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绯闻缘 上——风中蝴蝶
风中蝴蝶  发于:2015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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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越是节假日,做生意的就越忙。周红梅全身心扑在两个喜洋洋蛋糕店,杨晓歌放假后,日常三餐不是自己解决,就是到舅家打发。

大年三十上午,杨晓歌看看快到午餐时间,穿上外套准备去舅舅家吃午饭,刚打开院门,却险些被人拍到脸。

杨晓歌唬地往后一跳:“你干嘛?”

“啊!对不起,我刚才是敲门的,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敲杨家院门的是位身材很苗条的少女,穿一件粉色羽绒外套,一条乳白色围巾包扎脸部,只露出一双大眼。

“你是?”敲门人围着围巾说话有些变音,但杨晓歌总觉得在哪听过这声音。

“我是李倩。”少女跟杨晓歌说话时,双目视线往杨晓歌身后扫视。

“李倩?你找谁?”杨晓歌皱眉,这名字非常陌生,亲朋好友中没人叫这个名字。

“我是李雅琴的女儿。”少女回答的声音有些含糊。

李雅琴!杨晓歌恍然大悟,既而脸色一沉:“我妈早跟杨国新离婚了,你找到我家来是什么意思?”

李雅琴就是原来跟杨国新姘居的女人。杨国新获得人身自由一月后,就急急忙忙再婚了。杨国新二婚曾要杨晓歌参加婚礼,被杨晓歌一口拒绝,杨国新还专门到司马巷骂了周红梅一通,被周老太太一盆脏水浇走。

“你爸来过没有?”李倩将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口鼻,杨晓歌发觉她比一年前消瘦,脸上的气色也不佳。

“李倩!”杨晓歌两手抱臂,冷声道:“我再重复一次,我妈和杨国新离婚了!这房子已分割转户了,我归我妈,都跟杨国新无关。你以后找他不要到这里来找!这次听清没有?”

李倩脸色苍白,牙齿咬了咬嘴唇,重重吸了口气。“你爸爸真没来过?”

“没有!”杨晓歌粗声粗气。“来了也不欢迎。”

李倩抿抿嘴,头一低,转身走了。

目送李倩身影远去,杨晓歌蹙眉,想不通自己那渣老子为什么又搞失踪,难道那家伙又有新欢,抛弃李倩母女了?如果这样,杨晓歌只想呵呵大笑三声,谁让李倩母女眼睛被苍蝇籽糊住,将渣渣当宝贝捡回去,被抛弃是活该。

李倩母女的遭遇远比杨晓歌想像的严重。五月份,李倩又在司马巷口拦住了夜自习回家的杨晓歌,这次的李倩气色更不好。

“杨晓歌,求求你告诉我,你爸爸到底在哪里?”李倩语气带着哀求。

杨晓歌翻翻眼。“李倩,我真没看见过杨国新。”杨国新显然从去年年底失踪到现在。

“不可能,你是他亲生,他不会不跟你联络。”李倩摇头。

杨晓歌眼中带有讽刺:“怎么不可能,他就是这样的渣人,跟我妈没离婚前就这样了?”

前世记忆很清楚,杨国新拿房款跑路后,杨晓歌到死都没见过这位渣父。

李倩嘴唇动了动,脸上五官有点扭曲,好似想哭硬憋了回去。

杨晓歌叹了口气,他对李倩母女被杨国新抛弃有一丝怜悯,不过也为俩人庆幸,这事幸亏在年前发生,如果发生在今年年底,李雅琴母女的遭遇将跟周红梅母子一样,还得失财,恩,如果李雅琴跟周红梅一样笨的话。

“我爸那人自私不负责惯了,他失踪就让他失踪好了,你劝你妈妈振作点吧。”

“呜呜!不,呜呜……”李倩突然双手紧紧掩面,情绪崩溃:“我妈躺在医院要死了,呜呜,我找不他,没钱……住不了院……没有药……我妈她疼……。”

“什么?你妈要死了?”杨晓歌一呆。

“家里房子卖了,钱都被他拿走了。呜呜,我和我妈妈到处找他找不到,我妈上个月突然昏倒,到医院一查,是恶性肿瘤晚期。”李倩突然扑到杨晓歌肩膀上,仿佛找了宣泄口。

杨晓歌两眼发直,背脊发麻:“不可能,杨国新失败的那桩生意应该是在今年夏天发生,怎么去年年底就……”

李倩的话将杨晓歌惊呆,这世命运被重生蝴蝶翅膀扇偏了轨道,将杨国新生意失败时间也扇提前,本是周红梅的命运竟移到了李雅琴身上!

