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

秦慕再也忍受不了陈羽一次又一次地自作聪明了，在他看来，陈羽根本就不尊重自己，什么事情都不告诉自己，他甚至觉得，指不定哪一天他就会毫无征兆地从自己身边消失。但是，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那种低沉温柔的声音便瞬间扫荡了刚刚所有不安的情绪。

陈羽：有事？

秦慕（愣了片刻）：我想你。

陈羽（沉默）：那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有点着急。

秦慕：我不怪你。

陈羽：对不起。

秦慕：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做的不好，你要记住，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觉得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正确的。

陈羽（沉默）：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人，脾气不好，说话也不好听。

秦慕：至少在我看来，你是个完美的人。

陈羽：谢谢。

秦慕：你爱我么？

陈羽：嗯？

秦慕：你爱我么？

陈羽：爱。

秦慕：有多爱？

陈羽：……

秦慕：我知道了，晚安，宝贝。

陈羽：晚安。

刚挂电话，一条短信郝然出现。

韩菲：三天之后，你如果还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会把这段视频放出去，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了。

秦慕（关掉手机，说不出来的愤怒）：Shit！（接着又踢身旁的树）Shit！Shit！Shit！

第十九幕

听到陈羽的决定，妈妈很不能接受。

妈妈：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想去国外留学？

陈羽：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留在国内。

妈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小羽？当初是谁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国外，我现在只差把国籍移到美国了，你现在又来一句话说你不想出国留学，想留在国内，你要知道，你已经不小了，玩小孩子过家家已经不适合你了。

陈羽：妈，我只希望你这次能体谅我，我想待在国内，就这一次。

妈妈：理由？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陈羽：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妈妈：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以前你都是在混日子了？

陈羽：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之所以这么努力都是因为自己想变得优秀，可是优秀之后呢？我丝毫体会不到这些光环带给我的快乐，后来，我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我的目标不切实际，而现在，我重新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我想留在国内，因为我的机会在这里。

妈妈：那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陈羽：我现在还不能讲，你给我点时间，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妈妈：小羽，你老实对妈妈讲，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上别的女孩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陈羽：不是，我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

妈妈：阿文，你是骗不了妈妈的，你告诉我她是谁。

陈羽：根本就没有谁，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给我一点时间可以么，妈妈？

妈妈：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前途，真的很不值得，妈妈希望你不要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不要走妈妈的旧路。

陈羽：不会的，你忘记了？我可是个聪明人。

九、咄咄逼人

第二十幕

经过几天的谈判，陈羽最后还是把他妈妈给说服了，在回校之前，他顺便挑了一件礼物准备送给即将要和他见面的秦慕。

管家把车只能开到校门口，刚刚下车，就碰见了一个熟人。

徐然：嘿！帅哥，好巧啊，怎么又碰见你了！

陈羽（淡笑）：是很巧。

徐然：你刚到学校么？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好像是礼物诶！

陈羽：猜得没错，这是我送给某个人的礼物。

徐然：哇，不知道是哪个女生这么幸福。

陈羽（浅笑）：你说的没错，他应该会感到很幸福。

徐然：时候也不早了，你快点去找她吧。拜拜，对了，我叫徐然。

陈羽：记住了，再见。

第二十一幕

今天是光棍节，学校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情歌大赏晚会，露天的舞台，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上去热情澎湃，高昂的情绪十分带感。

陈羽路过舞台，恰巧听见主持人在舞台上热情洋溢地宣读着下一位表演嘉宾。

主持人：好了，现在进入我们真情告白这一环节！今天是关棍节，对于一些单身狗们来说确实是个比较哀伤的日子呢，是的，有爱就大胆说出来！下面有请我们的表演嘉宾，他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深情告白呢？有请秦慕！

众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1：秦慕我爱你！

女2：秦慕欧巴你好帅！

女3：秦慕！秦慕！秦慕！！！！

女4：秦慕欧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女5：秦慕欧尼酱！爱你爱你么么哒！

众女：肃静肃静，秦慕要对我们告白了。

秦慕：从来没想过会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对着你低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那么手足无措的一天，更从来没想过每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你的笑眼。是的，你是我的梦，一个不真实我的梦，但是高高在上的你却能够陪我一起，走过五彩斑斓的街道，看过横梗天空的彩虹，举着我们相依的照片，然后手指紧扣着感受每时每刻的幸福。是的，和你在一起很幸福。我很期待那一天，期待着我们可以手拉着手，在阳光灿烂的春夏秋冬，享受着阳光赐予我们的每一丝感动。我爱你，你听见了么？

