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互殴到下了摩天轮，售票的叔一脸狐疑的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至少在挥出第一拳时，李克脑中就一句「去他妈的录音带，老子要操翻他！」

麦凡熟门熟路的开着他的车，回到他的家，好像这已经成了他的根据地。刚回来，果然又开始了，按体格李克明显占上风，但是麦凡因为经常在外打工，虽然矮一点，看上去没那么强，但是那灵活的体格，几下就将人摔的七晕八素，都吐出胃水了。

李克嘴里不停地骂着，连呕吐时依旧那样，麦凡一把抓过他「你想上我，下辈子都没那个可能，再说我对你的身体很满意，各取所需有什么不满？」

「谁需要你！滚出去啊！」

「看来还要帮你清洁一下嘴巴。」说着将一瓶绯色液体倒入李克的嘴巴里。

这药品是何君手下一个部门研发的一种未上市的非法药物，“The most love”。它对人身体并没与直接害处，但是作为少量的药物，同样和毐品一样在暗地高价卖着，很难得到的药物，所以才说他赚钱无所不用其极。

效果极其显着，就算再清高的人几分钟后也会变得……不堪，而且有种迷惑人心智的作用。苏梓也被何君喂服过，要是现在问苏梓有什么感受，大概就是真如所命名那样。

已是深夜二点多，麦凡是从不抽烟的，但是他心情有点矛盾，隔壁屋子烟雾缭绕，他正在赶工一系列插图。

李克寻着光线看到桌前的人，真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资料图集，右手夹着的烟大多数自然烧没了，也没看吸。

「你还真有种！」

他扶着门，但同时又对自己有种深深厌恶感，下午明明可以不让他进门，竟然还鬼使神差的引狼入室。

麦凡惊讶的看着来人「咦，你醒啦。」

李克一拳砸到门板上，但显然没使多大力，或者说战斗力小了一半，他的双腿几乎合不拢，围着下身的两条腿跨过来晃晃悠悠。

「喂小心！」麦凡第一次看到平衡感这么差的人。一把扶住那结实的两条肌肉胳膊。

「拿开！」

李克看上去暴怒了「你不给我上几次，我肯定杀了你！」

麦凡这次并没有拒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现在还能做？」他知道李克这种自尊心强的人势必给个台阶下才行，至于反压自己，嘿嘿，那是不可能的。

「明天！明天你洗干净脱光了让我做！不然砍了你四肢丢到非洲去！」

「真歹毒啊……好吧。那我回去了！」麦凡整理着稿子放进背包里。

李克突然不作声看着他，金发已经长了很多，遮住了漂亮的亚洲瞳，一直看着背影往玄关处，听到开门声……

「喂！」他大喊！「你要是敢踏出一步我现在就将你碎尸多少段！」

没有关门声，麦凡回头走到他身边「多少段？」

「哎？」

李克转过身忽然头被压低，感觉到嘴唇一热，看着目瞪口呆的人。「你还没说多少段。」

李克嘴里只是重复着一句「你要给我上……」当然谁都知道这也许是不太可能了，因为麦凡真的非常非常狡猾腹黑，大概是最会抓住人心的了。

第19章

左立看着瘦削睡熟的苏梓，刚给他上完药，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这种身体根本不能承受两人的欢爱。因为何君和李宣玩的太过火，苏梓又被折腾的半死不活，医生左立沉着脸「你该下地狱。有娘生没娘养的两怪胎！」

话是对着面前两人说的，何君年轻邪气十足，而另一个陌生男人是李宣穿着很有品位，左立不认识「何君，他是谁？」

可能真的是过火了，何君也没责怒左立。

「我没立场说什么，不过你们不懂节制吗？」左立觉得自己当时不知受什么驱使认识了何君，专门给他造孽。

昨夜真的太疯狂了……后面已经麻木了，丝毫感觉不到痛处，在苏梓的低呼求饶下，才住手，因为太过震惊，还是半昏半醒的射了很多很多体力殆尽的睡在两人中间，在沉睡的最后一刻他满脑子都是突然闪现的奇怪问题「如果他是女人的话，会不会生一堆猴子了，在这种攻势下。

