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懦弱世子传奇(穿越 第二、三卷)——肖淳
肖淳  发于:2015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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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央老跟我说他很倾慕你的才华,但他身体虚弱不宜出门,木世子就在东宫歇几天吧,你二人也好交流一下。”

木潇辰口中应允,但心里却百般不情愿。圣上这是想扣下他,再看他刚才讲到叶梓铭,难道是想以此逼叶梓铭就范吗?在可可国时就不断阻挠他们,想来那时圣上就有点忌惮他了,现在他声名远播影响更大,圣上这是想除掉他吗?木潇辰不禁为叶梓铭担心。

木潇辰走后,兰妃重新缠上圣上,娇嗔着道:“圣上,您刚才看木世子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是不是有了新人就不理旧人了?”

“怎么会呢,朕最爱的可是美人你,”圣上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抱到屏风后,顿时一室春光。

屋里满是兰妃媚到骨子里的娇喘和呻吟声,兼之还有一两句说话声,“圣上,叶梓铭可留不得……”

白临央是浩阳国的太子,但却鲜少人见过他,因他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深宫,不曾出过宫门。而其为人又低调,故而在浩阳国的影响力远不如其他皇子,木潇辰也不曾见过他,但却对他有点感兴趣。

一个体弱多病又没有培养自己势力的皇子怎么稳坐太子位的?听说他母亲是圣上最爱的女人言妃,言妃本来身体就虚弱生下白临央后没两年就病逝了,圣上为了纪念她,就将白临央封为太子,竭尽全力护他。

不受世俗污染地被圈养在深宫中,也算皇室的幸运儿了。

见到白临央,木潇辰只觉得他是朵静静开在宫中一角的雪莲花,那么干净澄澈的眼睛,仿佛世间的尘埃都不曾落到他身上。

白临央安静地倚在窗前看窗外雪景,白皙苍白的脸庞仿佛融进雪中,眼睛如澄净的湖面映着苍茫的大地。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清清柔柔的声音从白临央口中泻出,他回过头看木潇辰,神态安详自得,那双眼睛温柔地像下一刻就会渗出水,让人不由沉浸在其中,即使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他是带着笑意的,就是他的敌人也不会讨厌他。

这样一个人,才会让人那么想保护吧?

木潇辰微微一笑,将视线转到窗外,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思绪跟着飘远。那时凤婵还活着,木清还在他身边,他们在雪地上玩耍,而凤婵挺着个大肚子笑意嫣然地在屋里看着他们。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木潇辰嘴唇轻颤着吟道。即使现在各奔东西,天人永隔,但不管是在南,还是在北,在这世界还是在后世,月光依旧,年年初雪罩北国。只是该有的人不在了,如何赏雪?以前在现代时很喜欢戴叔伦这首诗,明明写得很愁的诗,但他一读这句就觉得很有希望的感觉,只是现在读来却觉得失落得很。

“潇辰可是动情了?”白临央语气亲昵地说,仿佛他们相识已久,但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只是想起故人。”木潇辰继而笑道:“还是殿下看起来潇洒,不动情则心不累。”

白临央露出温和的笑说:“不是不动情,而是我明白有很多事非人力可以阻止,我只是一个凡人,而且是个不知何时驾鹤西归的凡人,既然人生苦短,何不淡然处之,笑看红尘。”

“殿下真是好性情。”木潇辰叹道。

虽然木潇辰被请进宫并没声张,但叶梓铭还是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虽然急得心急火燎,但他也知这时候不能贸贸然进宫,他的举动越大,木潇辰的处境就越危险。

而木王府这边见入夜了木潇辰还没回来,找人到皇宫一问,却是被圣上留下来了。

“父亲,圣上究竟是什么意思?潇辰留在皇宫不会有危险吧?”木锦毅担心地问。

“无妨,圣上顶多是想警告叶梓铭,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也不敢把潇辰怎么样的。估计明天就会送回来了”老王爷宽慰道。

当然前提是圣上神智清醒。

但圣上受到兰妃蛊惑,越发觉得叶梓铭有异心,连带看着木潇辰都觉得刺眼,就一连留了他好几天,期间还让人放出消息称木潇辰冲撞了圣驾,被圣上责罚拘禁在皇宫。叶梓铭也得到消息,虽然很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他没胆子侥幸,终于按耐不住进宫面圣。

圣上看着地下跪着的叶梓铭,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果然很在乎木潇辰。叫他起身后,他就假装不知地问他的来意。

“圣上,我前阵子跟潇辰约好要去游湖,见他几天都没回去,特来看看他。”

“这……”圣上面露犹豫地道,“临央很喜欢木世子,只怕不肯让他这么快走,要不,再留多几天吧,到时你们再去游湖。”

叶梓铭觉得气闷,但又没法反对,只得妥协道:“那让我见他一面总行吧?”

