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是我非我——沁水幺
沁水幺  发于:2015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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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洋拍了他脑袋一巴掌,把他和赵龙送出门,“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

陆洋关上大门,回顾凌乱的客厅,空气瞬间变得冷清,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陆洋俯下身拾起地上的游戏机,转身就见父亲从楼梯上走下来,也不打招呼,拿着游戏机就要上楼。

陆沉挡住陆洋的去路,沉声道,“玩,你就只知道玩了,是不是?今天又不是周末,不用读书了?”

陆洋侧头看向楼梯外侧,心里觉得委屈,口中却淡淡道,“让开!”

陆沉一动不动,居高临下看着陆洋问道,“有你这么跟老爸说话的吗?在家里整天摆脸给谁看,给我看的?给你妈妈看的?我和你妈妈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陆洋上楼不成,冷着个脸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打开游戏机,自顾玩起游戏。

陆沉被儿子的举动气到了,站在陆洋身前俯视着他,大声质问,“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吃穿玩乐,哪样少了你了!读书不上进,只知道玩乐,你长这么大了,学会什么,竟然还背着我学会抽烟了!”

陆沉涨红了一张脸,抓起茶几上的香烟盒,将它捏得扭曲变形,大力掷入垃圾桶里。

陆洋将视线从游戏机屏幕上移开,隐含怒气道,“为什么连我抽烟都要管!碍着你什么了?”

“我是你爸爸,连这也不能管?啊!”,陆沉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劈手夺过陆洋腿上搁着的游戏机,猛地砸到地板上,找寻周围趁手的东西,却连根衣架子也找不到,沙发上、地板上全是零食的塑料包装袋,一片凌乱。

陆洋的胳膊猛地被父亲攥住,身体被他从沙发上拖到地板上,措手不及下向前趔趄了几步,“啪啪”几声,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陆洋只觉得难堪愤怒,发力挣脱父亲的手,跳到父亲对面,双眼赤红看着他。

陆沉看着个子已经长得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脖颈拉长、眼眶发红地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做得过分,垂下视线看到地上摔残了的游戏机,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却拉不下脸道歉,侧身道,“爸爸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

陆沉话语刚落,就听一阵哗啦响声以及碰撞声响,转头一看原来是陆洋抬脚将茶几踹翻在地,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站住!”陆沉皱眉,沉着张脸大吼道。

然而陆洋压根不理会父亲的怒吼,摔上门后在街上狂奔,拐过街角进入健身房,对着沙袋打拳,心中的愤懑情绪才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陆洋摘下拳套,坐在一个软凳上喘息,头顶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他心中的不满无处藏匿,忽生出别样的抑郁,将拳套随意丢掷在地上,走出健身房。

已经是十月末了,陆洋身上仅穿着夏季校服的短衫,被风一吹,身上瞬间不禁起了鸡皮疙瘩。陆洋双手摩挲着胳膊,深呼吸一口气,展开双手迎着风信步在街上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陆洋在公园里找了把长凳躺下,双腿太长搁置不下,只得略显憋屈地屈起双腿,仰头看着天上难得一见的星星。

这处公园位于市区与郊区的中间地带,受城市大气污染以及灯光的影响,陆洋很少能在天上看到明亮璀璨的星光,但那多是在夏季星星最多的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陆洋才从口袋里寻摸出手机,不情愿地打开手机一看,并不是父亲打来的电话,而是一条短信,何亦发来的。

“祝你生日快乐!”,陆洋轻轻念道。

原来已经十二点多,将近一点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乖宝宝还没睡啊?”

“你晚上怎么没来?”

“睡了吗?”

“应该已经睡了吧?”

陆洋一连发了好几条短信,察觉到夜已深了,翻回去看那条祝福短信,原来是踩着凌晨十二点发送来的,猜测那可能是设置了定时发送的缘故,心里无来由地更加惆怅,松松地握着手机发呆。

手机又一次震动,陆洋心里突地一下狂跳起来,点开一看见何亦发来的是“我要睡了,晚安!”

陆洋情不自禁地拨通了何亦的电话,接通后一下子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有种莫名的紧张,手心微微汗湿。

反倒是何亦先开了口,声音软软地道,“晚上我去叔叔家做客去了,所以没来,没关系吧?”

陆洋在长凳上坐起来,看着湖面上粼粼水光,听着虫鸣,心忽然静了下来,说出的话也有种异样的柔和,“没关系。”

何亦喜欢和陆洋多相处但又不想与他产生过多纠葛,犹豫了好一天,穿戴整齐后在客厅里徘徊许久,最终还是郁闷地缩回房间里去。等过了派对开始的时间后,心里又开始后悔,压根没心思再认真画画,只得将画了一半的画纸胡乱团成一团丢进废纸篓里,独自一人在公园里转悠数圈等心里平静了,才回了家。

然而何亦却是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又想,发了条祝福短信,短信发送成功后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胡思乱想。

电话里一阵静寂,何亦心里七上八下,将枕头抱在怀里,左手揪着枕头的一个角,嗫嚅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断了?”

