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总是不来(穿书)上——小楼陈酒
小楼陈酒  发于:2015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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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保持着一步的得体距离停下,拱拱手言笑晏晏:“我需要一个帮手,不知可否有幸?”

很令人舒服的语气,带点山水之间的恬淡自然,几乎让人生不起拒绝的念头。

陈慎对暖男还是很友好的,一般这样的暖男对待哥们还是不错的。

他点了点头,随后三皇子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陈慎随着他来到御花园的空地上,三皇子也没有再卖关子,低头用那只手绢编织动物形状。

流树看着师兄跟着那个皇子走开,明明对方眼神规矩,举止看不出丝毫暧昧,却让他的心底升起一股很强的危机感,那是属于野兽独特的嗅觉。

三皇子表情随意,修长的手灵巧的几番摆动,速度越来越快。

心里被勾起好奇的妃子们打眼看去,只能看到手的残影,有些像佛堂里众佛法身的手型变化,不知何时起的淡淡雾气似熏然的香火,恍然间看去有种千手观音的圣洁感。

那双灵巧的手沿着特殊的长长绢帕慢慢向右推动,而陈慎被要求平举胸前的的手里,则徒然出现各式动物,一个接一个,栩栩如生,最尾端是那双还在不停合纵的手。

从陈慎的角度看去,能看得更清晰些,好几次能都看到手指弯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将绢帕的一角从挽好的扣里,随意的一勾一挑,像是探囊取物般轻松得掏出来。

陈慎不得不佩服他手指的灵巧与柔软,那双手简直像是一件艺术品,几乎可以舞出一出完整的吸引人眼球的剧场出来。

等到整个手绢完全变成一件艺术品,陈慎的手里几乎被堆满,微微弯曲手指才能将所有兜住。

皇子那双贵手出品的物什精巧逗趣,妃子们的渴望眼神将陈哥看得有些招架不住。

三皇子神情淡然,他似乎看出陈慎的不自在,上前一步轻声说了句借此一用,探手将陈慎发髻上的簪子抽下来。

陈慎想要阻止,双手却腾不出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长发一寸寸地颇有广告效果的散下来。

四周果然不出意料的开始有窃窃私语声。

他真的是男仙人么,怎么长得那么像女人?!

陈哥顿时囧了,他就造头发散下来会有这种效果。

雌雄莫辨的五官,瓷白的皮肤,迷离的桃花眼带着一丝嗔意,潋滟如山上的奇谭水幕,紧抿的嘴角有种清冽的风情。

他回去定要反驳师傅,世上还有比那奇谭更好看的风景。

陈慎见三皇子安抚地冲他一笑,手中的木簪在他手上的动物身上轻轻晃过。

就像点石成金般,一只只动物从他的手里活过来,落到地上体型几乎与寻常生灵无异,动作灵活轻巧似乎更多了几分灵性。

这项变化很快将妃子们的灼人视线夺去,陈慎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动物,凭他的修为竟然看不透里面的猫腻,不过是感觉到这些动物的生气似乎少了些。

一只白玉发簪在他眼前轻轻摇晃,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这款式颇眼熟啊,其实没什么款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根,尾端的桃花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和陈哥的发簪好像,却贵重不少,那白色通透的质地,犹如山巅溅起的一簇白雪,天然雕刻出冰清玉洁的纹路。

顺着握住发簪尾端的手往上追溯,便是一张含笑的俊脸。

三皇子忽然伸手握住陈慎的发,五指成梳慢慢打理着,他低头轻笑一声:“这个便是我的另一个表演,你觉得如何?”

没有任何的胁迫感,连笼罩在身上的影子也是柔和无害,友好的语气让人觉得如同多年的老友般自然亲切。

不由得陈慎就很自然的接过,顺口道了声:“不错。”

三皇子却并没有松开手,显然是不辞辛劳地想要帮陈慎束上发。

他手下动作轻柔,嘴里解释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束发也该由我这个解发人了。”

