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的小纸船——钙化水草
钙化水草  发于:2015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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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国了,结束吧。

李俊时认为他们没有未来,或者说,他的未来,在更高更远的地方。

叶铭神色严肃,思考良久。郎琛都要担心他又是在酝酿悲伤的苦水自己咽了,他才终于开口道:“就这么,分手了?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起码要见一面吧,当面说清楚。”

“叶铭……”郎琛摊手,又一把将人抱住,“你说我不负责任,还是李俊时不负责任啊……”

“呃……”叶铭也迷糊了。

“你呀……”无奈叹息,敲敲他的脑袋开始像小孩子一样撒娇,“所以你看,没有感情基础的恋爱都是冲动而不可靠的,而我得到的除了血淋淋的教训,还有突如其来的被甩,你说可怜不可怜……不过也要感谢李俊时,要不然我怎么能遇见你,怎么能这么幸运的和你在一起。”

叶铭嘴角抽了一抽,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毕竟初恋什么的,毕竟曾经轰轰烈烈潇潇洒洒过,其实也是挺珍贵的回忆吧,哼……于是转移话题,“少贫了。那你带我回来是做什么?明明在车上也可以说。”

“这个,”用脚踢了踢那个一直安安静静听故事的登山包,“里面都是他的东西,之前在我这的,分了之后就一直想还给他。但先是联系不上,后来就慢慢忘了这事了,今天提起他,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包。现在你说,我们怎么处理?”

叶铭表情微妙地看着那个黑色的包,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那里面是另一个男人的东西呐……那个男人和郎琛在一起的时候,哦不,甚至分手的时候,都比现在的自己小……呸呸呸,脑洞走向太猎奇。

“嗯?说呀,现在咱家小纸船儿做主。”郎琛亲亲他。

叶铭白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说:“留着嘛,总有机会还的,你都留了这么多年了,多几年也没两样。”

他决定放过自己,甩掉这种隐隐不爽的情绪。郎琛的坦诚让他特别感动,而所谓的“过去”,就真的让他过去吧,主人公都早就放下了嘛。

而回应他的,是深深一吻。

“叶铭,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额头抵着额头,郎琛深邃而郑重的目光告诉叶铭,他不是单纯为了哄他开心。“如果一位28岁的成年男性无法对自己的言行负责,轻践承诺,辜负爱人,那么他便不配拥有像你这样纯真,善良,可爱的伴侣。”

“又说好听话……”叶铭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瞪了他一会儿,才好声好气地开口,“我知道你好。”

房间里陷入一阵令人舒适的宁静。片刻,叶铭又带着些不快地小声道:“我就只是可爱啊,可爱的,像说小孩子似的,其实我很……”

叶铭其实很什么,我们不会知道了,因为郎琛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纠结的小表情,软软地说着这些话,一个没忍住,已经直接抱住压在了身下……

慢慢地,叶铭也自我放过了,毕竟郎琛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依旧会来陪他上自习,叶铭已经进入期末复习阶段了,专业课的内容郎琛帮不上忙,便总会带来一些夜宵,安抚被学习虐到的小纸船,然后坐在一旁做做程序或者剪剪视频,陪他学到十点半再把人送回寝室;后来发现自习室的空调不给力,就给他买了一个小熊暖手宝……其实他是想让叶铭去他家复习的,可叶铭觉得太麻烦,死活不同意。

这天是周五,原本约好了共度晚上的美好时光,叶铭却在上午接到了郎琛的电话,让他下课直接出校门,韩峰约了他们一起吃饭。

韩峰,D·F总部前任技术总监,后来被调到了A市的分部,这段时间又回到了B市。这都是叶铭平常听郎琛聊起过的,只是他想不出为什么他们吃饭,为什么要叫上自己。

走进满庭芳,服务生直接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叫做碧水湾的雅间。

韩峰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一进来就亲切自然地和叶铭打招呼,几人落座后开始上菜,郎琛便问道:“今天二老肯放你出来了?”

“公司的事没忙完,他们知道我跑不了。”韩峰苦笑,拿着茶盅一口一口地喝茶。

“你这说的太突然了,老人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郎琛摇头,“我出柜那会儿家里闹翻了天,老爷子差点跟我断绝关系。”

叶铭被呛了一下,惊奇地抬头看着他们。这时他也听明白了,韩峰跟家里出柜呢。

“不说这个了,他们都是开明的人,会想明白的。”说着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说你的事吧,包括今天叫你们两个过来,也是因为要尊重小铭的意见。”

叶铭:“……”

能不叫小铭么……

郎琛在桌下握住他的手,问:“所以方案通过了?”

韩峰点头。

求不打哑谜我只是个学生……叶铭内心哀怨,终于迟疑着开口:“那个……求答疑?”