肿瘤和癌症等绝症,确如前世的一位老中医所说,跟心情有很大关联。心情压抑,生病的机率高,心情愉快,生病的机率就小。周红梅跟李雅琴两人是因心情压抑得绝症的典型。

注意到扑在自己肩膀哀哀痛哭的李倩,杨晓歌感慨万千,有庆幸,庆幸这回不幸的不是自己和母亲,有痛恨,痛恨渣老子祸害威力强大,祸害不到前妻、亲儿,就祸害后妻继女。不过,杨晓歌更多的是怜悯,怜悯李倩,李倩现在遭遇的一切,他在前世同样经历了一遍。

“你家的房子什么时候卖掉的?”杨晓歌摸摸口袋,掏了半天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餐巾纸递给李倩。

“去年十一月份,爸爸,你爸爸说要做一笔大生意,生意成功赚了钱就买大套房,以后留给我……”李倩突然住嘴。杨国新的原话是,大套房以后留给李倩做嫁妆。杨国新对李倩母女大方又体贴,李倩早改口称呼杨国新‘爸爸’。

杨晓歌没去猜李倩未说出口的话,李倩比前世的自己,受到的打击更大。前世,杨国新对儿子渣,做儿子的对父亲的渣性有预料,而李倩不是,是从天堂直接坠到地狱。

“我妈妈对他掏心掏肺,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李倩擦掉眼泪鼻涕,慢慢控制自己情绪。

杨晓歌无语,这样渣的渣人,两年前你不是拦着口口声声要求放渣人自由,让渣人获得幸福吗?

“对不起,打扰了。”李倩一下也想起了往事,脸上神色忽红忽白,羞愧后悔交织,腾地一下后退转身,撒腿就跑。

“喂!喂!别走!别走啊!”杨晓歌连声呼喊,不想李倩听到后,跑得更快。“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我想送点钱给你妈买药的。”

杨晓歌惆怅,因为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杨晓歌想资助点钱给李倩母女,没想到李倩突然跑了,唉,想圣母一次竟然没机会。

98年十月,司马巷拆迁通知贴出,知道马上要拆迁搬进商品房,司马巷的居民们人人兴奋,除了少数将房子卖掉的居民。

这时候的房价是不高,不过人们的购买能力更差。城市居民获得房子的主要途径还是依靠单位福利分房。司马巷的居民早住够破旧不堪的老房子,获知拆迁能换新居,没人觉得不合算,居民签字的积极性在后世看来如傻笨蠢。

就在人们等待签订拆迁协议时,苗家老三找上了杨晓歌家门。

“你疯了,现在卖房子?最多两个月就拆迁啦!”周红梅听清苗老三来意后,惊得张大嘴巴。苗老三的一上一下楼房,面积在六十平方左右。

“三叔,为什么想把房子卖给我家?”在杨晓歌的记忆里,拆迁前卖房子的住户里没有苗老三,也许是他们母子卖房搬到别处租房居住,不知道苗老三在拆迁时急卖。杨晓歌认为,苗老三卖房决定绝对跟他重生无关。

苗老三喊价是十万。

“我有急用,要现钱。”苗老三舔了舔嘴唇,他的嘴角起了火泡,可见很心急。

卖给亲朋好友可以多个人情,但苗家亲朋好友里没人能一下拿出这笔巨款。而周红梅开了三家蛋糕店,生意火爆,手中有现钱。这年夏天,喜洋洋又开一家分店。

“可是,你这样卖太亏了,要不,我先借点钱给你应下急。”周红梅好心劝说,拆迁有两种,一种以房换房,一种货币拆迁,货币拆迁没有拿安置房合算。一些不需要房子的住户,都是拿了房子再转卖,这样每平米可以多出两三百元。办手续需要花费时间,苗老三只要坚持一年,就可以多得两万。

