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依不离不弃。”波波重复着这两句话，突然明白了。“我知道，这就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杨州都不想白他了，只是幽幽的说道：“微博里看的吧？”

“怎么可能！”波波道。“是QQ空间。”

杨州：“……”

这是咖啡店的门开了，这个点不用看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杨州把杯子放好，对波波说：“诺，你要生死相依的人来了。”

波波迅速的做好了一杯卡布奇诺端了过去。

安子瑜刚一坐下，波波就把卡布奇诺端了上来。

“这是我用真心为你做的咖啡，来，尝一口。”波波十分动情的说着。“我的心化作了成了咖啡豆，一点一点磨碎了，放入咖啡壶里，慢火熬制了三天三夜，我想你一定能感受到我对你的真心！”

安子瑜道：“我不吃人心做的东西。”

波波：“……”

安子瑜继续说道：“而且我今天想喝摩卡。”

波波：“……”

“你等着，马上给你做。”波波迅速跑到前台，又迅速做了一杯摩卡端了过来。

安子瑜看了看面前这杯摩卡，虽然这个人自恋了点，但是他做的咖啡不错，还是有品尝的价值的。

安子瑜喝了一口摩卡，对波波说道：“一会儿我只付摩卡的钱。”

“谈钱多伤感情啊！”波波笑呵呵的说道。

安子瑜又喝了一口摩卡，幽幽的说：“谈感情伤钱啊！”

波波笑盈盈的说：“没事，这两杯你都不付账也无所谓，我记得杨州的账上。”

杨州：“……”无良女干商！

安子瑜瞧了一眼快石化的杨州，还是从包里摸出两杯咖啡的钱给波波。他可不想压榨那二货十分来之不易的辛苦血汗钱。

波波愣了愣，道：“你给我钱干嘛？没看出来我是在开玩笑吗？！”

杨州、安子瑜：“……”鬼才看出来了！

最后这两杯咖啡波波没有收钱，而且也发誓绝对不会从杨州的工资里扣除来后，安子瑜才把钱拿回去。

下班时杨州让安子瑜等等自己，说李晓今天不来了，让安子瑜等自己一起下班去吃烧烤，而且杨州还十分豪迈的说道：“今天我发工资了，我请客！”

难得啊，贵妃娘娘居然舍得请客了。

他们就在杨州住的那附近一家烧烤摊上随便买了一些，安子瑜还是挺注意身材的，吃了一串藕片就不吃了。杨州中午没吃多少，现在是饿了，顺便在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现在正在大快朵颐的吃着面包就烧烤。

安子瑜看他那吃样，就像灾荒年代逃难出来的。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呛着。”

安子瑜话音刚落，杨州就呛住了。

安子瑜：“……”

“咳咳……咳咳……乌鸦……咳咳……乌鸦嘴！”被呛住的杨州狠狠的鄙视了安子瑜一眼。

安子瑜轻轻给他拍背，道：“你也是，像小孩一样……咦？”

杨州也顺过气了，见安子瑜有些疑惑的看着前面，问道：“怎么了？闯鬼了？”

安子瑜摇了摇头，他刚才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很快那个白衣女子就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他也没看清楚，只是觉得那个白衣女子的背影很像杨霓纱。

“百鬼夜行？”杨州试问道。“刚好现在是夏天。”

安子瑜夹起一筷子烧烤塞到杨州嘴里，“吃饭！”

第一百一十四章：末路

凌晨三点钟，李晓才从KTV里逃脱出来，想起小羽拉住自己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策划，一路走好，我们会想你的，就算你不在了，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由于小羽哭的太情真意切了，加上她那词，跟哭丧似得，这让李晓一度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不过他总算是逃出来了，不然那群人能吼到天亮。

李晓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到了楼下，给了车钱正准备上楼，发现一楼的楼梯中间里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李晓住的这栋房子是C大附近的老房子，九几年修建的，路灯是闪闪烁烁，楼梯间里的灯也是时亮时不亮。这栋楼一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已经罢工好几个月了，如果不是那女子穿一身白衣，这大晚上的还真看不见人。

饶是李晓心里素质好，又是无神论，不然这咋一看，估计能吓死人。

其实李晓也挺纠结的，你说你大晚上凌晨三点多钟不在屋里睡觉来这里装什么午夜凶铃，一身白衣是准备cos贞子，还是cos贞子她妈？

李晓心里在吐糟，脸上到是没露出吐糟的表情，看了那白衣女子一眼，见她站在楼梯中间，就稍稍靠右径直上楼。

他不想多事，而且他也不确定这个女人的目的，说和他无关，这两次的出现，多多少少也是在自己面前出现，而且这第二次就在自己的眼前。现在他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平淡淡的和那孩子在一起。