众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个花痴因为过度兴奋而晕了过去，告白告一段落，秦慕受邀为本次晚会唱起了一首情歌。

人群之后的陈羽静静地立在一旁，脸上渐渐浮出一点点幸福感。

陈羽（嘴角微勾）：我听见了，我也爱你。

而在人群的另外一个角落，争斗却永无休止。

于芷晴：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可笑，像秦慕这种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徐然：这句话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吧，是你自己配不上心里才这么不平衡吧，真是丑人多作怪！

于芷晴：女人说话得积点口德，往往自信满满到头来却只会任人笑话。是非成败，结果不是你说的算，最后的赢家肯定不是你。

徐然：最后的赢家当然是我。

于芷晴：好大的口气，那咱们走着瞧。

第二十二幕

演出完毕，还收不到陈羽的电话，秦慕是说不出来的落寞，刚走到转角处，突然身体被某一股强大的力量牵住，接着被狠狠地按在墙上。

陈羽（魅笑）：你今天的告白这么隆重，让我有点感动怎么办？

秦慕（开心）：那你感动给我看啊。

陈羽：这里不好施展怎么办？

秦慕（看向不远处的楼层）：那床上见？

陈羽：真想在这里就办了你。

秦慕（愣了愣）：……来啊！

第二十三幕

两个人纠缠着回到那间小小的出租房。

秦慕：你居然给我带了礼物？

陈羽：回家了一趟，处理了一点事情，顺便带的

秦慕（假装）：什么事情？

陈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慕：不方便和我说么？

陈羽：的确不方便和你说。

秦慕：小羽。

陈羽：嗯？

秦慕：我很喜欢你。

陈羽：喔，你的表演还没结束？

秦慕（认真）：我是认真的，不管以后我做了什么事情，那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着想，因为，我很想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陈羽（笑笑）：我也是。

秦慕（认真）：一切，都是因为要和你在一起。

陈羽：你今天有点奇怪。

秦慕（沉默了片刻）：小羽，我们公开吧，他们会接受我们的。

陈羽：你怎么又提这件事情？我不是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慕：那要到什么时候才合适？

陈羽：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秦慕：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陈羽：秦慕，你要记住！我不是一般人，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我不是你，我会顾忌很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点时间，为什么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呢？

秦慕：我咄咄逼人？我是为了你好，你不觉得你身上的包袱太重了么？你不觉得你这样并不快乐么？你不觉得这些顾忌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么？

陈羽：千万不要用你那一套思想来教育我，我有我的追求，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并不是我们在一起了，我就要按照你所说所想的那样去做，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可以选择洒脱，但是我不行。

秦慕（眼神呆滞）：如果，我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了，你会怎么做？

陈羽：睡觉吧，我们今天都太累了。

秦慕：你回答我。

陈羽（生气）：我说睡觉！

秦慕：好，好，睡觉！

秦慕一夜不眠，半夜中，他看着陈羽熟睡的容颜，心里渐渐变得有些绝望，看来事情真的是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秦慕（看着陈羽）：对不起，我只能这样了，因为我必须要保护你。

第二十四幕

出国留学这件事并没有结束，妈妈似乎很不甘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决定，把自己的私人管家都给惊动了。

贵宾室里。

管家：我们都已经和美国那边联系好了，这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顺便也可以让那些股东们大开眼见，让他们见识到你的真正实力，这样才能服众。你妈妈努力了那么多，现在一句话，说不去就不去，你不觉得这很可笑么？你还是之前那个明智的陈羽少爷么？

陈羽：我已经想通了，去国外锻炼只是一个幌子，在国内我依旧可以说服那些老古董，完全没有必要去国外躲着他们。

管家：你妈妈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如果不想被别人抓住把柄的话就尽量不要给她添麻烦，去国外学习有什么不好的，拿着高学历的文凭顺理成章地接手公司，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陈羽：在国内也可以，我对海归完全没有概念，一个人如果有能力，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该被承认的还是会被承认的。

管家：好吧，我也劝不动你，算了，我只想知道你这么想留在国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陈羽：原因有很多。

管家：比如说？

陈羽：没有比如，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人和事情是特例。（腹语：除了秦慕。）

十、自甘堕落

第二十五幕

谈好条件之后，秦慕来到了咖啡厅，看着对面的的韩菲，不想多说一句话，现在对于他来讲，这的确算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韩菲：你想好了么？

秦慕：只要不伤害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韩菲：这话听得我很受伤啊，所以麻烦你下次在我面前，请不要再说这种话，因为你要记住，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

