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回忆的序章
“终于回来了啊……”凌魑梵望着墨语堂的大门，感慨的说道：“八年前，我为了救他，用‘自杀’的方式离开了墨语堂，而如今，我终于能够回来了……”
“这八年来，辛苦你了……”齐纾毅走上前来，拍了拍凌魑梵的肩膀说道：“沈堂主一定会很开心的，相信你们不久就可以重逢了……”
“他在哪里？”凌魑梵微微退了一步，冷冷的瞥了眼齐纾毅，问道：“我要见他……”
“就在地下密室里……”齐纾毅眼里闪过了一丝异光，可他还是微笑的说道：“一直在冰窖里保存着他的身体，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凌魑梵说罢，没有多看齐纾毅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冷莫敛望着凌魑梵的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镇静自若的齐纾毅，一瞬间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你也下去休息吧……冷莫敛”齐纾毅望着微微有些发愣的冷莫敛，命令道：“你的房间我已派人收拾好了，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多谢齐总教！”冷莫敛微微做了个揖，也转身离开了。
“棋子已经准备就绪了……接下来……就让我好好享受享受吧……”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一丝诡异的微笑浮现在了齐纾毅的脸上。
冷莫敛的房间位于墨语堂东南角的厢房，厢房外是一片花园，一座座形状各异的假山怪石，再配上潺潺的小桥流水，宛如一幅优美的水墨画，置身与大自然的画卷里。冷莫敛走到这里，望着眼前绝美的风景，眼里竟写满了无限的凄凉。宛如梦境般的残忍画面，如同血淋淋的刺刀，一刀刀剖开了他早已尘封的记忆——
“这是今天新买来的两个小鬼，交给你了，殷瑜”一脸玩味的魁梧男子不带感情的拎着两个孩子，毫不怜惜的扔在地上，看着他们脸色苍白惊恐的眼神，一脸兴奋地说道：“这次貌似是两个好苗子，总教很看好，可别搞砸了啊……”
“放心，我哪一次不把他们训练的乖乖的”殷瑜拿起了手中的鞭子，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说道：“既然是总教看上的人，只要不把他们弄死就成了……”
“不……不要……”年仅四岁的男孩泪眼婆娑的望着眼前的人，胆怯的缩着身子哽咽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好吗，我娘……我娘还等着我……啊——！”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节皮鞭便狠狠的落在了男孩幼小的身体上，殷瑜不断甩着占了盐水的皮鞭，凶神恶煞的骂道：“该死的野崽子，进了我墨语堂，就别想出去，看老子不打死你……”
“啊……不要……”年幼的孩子不断地在地上挣扎翻滚，身上的鞭痕每一处都深深见血，男孩一开始还在挣扎呻吟，不断地求救，可后来渐渐地失去了生气，只断断续续留下几声闷哼。
“哼……真是不知好歹……”殷瑜瞥了眼已经晕过去的孩子，轻蔑的踢了踢他的脸，然后来到了另一个男孩身边，用充满危险的语气警告道：“我最讨厌小孩子哭了，你要是不听话，下场就跟他一样，知道吗？”
男孩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可他仍咬紧牙关，忍住眼泪点了点头。
“哼，还算有个识相的……”殷瑜瞥了一眼他，随即转过身，对着他旁边稍大的一个男孩说道：“楚烬尧，这两个小子以后就归你照顾，不许让他们死了，知道吗？”
“是，殷护法……”年仅八岁的楚烬尧温顺的点了点头。
“唔……好痛啊……娘……”听见男孩梦呓般的呢喃，楚烬尧微笑着走上前，温柔的抚了抚他的额头，替他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娘？”男孩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聪秀可爱的小脸，亮黑的明眸正温柔地看着他……他的手握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小手，掌心一片温暖，仿佛如同太阳般温馨……
“你……是谁？”男孩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叫楚烬尧……”男孩笑着回答道：“从今天开始，我来照顾你……你呢？”
“我……我叫冷莫敛……”冷莫敛胆怯的瞥了一眼这个自称楚烬尧的人，不知怎的，这个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子竟让他感觉如此温暖，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无比亲切。
“是吗……那我就叫你莫敛好了……”楚烬尧拍了拍他的额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蜷缩在门口的孩子说道：“你呢……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伊……邪缨……”