苗老三深深看了周红梅一眼。“红梅嫂子,不,红梅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要这钱不是应急。”稍微停顿了一下解释:“我至少五年内都无法偿还。”

“这样啊。”周红梅闭嘴,她虽心软善良,也不会一下借邻居十万借五年时间。

“妈,我们出十一万买下房子好,三叔少亏点,我们也不吃亏。”杨晓歌提议,家中资产已经接近百万,多出一万帮帮邻居帮得起。

“这样好,苗三,你看呢?”周红梅同意。

“好的,红梅姐,就这么办。”苗老三说话,视线转向杨晓歌:“晓歌,三叔谢谢你了,杨家有你,万幸。”

苗老三跟周红梅签订协议后,拿了十一万人民币就从泸海市消失了,据苗永强透露,苗老三跟戏剧团辞职,带着钱到申城去闯荡事业了。

申城某地下酒吧来了位穿唐装的披肩发顾客。

“嗨,小丁,我找你们祥哥,麻烦你帮我约见一下。”唐装顾客走到吧台边轻叩桌面。

“呦,三哥您见祥哥还需要约请?祥哥早有话,三哥来了随时可以进去。”酒吧柜台后的调酒师媚笑。“要不要先喝一杯?”

“不了,今天我想尽快见到祥哥,以后有空再来。”唐装顾客正是苗老三,他一手拎着一只黑皮包,一手将两张百元钞票放到柜台上。

“进去吧,祥哥在老房间。”小丁手掌盖了盖钞票,拿开后,钞票不见踪影。

“谢了。”苗老三道过谢钻进酒吧黑暗处,黑暗处有楼梯,楼梯后是另一方世界。

祥哥是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光头,粗脖子,颈项挂着自行车链条一样粗的金项链,两手手指上各戴两大戒指,真是不俗不舒服。

“怎么,真看上那没心没肺的老家伙?”祥哥看到拎着黑皮包进来的苗老三嘎嘎大笑。

苗老三眼一眯,嘴角一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啊,想了二十年了。”

“哈哈,你今年才多大?没长毛就看上那软蛋了?”祥哥又是一阵鸭嗓子大笑。

苗老三拉拉嘴角默认。“钱都在这,祥哥你点点。”

拉开黑皮包拉链,苗老三掏出二十捆人民币放到祥哥面前的茶几上。

“点什么点,我还不相信你。”祥哥将两脚翘到茶几上,拿皮鞋拨了拨钞票,叠得整齐的钞票立刻被碰落到地板上。

“我可以把人领走吧?”苗老三站起身。

“等等!”祥哥挥了下手,让苗老三坐下。“苗三,祥哥知道你不富裕,这二十万估计是你全部积蓄了。”

苗老三沉默不语。

“你要的那人禀性呢,祥哥很清楚,又虚荣又好享受。”祥哥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个自私自利的软蛋。”

苗老三轻轻一笑,那人什么禀性,没人比他清楚。

“我看呐,你以后没钱根本养不活他,也养不家,不如你来帮我打理这家酒吧,这样一来,既能有养家费,又能吓住那家伙。”

苗老三想赎的人欠了泸海市地下当铺一笔巨款,地下当铺见讨债无望,索性将人绑到申城卖给了祥哥。祥哥酒吧经营很特色,那人年纪大归大,一张脸长得不错,祥哥看在那人颜出色的份上,花六万买下,准备言周教言周教挂牌。

言周教手段另类了点,那人胆子差点吓破,不到半天时间,就服软顺从。说起来这人运气不错,第一天接客碰上老相好,不,是老相识。

苗老三低头想了片刻,抬头微微一笑:“好!谢谢祥哥赏饭吃,我苗跃以后就跟着祥哥混了。”

走进酒吧最里端的一间小黑屋,蹲下身发现躺在沙发上的人睡得直流口水,苗老三幽幽轻叹:“国新哥!你真真是没心没肺!”

