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白金之键——柔の千舞
柔の千舞  发于:2015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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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普通的民众都知道娱乐圈虽然星光璀璨,但是其中艰辛与辛秘也不足为外人所道,费澜之前也有所接触,非常复杂的一个地方,但是这个女孩还是一头扎了进去。现在她的出道跟他费澜的名字挂在一起,但是时间一长,她必然要找一个靠山,那里风大雨大,她是不是还能和彦磊一直走下去……

费澜忽然笑着摇了摇头,那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亦不是他需要去思考的,这个女孩有成为明星的潜质,但是星途坎坷,需要付出的,远比收获的更多。

电梯到了尽头的时候,费澜转身走向男装部,那个女孩在屏幕上笑的天真美丽,如同天空中的星辰。多年以后,费澜想及此处,不由唏嘘人世艰辛。

费澜很自然而然地走到熟识的店铺里,导购小姐笑着迎出来,向他介绍新到的冬款以及新一批的春款。

“还不到春款的时候,”费澜笑了笑,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不习惯这边的天气,所以穿得很多,但是雷修好像穿得很少,“也看看。”他说。

一直一来,高咏夏都是担任照顾人的角色,但是有一件事情是他很不擅长的,那就是衣着的挑选。在他还是高咏夏的时候,衣服都是由妹妹高咏凉准备的,他只要负责穿就可以了,而且意大利气候变化不大,不像这边夏天热死,冬天冷死,需要季节性地换衣服。至于现在,他记得以前妹妹给自己挑选的品牌,就是这个,意大利的著名手工品牌,幸好在这里是有专柜的。

“费少爷可以随意挑选,我去泡咖啡,”导购小姐笑容可掬,“这边的都是新品,您可以试试。”

其实费澜的衣服都是这家店每次上新款的时候,将衣服送到费家,费澜极少自己去店里挑选。

总不能让雷修跟自己穿一样的衣服,所以他向导购小姐摆摆手:“不用,我帮朋友买的,他等着穿……这件、这件、这个……嗯,还有这个……”费澜一边走过衣架一边轻轻点着那几款衣服,导购小姐跟在后面连忙拿出来。

“好了,就这些,”费澜转过身说。

“好的!”导购小姐有些失望,费家少爷是为朋友买衣服,而且也就买了几件不起眼的,不过既然是朋友嘛,买几件意思一下也行了。

想到这里,她换上公式化的笑脸:“那个……请问费少爷的朋友身高是多少,我好把这几件打包起来。”

费澜偏偏头:“一米八五……嗯,但是……”

“是?”导购小姐继续微笑。

费澜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导购小姐解释:“我的意思……这几件不要打包,这边的新品帮我都打包起来,嗯,一米八五的。”

导购小姐迅速扔掉手里几件,欢快地去打包,费少爷来买衣服神马的,最快乐了!

第二十章

费家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费澜倒还真是不太清楚,貌似投资一些房地产,也有做珠宝的生意,姐姐费樾辛却算不上很忙碌,这是费澜比较费解的事情。也许是以往费澜的表现,姐姐或者父母从来没有将他当做继承者来培养,反而是一种听之任之的散漫放养方式。任何东西,只要金钱可以买到,费家会为他挥金如土,而他放浪的生活也从未引起父母与姐姐的一句责备。

现在看起来,这样的宠溺除了让费澜学会了无所事事和挥金如土以外,就没有别的长处了。

高咏夏不确定这样的费澜是不是费家的长辈所要看到的,但是现在的费澜确实只是按照一个普通孩子的成长在进行着,在上大学,经济管理,但是对家里的经济状况一无所知。他陪着姐姐出席各种晚会和派对,但是只有同样的纨绔子弟跟他打招呼。作为高咏夏,对这次重生充满感激,也尽量遵循和尊重费澜一贯的生活方式,不过问,不注意,只是像个普通人一样上课,学习,尽量融入学生自己的圈子里去。

当然,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也总会有被打破的一天,也许雷修就是一个契机。

回头看高咏夏自己的人生,雷修的每次出现仿佛都是带着一种命运般的契机,是他人生的一种转折,也许会更好,也许尽不如意,但总会带来一种改变。如果按照塔罗牌的意思,雷修就像“月亮”,总是悄然改变着自己。

******

“这些都是我的吗?”雷修看着衣柜里满满的衣服,刚才这家的帮佣跟着费家公子,抱上来一大堆衣服,然后气喘吁吁地将他们挂在房间的衣柜里,“你知道我穿衣服的尺码吗?”