“好”,陆洋在手机这头刚点头,猛地又摇头,“不不,有事……”,然而低头时借着月光的反射依稀看清右手手腕上表盘指针的指向,赶忙又改口,“没事,没事了,你睡吧!”

何亦却没有立即挂断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小声补了一句,“那你也睡吧!”,不等回复就挂了电话。

陆洋翻了翻两人的短信记录,从那日KTV开始到现在约一个月时间里,不知不觉间竟是有一百多条的记录。

何亦的问话经常是“今天作业完成了吗?”、“昨天是不是又熬夜了?”,而陆洋的问话是“今天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哪些是明天要交的?”、“可不可以明天再做?”以及“明天我要去你家吃饭?”,最后一句以陈述句的叙述手法为主体而以问话结尾,而何亦的回复永远是“好吧”。

一百多条的短信里面记录了一点一滴的日常小事,比如哪家店的小吃可口、班主任的凶悍事迹、邱老师的笑里藏刀,以及何亦的妈妈得了个小感冒之类,收集起来就可以生成陆洋何亦二人的日记本了。

陆洋赫然发现他和女朋友谢欣冉的短信记录都没有他同何亦的来得多,暗想兄弟和女人果然是存着差距的。

何亦换上宽松的背心短裤,扔了一套干净的给陆洋,自己则率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陆洋套上背心,身上立马被束得紧绷绷的,腰腹肌肉瞬间凸显出来,实在觉得穿得难受,索性就光着膀子,仅着一条短裤就出来了。

陆洋见何亦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背靠着床头,两腿盘着,端着手机玩游戏。

没带耳机,调了静音,陆洋玩了一会儿后觉得这么玩不带劲,顿感索然无味,侧头看何亦两手乖乖地握着放在肚子上,直挺挺地睡着,心想他怎么连睡觉也这么规矩。

陆洋不自觉地将何亦上下打量,突然发现他的胸膛上未被背心遮盖住的胸骨处有一条白色的疤痕。

何亦皮肤白皙,胸膛处肤色较其他部位更白,那条疤痕其实已经不是特别明显了。

陆洋见何亦睡了,一手按在床上起支撑,上半身偷偷地靠近他,另一手探到何亦胸前小心揭起背心,往里一看那条疤痕很长,顺延整条胸骨,明显是手术后留下来的。

何亦“嗖”地从床上下到地板上,脸上微红,一手捂着胸膛,一手垂在身侧握紧拳头,板着脸,看着陆洋。

陆洋整个人横趴在床上,抱过何亦睡的枕头,脑袋搁在上面抬头看着何亦,伸出一手指着他的胸膛,“那是什么?”

何亦垂下眼帘看着床沿,语气淡然道,“没什么,开过胸,留下了点疤痕”。

“哦,那痛吗?”陆洋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担心。

何亦好笑道,“你说呢?”,上前抽过陆洋下巴枕着的脑袋,挥手把他赶到床的另一侧去,重新躺了下来。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何亦主动开口说道,“这是小时候做手术时留下的疤,麻药过后自然是很疼的。只是我已经忘记到底是怎样的疼,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陆洋觉得何亦不单单是指手术后的疼痛,还有未尽之意,但又道不清是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哀伤,淡淡的,却更易受人传染。

何亦深呼吸一口气,把情绪收敛起来,转头看着陆洋,问了一开始就应该问的问题,“你为什么特地来我家?”

话出口后觉得这句话像是不欢迎客人一样,刚要换种问法,就听陆洋道,“这两天我父母总是回家,我不想回去”,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这是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会出现的正常表现。

陆洋很矛盾,不喜欢中午一人吃饭,但又不喜欢父母回家之后受到拘束。想要获得的是长期的关心和陪伴,而不是短期内刻意营造的氛围,后者做作矫情,非但不能让人觉得温情脉脉,反倒会使人产生反感厌恶的情绪。

“为什么?”

陆洋烦躁地重新拿起手机,打开游戏却没有点击“继续”,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凑近何亦问道,“你说成绩就这么重要?非得要拿个第一第二的,他们才会满意?”

何亦不答,等陆洋自顾自说完,“我就是掉了个名次,李霞逮了空就会叫我过去训话,还打电话给我爸爸,她以为我爸爸来就顶用啊!她也不想想,他们平时关心过我读书吗?没有!现在突然跑来问我是怎么读书的,还没收我的游戏机,差点连我的手机也要拿走,到底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还问我平时交了什么朋友,说谁谁谁不可以交,谁谁谁又可以交!现在连我交个朋友都来管,以前怎么不见他们上心过!再说了,不过就是个月考吗,算个什么,又不是中考,他们就不嫌小题大做……”

何亦听陆洋越说越气愤,翻个身对着陆洋,“你想过你为什么要读书没有?我有!我读书的目的是将来成为一名医生。读书本来就是个人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让家人有机会插手,你应该要想想。至于交朋友,按着你的心意走,就好。”

“可他们要插手我有办法?!”

何亦笑了一下,从陆洋手中抽走手机,见陆洋伸手要夺回去,用手指将手机拨到枕头底下,接着说道,“你先管好你自己,每天这么玩游戏不会觉得无聊空虚吗?成绩一下子从班上十名以内掉到倒数,年段里必然排到五六百名了吧,你心里难道不难受,我不相信!如果老师家长都不管你了,你反倒要难过了。”

陆洋心思被戳破,脸红强辩道,“谁会难过了?!”

