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罗正清很失望。
不过这本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很快,罗正清就恢复过来,重新打起精神,思考这次任务的生机。
不过,对于刚刚Dang拿走戒指的画面,罗正清其实有一点疑惑。
因为之前Dang杀死陈潇和水铃兰的时候,她都是没有拿走那两枝郁金香的,可是现在她却拿走了那枚郁金香婚戒。
这是为什么呢?
最后,罗正清自己想通了原因。
因为那个时候Dang还需要继续芭蕾舞的演出,所以不能够拿走郁金香。
芭蕾舞服也没有地方来放郁金香。
而想要完美地将芭蕾舞剧演完,Dang是不会在身上放任何东西的。
其实,Dang真的很热爱芭蕾舞啊。
而那位莎拉,她的弟弟也是一名芭蕾舞演员。
而且,那条郁金香的项链其实也是他哥哥的东西。
余秀询问汤沕有没有多余的芭蕾舞服。
汤沕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她还是告诉了余秀,像是他们这芭蕾舞剧的芭蕾舞服其实都是定制的,尤其是像比较重要的几个角色,例如女主角还有骑士,他们的舞服都是手工制作,还有代表公主身份的舞服以及女王身份的舞服,上面还坠了很多珠宝,造价非常高昂,所以这些舞服只有一套,不过一些普通的低档次的芭蕾舞服,他们还是有一些的。
余秀给自己和白羽拿了两套男式的芭蕾舞服,然后给自己和白羽穿上了。
在换衣间,只有白羽和余秀两个人。
白羽问道,“为什么要穿这个?”
余秀只道,“或许会有用。”
还有之前余秀的那朵郁金香,他也已经扔掉了。
白羽看着余秀换上芭蕾舞服,这些芭蕾舞服都是紧身的,老实说不仅余秀穿的很不习惯,白羽也很不习惯。不过既然是余秀要他穿的,他还是穿上了。
余秀穿完芭蕾舞服之后,还是在身上穿了一件外套,他也给白羽套了一件外套。
白羽看着余秀,好不容易有两人独处的机会,白羽趁机问道,“你好像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
余秀转过头看向白羽,白羽一双漂亮的杏眼很执拗地看着他。
余秀沉默了片刻,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我不说是为了你好。”
白羽扯了扯嘴角,道,“难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好了吗?”
“因为我实在是太了解你了,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我觉得你会做下我不希望你做的事情。”余秀道。
白羽听到余秀说他很了解自己,在心里笑了,余秀居然认为他了解自己?可是他知不知道在他眼里的白羽都是自己装出来的呢?
如果他知道真实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恐怕余秀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吧?
说到底,余秀心里那个觉得亏欠的人,其实只是他伪装出来的白羽而已。
他根本不敢让余秀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他知道那样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堪,多么地令人厌恶。
白羽根本不认为余秀能够接受那样的自己。
其实,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些变态之外,世人追求的都是美好的人事物,没有人会喜欢上不美好的事物。
就是他自己,为什么对余秀这么执着,也是因为当初余秀救了自己。
他知道,余秀是一个好人。如果余秀和他一样是个心底里面很有多阴暗角落的人,那他根本不会喜欢上余秀。
而真实的自己,连自己都不喜欢,余秀又怎么可能接受呢?
白羽在心里笑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对余秀道,“余秀,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余秀看了白羽一眼,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白羽啊,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你有事。”
白羽垂着头,然后慢慢握拳,“你有那么多的朋友,但是我只有你一个。”
余秀道,“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
“为什么,你不能像我对你那样对我呢?”白羽虽然说出了这句话,但是他知道这不过是奢望,余秀是永远做不到他想要的那样的。余秀就好像是握在手里的沙子,他越是想要抓了紧一些,余秀就会从他手心溜走。但是白羽却又不敢抓了松一点,因为即使那样,沙子还是会从手中溜走,只是速度慢一点罢了。
余秀听到白羽的问话,道,“难道你认为我对你不够好吗?”
如果白羽回答是,那余秀一定会对他很失望,因为他自认为对白羽已经很好了,白羽的衣食住都是他负责的,还有白羽的双腿因为不运动会慢慢萎缩,余秀甚至会每天替他按摩双腿。
如果这样还不够,那余秀真不知道白羽究竟想要怎样的好了。
白羽当然听出余秀的潜台词,他知道,如果他回答是,那么余秀肯定会在心里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的。想到这里,他抬头,眼泪汪汪地道,“你当然对我很好。可是……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白羽拉着余秀的袖子,用他那双雾气蒙蒙的杏眼看着余秀,余秀的心就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余秀叹了口气,“好了,等这次的事情完了,我带你出去旅游,你总是闷在家里才会这样胡思乱想。等出去一趟,放松心情了,你就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白羽心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在钻牛角尖吗?