白天时左医生给自己吃了药，身上也涂了消炎的药膏，本来无论何君李宣任何一人，都是勉强承受的，这样下去，肯定会短寿的。苏梓看着桌上的饭菜应该是叫外卖的，还热

但是换言之，自己为什么会甘心这样呢？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这样的生活，总觉得少了什么，苏梓光着脚踩在那柔软的地毯上，茫然的眺望大厦下像蚂蚁一样穿梭的车子，忙碌而充实的生活，他要是重返校园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回去后就能改变了吗？就能摆脱了吗？

早在他得知母亲在外独自离开人世，他就心里就空缺了一块。

「你也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你，顺其自然就好。」李宣这样对他说过，现在看来就像是骗人的。

七点，夜里的生活也开始了。苏梓偷偷溜出门，无意间看到一个一般价位的咖啡屋，开在这个地方也是很神奇。荧光的告牌上写着今日特价；鲜奶油鲑鱼可丽饼61元份足哦……

「哎？……」苏梓忽然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趋于平静了，安然接受现实。他习惯性的会进这些小店，买甜点吃。两人也不怕他会逃走，他也不会再想着离开。

叮叮当当，推开玻璃门，上面的风铃会打破店内的宁静，里面是个年轻的学生，带着黑边眼镜正端着点心给那边两个自拍的女生，有些面熟？

打工狂人麦凡听到一阵响铃，咦，来客人了。一个栗色发色的白的不像话的男生，眼神呆呆注视着店内，嘴唇微微喏动最终没说话。

连他都忘了要招呼，因为他是认识苏梓的。

「鲑鱼可利饼可以外带吗？」苏梓声音不大，但是刚好能听见，麦凡走过去招呼他坐下。

「你先坐下，点完餐，我帮你打包。」

苏梓的眼睛很透亮，心思却很混乱，他无意听着这些话，透过边上的落地玻璃看着外面的干燥飞扬着灰尘的马路。

麦凡看了眼时间，七点半，可以提前下班吧，他和老板说了声便换了便服，将食物提给苏梓。

「苏梓，这个就算我请你的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好奇心作祟吧。

苏梓显然很惊异，更多的是疑惑，随即神情又变得暗淡。麦凡说「苏梓，你退学了？」

「我应该猜到的，你是隔壁班的，我见过几次。」

麦凡只是耸耸肩，「嗯，我叫麦凡，听说你家里出事了？」没有回答，沉默代表了一切，但掩饰不了事实。

「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麦凡抓住苏梓的肩膀，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苏梓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和朋友一起上下学，一起玩球这样的事……

「四角大厦。」

「哇……」麦凡直直看着他，果然是有钱人家少爷，即使破产了，还能住高档公寓。

「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地方。」

「哦，是嘛。」苏梓想也是，那是不可否认的，因为他的两个饲主吗？多金又年轻。

「其实我很久前就注意过你，早就想和你交个朋友，明明看上去很弱，但倒是很阳光的感觉，现在给人的感觉好像身体不太健康吗」

麦凡除了对待李克会施压些手段，对其他人还是很好的。「留个电话吧，」麦凡依旧亲密的搂着他的肩，苏梓也不反感。

麦凡已经摘下眼镜放在兜里。「到了，我想我不用送你回去了，免得被误会吧。」他的视线被一个穿着皮靴，一头耀眼金发的男人吸引住，因为在李宣的歹势下，李克又被逼过来看一个宠物。

他刚下车没多久，就发现他的火包友，床伴，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亲密的搂着……竟然是宠物苏梓！他火登时窜了上来，但他又别扭的转过身，这种没有操德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在意！

