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避的阳光 下+番外——凝黯
凝黯  发于:2015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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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时候撒谎得撒一辈子,才能保护好自己最看重的东西以及最珍重的人。

刘殿这次的身体到没什么,除了一些皮外伤,就只是右胳膊脱臼。但是却不是一般的脱臼接回去就算了。医生说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再加上多次损伤所以要做手术,并且很难保证不会有后遗症。刘殿不是左撇子,他的右手如果有什么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该杀的人都杀了,但我总觉得那些人的死不足以赎罪,刘殿让他们死得太痛快,要不然我定会把他们扔刑堂体验一下张家特制的人间地狱。当初好奇心作怪目睹过一场拷问,至今对之还抱有一定程度的心理阴影……

对了,还有个袁锐天,但刘殿让我先别碰他,所以目前为止他过得好好的。他的父母报了失踪,至于警察能不能找到他就得看刘殿修养一段日子后的心情了。

还有一点让我在意的是,刘殿刚开始的一系列身体检查表明,他最近使用了剂量不少的毐品。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总会时不时突然看向一个地方,无端端露出惊恐的眼神,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等等。也许他的噩梦也与之有关吧。而且这些症状随着他的止痛药的渐渐停用变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频繁。

这几天一直没去学校,工作安排应酬等不到不得不由我负责或出面的话,我都会在医院陪着刘殿。

一天下午忙完之后,我回到他所在的病房。刘殿坐在床上,抱着电脑看电影,偶尔调出聊天框,左手敲着键盘,和别人有一搭没一搭得扯着。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跟与他聊天的那几个人一一打了声招呼告别,退出了聊天系统,对我微微笑了一下,嘴角扬起好看却不容亲近的弧度,有种不属于他的味道,清清冷冷的。而不是以前热情阳光的笑容,更不复我和他在一起之前的那种恶意装傻的可爱模样。和我在一起之后他虽然笑得比以前少了,但只要是笑,都会被他灿烂迷人的笑容所感染,那才是属于刘殿的笑容,现在的这种笑容很陌生,连他本人也随之变得陌生了。

我抚上他的眼角,他稍稍歪了歪脑袋,微笑着投来询问的目光,笑容依旧清冷,连眉眼都流露着寡淡。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在他脸侧轻轻地印上一个吻。窗外的光线透进来,背光的他显得很不真切。我搂过他的腰,让他靠在我身上,抱过电脑放在床上的小餐桌上两人一起看电影余下的部分。虽是让他靠在我身上,实质却是我想在他身上寻找安全感,现在的他飘渺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看完电影后,黑色的屏幕滚动着白色的字母,哀伤的片尾曲悠悠扬扬,两人维持着本来的姿势看着已没什么好看的屏幕,静默着一动不动。刘殿温热的身体隔着衣服传来灼人神智的温度。

我退出电影把电脑关机后放到一旁。我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想把他看得更加清楚,这张早已刻进心里的脸果然缺少点什么,像美丽的人偶般没有灵魂。我吻上他略微干燥的嘴唇,舌头探了进去深吻,他顺着我的节奏给予回应,但还是很被动,连吻都不复之前的湿热,干燥清淡乏味,就像吻着陌生的人。

我挑开他的衣服,想得到进一步的答案,他停下了吻,张大的眼睛看着我,眨了眨,眼睫毛颤动着,无辜又可怜,只吐出三个字:“不做,脏。”

又是这句话,前几天我一有举动都是类似的话。第一次的对话大概是:

“别做,我太脏了。”

“要洗澡吗?但你的胳膊不能碰水,去酒店在浴缸里洗?”

“洗再多澡都没用,懂吗?”

我被他的话怔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不觉得脏。”

“我觉得,我介意。”

我没再去和他争辩,我也不能来强硬,只能依着他的意思,现在他给人的感觉就会随时崩溃一样,一受刺激就会变成摔碎了的人偶。变成了瓷娃娃的他需要百般苛护讨好,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有血有肉,生龙活虎的,真真正正的刘殿。

我本在他锁骨处流连的手缩了回去,顿了顿后帮他整理被我弄乱的衣服。锁骨因他这阵子的消瘦变得很精巧,像巧匠用心雕刻的艺术品一样,我眸色暗了下去,好想在上面印上粉红的痕迹。只可惜,我咽了口唾沫,咬咬牙,拉过衣领把它盖得严严实实。

这样下去我会疯的,被刘殿无形中逼疯,我迟早会忍不住把他剥皮拆骨生吞了,连血都不想放过一滴。

两人对视了很久,透过彼此的眼睛探究着对方的内心,最终刘殿别过眼神,张了张嘴,接着轻声说道:“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直觉觉得他其实不太关心这事,只是没话找话,我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回头帮你问问。”

“好。”

