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三)——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5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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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多忙道不了不了,安全第一,他们进入开县地域时,总算没有盘查了,项诚把语言自动切换成重庆话,问了路后,把车开到一个加油站外头,外面停着一辆白色的奥迪suv,牌照也换了。

“大王。”手下显然在这里等很久了。

“不要叫我大王。”项诚把包扔上车:“黄杉呢?”

“管家在市区定好酒店了。”手下躬身递给项诚酒店卡片,说:“重庆和成都两地,火车站,飞机场都有驱魔师,不过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您。”

“不是我们?”迟小多奇怪地说。

“回禀皇后娘娘。”手下说:“他们在市内监视着几个重点区域,管家认为和咱们都没关系。”

“不要叫我皇后娘娘。”迟小多道:“哪几个?”

“具体属下也不清楚。”手下躬身道:“管家说,已经派妖把他们反监视了。”

“到了再说吧。”项诚道:“先上车。”

轩何志朝手下说:“拿点钱,我给你们大王买包烟。”

“没有,太监。”手下面无表情地说。

轩何志:“不要叫我太监!”

迟小多:“……”

“你的手下太识趣了。”迟小多朝项诚说:“也好辛苦哦。”

“他们给你办事,比给我办事还乐意的。”午后,项诚开车上了高速。

“还不是看在大王的面子上。”迟小多打趣道。

“因为你有龙瞳。”项诚说:“我的身份是大妖怪,你的身份还要再高一级,他们把你当成了龙这样的灵兽。”

迟小多恍然大悟,难怪项诚的手下们都愿意和他亲近。

夜九点,终于抵达重庆市区,连日奔波,迟小多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吃个晚饭了,解放碑灯火辉煌,希尔顿总统套房内,服务生推车进来,上了晚餐。

迟小多看着窗外的夜景,黄杉站在两人身边,躬身禀报。

“根据本地妖怪的回报。”黄杉给迟小多倒饮料,口中解释道:“北京那边的驱魔师在上个月的月底,开始监视朝天门,临江门码头和洪崖洞附近。”

项诚沉吟不语。

“现在大王……老板和老板娘回来了。”黄杉说:“整个巴蜀地区的妖怪们都很兴奋,还有从合川、广汉、阿坝区过来的,他们都希望大……老板带领大家。”

黄杉边说边注意项诚的脸色。

“带领大家做什么?”项诚答道。

“那个……革命,起义。”黄杉看到迟小多的脸色变了,于是就不再说了。

迟小多:“……”

项诚说:“暂时不考虑这个。”

“是。”黄杉答道:“那我让他们都先回去,准备接应大王。”

迟小多嘴角抽搐,心想不会吧,变成这样子了吗,好歹我也是个人吧!

晚饭后项诚在健身房里满身汗地拉杆,迟小多在一旁记笔记,问:“妖怪会攻击人类吗?”

“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很想。”项诚擦了把汗,戴上露指手套,走到垫子上,示意迟小多过来。迟小多便合上笔记本,与他过招。

迟小多三脚猫一样的柔道,完全不是项诚的对手,项诚眼里带着笑,示意他放马过来,迟小多便弹来弹去的,觑机偷袭项诚,一边与他聊天。

“妖族被你们人赶出城市,已经太久了。”项诚说。

“那他们怎么办。”迟小多敏捷飞身过去,打了项诚一拳,马上退回来。

项诚:“……”

“另找地方。”项诚答道。

迟小多抬腿环扫,被项诚一手抓住脚踝,放倒,正要倒地的时候,项诚速度却比他更快,搂住了他的腰,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踢这里。”项诚指自己的下颚,教迟小多徒手格斗,解说道:“敌腿到时,顺势击面,敌若近身,勾拳打脸。”

“可是人总会越来越多,他们就无家可归了。”迟小多又说。

“错了。”项诚说:“人的世界和妖的世界,都是有涨落的,我爸说就像潮汐一样,百年一替。”

迟小多隐约明白了什么,项诚握住迟小多的拳,把他拧到自己身前,说:“人间的发展到了顶峰,就会互相攻击,自己消亡下去,妖的社会也一样。”

“所以人间的消亡也要到来了吗?”迟小多说:“这个理论倒是听说过,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嗯,也许,都说大势所趋。”项诚说:“不过有我在,这一百年里,不会让妖族入侵人间的。”

“他们平时住哪里呢?”迟小多说。

“住在自然里。”项诚说:“会尽量避开人类。”

“好可怜,哎。”迟小多说。

项诚摆摆手,盯着迟小多,说:“不要这么想,来揪我衣领或者抓我手臂。”

