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一把拉过宫宇,他已经紧张的连声音都放大几倍,神志暂时清醒。「宫宇。」
宫宇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你声音小点,想激怒他啊。」
「宫宇,你有枪吗?」宫宇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带枪了,不对!你要那个做什么。」他看着那拱起身子从缝里聚精会神看的小人,平时明明像只软弱的小动物的人,这时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不说开枪会招来警察,外面暗处守着的人也会一拥而进,咱们都得玩完。」
但是苏梓看着宫宇从那红棉质格衫里摸索了会,还是的将枪拿出来。「你别走火了,你会使枪吗?」
「我不会,不过万一真的那疯子要杀何君他们,我肯定会开枪。」宫宇又一把拽住他想拿回枪「还回来,你这个小白痴!」
李宣也不顾何君事后会怎样折损他,但是现在,他还是从腰间掏出那把弹簧刀,上面有三颗钻石,看来是特定定制的,比一只手还要长点,真捅进去哪里也是够呛,他从吧台侧面翻过去,一把箍住和何君对峙的何伊,那家伙,突然被袭,手肘突然发力向后,顶了李宣肚子一拳,两人身高相仿,李宣也结实的挨了那一下,苦笑了声,但左手臂还是死死将人脖子勾住,刀子明晃晃的按在他脖子上。
「够了,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何君处处作对,但你也找人阴了他一道,现在也打过一架,你也占尽上风,以后谁也不欠谁。」
「想不到你的嘴还很能说,是不是含男人的东西含多了,也练出来了,」李宣眼神明显暗沉下来,刀子也杵的更深了,都摁到皮里几分,已经见红了。
「李宣,你不要多管闲事。」何君摆手让他走。
本以为现在处于优势的李宣,却没料到何伊自己握住他的手腕,又加大力道滑上脖子,他的手陡然一松,这家伙,竟然一点不怕。
何伊冷哼着,转眼又能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身后人,衬着疑惑之际,一脚踢翻他,「你以为老子在国外和你们一样都是吃猪饲料的?」
他和李宣保持一段距离,将又一个酒瓶朝着柜台方角处,哐当一下砸碎了瓶底,狰狞的尖利玻璃对着李宣。
「尽使些小伎俩,就算成功了又怎样。」
他将衣服往下尽扯,从脖子最上面的纽扣一轱辘都扯落了,身上是遍布的大大小小不忍直视的红色伤伽,有些还刚刚愈合,这些伤大多是他自己造成的,也不知是什么方法……
看到他那几乎半裸可怖上身,连何君一时也愣住了,都没再往前动身。
搞什么,他抚着额头。「你搞什么东西,你是警告我们,你是个不怕死的鬼东西吗!」何君低吼道,看来也是暴怒了。
何伊根本无惧他的话,反而转向李宣「刚刚你也蛮狠的。」
这种情况,何伊一心只想速决李宣,几脚跨过去,扯过李宣的衣领,两人谁也不让谁,本是何君和他的事,现在却演变成这两人在互殴,何伊毕竟是空手道黑带十段的人,一脚反勾踢在李宣的关节处,将他钳住坐在他身上。拿起一边那碎瓶底在李宣头上挥来挥去作势就要扎下去,何君一逼近,他就狠狠一脚踩向李宣的腹腔,在后面看的苏梓着急的像是烧起的一把野火,越烧越旺。
猫着身子举着枪就往柜台那边挪去,对着那长相颇为俊酷的男子,就是何伊了,不过脸和脑子是两码事,帅是变态谁都接受不了。
何伊将那遮住左眼的长刘海往左耳上撘去,那左耳上一颗闪亮的白钻耳钉,在整个铆钉装扮的皮衣下倒是唯一一个正常的装饰。这样看上去还很酷的造型没有维持几秒,背后传来砰的声响,巨大到震晕耳膜,没有加消音器的枪声音不小,苏梓的手抖抖簌簌,何落惊呆了,那小子竟然真的开枪了。
殊不知,真的是走火了,他一心朝着何伊,但还没下决心,就这么……走火了,这种情况一般要么要对方命,要么要了自己的命,何伊捂着肩部,那里的血就像是洪荒瀑布,一时流了不少,但还是丝毫不觉得疼,他突然站起身子,也不笑了,背着的身子,眼神已经瞥向那身后不远处。
「看来你养的小虫子够多。不过也都是短寿的多」
何君在他落下这句话前已经快他一步,冲到那角落,拖出了苏梓,将腿已经发软的他拦腰抱起,离何伊远的沙发那丢下,外面已经有陆陆续续进来了人,都是李宣的人,其实何君的人在外面已经和何伊的手下发生冲突被牵制住没法过来。酒吧上面的人也和进来的对峙着。