通过韩峰和郎琛的解释,叶铭终于了解了事情的起承转折、前因后果。

原来,D·F最近在计划拓宽市场,而经过层层讨论,近几年发展迅速的A市成为了他们的战略主场。前阵子韩峰已调往分部参与准备工作,而这次回来,除了他家里的原因,一是拿到下一步方案,二是……要人,他师弟的水平和能力他心里最清楚,做一个小组长实在太亏了。

“boss批准了,过去之后,直接总监。”

15

这话说的是郎琛,但韩峰的眼睛却看着叶铭。

郎琛发现,他师兄真心腹黑……“我记得你是平调?”他挑眉。

韩峰平静道:“这次回去就不是了。”说完,抽出一张名片推过来——叶铭扫了眼,看到了市场开发部什么什么执行官。

郎琛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笑道:“名片都出来了。”

韩峰耸耸肩,没接话茬,转而继续对叶铭道:“所以才把小铭叫出来,这事必须征求家属的意见嘛。我也是怕郎琛过去之后茶思不想,相思成疾……”

“咳咳。”郎琛打断,他还在这呢!

“这事不急,你们小两口回去再好好商量,下周给我答复就好。我这个外人在,有些话怕是不好说。”韩峰调侃他们,始终盘旋在眉心的那抹愁绪也散去不少,开始和郎琛碰杯喝酒。

叶铭下午一直在想这些事,晚上被郎琛带回家了还在想,吃饭也有些心神不宁。

饭后,郎琛去清洗碗筷,一边也是暗暗叹气:他和叶铭刚开始没多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真要分开他怎么舍得?

正拿着洗涤巾给碗擦水,叶铭晃了过来,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郎琛?你出柜了吗?”

郎琛微微惊讶:“大学就出了,我这里不是阻力,你出的时候我会陪着你的,放心就好……等等,你一直闷闷的,是在想这个?”

“那就好!”叶铭顿时活跃起来,音调也欢快许多,“我还怕你父母会像韩峰哥他们家的情况一样……那样我会很担心……”

“放心。”郎琛忍不住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那里立刻留下一片浅浅的水渍,“我还以为你在想公司的事。”

叶铭也是有点惊讶,想了想才明白,抿了抿嘴唇,开口道:“其实我下午有在想这个的,我觉得是好事呀……后来就想到出柜去了,那个才更需要考虑好不好!我跟你讲,我爸妈根本不是问题,虽然刚开始也很震惊啦,不过自从咨询了专家,他们的观念就慢慢转变了,后来我妈还成了什么同志关爱组织的萌阿姨,经常开导其他家长来着,在微博上还挺火呢。”

郎琛沉默良久:“……阿姨太给力了。”

叶铭脑子一抽:“我妈长的嫩,你叫大姐就行。”

……

晚上洗完澡,心怀鬼胎的两人靠在床上,大的搂着小的看视频。准确地说,是郎琛陪叶铭看视频,至于他自己……心思完全不在视频上,因为小纸船今晚不回去呀……

“小纸船儿,如果调走的话,应该元旦之前就会走。”郎琛划了暂停,抱住叶铭轻轻说。

叶铭一怔,他没想到时间这么赶,那就只剩下不到两周了。不过想来想去也是到A市发展更好,虽然是分公司,但A市作为省会,近几年的发展不亚于几个一线城市,而且开拓市场什么的,他虽然不太清楚,但知道这是个机遇。自家男人有更好的前途,岂有阻拦的道理?他嗯了一声,突然转过身抱住郎琛“叭”地亲了一口,一脸严肃道:“我是挺舍不得你的,但是为了事业嘛。”

“叶铭……真想把你也带走。”ipad被放在一边,抱住在耳边呼气。

“唔。”叶铭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嗯?怎么了?”转移阵地,开始咬啄颈项。

“我们最多异地1.5年……你最好不要变心了。”轻笑,带了些平常没有的狡黠。

郎琛惊讶,“1.5?为什么是……嗯……”毫无防备地被叶铭堵了唇。

热烈的拥吻间睡衣已被解开,郎琛一把掀开轻软的被子把两人盖上,就着透进来的暧昧光线打量已被压在身下的人。

“小纸船儿这么热情,我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爱你了。要不就……从这里吧。”一边把人害羞的表情收入眼底,一边摸上胸前的红珠开始有技巧地揉捏,从没被这样对待过的叶铭轻叫出声,惹得郎琛腾地又是一热,低头咬了下去。

躯体交缠间,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叶铭正抽出一丝神志暗想这般四肢大张被进入的姿态实在耻度太大,虽然无比自愿但仍旧掩耳盗铃地挡住了眼,结果……“怎么……呃,黑了。”一直只顾得嗯嗯啊啊的声带终于吐出了两个清晰的词。

“你还……有功夫关心它?”郎琛用力一顶,扶住身下人的大腿开始了新一轮的动作……

第二天早晨,叶铭只觉得梦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他:“船要翻了……小纸船儿要翻了……海浪来了……好大的浪呀……”简直神烦!不满地哼了哼,抬手就要打,结果非但直接被握住了手腕不说,一股温热的气息压了上来,“叶铭,起床好不好?”

