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一只土豪(终生纨绔)上——莫晓贤
莫晓贤  发于:2015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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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爱白不知其中关节,只再度低头看了看那玉佩,然后向店家道,“八十。”

“啊?”

“我只出八十两,卖不卖?”祁爱白学着乙三之前的架势。

“公子不要这样开玩笑。”店家的神色难看起来,“我本以为你是诚心想买,才给了你一个三百两的低价,结果你却拿我开涮吗?你看看这胚子,看看这成色,看看这雕工,都是上好的!八十两怎么可能……”

祁爱白又转过头,为难地看了看乙三。

乙三向店外做了个手势。

祁爱白以为自己不用买这块玉了,如蒙大赦,连忙跨着大步往店外走去。

“公子等等。”店家急了,在后面说道,“你如果真的想买……一百两!我这可已经是亏本价了,一百两就卖给你,不能再低了!”

祁爱白见这个价格已经离自己的目标十分接近,不禁停下脚步。

他又看了看乙三。

乙三摇着头走过来,按着他的肩,押着他继续往外走去。

“八十两就八十两吧!”店家在后面做出一副砸锅卖铁的沉重神情,“看在这块玉和你有缘的份上。”

祁爱白:“……”

乙三递给他一个稍显得意的眼神。

于是乎,祁爱白今晚终于不用睡地板了。

离开玉器店之后,乙三边分析他刚才的表现,边教育道,“你不该开口就说八十两,留的余地太少。”

祁爱白点着头,手中捏着那块玉,脸上的神情依旧十分不情不愿。

“怎么,还嫌买亏了?”乙三问。

祁爱白摇了摇头,区区百八十两的东西,他还不至于去考虑亏不亏,只是觉得不知道买着干啥罢了。若是个能吃能用的东西,买了也就买了,但这是块玉,平常人带在身上显身份的东西,他带着只能给自己掉价。祁家在哪里买不到比这更好的玉?哪怕送给下人都嫌寒碜啊。

乙三瞅着他脸上那抹深深的嫌弃模样,挑了挑眉,“那么送给我?”

“啊?”祁爱白一愣。

不等他反应过来,乙三已经从他手中将玉夺过,握在手心中把玩起来。

“不错。”乙三道,“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送礼。”

“你……”祁爱白哭笑不得,“你要想要礼物,和我说啊,我给你买个更好的。”

乙三斜眼看他,“我给别人买礼物之前,也要别人先说?”

祁爱白面露尴尬。

“再说了,别的玩意哪有这个好。这可是你第一次学会砍价买下来的东西。”乙三笑着将那块玉收进衣服里,贴着胸口放好,又强调般的重复了一遍,“第一次。”

祁爱白听着这话,看着他这副珍之重之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脸红。

两人沉默着,又并肩走了片刻,其间乙三一直笑容满面。祁爱白忍不住问,“收到这么一块玉,真的就这样值得你高兴?”

“当然,这可是你第一次买下东西送我。”乙三道,“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祁爱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着。

“干嘛?这么大反应,难道你不同意?”乙三挑眉,“你不想送我定情信物?你后悔说我是你的恋人了?”

“不是、自然不是。”祁爱白抹了把汗道,“但是把这当做定情信物,也太、太……”寒碜了。

他是什么人?祁家祁爱白,山南祁氏这一代的长子,祁爱莲的哥哥,坐拥祁氏一半的资产。他要送人定情信物,就算不送金山银山、绝世珍宝,也不能只是这么一块普普通通的玉吧?

然而看着乙三那正隔着衣料抚摸着胸口的玉的指尖,看着他嘴角带笑,那么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祁爱白怎样也无法将自己的想法彻底说出。不仅如此,心中还泛出一股异样的滋味,仿佛有点甜,又仿佛有点酸,还有一丁点涩。

片刻后,祁爱白侧过头将视线落到街角,语调中透出几分无奈,“随你喜欢。”

此时若是乙三将他的脑袋掰过来,便能看到他脸颊泛出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根。

但乙三只是看着他的后脑勺,微微笑着。

片刻之后。

“到了。”乙三打破了两人间的微妙气氛,“这家成衣店里挂在右面墙上的第一件衣服,就是你接下来的任务。”

“……”

祁爱白暗道:还没完啊?

在接下来的半天时光里,祁爱白在乙三的指挥下又买了一件衣物,两件首饰,三幅字画,四件古玩。而除了最开始的那块玉佩之外,乙三再未收下任何东西。

等到两人终于再度回到之前买下的那间名为雅趣阁的店铺时,祁爱白已经是大包小包,步履蹒跚。

乙三打开门,将祁爱白推了进去。他又站在门口观察片刻,而后架起梯子,将那柄“雅趣阁”的招牌摘了下来。

祁爱白放好东西,看到这一幕,不禁有点好奇,“你买下这家店,是已经打算好做哪一行了吗?”