费澜坐在椅子上休息,点点头,说了句:“目测。”

雷修神经质地笑了笑,雷家的客房里暖气开地十足,干净的玻璃窗外是雷家的草坪,雪花已经覆盖了白白的一层,阴沉的天气让外面看起来冷极了。但是房间里却很温暖,空气里弥漫着意大利咖啡的香醇气味,让人想起那个地方无处不在的阳光。客房里的布置采取欧式装修,挑高而大气的天花板,繁复却低调的复古气息,厚实的木质大床,甚至还有壁炉——不过雷修看了一下,那就是装饰用的。连客房都这么华丽,可以想象费家有多么挥金如土了。

雷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费澜。客房里居然连煮咖啡的套件都有,还是精美地像艺术品一样的东西,不过看起来根本没有人用过。这个年轻人,穿着样式简单的毛呢外套,做工却细致精良,他的头发经过精心的修剪,这会儿却显得有些凌乱,他坐在高背椅上,手里拿着他煮好的意大利咖啡。房间里很暖和,他的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灰色的条纹毛衣,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欣长的脖子上,皮肤略微有些苍白,据说因为两个多月前的一场重大事故,还有一点贫血的状况。

费澜被雷修这样看着,有点发毛,于是有点尴尬地喝了口咖啡,没想到意外地好喝:“好喝。”

“我会做手工咖啡。”雷修说,“尤其是意大利咖啡。”

费澜有些惊讶,他记得雷修之前对制作咖啡一点兴趣也没有,每次到他家来玩,他泡咖啡给他的时候,对方总是一脸嫌弃:“我觉得速溶咖啡也不错啊,又很方便。”

他的妹妹总是有些生气:“那你就去喝速溶的呀,又没有人一定要你喝我哥哥的手工咖啡!”

之后雷修就会开始跟他妹妹互相抬杠,下午茶的时间就这样“愉快”地过去了。没想到时隔三年,这个男人居然能煮出这么好的手工咖啡。

“是衣服的谢礼,”雷修也轻轻地喝了一口咖啡,在这样温暖的地方喝着咖啡,让人有种时光轮回般的错觉,“我以前的钢琴导师也很爱喝咖啡。”

那倒是真的,高咏夏是很爱喝咖啡的,而高咏凉的厨艺更为精湛,在制作点心上兄妹也非常出色,所以高家的下午茶总是非常丰富,除了雷修随时会有蹭饭的邻居出现,或者来讨要一些他们自己做的苹果酱、蓝莓酱之类的手工调料。

费澜有些怀念那个时候,他微笑着说:“那你的导师也一定很喜欢喝你做的咖啡。”

雷修看着他,这个年轻人的笑容既温暖又带点羞涩,他想起了那个人:“我的导师已经去世了。”

费澜愣了愣,这才意识到雷修说的是他自己!老实说,他也称不上雷修的导师,只能算是钢琴启蒙老师,不过后来雷修的几个导师都是由他介绍的,所以——那些人都还在世,唯一去世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这样啊,真遗憾……”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映在咖啡杯里,虽然因为圈状的波纹而扭曲,但是依然年轻。

雷修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他要是看到我煮咖啡,肯定很惊讶,我一直觉得速溶咖啡和手工咖啡没有什么区别,即使现在也那么认为。”

“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学煮咖啡?费澜忍不住问。

雷修有些困惑地摇摇头,最后扯出一抹笑容:“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做,煮咖啡很费时间。”

费澜沉默下来,他知道他应该停下来,不能再往雷修的过去上面靠了,他好奇这三年雷修过的怎么样,但是他问不出口,也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询问了。

他试图找别的话题:“啊,说起来,我听说雷家的房子是以前民国时期的公馆改建的吗?住过军阀吗?”

雷修对这个话题有些无聊,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费澜:“一直算是雷家的祖宅,毕竟是从这个家里开始奋斗的嘛,之前好像都是一般的平头百姓。”

“那座房子很值钱耶,”费澜很没创意地说。

雷修耸了耸肩膀,有些无趣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毕竟是幢老房子,我没看出哪里值钱,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没有电视……除了一楼大厅会办一些派对,收拾地还不错,其他地方根本是又阴冷又无聊,最多这房子就算有点历史价值吧。”

听雷修说起来,那幢房子里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的设备,这么冷的天连暖气都没有!他现在有点明白雷修为什么会同意搬出祖宅了,跟雷家比起来,他们费家可舒服多了,先不要说有什么历史价值,光是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气就秒杀雷家了!费澜想到这里,笑了笑,自己果然是贪图舒适安逸的。

“对了,你在费家……”雷修忽然转过身,看着费澜,黑色的眼睛里有着好奇,“就是混日子吗?”

费澜的嘴角抽了抽:“你问的太直接了。”

“哈,跟我一样,”雷修笑了笑,“我也是,我一直梦想自己能像以前的吟游诗人一样周游世界。”

也许是这样轻松的气氛,让费澜放松了戒备,他笑着说:“你可以用钢琴的演奏来赚路费。”

“我以前就这样想过,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雷修喝掉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当我没有路费的时候,我可以以演奏来赚钱,无论是一些餐厅、酒吧还是演奏厅。”

费澜知道雷修的实力,他的出场费用可不低:“一场演奏可以让你去好几个城市了。”

雷修放下杯子,忽然沉默下来,接着淡淡地说:“我一个人去不了。”

“咦?”费澜偏偏头,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于是他不确定地问了句,“什么?”