苏梓并没注意到李克，「谢谢送我回来！」他轻言道谢，他拿着装着可利饼的餐盒，似乎快凉了，急急走入公寓。

李克几步走入车旁，猛的来开车门，就要返回！真是的，为什么要看到这么让人不舒服的场景。

但是麦凡已经先一步堵在他车前，双手撑在挡风玻璃上。

「下车！」

李克扯下墨镜，一脸气急「滚，小心我撞死你，我也不想上你这个没操德的男人！」这样的话明显嫉妒醋意横流。

「那你撞吧」麦凡一脸认真的拦着「最多我残废了，也好，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车也没发动，李克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和他高大的身材相反的小狗般蜷缩在方向盘那。

麦凡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做到边上。「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李克眼睛通红，不理会安抚的手，「滚开滚开！」连说了两个滚开，就真的想要对方走吗？

「明明我什么都不缺，明明我不会屈身于人！为什么还要用那种手段逼我……」麦凡深深的惋叹，随即下定决心似得。下车将人拖到后座，自己驾车直往住所去。

对于这种他说什么都解释不了，唯有用身体让他明白，自己早喜欢上他，只有他！

「李克，你不是要上我吗？」李克停止了呜咽，一脸怀疑「你可别反悔！反悔是畜生。」

「我在你眼里不早就是畜生了吗？」

麦凡看着又变得气急败坏的男人「不是说是上流社会人，教养也很好，怎么这么会骂人。」

「这和教养没关系。」

「扯皮。」

从肌肤表层传来的温热体温像是要掉入热咖啡里融化的方糖。麦凡猛地翻过下边人，将那嘴角的液体一并舔去，强压着。

「麦凡，你混蛋，你想做什么。」

「机会给你了，可是你太笨了，以后你只有在下边的份」

反正就是反压无能，以后大约也就会这样，欺凌大只的李克是麦凡永远也不会厌烦的乐趣。

这样够了吗，这样就够了吧。

「就这样在一起吧。」

第20章：何伊

因为子弹没有贯穿肩胛骨，所以何伊问题不大，只是失血过多，第三天，云冶买回营养餐回到病房，何伊已经起来在收拾东西。

「现在就走？」

「这里的味道很恶心！而且，云冶，话不要总是重三叠四的问，像个女人一样烦！即使你不在我身边也无所谓，任何人都能替代你。」

这句话冷血又无情，听着相当刺骨与现实，他说，云冶，任何人都能代替你的地位，何伊嫌女人麻烦，自己是个很好的发泄工具，但是又说现在自己像女人一样烦，厌倦？说到底是自己贱骨头，一厢情愿，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喜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云冶选择错了的人。

为什么不走？他想认清现实，但是他更想沉迷虚妄，他的身形变得越发削薄，皮肤从健康的麦色逐渐变淡，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包括他的心，他什么也不再问了。

何伊给宫宇打了电话，他的想法真的，没有人能看出什么套路，不按常理出牌？

「虽然这次意外，不过，我没有就此住手，以后的以后，未来的未来，你家的主人，你还会一直看的死死的？」

那边的宫宇夹着文件，电梯缓缓升上顶楼，他面露无奈，却又丝毫不在意似得「以后的事谁也不好说，你敢动我们这边的人，就以为我们不清楚你的事了，不敢动你的人了？」

「哼，无聊之极。」何伊看了眼云冶，虽然他不想往那方面想。在遍布绿色的大道上，接何伊的几辆车接连转过几个弯，到了地方，何伊就让他们去定了机票。

这个小型别墅，只有云冶和何伊，意外的是，云冶不仅家务做的很好，而且很会做菜，所以怕麻烦的何伊将人留在身边，觉得很方便，是的，但是现在宫宇是那个意思？自己身边没有什么亲近的人，除了这个云冶，他自己也不想承认，但的确是。

在云冶收拾简单的行李时，何伊一句话忽然打断他的动作。「云冶，你的东西就留下吧，不要跟我回去了。」

云冶一脸不可思议，随后是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毫不忌讳的直视何伊「开玩笑吧……」