乙三边将招牌往下搬,边道,“青楼……”

祁爱白被吓得小脸煞白,脚一歪险些直接脑门撞树。

“或者当铺。”乙三继续道,“如果你能想到更赚钱的更好。”

“……你吓我一跳。”祁爱白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就当铺吧,当铺挺好的。”

乙三斜眼看他,“你觉得你知道该怎么开一家当铺?”

祁爱白终于不乐意了,“你也太小瞧我了!”

“是吗?”乙三撑着下巴稍稍思考了一会,走入店内,挑出一把被之前的店家所留下的折扇,递给祁爱白。

祁爱白明白他这是想考验自己,颇为不服气地接过一看,顿时勾起了嘴角,指着扇面道,“这看起来像是前朝张宴之的书法,起笔收笔都仿照了张宴之的路子,但神韵还是差点,墨色也不对。虽然仿得很好,却只是一张赝品。”

乙三未做评价,只又递给他另一柄扇子。

“这看起来是龚子诚的梅花,笔法……”祁爱白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忽然顿住,然后将这扇面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不禁语带惊奇,“这是真品!想不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能找到龚子诚的真迹!”

乙三这才点了点头,“看来你的眼光确实很准。”

“那还用说?”祁爱白好不容易找回场子,尾巴都快要翘上了天。

“如果现在有人分别拿着这两柄扇子走进我们的当铺,你觉得应该如何开价?”乙三又问。

“……”祁爱白卡壳了。

乙三拍了拍他的肩,“知道明天的任务了吗?”

祁爱白泪流满面。

因为店铺还需要重新装修,两人夜里依旧是住在客栈。

第二天乙三便拉着祁爱白去了江陵现有的几家当铺,让他拿着前一天买下的东西,伪装成客人,看看别人是如何定价的,顺便复习一下之前的课程。

“如果你不能将这件衣服当出十两银子,午饭就和我一起喝粥吧,我请你。”乙三如是说。

“如果当出了呢?”

“……你请我吃大餐?”

祁爱白当即同意,拿着衣服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去了。

之后的数日,祁爱白的任务依旧如此。早上砍低价位买下东西,下午再想方设法地高价当出去,认认真真,勤勤恳恳。至于乙三,除了开头那两天外便没再陪着他,而是蹲在店里监督别人装修。

他坐在角落里,拿起被仍在边上的一截木头,百无聊赖之下又掏出一柄小刀,随手雕刻起来。

他边雕着,思绪边飘远了一些。他想着来中原的这些时日,想着自己的身份与目的,又想着这些天里与祁爱白的相处,不知不觉,手中的木块渐渐显出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持剑而立的人。

乙三想着那日在玄剑宗上的惊鸿一瞥,祁爱白白衣长剑,飘然若仙,实在是……和那小子太不搭了。

那小子真的不再握剑了吗?乙三边略有些惆怅地如此想着,边摆弄着手中的小刀,那木头人形修改一番。

若真雕出一个祁爱白来,岂不是摆明了自己已经对他牵肠挂肚?乙三才不会做这种事情,那太丢人了,他还是顺便雕点别的什么吧。

半晌之后,乙三看着手中的木偶,却是更惆怅了。

这也是一个持剑而立的人,却是一个女人。窈窕有致,顾盼生姿,却又透着一股英气。虽无颜色,他却仿佛看到了对方红衣飒爽的模样。

怎么偏偏雕出她来?

大抵是以前雕过太多次,手上不由得便有了习惯。

乙三将刀尖抵在她的头顶,微微皱起眉,就要向下刺去,想将这木偶一劈两半。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问,“这位姑娘是谁?”

乙三连忙回头,只见祁爱白坐在身后不远处,正盯着他看,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第18章:情敌见面

乙三暗骂:自己怎么就专心成了这样,居然连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了都没察觉?

祁爱白一直盯着他,目光中满满都是好奇。

“她就是……”乙三斟酌着道,“之前我和你提过的……那个……”

祁爱白一愣,想起他确实曾和自己说过,他有个喜欢的女人,在老家。

“她就是你那个在老家的未婚妻子?”祁爱白问。

乙三抽了抽嘴角,“不是!”他这才知道,对于自己的那句话,祁爱白竟然是这么理解的,“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未婚妻子。”

祁爱白闻言松了口气。数日来,他虽然已经重新和乙三相处自然,却一直认为是自己将对方给引上了歪路,偶尔想到对方原本是喜欢女人的,便会越发厌恶起自己来。这份负罪感,此时倒是轻了不少。

乙三仔细瞅着他的神情看,越看越无奈:这小子果真是一点醋意都没有啊。

他叹了口气,收起小刀,起身寻了个地方,将那木偶摆好。

而后乙三又补充道,“她是别人的妻子。”