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就沉默,两人安静地待在一起也为何不可,如今他只要在我身边就能让我心安了,真的好怕把他再一次弄丢,那样的噩梦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不知过了多久,日薄西山。期间医生简单地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表示一切安好。我们偶尔说上一两句话,倒算是个美好的下午。我们正谈着学校的事情,刘殿突然皱起眉毛,脸色不太好,我连忙问:“身体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没事,我只是饿了,你帮我买份肉酱千层面吧,我突然想吃这个。”

我犹豫了一下,看他重新舒展了眉毛,想着现在也到了晚饭时间,也许他真的是饿了,才了出门。

第八十五章:毒瘾

拎了两大袋子的打包,主食、沙拉、浓汤、点心,都是两份不一样的,就连他要的肉酱千层面我也买了一份普通的肉酱千层面,一份芝士肉酱千层面,好让他挑。毕竟他住院之后很久都没有表示过他想要吃什么了,难得他开口提要求,就趁这个令人欣喜的机会好好让他开心一下吧。

话说他刚才的脸色实在让人在意,希望他这次叫我去买饭不会真的是为了把我引开……我使劲摇了摇头,终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干脆打个电话给他确认一下状况,摸了半天口袋,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带手机。不好的预感顿时变得强烈,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医院。

果然,为什么会这样。

刘殿的病房前,医生护士拼命拍着门,喊着刘先生开一下门之类的,好几个人在门前围着团团转。病房内传来声嘶力竭的嚎叫,就像野兽的哭号。以及各种砸东西的声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掉在地上,冲了过去。

一男护士死命地拿钥匙开着锁,但就是转不动。

我问:“门怎么了?”

“锁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拧不动钥匙。”男护士急得满头大汗。

肯定是刘殿把锁弄坏了之类的。我叫道:“都让开。”

我退后两步,抬腿踹门。私人病房的门也他妈的太结实了一些,踹了五六下才踹开。我边进去边转头对医生说道:“快准备美沙酮。”

医生愣了一下,随后表示了然地点了点头。

妈的,刘殿竟然犯毒瘾了,之前的担忧真的应现了。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发生在他身上,我喉咙哽咽着,鼻子泛酸。刘殿躺在地上来回地打滚哀嚎,虽然很不愿意用脑海里浮现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但真的简直就像厉鬼一样。

我竟然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他的左手突然摸到一块玻璃碎片,正要往自己大腿上扎,心脏一阵抽搐,我条件反射般冲上前去抓着他的手腕,夺走他手里的碎片。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不让他再做出什么令人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几乎是跟他扭打成一团般控制着他的手脚,幸好他的右手打着石膏,不怎么动得了,要不然我真制止不住。

他吼着:“放开我!你们都别碰我!都别过来!”颤抖的,惊恐的,凄厉的哭喊。他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溢满了绝望。

我连连说着:“是我,我是小旭,我是张言旭。二哥,没事的,没事的……”

“小旭……”他稍微镇静了一点点,接着又是一连串没有任何字眼的单纯的痛苦叫声,依旧在我怀里挣扎着,但已经稍微没那么激烈了。

医生护士想过来帮忙控制刘殿,我阻止了他们。他们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和刘殿,直到美沙酮送了过来。一拨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摁住刘殿,把药物注射进他的体内。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刘殿逐渐平静了下来,我把他抱上床,让其他人离开。接着我躺在他旁边,他窝在我怀里身体剧烈得颤抖着,一身的冷汗,脸色发青,嘴唇死白。我拿纸巾一遍一遍地帮他擦着冷汗。他偶尔发出一两声哆嗦:“小旭,冷,好冷……”我拥着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一个小时后他睡了过去。中途体贴的护士把我买的饭拎了进来放到了一旁,餐厅用的都是密封盒,所以都没洒。本想着好好和刘殿吃一顿饭的,而今却泡汤了。没多久,医生过来说要等他醒来后说一声,刚才他的动作太大了,所以要帮他检查一下胳膊有没有影响。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刘殿,朝他点了点头,随后他露出一个带着不忍与同情的表情,退了出去。

同情心泛滥的医生,连犯毒瘾的病人都同情。看着这张漂亮英俊的脸,明明长得这么阳光可爱,却竟然出了这样的问题,谁不心疼呢?我的手指轻轻的描画着他的眉眼,像吧那微蹙的眉头抚平,好想念他安详的睡容,乖巧的像个孩子的恬静睡容,而不是苦恼哀伤眉心打结的睡颜。

啊,刘殿啊刘殿,快点好起来吧,我看不得你的忧伤,更看不得你承受丝毫的痛苦。我会心痛的,痛得像压了千万吨石头在心头,堵得连呼吸都难以继续,比断筋碎骨,千刀万剐还难受,你知道吗?

我亲爱的殿下,快好起来吧,我要承受不住了……

夜里十一点,刘殿悠悠转醒,神情茫然。我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还好,不烫。

我关切地问道:“身体还好吗?胳膊疼不疼?我去叫医生?”