「哼,今天算你们走运。下一次,何君。不要将杂碎都拖进来,我们到最高的封锁大楼上,谁输了,自己跳下去。」
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但是那些人直接拦住他去路,「伤了我家主子,你也想出去?」
何伊将怀中的手机哔哔一阵按拨,扩音器开着里面一个男声传来,那声音异常冷静。
「老板,要炸吗?」何伊举着手机朝向何君。
「你要是抓了我,今天炸了你的S大厦,明天炸了他的大楼,反正就当是恐怖袭击,同归于尽算了。」
死,早已毫无感觉,活着,本就没有意义。
「让他走」苏梓,虽有不甘,但今天已经够乱。苏梓看到援兵就晕了过去,他的精神紧张到一定程度了。而今夜的烂摊子无疑又要到警局去收拾,徐文兵是再也睡不好觉了,连宫宇都觉得棘手,两人已经在筹划怎么解决这事。
「真是的,怎么我们服侍的主子就这么麻烦?」两人虽抱怨,宫宇破天荒的从徐文兵的衬衣口袋里拔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感觉没完,得想个办法。」
「你要说陷一个人于万劫不复,办法成千上万,但是对一个疯子用什么才有用?」
两人相视苦笑着。
第14章
枪伤也有过,但每次都会被送进医院取出子弹消毒的,但是国内医院没有认识的人,去了只会惊动警察,他想一想,还笑了出来,真亏他这时候还能笑出声。如果细心看,何伊那尖尖的下巴,有些冷酷的薄唇,那眼形也是单薄细长,很有气质,也很受女人欢迎。只是他那扭曲的心理现在已经无法体会了。与其说他恨何君,倒不如说是真正恨的是自己父亲,父过子受吗?
但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在车子疾驰驶向暂时落脚的地方走去,身上已经弥漫着很浓烈的血腥味,他暂时也只能想到那个地方?
在他身边最近的人大概只有云冶,自己去了国外后,也将他一并带走了。当然,云冶被带走的原因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从何伊出门后,云冶就一直在小别墅套楼里耐心等待着,他身形比何伊要高,但却只着一件长白衬衫,纽扣也只是随意的中间扣起一颗,那衬衫长度勉强遮住下身的下面羞耻处,但是稍微弯腰就会露出那浅麦色有弹性的屁股,看的出以前是个经常沐浴在阳光下的爱运动男生,因为裸露之处无一例外的弹性有光泽,不过长久的禁闭,他的身形已经瘦消了很多,不管什么动作,微微一抬腿,都能露出一副媚态,这都是那个人所言周教出来的……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他已经忘了,何伊很暴躁,心理极度阴暗,但也曾对他出手相助过,是那种舍身不要命的相助!现在想来,仅仅因为那唯一一次的温柔,他就死心搭地的跟随着他。在他父亲不知和谁离开后,何伊也只靠他一个人在国外慢慢熬过来了。
在某一个白日,依稀记得何伊眯着困倦的双眼,像只猫一样蜷在整皮大椅上,看上去十分安静,但是知道就算像猫,也是一只非常厉害的雄猫,不能惹的。
但是凡事有了开端就有了下一次的陈设,甚至会成为习惯。在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云冶,如果是别人,下场也会一样吧,现在却庆幸自己是他当时见到的唯一一个人。
因为那是第一次,被何伊粗鲁的撕下衣服,从后面长驱直入毫无前奏,即使受伤流血他都没反抗,他也是个变态吧,为什么不反抗,当时想逃还是很容易的吧,门就在不远处,伸手就可以拧开。
但是当时的何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纯粹的想要发泄一下,怕麻烦的升手拽过身边的人,反正男人也是能做的吧,他的父亲不也和男人在一起……
何伊其实对这种事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云冶自己却总是忍不住脱掉衣服爬上那人的床,卖力的抚弄着,为什么变成那样,真的只是为了报答那一次相救吗?他伏在男人身上,摸着他那大大小小逐渐退去又逐渐增加的自虐的伤口,贪婪的舔舐着那些伤痕。