“莫敛……邪缨……好名字啊…”楚烬尧点了点头。
“楚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见眼前之人似乎并无恶意，伊邪缨鼓起勇气问道：“我只是个流浪的孤儿，白天随着一群乞丐讨饭，突然就被莫名其妙的拐到了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楚哥哥……”冷莫敛也着急地问道：“我娘就快临盆了，正在村里等着我请大夫回家呢，为什么他们突然要抓我？”
“唉……这里的孩子大多都是被抓来的苦孩子……”楚烬尧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沧桑感：“这里叫墨语堂，是一个专门培养雇佣杀手的地方……堂主沈霸天视财如命，他为了省钱，便抓来我们这些穷苦的孩子，不断地交给我们杀人方法，等我们学有所成，再把我们高价出售出去……”
“那也就是说……我们出不去了吗？”伊邪缨听罢，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从这里出去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死，另一个便是按照他们的意愿活下去……”楚烬尧意味深长的望着面前的两个孩子，说道：“你们自己选择吧……”
“我要活着出去！”楚烬尧话音刚落，冷莫敛便抢先说道：“不管怎样，我都要活着出去，娘还在等我，我还有家人，我不要死在这里！”
“家人……吗……”楚烬尧喃喃道：“那你呢，伊邪缨？”
“我也要活下去！”伊邪缨想了想，说道：“我自己的死法，我想要自己决定，仅此而已……”
第二十六章：阴谋开始
“你的死法……由你自己决定……吗……”冷莫敛伸出双手，平静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喃喃的说道：“死在我的手上，恐怕不是你的决定吧……你……会恨我吗？”
“你认为呢？”一声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齐纾毅一脸玩味的看着他，说道：“伊邪缨到死都认为你是他的挚友，他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最后会死在你手上吧……”
“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冷莫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说道：“伤害那个人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或者说……那只是你的托词而已……”齐纾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只是无法接受楚烬尧更喜欢他这一事实吧……”
“什——！”冷莫敛闻言，猛地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齐纾毅。
“没想到我会看出来，对吗？”齐纾毅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我从你们小时候就看出来了……你在接受杀手测试时，可以毫不犹豫的砍掉敌人的脑袋，可以满身鲜血的踏过数十个血肉模糊的身体，那种干脆和残忍，几乎让我以为你已经关闭了人性，可是，你在见到楚烬尧的时候，眼睛里第一次留露出了笑意，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可是……你不是一直教导我们杀手要无情吗？”冷莫敛戒备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处决掉我呢？”
“无情的杀手，只是个杀人工具，只会为了别人而杀人……”齐纾毅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而带着感情的杀手，却会为了自己杀人……”
“那你……是前者，还是后者？”冷莫敛望着齐纾毅，同样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们在这里探讨这样的问题不无聊吗？”身后，一声不耐烦的声音插了进来。
只见凌魑梵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快步走了过来，冷冰冰的将它扔在了齐纾毅的脚下，不带感情的说道：“这是唐、何两护法的碎片，这样一来，‘碎蛊’的收集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你还真是心急啊……”齐纾毅冷眼扫了一下带血的包裹，冷冷的说道：“一回来就大开杀戒，如果堂主看到，他会怎么想？”
“你少废话……”凌魑梵瞪了一眼齐纾毅，说道：“在沈墨尘回来之前，一切都是妄谈，我只要他，只要他平安回来……”
“放心……他一定会的……”齐纾毅掐指算了算，说道：“按这个时辰，他应该已经去取最后一位碎片了……”
“最后的护法，究竟是谁？”冷莫敛不禁好奇的问道：“墨语堂七护法的第七人，一直行踪不定，神秘莫测，他究竟是——”