白衣女子似乎没什么反应，如果不是她要眨眼睛的话，李晓一度怀疑是谁把自家屋里的充气娃娃搬到这里来了。

李晓刚与那女子擦肩而过，就听见那女子突然开口：“李晓……”她声音很哑，好像生了重病一样，有些气若游丝的感觉。

李晓脚步一顿，看来这女人是故意来这等他的。自己虽然不认识她，但是很明显是那女人认识自己。

李晓回头看去，那白衣女子也缓缓转过身来。这时李晓才透过外面洒进来的月光仔细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当他看清女子容貌时，微微有些吃惊。

女子脸色很白，可以说是惨白，嘴唇干裂，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她长的很漂亮，一头长发及腰，加上这种病入膏肓的印象，让人觉得有一种林黛玉的即视感。这仔细一看，他发现她长得和杨州很像，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即使她现在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好像带着灵气和笑意。

“你是……”李晓开口问道。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楼道里已经坏掉的声控灯突然闪了两下，然后又黑了下去。不知道哪来的乌云，遮住了空中唯一的一轮明月，整个一楼的楼道里漆黑一片。

李晓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突然，蓦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他想到了一个人。

“是你。”

天边的月亮探出了一个头，慢慢的，一轮明月高挂。

皎洁的月光洒向楼梯间里，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双眸似弯月，在这不置可否。

＊＊＊＊＊＊

杨州早上醒来第一反应就是，老爹昨晚上夜不归宿！

这段时间在咖啡店打工也挺累的，下班差不多都是十点了，所以杨州没有等李晓回家，自己先去睡了，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

长期早起的习惯让杨州七点半就醒了，他睡在床上嗅了嗅，没有早餐的味道。他换了衣服去客厅里转了两圈，最后，他确定李晓昨晚上没有回来。

杨州有些烦躁，他跑到沙发上捏了捏白白的脸颊，又拽了拽它的尾巴，吓的白白一溜烟就躲到厨房去了才罢手。

白白躲到厨房门后面，探出一个头小心翼翼的瞅着杨州，它还没明白这个正太主人怎么突然之间就“惨虐”自己。

其实杨州是饿的，昨晚上那点烧烤早已经消化了，按照平时，这个时候客厅的餐桌上一定会有丰盛的早餐，而现在，客厅里只有白白和它专用碗里的狗粮。

杨州斜瞅了一眼躲在厨房门后面探出头来的偷看自己的白白，勾了勾手指，唤它过来。白白在犹豫，因为它看见杨州眼中闪烁着的是饥饿的光芒。

见它不过来，杨州挑了挑眉，又勾了勾手指唤了一声。白白想了想，还是过去了。白白一过去，杨州就抱住它，蹭了一会儿，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它，道：“把你狗粮分一些给我。”

白白：“……”

当然，杨州最后没有和白白抢狗粮，看见橱柜里有前天买的泡面，冰箱里还有鸡蛋，就去厨房把泡面放小锅里煮了，还窝了个鸡蛋在里面。

等杨州端着香喷喷的煮泡面出来时，就看见白白已经把它碗里剩下的狗粮全吃了。

杨州眨了眨眼睛，就算你不吃，我也不可能真的抢你的狗粮啊！

白白坐在旁边，张开嘴巴，露出它作为一只萨摩耶专业的天使微笑。

杨州磨牙，你这小气狗！

白白继续微笑。

杨州选择吃面。吃完了面，他一口气把汤也喝了。早上上班时间是十一点，所以杨州不着急出门，就在屋里把昨晚上换下的衣服洗了，垃圾收拾好，一会儿出门去倒了。

他发现自己自从和李晓住在一个屋檐下后，强迫症好了很多，或者说他喜欢李晓，所以不介意帮他洗衣服收拾屋子。

杨州看着阳台上晾好的衣服后，很是有成就感。

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他给在鱼缸睡觉的老头子喂了些乌龟饲料后，就出门上班去。临出门时，他不忘狠狠的鄙视了一眼白白。

打工的咖啡店里住的地方不远，他到的时候，波波叼着一根油条才开门。

“吃吗？”开了门后，波波把那根油条扯下一半递给他。

杨州看了看那油腻腻的半根油条和油腻腻的手后，果断的笑着摇头。

“我只是问问，也没打算真的给你。”波波把那半根油条直接塞到嘴里。

“……”杨州瞧着他那油腻腻的嘴一动一动的嚼着油条，他觉得以后他再也不会吃油条了。

杨州先把围腰穿上，波波把店里的灯打开后，去磨咖啡豆，杨州就把桌椅简单的擦了一遍。

他看了看手机，快十二点了，李晓没有打电话来，杨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不过杨州没有打电话去问，如果李晓没有回家，那说明他有事情，如果李晓回家了，那他现在需要的一定是休息。

想着还有小半个月，他就能和爹爹一起离开这里，杨州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父亲去世，御兴集团和杨家都是杨诚贤在当家，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对这个城市应该没有什么留念和不舍了。