他摇了摇头,“不想见医生。”

“那饿了吗?不过饭都凉了,我去热一热,还是叫外卖?”

他还是摇了摇头,“现在不想吃东西。”

可能是刚醒来,他现在的态度有点像撒娇,我笑了笑,柔声道:“那我给你倒杯水,该吃药了。”

虽然空腹吃药不好,但是刘殿的药都是抗生素消炎药什么的,还是不能不吃,万一伤口发炎就该难受一阵子了。

我刚把一条腿伸出床外,他就拉着我的衣服,说:“别走。”

“只是倒杯水。”我安抚着说,他……怎么了?怪怪的。

他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唇,“抱我。”

我都要以为自己幻听了,或者是会错意,也许他只是想要一个单纯的拥抱,我询问道:“你确定?”

他低下了头,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只看见他抓着我衣服的手血管突起,“现在。”

得到答案后,我踏下了床,抓着我衣服的手紧了紧,我回过头,他仰着头看着我,眼底的惊恐就像写着:你嫌弃?

我弯腰吻着他的额发说:“我去锁门。”锁适才就修好了,这医院的后勤效率还是挺高的。

闻言他松开了手,脸色恢复平静,耳根有点微红,之后重新躺下,蜷成了一团,把自己从头到脚埋在被子里。

第八十六章:美梦

我掀开那裹成粽子状的不明物体,露出穿着病号服的刘殿。他仍在蜷着,身体弓成虾米状,衣服微微向上缩,露出一小截紧致的腰身。

手掌不由自主地伸进衣服下摆摩挲着那光滑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一直被关在地下室的原因,他蜜色的皮肤有点变白了,黄白中透着淡淡的青色,看着指下那不寻常的肤色,脑海里突然浮现那日找到他时的场景,惨白的布满伤痕的身体,顿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手指不受控制地加大力度,直到这奇怪的青白色皮肤变得绯红。

他一动不动,任由我的手在他的腰侧作乱,偶尔碰到痒痒肉会缩一缩,除此之外都一直把脸埋在枕头里,看都不看我。我不禁怀疑,他真的是想做吗。

直到我的手游移到了他的胸前,他才说了两个字:“关灯。”声音被吃进了枕头里,闷闷的听不真切,更无从知其语气如何。

我一直不太乐意黑灯瞎火地办事,看不见他的身体,看不见他的脸,更无法享受他动人的表情,会缺少很多很多的乐趣与兴奋点。

所以我留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暧昧不明。刘殿在这黯淡的光线中转过脸来,眼睛闪烁着小鹿般的光芒,试探的,胆怯的,灵动的,配上那腮边浮现的嫣红,就流露出一丝引诱的韵味了。

被这样的视线看着,连血液都开始躁动了,却不忍心打破两人间的眼神交流,想把这美好的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小旭,你好美,美得让人舍不得离开你。”他抬起手,指尖在我的脸侧轻轻滑动,小鹿般的眼神下,眼底的情欲愈浓了。

“那就别离开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我抓着他的手攥紧在手心,掌心传来他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穿过血管,直至心尖。这种温度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沾染丝毫。真想把发生过的事实抹去,把那件事的记忆从两人的脑海里抹去。我在意,十分的在意,从未有过的在意,刘殿的身体被他人染指。痕迹可以随着时间流逝,一个月,两个月,所有的伤痕随着身体的代谢或者先进的医疗技术彻底消失。但忘却究竟要多漫长的时间,五年?十载?抑或一辈子都会在心底留着一片阴影,任何光线都在它面前止了步的浓重阴影。

“怎么了?”刘殿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什么怎么了?”我疑惑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我的手抓那么紧,还发了半天呆。”

闻言我愣了一下,放松了力度,双手握着他的左手在贴在脸侧,随后转过脸亲吻着他的手背,轻声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整个人僵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缓缓地说:“对不起。”让人诧异的举动。

“无端端说什么对不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顿了顿,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何况是你。”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托起他的腰把他带进怀里,“是我没保护好你,那天如果不是我惹你生气的话,你就不会想要回家,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可是……”

我捏着他的下巴侵入他的口腔,他还没说出口的话语被我转成舌间抵死的缠绵。

一吻过后,我舔了舔他的嘴角,“什么都别说了,都过去了,忘了它吧,我不会介意,你也别去在意了。”

我解开他的衣服,一边俯身啃噬着一边说:“你一直不让我碰你,你知道我都忍了多久了吗?你还真忍心让我陪你禁欲。”

他抓着我的头发没并有回话,我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他眼角的泪珠。

我手足无措地擦干他的眼泪,惊慌地问道:“我弄疼你了吗?”

“啊?没啊。”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你都哭了,还说没啊。”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看着手上的水痕似乎有点诧异,他想了想说:“我只是很开心罢了。”

我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半天,最后无奈道:“姑且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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