“他是你很熟悉的人……”齐纾毅诡异一笑，缓缓说道。
——冷家堡
“桦倾——”冷莫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我进来了哦……”
“二少爷，你找我？”桦倾离开书桌，来到冷莫玄面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桦倾，你知道哥哥在哪里吗？”冷莫玄急急地问道：“伊邪缨已经消失了好些日子了，紫苑夫人和林教主他们也都走了，我越想越担心，还是想……”
“二少爷放心，大少爷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桦倾拍了拍莫玄的肩膀，安慰道。
“桦倾，你为什么要做墨语堂的七护法？”冷莫玄望着桦倾的眼睛，不解的问道：“你那么善良，一点都不像杀手……”
“那是因为二少爷总是看到我好的一面啊……”桦倾温柔的笑了笑，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疤，低下头低沉的说道：“我会为了我重要的人，变得无比残忍……”
听到这，冷莫玄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桦倾脸上的伤疤，不知怎的，一股熟悉感顿时油然而生，冷莫玄有些奇怪的喃喃道：“好奇怪，我好像在小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熟悉的感觉……”
桦倾闻言，猛地一怔，赶忙后退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天色不早了，二少爷，我吩咐下人去准备晚饭吧……”
“我知道了……”
望着桦倾离去的背影，一种异样的感情涌上了冷莫玄的心里。
离开房间，桦倾独自一人走在冷家堡的大院里。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第一次看见那个惹人疼爱的小男孩——
“哈哈，我抓到了，哥哥——”冷莫玄兴奋地举起手中的鱼，笑着说道：“你看你看——”
“呵呵，不错……”冷莫敛拍了拍他的额头，赞赏着说道：“第一次抓鱼就收获这么多，看样子我弟弟很有潜力嘛……”
“那是当然……”冷莫玄听着哥哥的赞赏，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他蹦蹦跳跳的跑到小溪的一边，兴奋地叫道：“哥哥，那边还有好多鱼啊，我再去多抓点回来好不好……”
“恩，知道了”冷莫敛点点头，笑着说道：“我去拣点柴火回来，你别跑远了啊……”
“知道啦！”看着哥哥离开，冷莫玄蹦蹦跳跳的跑到河边继续抓鱼。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猛地降落到冷莫玄的身边。冷莫玄一惊，好奇地盯着这个比自己稍大一点的男孩子，不解的问道：“这位大哥哥，你是谁啊？”
“你是冷莫玄吗？”不带感情的声音和充满杀气的眼神充斥在少年的身边，可不知怎的，冷莫玄对于这位黑衣少年却一点也不胆怯。他高举
第二十七章：迟到的报应
“属下桦倾，拜见堂主……”桦倾望着眼前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地，一脸平静的说道。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属下？”沈墨尘邪气的笑着，眼里闪着危险的气息：“十几年前，你带着我重要的人质一走了之，让御风堂的人有机可趁，最后险些毁了墨语堂，这些你可都知道？”
“……是，属下明白……”桦倾低着头，额前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看着眼前之人毫不畏缩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沈墨尘微微一愣，然后半眯着双眼，思索了一阵，想了想说道：“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
“！”桦倾闻言，不禁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不相信我？”沈墨尘一脸玩味地说道：“我虽然最讨厌叛徒，但是以你的能力，现在还能为我所用……”
“不知堂主想要我怎样将功赎罪？”
“很简单，加入我的复仇行动，帮助我毁了御风堂和天火帮的那些家伙！”沈墨尘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堂主是想让我，杀了御风堂的人？”桦倾闻言，低下了头，他咬紧双唇，沉默了一阵，然后缓缓地说道：“对不起堂主，我……做不到……”
“因为那个家伙吗？”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沈墨尘诡异的笑了笑，他煞有介事地玩弄着腰间的佩剑，说道：“我都忘了，听说那个家伙现在是在做药材生意对吧？没想到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冷莫敛居然会如此保护自己的弟弟，让他丝毫不沾手武林的恩怨，这么多年来他能够毫发无伤，应该也多亏了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