「你本来就习惯生活在国内吧。」

「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云冶垂下眼睑。

如果何伊认为云冶跟着自己是累赘，又能怎样，其实是怕什么，他自己也清楚吧，他是什么人，多渣，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何必要捆着这个人。

「我说的话，你从不违抗的。」云冶深深叹了口气，本来他以为自己会跪下来乞求让自己跟着，但是他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一直以为，何伊想要了，他毫不犹豫的贴上去，但至始至终没说过让自己离开。

「我知道了。」他将东西撤下，无力的上了楼，出乎意料的连晚饭都没有准备，房门始终关着，何伊有些心烦的抽着烟，他莫名感到焦躁不安，「他刚刚是生气了？」

他会生气？

这问题显然自问的有些神经。反正给足了钱，云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他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

床伴什么的随便手一挥就有了吧，即使知道自己性格多么恶劣，但是目前为止，有钱办不到的事绝对不包括这种事。

云冶拉开柜子，里面为数不多的衣服被统统拉翻出，甩的乱七八糟。极少会情绪如此波动，即使觉得不开心也绝不会在何伊面前表现出来。

何伊是打算抛下自己了？有什么办法？有办法吗？喜欢吗？想留在他身边吗？内心一波波跌宕起伏的波动，最后终归平静。

他颓然的坐在落地窗边，视线并没有刻意聚焦在某一点，只是呆呆着看着快入秋，而变得干燥的树叶已经晃悠悠的飘落下来。

他身上有变淡的吻痕，那是一种不分轻重的肆咬，以此看来，何伊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感情而言，这是早知道的，但是……

现在下去求他，带自己回去，他眼睛闪烁不定，这个想法他期望能被答应，但是再次拒绝后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吧。

「糟糕，还没有做晚餐……」

何伊是不怎么喜欢吃外食的，所以在医院，也是他自己做的菜带过去。他不再犹豫的爬起来，有些话，在餐桌上说也未必不见得就不好。

大约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下楼时，见到何伊还坐在黑质皮纹的沙发上吞云吐雾，整个客厅已经漫布在呛人的气味中，他在旋转楼梯那时，已经忍不住剧烈的咳嗽着，以往闻到烟味虽然不舒服，也不像今天这么犯吐的感觉，可能是烟雾太浓，而且这些他一直照顾何伊，没怎么吃好饭，身体内虚的不行，歪歪扭扭扶着楼梯，半个身子都要痀偻到膝盖。

何伊斜着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将烟就那么用指头按灭了，也不知道痛不痛，不过看表情就知道，应该是没感觉的，像个活死人的身体。

看到云冶蹲在那，被熏得不轻。其实不仅仅是身体不舒服，内心更是绞痛，看到这个人就会发自深处的感到难受，他那自虐的行为，已经不止一次的阻止了，但是却不会对自己下狠手，虽然在做那种事时不是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也没有像对待别人那样对自己，所以说，自己还是有些特别的不是吗？也许是自作多情。

何伊只是掐灭了烟，并没有做其他举措，而且很难的竟然拿起手机翻阅什么。云冶默默的站起来，往厨房那边走去，没有敢再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立刻去挽求对方。

他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忘记了补充食材，冰箱里也只有些简单的生鲜，倒是可以做意面，在炖些牛肉汤就行了吧，不过何伊是从来没有说过不好吃什么的，只要不是外面的食物，他基本会动筷子。

隔着几道门，能听到何伊打电话的断断续续声音，还是好奇心作祟的停下了手中切到一半的肉，竖起耳朵艰难的听着。

「是的，不打算回来了。」

「嗯，有点烦。」

何伊一如既往的，简洁回答。云冶脑子乱自猜测，以至于手起刀落，刀子斜划到食指，「嘶……」刀子很锋利，顿时划出个深痕，血有点止不住，他有点自嘲的看着，明明就是个小伤口，自己还会觉得痛，大惊小怪，想想外面的何伊，身上那些伤痕，且不是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