迟小多伸手揪项诚衣领,项诚突进,脚下错步一绊,手臂拦腰扫,迟小多前摔倒。

“懂了吗?”项诚抱住迟小多,让他站稳,亲了亲他的脸说。

“会了。”迟小多说。

“你来。”项诚抓迟小多胳膊,迟小多试了几次,项诚又耐心给他讲解。

“以后如果驱委的人抓你。”项诚说:“直接用这招撂倒他。”

项诚的动作是连续的,迟小多与他反复练了一会,从分解动作到连贯突击,轩何志进来时,项诚便停下了动作,示意迟小多不要练。迟小多明白到应该是家传武学,不想被外人偷看。

“什么事?”项诚恢复了一贯以来的面瘫脸。

轩何志打量项诚,说:“是不动如山十三手?”

“关你什么事?”项诚漠然道:“有屁就放,放完快滚。”

迟小多:“噗。”

轩何志:“项大仙,不要这样子嘛,上次和你交手也是迫不得已,我也为阻止你的黑化出了一份力的啊。你看要么……给我也换个总统套房吧,你们住豪华套房,我住标间……这要是说出去,也落了面子不是?”

“你过来。”项诚说:“上次被魔种控制不算,这次你能在我手下走过十招,给你换房。”

轩何志抽出两把唐刀,走上软垫,项诚注视轩何志的动作。

迟小多:“……”

一分钟后,轩何志鼻青脸肿地爬出了垫子外。

迟小多:“……”

项诚打了个响指,叫来黄杉。

“给他升级成商务标间。”项诚吩咐道。

黄杉躬身去办。

“他到底来做什么的。”迟小多哭笑不得道。

项诚示意迟小多站上来,继续教他不动如山十三手,迟小多开始渐渐体会到这招的奥义了——不动如山,要诀就是站稳方位,引对方的力度,让敌人自己摔跤。

项诚一膝抵在迟小多膝弯之间,说:“每天练一下,很快普通驱魔师就不是你对手了。”

“可是我不会用法术。”迟小多说:“只能用法宝了。”

项诚和迟小多抱在一起,以习武的动作暧昧地抵着,就像跳舞一样,晃来晃去,项诚低头,抵着迟小多的鼻梁,说:“法术有我。”

“那个……再打扰一下。”轩何志说:“我想起刚刚来做什么的了。”

项诚转头,看着轩何志,轩何志马上抬手示意投降,说:“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翌日早上,阳光照进房内。

项诚没睡醒,全身赤着,下半身盖着被子,裸上半身,一手按自己的额头,有点头疼。

“弟兄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黄杉说:“打扰大王了。”

“什么?”迟小多迷迷糊糊地开口问。

迟小多也光着身子,昨天晚上和项诚抱着蹭,蹭射了,便这么睡着了,酒店的白床单,项诚干净健壮的身体,有种幸福的触感,彼此皮肤摩挲时,令迟小多颇不想这么快就面对春日早上的阳光。

“我们的一位……”

“别说话。”项诚说。

“嗯。”迟小多伸出脚,抵在项诚的大腿上,舒服地蹭,说:“他想静静,别问他静静是谁。”

项诚:“……”

迟小多翻了个身,抱着项诚的腰又睡了。

项诚说:“被抓了几个?”

迟小多猛地清醒过来,说:“被抓了?被谁抓了?”

“被驱魔师抓了。”黄杉答道:“三个,目前还不能确定是重庆还是北京的。”

迟小多也坐起来了,项诚问:“喝酒打架了?”

黄杉答道:“是他们该死,和人打麻将,输了动手,被驱魔师发现了。”

88.暗杀

“我去看看吧。”迟小多说。

“你不能去。”项诚在被子里套上长裤,说:“我尽快去处理。”

黄杉退了出去,迟小多说:“今天约了轩何志的。”

“我尽快回来。”项诚说。

“我和轩何志去。”迟小多打了个呵欠,穿上t恤,说:“我们分头行动。”

项诚迟疑片刻,迟小多说:“有郎犬和轩何志,我保证不惹事。”

项诚答道:“我就怕郎犬惹事……算了。”说着比划了个动作,说:“思归跟着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项诚跃下床,拉开门,一阵风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人型的郎犬扑了进来,穿着一身阿曼尼的黑西装,光着脚就朝床上跳。

“总裁!”迟小多一手挡开郎犬,说:“起床要干嘛!先刷牙洗脸!!不要舔我!郎犬!下去!”