但是今夜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他看着那静默的电话,许久都不曾响过一次……也许,我……真的能打他电话吗?能吗?……
何伊已经几近休克状态,但是越是这种时候他的精神相当兴奋,开门见到的就是云冶的棱角分明的脸,不是很好看的,还比自己年长,他对云冶没什么感觉,就是一个听话的发泄工具。
云冶以前是体育系的学生,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一群人围殴,他刚好路过,觉得那张不屈的表情很不错,顺手带回来了。
云冶听到门开的声音,迈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急急过去,看到的是何伊半边身子都是血,他不去医院竟然回来!虽然总会看到何伊负伤,但是这次显然是他人所伤。搞不好,那条膀子就能废了,他冷汗淋淋,想要去扶,被何伊一巴掌挥开。
「滚。」
「何……」
「你只要将腿乖乖张开满足我就够了。」
「认清自己的立场」,何伊甩下这句话就往楼上走去,门砰的摔上,大概会自己处理伤口取出子弹。但那是非常危险的事,虽然他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以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云冶大脑飞速的转动着,但是身体却僵直的保持着先前被挥出去的姿势。就算会被打,会被遗弃,但是现在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种想法促使他坚定的往楼上。
两人房间的阳台紧挨着,稍微爬一下就能过去,何伊房间外面的平台很大,有桌椅和茶几,还有许多盆栽,云冶平时挨个增加着那些植物数量,看上去一片生机,从落地窗看不到里面的人,因为窗帘都拉严了,看来还是得过去,正门被锁起来了。
云冶光着脚,但是衣服已经穿齐了,先前那副羞耻模样眨眼就掩藏起来了。过去也只是两三分钟的事,里面依旧静悄悄,玻璃门没有上锁。
云冶沉着头哗啦拉开,依旧没有声音,他眼皮微微上提,就看到何伊倒在一边,昏迷不醒,床脚有一颗变形的子弹,看来是取出来了,云冶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抱起人,肩部还没有包扎,血刺目的红,肉都往四周的绽开,翻出里面的嫩肉,都已经呈现出血肉模糊的块状物,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怪味。
强忍着呕吐感,将人吃力的抱起,倒不是说何伊有多重,只是他自己长时间不运动,也不做重活,力气已经散了大半。
他没有拿到驾照,水平也只限于也勉强能将车开出去,从何伊上衣口翻出的车钥匙,云冶一脸苦恼。
还是将人放在后面用衣服包严,如果寒气浸入伤口,就算胳膊没废,但肯定会遗留后遗症。
那个人只有睡觉和现在这样才会露出柔和的表情吧。已经是半夜,医院不知是否能及时手术……
还好只是臂肌处受伤,没有伤及筋骨,他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伤势拖久了才变得严重,整整二个小时才出来,何伊被迫在医院住了下来。
云冶吓得已经眼睛泛白,而且又困,他眼圈红红的,如果在国外,何伊也有不少追随的兄弟,只是他自己没把别人当回事罢了。
因为伤口挖烂,也没找到子弹,医生虽然怀疑但也没多问,大概觉得有些事少管为妙。
一回国就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撑了多久,如果再迟,恐怕早就死了,真是气死人了!云冶那份乖顺大概也只是对于何伊,本质上他还是很坚强的一个人。
第15章
难得的出门,室外闷热的不像话,宫宇也已经换上干净的衬衣在前面开着车,他似乎对苏梓没有什么厌恶感,相反,之前蓝瑟的事,他对苏梓倒有些改观,那夜迫于李宣也跟着何君他们,只得答应见一面。三人去的是比鸡蛋布丁那家还要高档的的西餐厅,外国人开的,所以苏梓进门时被两个高个子外国女人给唬住了,因为在那些人的压迫下,苏梓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不是错地方了,他是不是该进儿童餐厅?