可是他面色却十分乖巧地应了。
有时候白羽也很讨厌这样装模作样的自己,其实每次他都想要和余秀弹开一切来好好谈一次,但是每到最后,白羽却还是怯懦了,伪装成这副他最讨厌的样子。
余秀将白羽从椅子上一把抱了起来,然后走出了更衣室。
第十四章
余秀抱着白羽走出更衣室后,就看到了人群中多出了几个人。
正是其他几位任务参与者,罗正清,林夜,还有乔伊和观心。
看起来乔伊还是控制着观心,而观心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什么不忿的神色。
余秀看到他们之后,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来了啊。”
乔伊推了一把观心,“去拿几件出来。”
观心点了点头,就拿来了几件芭蕾舞服。
正好拿来了四件,一人一件。
乔伊看着观心穿上了芭蕾舞服,然后对他道,“你去试一试。”
要去试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不过观心却露出一个笑容道,“这里还有很多人呐,他们才是芭蕾舞演员。”
乔伊没有说什么。反正对他来说,只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生机就可以了,至于由谁来试,他无所谓。
乔伊看向那群芭蕾舞演员,然后对埃文道,“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乔伊他们的对话是用汉语交流的,而那群芭蕾舞演员除了汤沕之外,都是外国人,他们也听不懂这几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而唯一听懂的汤沕却不敢说。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虽然有点听不懂这几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这几个人里面,尤其是那个黑色礼服的女人看起来最……可怕。汤沕看人还算有点眼力,她总觉得,绝对不能够得罪这个女人,否则肯定会死的很惨。
还有那个少年。
虽然这个少年看起来很听那个女人的话,而且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的也很清秀,好像没什么攻击力一样,可是汤沕却一点不敢小看他。
照理说,像这样可爱的男孩子,汤沕平时一定会去调戏调戏对方,和对方说说话什么的,但是对这个少年,汤沕却完全不敢这么做。
而汤沕也一贯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认为,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汤沕听到这几个人说的话,老实说真的不太明白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是可以肯定的。汤沕望向这几个人里面她唯一熟悉的人,罗正清。
而罗正清正好也注意到了汤沕询问的眼神,但是,他能怎么说呢?
告诉汤沕,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准备要拿你们当试验品?
不要说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朋友,就是这几个任务参与者都是他的好朋友,他又能够阻止的了他们的这种想法吗?
更不要说,这几个人当中,乔伊和观心都绝对是武力值超过他们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听自己的话呢?
而汤沕似乎也看出罗正清的无奈,于是她放弃了询问那些人究竟在说什么,而是向罗正清询问自己母亲的情况,“你有见到我妈妈吗?”
罗正清摇摇头,“没有。”
实际上,罗正清也觉得汤母很不幸,而她生存下来的可能也挺悬的。最开始的时候,罗正清没有想到这次任务会这么……残酷,三千名观众居然一个都不准备放过,而且就算芭蕾舞服就是生机,这里一共才多少件芭蕾舞服,能活下来的人肯定是屈指可数的。
而汤母,会是这些幸存者之一吗?罗正清完全无法肯定。
汤沕从团长变成一个会杀人的‘怪物’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的芭蕾舞团的团员们一起行动,因为她也觉得,一个人行动实在太过危险了,但是她还是很担心母亲的,自己身边有这么多团员,安全性比较高,可是母亲呢?
母亲很有可能是独自一个过来看她的演出的,她身边哪有什么人?更何况母亲一个贵妇人,平时缺乏锻炼,逃跑的时候怎么比得上其他人呢?
汤沕只能寄希望于母亲的运气好一点,还有就是来观看这个芭蕾舞演出的人有不少都是像母亲这样疏于锻炼的贵妇人。这样想来,母亲还不是最糟糕的那一个。
到后来,汤沕希望,自己能够在逃跑的时候遇到母亲,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母女俩重逢,她也不用担心这么多了,可惜的是,到现在,她见过这么多逃命的观众,还没有遇到过母亲。
而埃文,被观心叫出来之后,就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观心笑了笑,道,“很简单,我希望你走出去。”
而且埃文身上也正好穿着芭蕾舞服,这也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埃文听着观心的话,皱着眉头,有点不满道,“现在外面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出的去呢?”