“你还信不过朕吗?木潇辰呆这儿还会被吃啦?”圣上面色不愉地说。

“微臣岂敢,只是几天不见,想得紧。”

圣上哈哈一笑,“原来是犯相思啦?不让你见倒显得朕不近人情。”

见到木潇辰,看到他活蹦乱跳的,叶梓铭总算安心了点。

“潇辰,难为你了,都是我拖累了你。”叶梓铭语带歉意地说。

木潇辰哼了一声,道:“你不用瞎担心,我睡得好吃得香,日子不知过得多快活。”其实木潇辰是不想让他被圣上威胁,他相信圣上还不敢真对他怎么样。

雪又下了,这个冬天比往年还要冷。木潇辰不由缩了一下身子。

叶梓铭拢了拢他的外袍,嘱咐道:“天冷,别老出去外面,你本就畏寒,衣服穿多一点,屋里火炉多准备几个。”

“东宫不缺这些东西,”木潇辰低垂着头喃喃道,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得他唇红齿白俊秀非凡,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看得叶梓铭悸动不已。

木潇辰看叶梓铭靠得更近了,脸也更红了,却不反感他的亲近,反而有点期待,心脏也扑痛扑通加速跳动。

“潇辰,”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木潇辰像受到蛊惑似的,不由自主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如星空般深邃的单凤眼,他就像被夺去了呼吸,眼睛紧紧陷入那双眸里,呆呆地看着叶梓铭靠近,再靠近……温暖坚毅的双唇附上来,他的魂似乎飘走了,眼里只有那双眼睛。

雪花还在飞着,轻盈盈地落到两人身上,树枝上压下了厚厚的积雪,整个雪白的世界只有远处屋檐上露出的一抹红色,还有雪地上温情脉脉的两个人儿……

黑曼珠据点

“你急着找我所为何事?”面具男子脱掉积了层雪的外袍,接过手下递上来的热茶,坐到椅上啜了一口才道。

“木潇辰……为什么要把他扯进来?”青沐问。

青沐的语气让他眉头微微皱起,不耐地道:“我自有安排,你平常不会怀疑我的做法,怎么现在……”

青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答道:“我是担心你会吃亏,木潇辰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呵呵,再聪明也别想逃出我手掌心,”面具男子满怀自信地道,接着想到什么语气不好起来,“倒是你,听杨叔说你近来老是心不在焉的,做任务时还出现过失误。”

“都是我的错,我会改的。”青沐低头表态。

面具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总觉得青沐回来后就变了,不再像之前一样叫他干什么就果断地完成,难道是那个毒对他的影响吗?应该不是,没听说那毒还有这功能。还是黑曼珠的魔性发挥作用,让他多疑起来,还特意为了木潇辰的事唤回他。

突然,面具男子眼睛眯起来,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青沐感受到了抬起头。

“你跟木潇辰究竟什么关系?”面具男子冷冷逼问。

“我跟他没关系,您不要多心。”

“是吗?”面具男子明显不信,冷哼一声道:“你当我傻子吗?我是干什么的?你这点小心思就想瞒过我?”说着就要伸手抓住青沐。

青沐连忙往后退躲开他的手,面具男子一滞将手缩回,手上的黑雾也退了回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面具男子往躺椅上一靠道:“也罢,木潇辰确实是个不错的容器,你也该处理一下你身上的隐患了。”

青沐身形一震,半饷才开口道:“我会处理好的,木潇辰可以交给我处置吗?”

“嗯。”面具男子淡淡应道。

青沐走后,面具男子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戾气,隐在面具下的双眼蒙上了厉色,冷着声音对身旁的青衣男子道:“去查清楚,元消失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还有他跟木潇辰……”

第六十三章:求情

“父皇,儿臣求见。”白临央站在庞加宫外喊道,他已经来了有一刻钟了,但圣上一直不肯见他,屋里还不时传来欢爱的声音,他难受得握紧双手,却不肯离去。

雪越下越大,肩上铺了厚厚一层积雪,冻得他嘴唇都白了,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血色全无,“咳咳,父皇……”白临央声音已不如刚才的高了,喘了口气,他的眼里蓄上层水雾,恍惚看到一个高大的声音抱起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两人嬉笑着进入大殿。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变了,周围的人都变了,只有他一如往昔,守着皇宫最角落。

“是临央,”龙塌上的男子迷迷糊糊地道,伸手想撑起身体,却被一双柔夷按住了。

“圣上,别理那些扫兴的人,”一具柔软的身子覆上去,一股黑雾自她指尖探出,缠上他的手,他马上又回到神智不清的样子。

“太子殿下,圣上在歇息呢,您明天再求见吧。”门外一把尖细的声音传来。不知白临央说了什么,那把声音更尖利了,“太子殿下……您不能……太子……”

门碰的一下被冲开,白临央甩掉太监的手迈进来,到龙塌前四步远停住,跪到地上,颤着声音道:“父皇,儿臣请求您把潇辰放了。”

“圣上,”床幔内兰妃靠近圣上耳边,魅惑地叫了一声,就见圣上悠悠转醒,只是脸上满是不耐,“有事明天再奏。”

“父皇,您真的不能这么做,木潇辰出了事,叶梓铭不会善罢甘休的。”

“朕做什么不用你来教。”圣上哗地一下坐起来吼道。

兰妃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火上浇油地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在怀疑圣上吗?”