秦慕（很厌恶）：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韩菲：话不要说得那么早。

秦慕：呵呵

韩菲（打了个响指）：Hey！My boy，你是不是要给你的新女朋友一个见面kiss呢？

秦慕忍住心中的怒火，却也只是一动不动。

韩菲：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秦慕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还是起身亲了她一下。这一幕恰巧被刚刚进来的夏俨看见。

周彬（不明所以）：亲，你的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

夏俨：Oh！My god！你没看见么？

周彬：什么啊？

夏俨：秦慕在亲一个女生啊！

周彬：秦慕是谁？

夏俨：哎，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哎呀，叫你别吃土豆了，我请你吃意大利面。（说完朝秦慕那边拍了一张照片）

周彬：不用不用，我那里还有一蛇皮袋土豆，这么多口粮够我吃一个月了。

夏俨：什么？你把土豆当口粮？

周彬：对啊，我爸实在是没钱给我了，又怕我饿死，就从老家那里拖了一板车的土豆过来，走了半个月呢。

夏俨：天哪，你要不要这样？

周彬：很好吃的，你尝尝，你尝尝……

夏俨：够了够了够了！（丢掉周的土豆）来来来，我请你吃意大利面。

周彬：不用了不用了……

夏俨：你吃不吃？你不吃信不信我揍你？

周彬：……

周彬最后不得不妥协，吃饭期间，夏俨闲来无聊发了一条朋友圈：哇塞，秦慕的神秘女友终于现身了！

第二十六幕

图书管里，陈羽静静地关掉手机，然后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书插入书架，背起书包，离开。看到哪一张照片的时候，陈羽的心瞬间掉进了万丈深渊，就在他以为这只是一场玩笑的时候，窗外，他看见了这一幕：一个女生正在给他喂饭。

他就静静地站在门外，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当秦慕和那个女生手挽着手出来的时候，恰巧碰见了站在门口的陈羽，而秦慕，却是一直沉默不语。

陈羽：你的女朋友么？

韩菲：对啊，我是他的女朋友，你们认识么？

陈羽：认识。

韩菲（故意）：秦慕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好，我叫韩菲，你可以叫我菲菲。（伸出右手）

邓钦文（看了一眼秦慕）：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二十七幕

秦慕似乎不打算给自己一个解释，陈羽的不安感越来越严重，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主动找上秦慕。

此时此刻的敲门声也充满了被耍的不满，秦慕打开门，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意外，似乎他早就直到会有这么一天。

秦慕：是你？

陈羽：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秦慕：没什么好解释的。

陈羽（大怒）：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想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现在呢？却搂着一个女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很有道理地和我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秦慕：你说的很对，我真的很喜欢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陈羽：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觉得我的心胸很宽阔么？觉得我会允许你睡完我之后再去和其他女人睡么？

秦慕不说话，只是一直沉默。

陈羽：你说话啊！

秦慕：对不起。

陈羽：你在耍我玩是吗？

秦慕：我们暂时还不能在一起。

陈羽：你再说一遍？

秦慕：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

这绝对是陈羽这二十年来第一次对别人动手，而且出手不是一般的狠，当看见秦慕嘴角渗出点点血丝的时候，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解气，而是更深的伤痛。

第二十八幕

除了秦慕，也只有秦慕了，只有这个人才会使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每次从浓烈的酒精气味中出来的时候，陈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呕吐还是痛哭，不管怎样，总有一种伤心欲绝的感觉是不可理喻的。

每次，只要他喝完酒就会去找秦慕，但秦慕却似乎不怎么想见自己，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秦慕越是这样，陈羽就越是不甘心。这是最后一次，陈羽坐在秦慕出租房的门前一直等，直到等到外面下起瓢泼大雨，水流成河，秦慕才终于愿意出现，

秦慕：你喝醉了。

陈羽：我没有醉！我告诉你，我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秦慕：那你就恨我吧，你就一直恨我，恨到骨子里去，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再这样自甘堕落下去了。

陈羽：对！我就是要自甘堕落！我就是要让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都是谁造成的！都是你你造成的！你看啊，你好好看看，你为什么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为什么？难道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么？一点也没有么？哈哈，我知道了，我只是你在无聊的时候一个打发时间的工具，滚完床单就一干二净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秦慕：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陈羽：不用！我最后再问你最后一句话，你还爱我么？

秦慕（脸色略显为难）：我……

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韩菲：亲爱的，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陈羽（看向屋里，吃惊）：她在里面？

秦慕：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走吧。（正要去拉陈羽，却被陈羽无情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