何亦笑笑不答。

两人静静相对躺着,过了一会儿,陆洋突然一脸好奇地笑道,“苏笛真是你女朋友?嘿嘿,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啊?”

“方雯那一伙人对我说你们俩在谈恋爱,不可能是谣传吧?”陆洋表示强烈质疑。

“他们胡说的”,何亦躺平,一手握紧抬起来搁在额头上,语气疲惫道,“睡吧,我想要休息了。”

之后何亦开始关心陆洋的学习,白日监督他不要睡觉,晚上提醒他不要光顾着玩。

陆洋也不烦他,把他列入朋友的范畴,晚上作息好了白天通常精力就很足,毕竟还是年轻人。上课听课之余把简单的作业做了,空闲时间反倒比之前多了,除每周按时参加每次的篮球校队的训练,周末闲了还会起来晨跑,为下个月的校际比赛做准备。

期中考试明显比月考来得重要很多,考试时间全部安排在白天,考试安排是三天时间。

陆洋准备充足,最后一科历史考完,自我感觉特别良好,恰逢第二天正是他的生日,就邀请朋友们晚上去他家开聚会,何亦也在受邀之列。

当天晚上,陆洋家客厅来了二三十人,主要是同班同学和篮球队成员,客厅里满满的都是人。客厅瞬间变成了KTV的包厢,利用电视机的点歌功能,转换头顶吊灯的模式,从酒店订的美食饮料,以及从超市购来的各种零食,唱歌跳舞打牌打游戏机各随其便,玩得挺high。

陆洋叼着根烟同齐天沐、赵龙打斗地主,齐天沐笑问陆洋,“你为什么管何亦叫林妹妹?”

陆洋甩了几张牌,“你觉不觉得我像宝哥哥?”

赵龙大笑,“就你?那宝钗呢?”

齐天沐看了眼在斜前方唱歌跳舞的谢欣冉,“还能有谁?喏,就她呗!”

陆洋右手食指夹着烟,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摇摇头,“提这干什么,打牌,嘿嘿,我只剩两张牌了,你们要输了。”

突然大门被打开,陆洋的父亲陆沉走进门来,来到沙发旁边站定扫视全场,十五六七岁的年轻人全被他的气场震住,很快客厅里只剩下音乐的伴奏,细微的声响也全被音乐声给掩盖掉了。

陆沉先凝眸看了眼陆洋,陆洋第一反应是将烟熄灭,烟头凑近烟灰缸时改了主意,重新叼在嘴边,挑衅地回视,强装淡定与不屑。

“我是陆洋的爸爸,你们不用紧张,接着玩!如果家里离这里比较远的,晚上可以直接在这里休息。吃的喝的,自己随意拿,不够的话再来找我,我让人送过来”,陆沉用麦克说了一番话后,转身上楼去了。

然而气氛已经不像之前轻松自在,毕竟家长就在楼上,众人纷纷变得安静下来,音乐声音调小,打牌的人吆喝声少了,现场气氛不再活跃,陆洋心里扫兴得很。

夜渐渐深了,大家纷纷打了招呼就回去了,没人真打算留下来过宿。

齐天沐指了指楼上,问陆洋,“你爸爸真不会介意?他看起来特别严肃,他刚进来的时候板着个脸,脸色很臭,原本我还以为他要立马赶人走呢!”

陆洋拍了他脑袋一巴掌,把他和赵龙送出门,“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

陆洋关上大门,回顾凌乱的客厅,空气瞬间变得冷清,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陆洋俯下身拾起地上的游戏机,转身就见父亲从楼梯上走下来,也不打招呼,拿着游戏机就要上楼。

陆沉挡住陆洋的去路,沉声道,“玩,你就只知道玩了,是不是?今天又不是周末,不用读书了?”

陆洋侧头看向楼梯外侧,心里觉得委屈,口中却淡淡道,“让开!”

陆沉一动不动,居高临下看着陆洋问道,“有你这么跟老爸说话的吗?在家里整天摆脸给谁看,给我看的?给你妈妈看的?我和你妈妈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陆洋上楼不成,冷着个脸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打开游戏机,自顾玩起游戏。

陆沉被儿子的举动气到了,站在陆洋身前俯视着他,大声质问,“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吃穿玩乐,哪样少了你了!读书不上进,只知道玩乐,你长这么大了,学会什么,竟然还背着我学会抽烟了!”

陆沉涨红了一张脸,抓起茶几上的香烟盒,将它捏得扭曲变形,大力掷入垃圾桶里。

陆洋将视线从游戏机屏幕上移开,隐含怒气道,“为什么连我抽烟都要管!碍着你什么了?”

“我是你爸爸,连这也不能管?啊!”,陆沉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劈手夺过陆洋腿上搁着的游戏机,猛地砸到地板上,找寻周围趁手的东西,却连根衣架子也找不到,沙发上、地板上全是零食的塑料包装袋,一片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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