立招幌明目张胆告诉公众他有一个私生子。”

说话两人从走廊一直辩到休息区,茶水间的凌青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楼层,这儿不是一般艺人经纪人的办公层,而是经理级别甚至以上的办公层。

余成瀚在和邵维明吵,当然,他那个性子要说在求邵维明也未尝不可。凌青原不知晓个中缘由,只感觉邵维明的歹毒,一如既往地诛心。

谁是谁的私生子凌青原丝毫不关心。他此刻在小心自己不要被二人发现。此刻的余成瀚被噎得半响说不出话,又不敢对邵维明发脾气。

“我……”

“成瀚,言止于此。公共场所丑话我也不想说第二遍。你回去休息吧,最后一轮好好表现。”邵维明为余成瀚叫了电梯,一直按在向下键上,似乎不看着他走自己就不松手。

凌青原猜测这时候的余成瀚一定是恨恨地,怒火冲冲上头但嘴却跟扎上了一样找不到出气口。电梯滴滴滴长叫,接下来是很用力的脚步声,休息区终于安静了。

凌青原端着茶杯站在烧水壶前,打定主意等邵维明离开再走。然而邵维明似乎铁了心和他作对,不紧不慢优游自若地往开水间走来。

他的气息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凌青原没有回头,依旧慢慢品着茶,直到他伸手揽上了自己的腰。

“邵先生。”

“有现成的茶水实在太好了。和小屁孩说得口干舌燥。”邵维明从程鹤白手里抽走茶杯,仰头就饮,一滴不剩:“看来这里放着正山小种是有道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迎来了品茶人。”

“原来是邵先生的办公区,怪不得有这么好的茶。”凌青原转身对邵维明说道:“邵先生在忙工作,我就不打扰了。”

“留步。我哪里是工作呀,刚才不是在上思政课么。”邵维明故作惆怅在茶水间里转圈,委屈道:“我父亲哥哥的妻子姐姐的丈夫,这位先生的非法律认可婚姻生子,他吵着找我要角色要演戏。可我只是个商人,又不是开马戏团的。”

凌青原嫌他绕人,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不就是你大伯连襟的孩子么。”出口之后立即后悔,反应这么快,明摆着告诉邵维明自己不小心听了他们的谈话。

邵维明似乎毫不介意这点破事被人听到。他摆摆手继续自己的话题:“人呢,总有适合不适合的。我说过,鹤白你这样的才适合被人欣赏。那小子,糖要给佛也要送,回头还是让他去精通吃喝嫖赌吧。”

“邵先生过誉。”

邵维明走回程鹤白身边,撑手坐在储物柜上旁敲侧击问道:“前天喝醉酒好了么,当时回去有没有什么不方便。”

凌青原猜测邵维明在打探什么,想了想说:“休息了一下已然好了。谭先生好心,把我捎到市区,车也好打,很顺就回公寓了。”

邵维明很开怀地笑了笑,亦没说是或否,而是转移道:“鹤白你酒量也就马马虎虎,这将来发展可怎么应付。这回我是知道你临界点了,回头一点点帮你练上去。”

凌青原没应和也没推辞,依旧带着疏远的神情站在一边,等着他说话。

“谭岳那个人呢,还是有气的。当然,我说的不是生气的气。三十前半不算年长,正是艺人的黄金年龄,做到他那个程度已经无以复加了。气度气场、气质也好,当然傲气也不缺。”

凌青原猜想他绝对不会单纯表扬一个人,更没有善心去认可一个对手。在自己面前这么抬举谭岳,该有深意。只听邵维明继续说道:

“能得到他青眼相加是不易的,鹤白,你要珍惜啊。”

“是,和谭先生合作能学到很多东西。”凌青原抛出了一个稳如泰山的答案。

邵维明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从储物柜上跳下来拍了拍程鹤白的肩膀:“以他为师、为台阶或者目标亦未尝不可。鹤白,我挺鼓励你和他多接触接触。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也相信你将来不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艺人。”

凌青原真的困惑了,他实在看不懂邵维明因何而言,多和谭岳接触……这番论调究竟又有什么目的。邵维明有些凉薄的眼睛轻佻地看着他,这个生意人竟然有比演员还有精湛的演技。

邵维明凑近程鹤白黑中带赤玄色的双眼,口中吐出的炙热呼吸完完全全喷在程鹤白的鼻尖唇上:

“……当然,不管你如何……向他‘学习’。有一点请你牢记: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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