第13章

新加坡市中心山顶一座别墅大门前停满各种豪华轿车,从豪车上下来的宾客具是富豪名流。这些人都是来袁府恭贺袁家家主袁振奎八十九岁生日。

袁家祖籍江南,寿庆有庆“九”不庆“十”的风俗,袁振奎的八十九岁寿宴是当九十寿诞举办,规格非常隆重。不但袁家亲朋好友都来参加,跟袁家关系亲密的各国政要和权贵都受邀前来。因为宾客地位尊贵,新加坡当局派了许多警卫在袁府周围巡逻警戒。

“妈,你就在这里坐坐。”袁明毅将母亲扶到花园角落一张木椅坐下。

“明毅,你不要在这里陪我,来的客人这么多,你不去帮着招呼会失礼的。”虹姨嘴上这么说,手却紧紧扣着儿子手臂,只要陌生人一多,她就紧张。

“不要紧,袁家去招待贵宾的人够多,不缺我一个,我在这陪你一会。”袁明毅嘴角微微上翘,透着一股讽刺。他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弟都很忙,忙着结交贵宾,跟贵宾联络感情。

“哦,那好,明毅你也坐。”姜虹的手放松,改拉儿子坐在自己身边。

母子才并排坐着说了两句,一位珠光宝气、身材保养得不错的中年贵妇挽着手袋走了过来。

“明毅!五弟妹,原来你们在这啊。”

袁明毅一见来人,连忙站起。“四伯母,您好!”

中年贵妇是袁振奎第四个儿子袁惟均的妻子谢氏,年龄比姜虹大一两岁,看起来却是比姜虹年轻六七岁,五十左右的人,看起来不到四十。

“四嫂。”姜虹跟着起身招呼。

“我都找弟妹找一圈了,总算被我找着了。”谢氏一把抓住姜虹的手,语气非常亲热。

“人多的地方气闷,我带我妈到这里来透透气。”袁明毅跟谢氏解释。

谢氏双唇一抿,善解人意地附和:“就是人不多,这里也比港城闷气,我来了也不习惯。”

袁振奎在九七回归前搬到新加坡居住,他的五个儿子跟着搬走三个,老四袁惟均和老六袁惟慎仍留在港城。

老四袁惟均是事业重心在港城,不方便搬离。老六袁惟慎是住不惯新加坡,新加坡没有港城繁华自在。

“就是啊!这里没有港城好,更没有申城好啦,四嫂,我跟你说啊,申城的云比这里高,看看都舒爽。”姜虹好像碰上了知音,拉着谢四说起申城的种种。

袁明毅从九八年下半年到大陆发展,九九年初将母亲和姜奶奶从新加坡接到了大陆,目前定居申城。

谢氏对姜虹的话不以为然,不过表面却是连连点头赞同,姜虹觉得说话投机,和谢氏聊得越发有兴致。

“明毅,你们男人都去大厅招待客人,你妈妈就交给我来陪伴。”谢氏驱赶袁明毅。

“谢谢四伯母,明毅这就去大厅。”袁明毅瞥见姜奶奶端了果汁过来,才放心告辞。

袁明毅身高一米八一,宽肩腰窄,将一身银白礼服穿出顶级效果,谢氏目送袁明毅远去背影,脸上露出赞赏。

“五弟妹,你生的儿子本事真是万里挑一。”

谢氏赞的是真心话,袁明毅不但品貌出众,投资眼光也相当不凡。97东南亚金融危机,袁氏百分八十的产业遭到创伤,家族资产缩水百分之二十。一片惨淡报表中,惟袁明毅经手的外汇交易获利两亿美元。

袁明毅在谢氏丈夫袁惟均的投资公司担任经理,业绩算在袁惟均名下。袁明毅的精准投资,让袁惟均在懂事会大出了一回风头,第一次盖过了大房和四房,也更坚定了袁惟均拉拢三房侄子的决定。

“哪里哪里,明毅也就孝顺了点。”姜虹想谦虚,却笑得跟花一样。

“五弟妹啊,我跟你说句心里话。”谢氏轻拍着姜虹的手,眼睛瞥了姜丰伟的奶奶一眼。

姜奶奶明白谢氏说的话不想让自己听到,便往一侧走了十几步,这个距离听不到悄悄话,但可注意到两人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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