黄杉端着水和牙膏追出去,迟小多无语。

大家人心惶惶的,不知道是担心同伴被驱魔师抓走了,还是担心同伴居然被驱魔师抓走了待会肯定会被巴蛇大王骂死,迟小多示意不要跟着,目标太显眼了,只带了郎犬和轩何志下楼吃饭。

迟小多给郎犬买了个手机,于是郎犬终于找到事情做了,轩何志带两人在巷子里的小面馆吃面,迟小多倒不担心自己这一队会遇上什么麻烦,迄今似乎驱委的人还没注意到他,而且有轩何志保护,要跑肯定是能跑掉的。

反而是项诚,他要上本地驱委去踢馆吗?项诚的危险反而比较大。

“待会不要玩了。”迟小多朝郎犬说。

“好的,爸爸。”郎犬聚精会神地说。

“不要叫我爸爸。”

“那我叫什么,爸爸。”郎犬收起手机,充满热爱地看着迟小多,就像看着手机时的表情。

迟小多:“……”

“叫我师父吧。”迟小多哭笑不得道。

“在狗的眼里。”轩何志解释道:“主人就是爸爸。”

迟小多说:“叫师父,我教你识字。”

郎犬:“哦。”

迟小多觉得郎犬还挺可爱的,摸摸他的头,最近忙着陪项诚,冷落了郎犬,郎犬也没生气,每天起床以后就在门外蹲着等他开门,狗似乎是永远不会生气的。

迟小多给项诚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有接,早饭后,回了个短信,让他不要担心,妖怪只是被关在较场口而已。迟小多便放心了些,轩何志开车,带他去找自己的师叔。

“你师叔也是妖怪吗?”迟小多问。

“当然不是。”轩何志说:“哪来的这么多妖怪,你傻啊。”

“你一出门就嚣张了不少喔。”迟小多说。

轩何志从后视镜里玩味地看了眼迟小多,朝他挤挤眼,戴上墨镜。

迟小多说:“广州相亲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除了放狗咬人还会干吗。”轩何志得意地摇头晃脑,显然吃准了项诚不在,迟小多拿他没办法。

“你跟着乔大师多久了?”迟小多问。

“乔阎要叫我师叔呢。”轩何志说:“当然表面上还得叫他乔大师,他是领导。”

迟小多受到了惊吓,轩何志的辈分原来这么高吗?

“你师兄弟呢?”迟小多说。

“没有。”轩何志说:“我师父就收了我一个,孤儿,把我养大了,他脾气古怪,寻常人做不了他徒弟。”

迟小多依稀可以猜测到轩何志师父的脾气“古怪”在什么地方。

“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是gay。”迟小多说。

“男的女的没关系啊。”轩何志说:“有钱就行,项大仙这种霸道总裁愿意要我,我也会勉强的,不过我不当下面那个。”

迟小多炸毛道:“你要勉强也要人家愿意好吧!想太多啦!”

轩何志在巷子外停车,这里是一个古镇,古镇外游人熙熙攘攘,轩何志看着gps找师叔在的地点,朝迟小多说:“我师叔脾气有点古怪,你到时候不要吭声,我来和他说话就行。”

迟小多问:“身上值钱东西要先藏起来吗?”

轩何志:“你不要总是挖苦我,我生气了,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我千里迢迢从北京过来协助你们,你和项大仙从来不把我当队友看,你们住总统套房,让我住商务标间……你……你要干什么!把你儿子拴好!”

迟小多拉住郎犬,不让他扑上去揍轩何志。

“好好。”迟小多决定再也不挖苦轩何志了,虽然轩何志怪癖甚多,雁过拔毛,其实也还是个好队友。

“你请我吃一包油炸螃蟹我就原谅你。”轩何志说:“要个儿大的那种。”

迟小多:“……”

轩何志和郎犬一人一包油炸螃蟹,从青石板路走上去,绕来绕去,犹如迷宫一般,巷子内笼罩着一层阴影,迟小多用龙瞳看了眼,一个小房子朝外散发着黑气。

“你确定你师叔不是妖怪?”迟小多说。

轩何志迟疑道:“我其实不知道他是什么,你先别出面,在我身后等一会。”

轩何志握着带鞘唐刀,敲了敲门。

“师叔。”轩何志说:“您在吗?”

迟小多抬头看门外,挂着看风水的招幡,顶上挂着牌匾,写着一行字“天机神算”,牌匾破破烂烂,已经有点腐朽了。

“师叔?”轩何志唐刀抵着门,推开一条小缝,里头有什么抵着门。

郎犬鼻子动了动,一手动了动迟小多,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迟小多从郎犬背后冒头,看了一眼,郎犬说:“爸爸。”

迟小多:“叫师父,什么事?”

郎犬不住抽鼻子,像是在闻空气里的气味,轩何志退后些许,翻身上了屋顶,到背后去爬窗。郎犬说:“有死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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