要真说不舍，就是姐姐了。这段时间杨家的变动太大了，而他在杨家人眼里只是外人，姐姐也因为城中花园项目被御兴集团的人不信任，失去了原来的地位。他给杨霓纱打过几次电话，可是都是关机。

他倒是不担心，杨霓纱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即使没有杨家，她也能闯出一片天来。

杨州把帕子洗了，出来的时候波波端了一杯咖啡给他。

“来，尝尝新买的咖啡豆磨的咖啡怎么样？”

杨州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的苦味，带着一点酸色，又有很浓郁的咖啡香味。这煮的是纯咖啡，没有放糖块和牛奶。

“很香。”杨州实话实说的评价。

对于这个评价，波波很满意，他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杨州，问：“你说安子瑜会不会喜欢喝吗？”

“其实他最喜欢的是冰淇淋。”杨州又补充道。“而且他很讨厌吃油条的人。”

“为什么？”波波不解。“油条很好吃啊！”波波算是一个比较喜欢欧式生活风格的人，咖啡店的装饰都是哥特式，晚饭午饭也是偏于西餐风格，唯独这早餐，他最喜欢油条加豆浆，那种感觉，那种滋味，倍爽！

“因为油条吃了长胖，所以他不吃，也不喜欢看见别人在他面前吃。”

波波道：“可是冰淇淋吃了也长胖啊。”

杨州道：“所以他冰淇淋吃的也少。”

波波眨着眼睛，怎么觉得脑子有些乱。

杨州也不理他，又喝了一口咖啡，他觉得还是加点牛奶和糖要好一些。等波波回过神来，就看见杨州坐在旁边，一边嚼糖块，一边喝咖啡。

杨州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又塞了一块糖块在嘴里，嚼啊嚼。

波波道：“你是打算等咖啡和糖块都到肚子里后，在蹦跶两下，让他们在你肚子里融在一起。”

杨州点头道：“好主意。”说着，杨州就准备蹦跶两下。

“不给你喝咖啡了！”波波鄙视他。“浪费。”

杨州朝他吐了吐舌头，跑到后面去洗咖啡杯。

波波又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眼。

这时，咖啡店的门开了，波波立马恢复成一脸笑盈盈的样子，“欢迎光……杨州他老公？！等等，我去叫杨州。”波波见来人是李晓后，跑到后面把刚洗完杯子的杨州拽出来。

“爹爹，你怎么来了？”见到李晓，杨州挺高兴的。

“能请半天假吗？”李晓应该一夜没睡，脸上有些倦意。

杨州看了看李晓，又看了看波波，他感觉李晓应该有话要说。

波波瞧着那两人，叹气道：“好吧，请假，你们去双宿双飞，让我一个人在咖啡店里独守空房吧！”

杨州冲波波露齿一笑，道：“谢谢波波。”

杨州和李晓一起出了咖啡店，李晓什么也没说，就在前面走着，杨州几次想开口，但是话到了嘴边，突然说不出来了。

直到走到一家茶餐厅的楼下，杨州才发觉自己说不来话是因为李晓一路上给他的是一种压抑的气氛，那种感觉让他喘不过来气，根本无法发音。

李晓进了茶餐厅里，杨州跟在他后面，他不知道李晓带他来这里干嘛，也没有问，就跟他一路进来。

茶餐厅里人不多，进来后他一眼就看见坐在窗子边的一个白衣女子。

“姐姐。”杨州有些吃惊，但多是惊喜。他跑到杨霓纱的对面坐下。“姐，你怎么在这？”

杨霓纱微微一笑。

杨州高兴的说道：“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李晓，就是君临天下的凌云天君。我叫他爹爹的，爹爹很温柔，做菜很好才……”

杨州拉着李晓做介绍，杨霓纱一直微笑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杨州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松开了拉着李晓的手，李晓看了他一眼后，坐到了杨霓纱的旁边。

“你们……认识。”他说的是肯定句。

杨霓纱微笑的点了点头，李晓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

杨州没有说话，他知道杨霓纱应该有话要说。

果然，杨霓纱缓缓开口，只不过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杨磊终于死了。

杨霓纱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也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高兴与兴奋。

“姐，你说什么？”杨州好像没有听清楚，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

“我说……杨、磊、终、于、死、了。”杨霓纱一字一句，尽管声音嘶哑，但也吐字清晰。

“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杨州没有理会杨霓纱说什么，而是发现她嗓音不对，关心的问道。“感冒了吗？我陪你去医院。”

杨州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杨霓纱一愣神，眼中有一丝感动，心头莫名的有些疼，但是很快她那丝感动掩埋在眼底。

她半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杨州，似笑非笑的问道：“看见亲爹死在面前，感觉不错吧？”

……

杨州眨了眨眼睛，扯了扯嘴皮，故作欢笑的说道：“姐姐你又在逗我玩了。”

杨霓纱喝了一口茶，柔声的说道：“我怎么会逗你呢？！怎么样？看见自己的亲爹‘砰’的一声掉在了自己的面前，很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