“住嘴,你这个妖女!”白临央忍不住骂道。

“孽子,口无遮拦。”圣上怒道。

白临央还是跪着,只是抬起的脸上满是悲拗,但口中仍然劝道:“您难道想被后世说成昏君吗?”

“放肆!”圣上怒吼一声,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扔过去,却是一个玉枕。

白临央身形一晃,那玉枕擦着他砸到地上,一股热血自他额头流出,在他苍白的脸上更加触目惊心。整个大殿都静了,宫女太监吓得不敢吭声,而圣上也呆呆看着他。

“临央,”圣上像回过神,衣衫不整地跑下来。

白临央推开他的手,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眼神黯然,也不擦掉血。

“临央,父皇……”圣上的神智已经回来了,眼中满是痛惜之色,看着白临央嘴角那抹苍白的笑,猛得想起记忆中那个纤弱的女子,心更疼了。

“儿臣只求您一件事,别继续下去了,放了潇辰。”白临央说完就一晃一晃地出去了。

圣上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都听你的。”

木潇辰被送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据他被关到牢里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在牢里说不害怕是假的,他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圣上又是这么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还好,总算有惊无险。

木潇辰轻轻推开太子寝宫的门,借着月光看到床上有一块隆起,他轻手轻脚脱掉鞋子和外衣,转进温暖的被窝。

身上的寒意被驱走,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不由自主地往里面那个人靠去,想汲取多一点的温暖,却感受到他在发抖。

想到白临央体弱,木潇辰以为他冷,赶紧抱紧他,手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手上的冰冷吓了一跳。

“殿下”,木潇辰担忧地喊了他一声,刚想起身却停住了,压抑的啜泣声传来,白临央瘦削的肩头一抽一抽的,就像委屈的小孩。

木潇辰也跟着难过起来,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知道白临央如果不是情到深处,是不会这么情绪失控的。

木潇辰等他哭够了,拿手帕摸索着帮他擦干眼泪,然后起身点上灯想帮他打盆水来梳洗,但却被手帕上的血迹惊呆了。

“殿下,”木潇辰上前把被子扯下,翻过他的身,见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白临央满脸还没干的泪痕,混着额头上的鲜血,好不狼狈。本来想说他几句,但见到他红肿的双眼,木潇辰叹口气出去了。

“今天我被抓走后,殿下有出去吗?”木潇辰接过白临央的侍从打来的水问道。

侍从节汴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沉声道:“您被抓走后,殿下到圣上的寝宫去求了一个时辰,还被圣上打伤了。”

木潇辰心里一阵感动,但想到白临央额头上的伤又难过起来,不由骂道:“既然殿下受伤了,怎么不帮他擦一下药?”

“不是我不想,而是殿下把我赶出来了,我见他情绪不佳就不敢违抗他。”节汴低头道。

木潇辰也不说什么,转身进去,将白临央唤起来,帮他擦洗脸上的痕迹。

白临哥顺从地让他处理,口中开始喃喃道:“父皇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好君主,以前他就常说要让浩阳国赶上盛世。他还是个好父亲,众多兄弟姐妹里,他唯独对我疼爱有加。”

“他会教我读书,会陪我玩……”白临哥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何处,声音也很飘忽,木潇辰却觉得跟他心意相通,也体会到他怀念而又惆怅的感觉。

“别人以为我没出过宫,其实我有出去过一次,在我七岁的时候,是父皇偷偷带我去的。我们来到一个叫漓江的小镇,那是父皇跟母后相遇的地方,那天是母后的忌日。”

“父皇跟我讲了很多他们之间的事,我们还亲手弄了个小碑,下面埋着我母后的断发。父皇说我母后死都想回到这个地方,这也算了了她的心意……”

木潇辰沉默地帮他绑纱布,心里突然明白眼前这人不是心如止水,而是将情种到深处,执着地、不悔地坚守着那片天空。

“我经常会想,我要是漓江的一个普通儿郎该多好,我母后父皇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但终归是幻想,我恐怕死都没法再去那里看一眼了……”

“殿下,夜深了,歇息吧。”木潇辰说着把他扶下,吹了灯又上了床。

白临央还没睡意,其实木潇辰也是。犹豫了一下,木潇辰侧身抱住他的腰,胸口贴着他的背,两人就像两只落了水的小动物依偎着取暖。

“潇辰,你说人为什么会变?”白临央清柔的声音响起。

“不知,或许是环境改变人吧。”木潇辰叹口气道。

“环境?可同样身处皇宫中的我,为什么就没变?有时我真想跟他们一样,肆意行乐,那样是不是就少了很多烦恼?”

木潇辰答不出来,白临央也不要求他真答,偌大的宫殿又静了下来,窗外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听得人心中惶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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