陈慎不甚在意得随着他动作,眼神只落在那些不知死活的满御花园撒欢的小东西们身上,希望可以窥出一些蛛丝马迹。

三皇子动作却被另一个不乐意的人拦住,流树黑着脸将师兄扯回自己身边,身影眼神交错间他深深地看了眼三皇子,眼里的警告意味呼之欲出。

回应他的不是茫然的眼神,三皇子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暖了,也更加无害。

这算什么,赤裸裸的挑衅么,流树嗤笑一声,他把手放在师兄长长的发上,轻声解释着师兄的衣服有了褶皱。

陈慎低头一看,袖口果然有一道明显的压痕。

下一秒就被体贴地整理妥当,陈慎伸出的手懒散自然的收回,自家娃也是暖男一枚啊,看这体贴的小眼神。

这样折一个皇子的面子确实不太好,皇家人眼里面子大于天,不过他只对三皇子歉意的一点头,毕竟是修士没必要太在意这些俗世人。

三皇子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摊摊空落的手一笑而过,甚至还遗憾的耸了耸肩。

看来这个三皇子果然和这些皇家人不同啊,陈慎这样想着,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流树扯走,他略微思索了下对流树说出自己想要的发髻种类,流树说了几句话便在陈慎头上开工,动作在三皇子琥珀色的眼睛里投射出一副亲昵的姿态。

其他人都还被那些动物吸引着心神,流树失礼的动作也没人计较。

第三十二章

最初的线索又被掐断,他们也只好另寻他法。而自那日之后,贾仁友便告病不起,只安排身边的老奴主事。

六月一,裁嫁衣。两人来得巧,不差不错赶上了江南的情人节。

北方盛产女汉子,而乌篷船里的水上江南则是小家碧玉的集中营,陈慎这个北方汉子也忍不住想要一窥杨柳拂腰的风采。

花灯将湿润润的街道映得通红,温柔的俏姐儿站在岸边,倚在乌篷船上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花灯,趁人不注意悄悄将花灯推进清亮亮的湖里,看着花灯飘走的眸子,亮晶晶如嫁衣上的金线,脸上涂染了花灯的红。

有谁家少年在另一岸提竿打捞起早就观望好的花灯,打开花灯里的纸条,窥见满纸羞涩相思。

少年眼神蓦地温柔,言笑晏晏地看着对岸花灯的主人,将花灯珍重收进怀里。

俏姐儿脸像是要烧起来,见少年朝自己走来,慌忙打理本就整齐漂亮的衣衫低头退走,脚步声轻快欣喜。

这桩姻缘算是成了,少年也不急着追佳人互诉衷肠,扭头喜气洋洋回家备齐礼金,择日登门提亲。

陈慎如今不用装女人,修长身材被素白长袍包裹,五官清秀绝伦,因着修炼的缘故整个人充满灵气,而如今那双桃花眼褪去冷清,翩然若仙的姿态沾染凡尘的气息,长身玉立的模样宛然一个贵公子,一时收到不少女子不小心掉落的鸳鸯绢帕。

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这话没错,瞧这温柔娴雅的美人们,该大胆时就果断出手,依她们水样性子,想必娶回家之后也不会有后院着火之忧。

男人嘛,在一群萌妹子的眉目传情下难免熏熏然,陈慎在一旁YY着自己的后宫,到最后看得眼花缭乱,眼前却浮现出顾桐那双北方女孩特有的倔强又灵动的眼眸。

这双眸子才是他的明月光啊,叹息一声,不知等到自己回去,还能不能相逢未嫁时。

眼前闯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柔和的眼波含着疑问,陈慎一时怔住,不得不说除却个人感情倾侧,这双眸子像是九天弱水滴就,沉落落的气质让掠过的生物都难逃溺毙,是比顾桐更胜一筹的浩瀚。

“师兄,好端端为何叹息?”一直是师兄贴心小棉袄的流树清扫着自己和师兄脚下的丝绢发问。

没想到自己脱离夏流觞这个角色抒发点情感,竟然被抓包,陈慎施施然转过身快走几步装作听不见,老子要有点个人空间啊,演戏很累人的!

转过身就是一片杨柳堤,远处的小姑娘一笔一划摸着花灯里的字,就像抚摸着情人的脸庞,虔诚的放入水中,洒水流波让其飘走。

耳边一热,陌生的气息传来,抬眼看见流树正紧靠在自己的身边,眼神像是还在纠结刚才的叹息。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簇拥到此处,耳边被呼出的热气吹得微痒,陈慎想要避开流树的靠近,却恐怕抬脚就踩到人,招致一片怨声。

陈慎不自在地侧着头,准备把问题祸水东引:“师弟,喜欢什么姑娘呢?”