处于顶楼的餐厅,李宣早已在那等候,能让他出来的原因也只有苏梓,虽然他很意外,何君会请他出来喝一杯,但是他也不是没想过对方兴许另有目的。
身旁的徐文兵看着菜单,一脸不淡定,他以为何君是为了宫宇的事来的。
李宣没有妄想两人人能平心静气的喝一杯,说实话他倒是希望两人能和好,但这个概率大约是几,他心里毫无把握。所以本是三人的会谈,倒是愣生生变成了五人,徐文兵那天分开后就一直没见到宫宇,这时有些结结巴巴。
「宫……宇」那种神情好比美洲豹见了花斑狸猫,两人是同类都是自己主人的跟班,但明显宫宇显得淡定异常,他之前那几秒的诧异瞬间消失殆尽。
苏梓穿的是短裤,项圈依旧是牢牢的带着,蜷在何君的怀里,眼神忧郁的看着李宣,在几个西装制服的人面前就像是掉入大染缸的小白老鼠,虽然这家餐厅在进门时有过检查带没带危险器具,但是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上那些刀刀叉叉,他丝毫不怀疑下一刻,这些刀子会在几人之间飞舞。
何君那低领衬衣,太阳绣在两只袖口处,他轻微卷起袖子,便坐在一旁,「宫宇,我看你做到那边比较好?」
徐文兵倒是显得吊儿郎当,听不出那话的意味「宫宇,你老板都让你坐过来了,过来。」他一直这副样子,即使现在地位也算不错,依然改不了那有些不正经的性格,就是毫无忌讳,这点和何落倒是很像。
宫宇冷汗淋淋,他想不到那个蠢蛋接下来会说些什么。算起来,他和李宣是一个类型的,家教都很好,至小就往精英方向培养,所以他不易动怒。何君是黑社会大佬的儿子,虽然现在经营大集团,但是根子还是很难拔除,性格自然好不到哪里。
何君娴熟的转着那叉子,表情不喜不怒,甚至有点笑意,这样反而更恐怖,将切下的肉不停地塞进怀里苏梓的嘴巴里,没等到咽下,下面的菜又塞进了嘴里,苏梓呜呜的呛咳起来。李宣看的一阵心痛。
他声音软软的哀求着「不要……了。」
在西餐厅里也有不吃牛排的人,在餐厅里也有不是约会的男女。
「我没打算请你吃饭」何君指了指苏梓,「我也不是谢你昨天帮我。」
「你别意识过剩,我只是为了苏梓。」
宫宇那无框眼镜在灯光下反光,以至于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看谁,因为他手里的是一份S学院的退学通知单。
「你们有没有征询过本人的意见,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你这家伙是站在哪边的?」
宫宇是精英,是高材生,是何君的一条犬。即使他和徐文兵有肉体关系,但是一旦涉及上面主子或者公司利益问题,他会迅速分析利害关系。
何君虽然十六岁手段已狠厉,但始终身边留有隐患会一招尽失。何况那个隐患还是个毫无用处的苏梓。
「你还是放过他吧」李宣认真的注视着面前人。何君虽有惊讶,但还是笑了「我偏不呢,你想怎样?」他的手伸向苏梓的下部,狠狠的捏了一把。「嗯唔……」苏梓的身体敏感听话的做出了反应。
「他的身体,没我可不行,他是我的狗。」
「何君,你知道三人行吗?」
这是蓝瑟里传了很久的一个故事,一个人不如……何君当然也有耳闻。在场的除了苏梓不知道外。
宫宇干咳了声,将视线转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徐文兵的脸上。
「西江口的那块地,我可以给你。」李宣认真的表情让徐文兵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开什么玩笑,一个亿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