“你出去也得出去,不出去也得出去。”观心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说服埃文,他直接用最简单的方式威胁埃文,“如果你选择走出去,那你还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如果你不做,那你现在就死吧。”观心拍上埃文的肩膀,戒指上的细针刺破了埃文的舞服,进入了他的肌肉当中。
埃文立刻觉得四肢变得无力起来,“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你现在最多能够走路,甚至连奔跑都做不到了,你猜,如果这个时候,你见到你们团长,你能逃得掉吗?”观心收回手,道。
“你想做些什么?”在场的其他芭蕾舞演员也看出观心的恶劣,连忙维护起自己人,数落这个罪恶的少年。
实话说,芭蕾舞演员确实人还不少,但是观心却不怕他们‘人多力量大’,反而亮了亮手上的戒指,“如果你们也想变成他那样,就来吧。”
他们一听观心的话,确实有些忌惮,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像埃文一样无法奔跑了,那绝对是一件无比糟糕的事情。
但是,对于观心,他们还是觉得自己这边更有优势,他们这边这么多人,还怕这么个小孩子么?
大家纷纷安慰埃文,不要听这个小孩的话,他们会保护他的。
埃文平时在舞团里面和大家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大家也都愿意维护他。
“真是麻烦。”观心皱着眉头,然后他就出手了。
虽然观心的武力远远比不上乔伊,但是面对几个普通人,观心还是很轻松就能够将他们打趴下的。而且用的还是最省力的方式。
没过一会儿,这群芭蕾舞演员就都趴在地上不动了。
这样的情况,也令大家都不敢再有所动作,以为观心的实力远远强过了他们。
其实,事实倒并不是这样,观心打趴下这些人也差不多就是极限了,只是观心用的是最快最简单的方式,所以看起来,就好像观心比他们强很多一样。
但是,实际上,如果这些人再顽强一点,恐怕观心也就没办法了。
观心打趴下这些人之后,就拉着四肢无力的埃文道,“知道你反抗的结果了吗?”
埃文也算是认命了,知道不可力敌,于是同意道,“好吧,我去做。”
“这样才好嘛。”观心便道,“这里离1号出口是最近的了,你就从那里走出去。就算见到‘怪物’也不准停下脚步,如果你能够走出大礼堂,那就算你成功了。我会跟在你的身后,别想逃跑,知道吗?”
埃文点点头。
然后就在观心的逼迫下,慢慢走向1号出口。
实际上,埃文也不想面对那些‘怪物’,但是他……埃文握了握手,他现在四肢一点力量也没有,仅剩的一点力量除了用来走路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而且观心还在身后监督他,即使他想要逃跑,以他的速度,对方也完全可以马上抓住他的。
所以,埃文只能够听从对方的命令。
埃文走路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希望时间过的再慢一点,后台到出口的距离再长一点。
事实上,埃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成功地走出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那个‘怪物’给杀死的。但是后无退路,埃文只能够一步一步往前走。
埃文感觉自己就好像电影里的炮灰一样,被反派给掌控,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这种感觉很无助,也很愤怒,尤其是他一个男人,却居然被一个少年给威胁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很快的,在埃文的感觉中,好像他还没走多久,他就看到了出口。
同时,他也看到了站在出口处的那个人,以及出口处许许多多躺在地上的尸体。
而地上也有许多的血迹。
不用说,埃文就知道,那唯一在血泊中站着的人就是大家所说的‘怪物’了。
但是,看起来,这个人……怎么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
埃文仔细地想了想,这个人不就是之前那个和威尔说过话的女人吗?好像这个女人还和威尔的亡妻名字一样呢,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大家所说的怪物?
埃文一步一步走近,终于发现,这个女人确实不对,她的身上沾上了很多血迹,如果是普通的女人那肯定已经尖叫了,可是这个女人,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而且埃文还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好像有一种很阴森的感觉,令埃文看到她就觉得心底不自觉发出一种恐惧感。
埃文终于意识到,这个肯定就是‘怪物’。他停下了脚步。
但是身后不远处的观心立刻道,“快点往前走。”
“不,不!”埃文已经无法前进了,他想要转过身逃跑,但他没有忘记身后的人,也没有忘记自己四肢无力,就算想要逃跑,也根本跑不快。
观心皱了皱眉头,然后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后心,“不往前走,我就只好让你现在就死掉。”
埃文感觉到身后那种尖锐的刺痛感,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埃文在观心的威胁下,慢慢朝那个‘怪物’走了过去。
埃文走的很慢,他本来就四肢没有多少力量,更不要说,他现在十分恐惧,而且越是靠近那个‘怪物’,他就越是感觉到自己无能为力,更感觉到自己在这个‘怪物’面前似乎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
自己真是没用!埃文这时候想着,居然会因为恐惧而使不出力气。
正是因为埃文没有办法逃跑,所以他现在还能够想东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