流树眼底的流光一怔,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说从未想过,被玩具问住,他的眼里不免浮出懊恼。

看到对方被问住,陈慎心里得意,侧着的头也低下来,出声揶揄:“流云对你,喜欢的很。”

陈慎清淡悦耳的声音听不出多少促狭,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事。冷清又温润的气息漂浮在鼻端,流树竟然没有预想中的不舒服,大概是接近这人太久,习惯的不只是眼睛吧。

想到人群中的汗味,他又往陈慎身边靠了靠,想想那个总爱粘着自己,透过自己看别人的师妹,才几日长相已经记不清,但心底被利用的感觉仍让他厌恶至深。

他敛下眼睫,将那厌恶的情绪一并压下,摇着头羞涩道:“师妹不过是把我当做早夭哥哥的替身罢了。”

陈慎只当做他不喜欢流云,桃花眼似笑非笑打趣道:“眼光挺高!师弟之资,必得是倾国倾城相配。”

褐发少年的脸腾地红了,平素冷清的师兄简短一句话就刺激到敏感的少男心,他狭长的丹凤眼左右乱飘,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故作大声地指着前面的彩带飘飞的老柳树:“师兄,那里挺热闹的,是男子过节的地方,咱们去那一瞧吧!”

至于那么羞涩么,放在现代流树这般年纪的早就一脸我是流氓的牵着小姑娘喊老婆了,到底是个孩子啊,陈慎好笑的任由流树急急拉着他走,前面被踩的人怨声载道也不顾。

老柳树的顶端就像撑起的巨伞,千万相思枝如同秀丽女子刚出水的柔顺青丝直坠而下,树下的相思人被藏在其中书写年少轻狂的秘密。

柳树龙钟之态却被满树喜庆大红绸缎装点,就像是个打扮喜庆的老头儿。不输于柳树枝数目的红绸带在风中红绿缠绵飘飞,就像是翻滚在红尘中的痴男怨女,也像是紧紧纠缠不清的前世今生。

一书生打扮的男子提笔款款情诗一首,尾注佳人闺名,字迹里柔情万千,单薄的身子摇晃在树枝中间,却还是颤巍巍想要系得更往上些,让神灵看到他的诚心。

这不是变相的男子情书么,还没逗弄够的陈慎心里一乐,这回可是你自己跳的坑。

把玩着手里的桐木葫芦,陈慎眼里倒映着红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异样:“师弟,此可许愿姻缘,不若想想,求一段金玉良缘。”

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不禁打趣,不过炸毛后才能不那么老成吧。

流树听他这样说,想到与自己不搭边的姻缘二字,一时神色古怪。

且不说自己无心,纵是七情仍在,早些年的经历早在心口筑下重重门庭。

偏执到令人战栗的占有欲,连曾满腔深情自命不凡的父亲都惧怕到情断恩消,对母亲发下此生不复相见的誓言。

只是这种血脉的偏执疯狂,却也落得一生唯一人至死忠贞的愚蠢,可笑人心太小,太善变,容不了他们疯狂如癫的爱,也经受不住世事的变迁。

最后抵不住情人移情别恋带给的噬心蚀骨折磨,一半族人取了情人性命相对尸身,占着情人一辈子,余下一半提剑自刎,全了自己一辈子。

他们的爱情里都是流着血的,情人的,自己的。

哼,想来也都是愚蠢,若是真有能够容得下他一切的人心,就取回来放进冰窖里施法永远保存着,这样凝固在最初的人心不会在时光里变味,也能永远拥有,多美妙的念头。

对着陈慎的目光,他心里一动,有些碾压在记忆的话倒是可以同他说,毕竟他是和自己最相熟的人,说来也不会别扭。

他轻轻淡淡开口,眉目笼着月色,站在疏影横斜处竟有些隔绝世俗的感觉:“吾之伊人,入得吾眼,心硬如铁,”停了一下,似乎说道最重要的地方,“容我所有!”