猛地睁开眼睛:“咒我翻船的是不是你!”

“啊?说什么呢?”面前的人笑得很是无害,凑过去就要亲个嘴。

“走开,刷牙了吗……敢说不是你!那个销魂的儿化音。”

郎琛被他逗乐,搂着被子和小孩一起笑得直发抖。“嘴上说我声音好听,原来心里一直吐槽我的儿化音啊你?”

经过半夜缠绵,两人的关系更是亲密起来。

“叶铭,宝贝,亲爱的,起床吧,我们去逛街。”郎琛又哄又亲,抱住人蹭啊蹭,蹭了一会儿就蹭出感觉了。叶铭觉得不妙,忙推开他坐了起来。

“我……我可不和你玩了啊。”瞄了一眼可疑位置,往床头靠了靠。

“你明明也觉得很好玩嘛,叶铭……”美餐就在眼前,没有理由不吃!扑过去压倒。

“哎你!你都穿好衣服了好不好!”

“我不嫌麻烦!”

“别乱摸……昨晚不是说好去D市的!”

“退票!”

站在公寓门口的韩先生敲了敲门,象征性地等了一分钟,随后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走了。

16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叶铭和郎琛夫夫二人一起逛超市。去A市的时间还没有定,主要是韩峰又被关在家里尽二十四孝了。他走不成,郎琛自然也不着急,于是果断趁周末再和叶铭小腻一把。

“去A市要多久啊,路上带点吃的。”一进超市,叶铭直奔零食区,郎琛推了车跟在后面,面露宠溺微笑,无视掉附近理货员突然点亮的星星眼。

“核桃仁,果脯,豆干,酸枣,牛肉粒,碧根果,草莓干……”一排走过去,小推车被汹涌的小食埋了底。叶铭突然抬头,郎琛就觉得他头顶上有个小灯泡一亮,眨着眼睛说:“拿点高热量的吧?饿了吃。”说着碎碎念着巧克力就要去找。

郎琛急忙拉住他,“不着急不着急,叶铭,等等。”指了指车里,问,“小家伙,你这是准备送儿子上大学呢?”

“呃……哎?”叶铭一想,好像确实每次开学之前,妈妈都会专门给他带一大包吃的,从家里的特产到即开即食的零嘴,应有尽有,也不嫌他带着沉。这么说,好像确实是按老妈的套路来的……

“而且,宝贝,到A市的高铁只有两个小时,行行好,嗯?”郎琛揉揉他的脑袋,满意地看到小纸船又红了耳根。旁边有两个小姑娘正在纠结买哪个口味的薯片,似是听到了郎琛那一声“宝贝”,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一个活泼一点的大胆地冲郎琛眨眨眼:“好幸福哦!”

郎琛毫不吝啬他温柔的笑容,自然地拉过叶铭的手,冲她们点点头,“谢谢。薯片么,我家这小孩喜欢黄瓜味的。”

说罢,不等叶铭炸毛边拉了他赶紧离开,身后还能听到两个妹子咯咯笑。

“你妹的黄瓜味啊啊啊啊啊!”叶铭抢过车子,推的风生水起,轮子呼噜噜转。

“黄瓜味真的好吃啊,来一包吧。”郎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包薯片,信步跟在后面。

一个年轻可爱,一个成熟俊朗,引超市大妈纷纷侧目。

“那都放回去?”叶铭看着小半车东西,发愁了。

“为什么要放回去?”丢进去一盒酒心巧克力,想了想,又拿出来换了榛仁的,一边自言自语:“我不在,还是别让小孩沾酒了。”

叶铭没听清,凑过去问:“说什么呢?”

“我说这些买回去,正好放家里留给你吃。”说着又丢进去一包无糖饼干。

“够了够了啦,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去。”看着不但没减反而越堆越多的购物车,叶铭无力,“就住个元旦假期而已嘛。”

元旦三天小长假,叶铭他们寝室两个家近的都回家了,还有一个去邻市看女朋友了,只剩叶铭孤零零一根草独守空阁。郎琛当即决定让叶铭住在他这里,安全温暖又自由。

“这里是你家嘛。”当时,郎琛一边为叶铭的钥匙链挂上备用钥匙,一边说。

回程的车上,叶铭一边刷微博一边傻笑。

郎琛一边转弯一边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叶铭笑得很满足,“他们那个剧终于发啦,反响还不错,嘿嘿,当然主要是有你这尊大神在,连带着我们都被轮了。”

“哦?”郎琛交了视频得到小策划哭天抢地的抱大腿之后,就把改编剧这事淡忘了,顺口问:“反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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