祁爱白一愣。

乙三耸了耸肩膀,俯身捡起另一截木头,重新坐回原来的角落,再度运刀雕刻起来。片刻之后,一只展翅大鹏便显出了雏形。

祁爱白为他的手艺赞了一声,心中却始终还记挂着之前的对话。

等到乙三将手中大鹏的形状整好,开始雕琢细节,祁爱白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乙三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而后继续雕琢。直到许久之后,久到祁爱白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幽幽说出一句,“应该不了。”

祁爱白看着他再度起身,将那栩栩如生的展翅大鹏摆在那个女人的边上,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乙三豁地回过头,神情中透出十二分的惊异。他万万没想到祁爱白竟然会这么问,心中涌出一阵暗喜,又不禁有些小得意。

祁爱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头,“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分明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我却还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你现在之所以这样待我,是不是只因为那晚所发生的事?”

“你想知道?”乙三浑身都在暗爽,“那你就猜啊。”

祁爱白大怒,含怨瞪了他一眼。

乙三笑着去摸他的脸。

祁爱白这次非但没有避开,还倾身向前,将身体帖在他的胸口,脑袋也靠在肩头,双手更是环在身后轻轻搂着。

乙三简直爽上了天!这些天虽然他们之间亲亲摸摸的事情也不少了,但什么时候见过祁爱白如此主动?这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后天师兄就要回来了。”祁爱白略显羞涩地低声道,“这么久没有见过他们,我有点紧张。”

“……”乙三顿时从天上跌倒了地下。

“你说过会陪我。”祁爱白抬起头,露出期待的目光。

乙三在袖子里狠狠握紧了拳头:又是肖灵?

很好,他确实也是时候该见上这人一面,搞清楚他究竟是哪里值得祁爱白如此牵肠挂肚了。

乙三微微笑道,“我一定会陪你。”

一天多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到了许云按期归来的这天,天还没亮,乙三便将祁爱白的房门拍得砰砰响,恨不得一脚踹进去,将祁爱白卷在被子里直接带走。

祁爱白揉着眼睛打开门,见他已经打点好了行装,一时无语,“师兄他们得下午才到。”

“从这里到玄剑宗,至少三个时辰。”乙三提醒。

“那也不用……”

“我可是为了陪你才答应去的!”乙三怒道,“你怎么能如此不上心!”

“……”

直到被乙三套好衣服塞进马车里,祁爱白还在昏昏欲睡。

乙三坐在他身旁,却是一刻也不停歇。不是撩开帘子看窗外,就是在清点所带的行装,间或用手在座位上略显烦躁地轻敲两下,然后再度撩开帘子看窗外。

祁爱白问,“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因为待会就要见到许大侠了!”乙三眼都不眨地答道,“江湖上谁不知道当年许掌门的赫赫威名?我也是早就对他心驰神往啊,想不到现在竟然能有这种机会,当然激动!”

祁爱白点了点头,深信不疑。

他们到达玄剑宗时,刚过正午,许云和肖灵果然还不见人影。

祁爱白先是带着乙三到自己的住处休息,然后又出门去找了沈知秋。

他前脚刚走,乙三就坐不住了,后脚便跟着出了门,在玄剑宗内走动起来。

玄剑宗内其他人见他是个生面孔,猜他是个客人,对他很是推F渲幸恍┬〉茏又浪瞧畎状吹模簿拖缘酶嚷缫恍

乙三趁机打听起将要返回宗门的肖灵与许云两人来。

结果差强人意。不知为何,玄剑宗人对于肖灵总是遮遮掩掩、含糊不清,个个都表示和他不熟,好半晌也没打听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来。甚至在提到肖灵时,他们脸上的神情也永远混合着尴尬、向往以及难言的恐惧。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乙三着实分析不出来。

既然如此,乙三只好着重打听起许云来。反正此人在中原的名望地位都不低,多了解一些也不虚此行。

还好玄剑宗弟子对许云大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他们的所说的大抵就是以下这些:许掌门英明神武、许掌门玉树临风、许掌门威武霸气、许掌门菩萨心肠、许掌门笑起来让人心动、许掌门不笑更让人心动、许掌门除去偶尔行事令人费解之外完全是完美的化身、许掌门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就算许掌门已经不是掌门了他也永远都是玄剑宗的掌门、我想做许掌门的狗、为什么许掌门看上的不是我!

乙三:……

狂热崇拜者真是太可怕了!乙三不禁掩面而叹。

他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群仍在激烈竞相表白着的狂热分子,抹了把虚汗,挑了另一条道随意走去。

片刻之后,他忽然感到有一道不怀善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乙三抬眼一望,却是对面走来一个熟人。

“陈少侠。”乙三微笑。

陈显冷眼瞅着他,满脸厌恶地哼了一声,“你又来我们宗门干什么?见到你真是晦气。”说罢便打算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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