心硬如铁,便不会轻易改变心底挂牵,容我所有,便不会惧我离我而去。

寡淡的语调,听在耳中竟有种如陈慎般冷清清的味道,现在小孩子的择偶标准真是不能理解,陈慎踢踢脚下石子,冷如霜的面孔微微侧开,低头嘀咕一句:“好怪的条件!”

流树闻言轻笑,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听懂,不过说说话不让自己在记忆里憋得慌而已。

这么一笑,那个青涩得像是孩童的少年瞬间又回来了,陈慎看得舒心不少。

主事的人给了两条红绸,陈慎想着顾桐美丽的眉眼疾步提笔:“凤栖梧桐!”。

流树望了一眼街道上的男男女女,竟是五彩斑斓的欲望色泽,美味却恶心,压下眼底的不耐烦,低头毫不犹豫写道:“无心无意。”

陈慎写到一半,皱起眉头,如今首要任务是找到流缘,凤栖梧桐四个字落在有心人眼里怕是要惹出事端。

红绸飘荡荡丢到地上,舒展新红绸的手动作太大,流树手肘被撞到,手下的笔落了一滴墨点,只好丢掉重写。

再落笔不知怎的竟然改了字迹,笔走龙蛇:“此生不许红妆!”

想着意思无异,便就搁下笔,不经意瞥到旁边红绸上“流于缘分”,不由看了那个搁下笔,摆弄桐木葫芦的人一眼,眼神古怪。

这不是掌门定给自己的道号么,还是只是巧合……

天气已经倒向早秋,晚风大了些,不少没有系牢的红绸在夜色中越飘越远。明日这些在神眷下得以过夜的红绸,都会被七岁的童子们埋在旁边的湖底,祈求水神保佑。

陈慎和柳树自然不用费力爬树,捏了法决将红绸送到树顶,牢牢打结系住。

等到做完这些,外面的人伶仃稀落,两人便打道回了贾府。

两人前脚刚走,地上两条不起眼的红绸上,主人各自在其上捏过的法决奏效,瞬间化为灰烬,散在一树红绿里。

第三十三章

洗漱好的陈慎打开门,廊外候着的流树带他去了前厅的饭桌。

坐在舒服的毛毯上,正津津有味的享用着冒热气的早餐,邻座两位昨晚同样住宿的客官拉起了家常。

“别说,今天这盘卤肘子可真够味,嘿,你瞧这个肘子比你还黑!”

另一位黑炭似的客官沉着脸反驳:“就你白,有能耐和院子里的雪人比比去!”

“雪人?院子里哪有什么雪人?”有人进来掀开了通往后院的帘子,邻座那人瞅着个空隙一眼望去,空空如也的庭院雪落有声,只屋檐停着几只寒鸦。

他转回头嗤笑一声:“大冷的天谁有那闲情跑冰上堆雪人去啊?”

陈慎想起昨夜被子不小心掉落那一瞬间寒风的蹂躏,不由赞同的点头,只当个传言看。

对面的黎于姿放下筷子,好像不小心噎到,用手帕遮住脸轻咳了几声。

再抬起头,脸上添了两团羞涩的胭脂色。

陈慎顺手将手中还未动的茶递了过去,黎于姿脸色更红了些,道了声谢,低头喝茶时的眼角隐秘地嗔了流树一眼。

却发现对方依然木呐,似乎对自己冒险做的小动作毫无所察,只抬头看了那杯茶水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冷。

昨晚的谈心虽然不甚热情,却也没这般冷淡,好像在众人面前她就成了他眼里的空气,可有可无,无声无息,不过这样对她来说倒是更安全了些。

她怅然若失地这样想着,低头继续吃着最旁边的菜,留给两人一切如常的侧脸。

三人又一次上了路,这已经是同行的第二天,当时埋下的种子已经被浇灌的抽出枝丫,望着在一旁参研修真书籍的黎于姿,流树有些苦恼接下来的步骤。

炉火的碳慢慢烧得完全,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弥漫整个车厢,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师兄一定也能嗅到,他的眼里酝酿起残忍的风暴,手里把玩的核桃被狠狠捏碎,他丢掉手心里的粉末,又拿了一个放在手里用巧力捏碎,慢慢剥着果肉沉思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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