雷修抬起头,微微一笑:“没什么。”

他的笑容礼貌而谦和,带着刻意的疏离,他的笑容有着意大利男子特有的阳光,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费澜站起来,将咖啡放在手边的小几上,有些尴尬地说:“呃,我想你还是先换掉衣服吧,然后洗个澡……晚餐想吃法国菜还是西班牙菜,或者别的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那个男人温和地回答。

“好吧,我先走了,”费澜迅速说,然后逃也似地离开那里。

走在走廊上,那个煮的咖啡的味道好像还弥漫在口齿间,这个男人又缩回到他那个壳里去了,他有些忧郁地想,他忍不住想要去关心他,但是现在他们对彼此来说,只是一个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他在楼梯上站住,看到一楼的客厅里,他的姐姐正在准备行李:“我不知道你要出门。”

费樾辛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刚接到爸妈的通知,我们要去酬神,明天。”

“我……”

“不能说你没空,因为那是为你去的。”他的姐姐迅速打断他的话。

第二十一章

高咏夏可以说是无神论主义者,妹妹倒是天主教徒,每周必去礼拜,他从不陪同,这是妹妹高咏凉的坚持。

这次陪着费樾辛去酬神,让费澜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中国人比较相信,如果在佛祖面前许下心愿,实现了的话一定要回来感谢神恩,尤其是之前还承诺过“如果实现了的话,我会……”之类的诺言的。跟佛教大国比,因为国内之前有过战争的问题,也有过相当一部分的宗教迫害,所以现在大部分人,尤其是年轻人都不太相信鬼神这一套,所以费澜很惊讶费樾辛会这么“迷信”。

费澜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速往后退,再转头看看穿得格外朴素端庄的费樾辛,好奇地问:“我不知道你那么虔诚,过去的日子里,你有去过寺庙吗?”

费樾辛靠在舒适的车座上养神,听到弟弟的问题,转头看向他:“我本来不信,但是现在相信了,你呢?”

费澜愣了愣,下意识地逃避费樾辛的视线,重新看向窗外:“我也是。”他小声地说。

这个世界到底是有神还是有鬼,他现在已经动摇了,或者说,他已经确信了,因为费澜本身就是很好的证明。

这样一说以后,车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费樾辛对这种尴尬的气氛还挺反感,于是她挑起另一个话题:“雷修对你好像还挺有好感的。”

费澜觉得这不是一个好话题,但是比之前那个话题貌似安全多了,于是他转回头,不确信地应了句:“是吗?”

费樾辛愉快地点点头:“他之前说要一个可以看书弹琴的玫瑰花房,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挑剔任性跟你一样的小少爷呢,没想到……我没有贬低我亲爱弟弟的意思,他看起来确实就像一个行为高尚的艺术家。”

费澜有些不乐意了:“你怎么就看出来他高尚了?你没忘记昨天之前我们还只睡了几个小时地为他搭建玫瑰花房吧?”

费樾辛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你听到他弹钢琴了吗?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动人的琴声,他看起来……就像中世纪那种忧郁的贵族,他之前是呆在意大利的吧?”

“你有点花痴了,老姐,”费澜冷哼一声,对费樾辛的评价嗤之以鼻,“我听他弹琴了,而且他弹错了。”

费樾辛压根就不相信,她不屑地说:“你这是在诽谤,我知道你不但不会弹琴,连高中的音乐笔试中的赏析只拿了五分,你音乐能及格真是一个奇迹。”

费澜刚要反驳,他的姐姐迅速说:“当然,我知道你现在在学小提琴,不过……哼哼,你才刚学,是领会不了世界大师级的钢琴演奏家的技巧的。”

费澜做了个放弃解释的投降解释:“好吧,我还是好好拉小提琴吧。”

“关于家庭教师的事情……”费樾辛说起培养弟弟对音乐方面的成绩,愈发激动,“我已经联系好一位老师,听说他还是Ting那个组合的提琴导师,可是按照档期,他要下周五才能来。”

费澜愣了愣,没想到姐姐还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什么?”

费樾辛有些歉意地眨眨眼睛:“只剩一年时间了,小澜,我希望你在这段时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费澜刚想说什么,他们的车子已经在一条山道上停了下来。

费樾辛轻盈地走下他们加长的林肯,愉快地说:“现在该用走的了,在体力上,我可是不会输给你的。”

费澜郁闷地打开车门,外面冰冷的空气让他瑟缩了一下,然后他坐回车子里,任费樾辛怎么说,也坚决不把车门打开。

“那边有路,我们可以开车上去。”费澜指指宽敞的山道,“我不喜欢在冬天运动。”

“这不是运动,”费樾辛在寒风中摆着一张冷脸说,“现在下车,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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