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月 上——依他
依他  发于:2015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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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啊,你挺清醒的,没说外国话也没叫我跳舞。”坚决不承认,想吃过不认账吗?嗯,被吃也得认账!

我说外国话那回是喝了1瓶红酒7瓶啤酒好吧,叫你跳舞你会吗?不对,重点是我每次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干过啥啊,统共就醉过五次啊,不对,加上昨晚上六次,别人事后不告诉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经常这样,看着清醒,实际上发什么酒疯自己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跟个醉鬼较真吗?

许成虎煮上麦片粥,决定今天煎生煎,这个皮厚铲不破。头也不抬地答道:“你也没发酒疯,就是考察了我一下,然后决定跟我处对象了,我想了一宿觉得挺好。”

“……”宋家明觉得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许成虎成功地把生煎们都铲成了厚皮烧卖,个个张着嘴肚子朝上站在盘子里,回头看看宋家明还是满脸面对末日的表情在发傻。很得意地把脖子凑过去:“那,你咬的!”真的,不仔细还真不大容易在他那偏黑的皮肤上找到这个印记,正在脖子中央,你绝对不能说是掐的,这形状只能是亲出来的,还有个可疑的牙印。

许成虎拉出付很讲道理的表情诚恳地说:“你说要亲一下试试看有没有感觉。我说不太好,你说试试不要紧,如果有感觉咱俩就处着,没感觉也不伤和气。我没拦住,结果就这样了。”宋家明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了,决定再加一下子:“我觉得你给我建立了人生新目标,我都想明白了,咱俩处真的蛮好的。”这是真心话啊。

……

许成虎安排着宋宝宝吃完早餐,送去学校,再回来,发现宋家的大门还是刚才那样虚掩着,进去一看人还穿着睡衣坐在餐厅的桌子前发呆。宋家明那点子不多的情商已经死机了,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回荡着:我居然掰弯了棵白杨树……

许成虎本来打算去公司的,一看这情形,觉得机不可失,不能等他清醒过来想出什么招,立刻给沈灏打了个电话请假。然后笑眯眯的照着光洁的额头就亲下去,宋家明终于回档完毕,忙抬手挡住,被亲到手心,简直是尴尬的想钻地缝,忍着牙痛的表情说:“你等会儿,我想跟你谈谈。”

打了一溜电话,交代阿姨直接去茶馆,交代茶馆今天晚点过去。回过身,许成虎已经在沙发里坐好了,活像等待喂食的大型犬,宿醉的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有烟吗?”

“有,但是宝宝不是过敏么,不能在家抽烟。”

“给我根。”

那好吧!把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宋家明坐在他对面,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一口,无名指摩挲着唇边,思考着组织语言。半晌,抬头看着他说:“你看,我知道你不是GAY,沈灏说过你结过婚。”许成虎点头:“你也结过婚啊,还有宝宝呢。”“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结过婚。宝宝是另外一回事。你看,你也并不了解我。”“咱俩才开始处呢,时间长了就了解了。”

宋家明笑笑,带着点玩世不恭“你看上我什么了?这副皮相?还是会做饭,很好说话?这些很多女人都有,而且她们天性温柔。我再好说话也是个男人,更何况我又自私,又冷漠,还无趣的很。有人评价说我是个不懂爱不会爱的人,也不算说错。我别扭的厉害,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放肆,毫无顾忌。最重要的一条,”

他竖起手指制止许成虎插话,又吸了口烟,继续说“我还是性冷淡,亲也许可以,做实在不行,你就算图新鲜也得不着,何苦呢?昨天是我喝多了,做事太造次,你再考虑考虑,我这个人当朋友处还行,好说话也不算烦人,当爱——当对象的话就太不合适了。而且这条路太难走,你本来就不是这路人,何苦趟这浑水?还是认认真真找个人生个孩子过日子吧。真要好奇去找个合适的鸭玩玩就算了。你再认真考虑下,咱们还是像以前样当朋友吧?”

许成虎知道这人冰山了点也知道他受过点感情的伤害。但是他总觉得,男人嘛,这种事嘛,伤心是有的、难过也是会的,但是总得像个人似地好好过日子吧,怎么就至于变成活死人似的了呢。面前这个人带了副无所谓的表情,冷冷的用言语作刀,把自己剖开来给你看,那,这儿烂了。这儿发霉,不值得买吧?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细细的钢丝勒住,一抽一抽的难受。

他伸手把烟拿过来,自己点了一根:“正好,我也得给你说下我的一些事,我以前是当兵的,特种兵。杀过人,很多人。所以呢,也算冷血吧。退伍的时候心理医生认为我需要干预治疗。别怕,其实问题不大,就是睡着的时候有攻击倾向,这个你知道的,医生说慢慢会好的。还有点其他小毛病,比如什么勃起障碍啦之类的,回头熟了你就知道了,你看不顺眼就告诉我,我努力改。”

他还用力地点点头,以示决心:“啊,对了,性冷淡是吧,就我昨晚的观察你绝对不冷淡。别生气啊,我觉得咱俩挺般配的,你看,你冷漠,我冷血,你性冷淡我也性冷淡。顺便说下,我是死精症生不出孩子,你就别瞎操心了。我现在就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看,行不?”

宋家明深深的觉得这个酒疯发的实在是代价惨重,自己昨天怎么就那么欠呢,不就是章靖宇打电话过来么,他们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招惹了这么个活宝。他用力揉着太阳穴,想着再说点让这人死心呢?

许成虎把烟咬在嘴角走过去:“头痛了吧?叫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你的胃还不好。我帮你揉揉。”一双大手不由分说揉上了宋家明的头顶。他动也动不得,还被责备:“放松点。这么紧张干什么。”边揉边说:“对了,你觉得我是变态吗?我前妻就说我是变态来着,手下的兵也这么说。”

宋家明想:我说是他是不是就走了。头顶上的声音接着说:“你别怕,我能好的,真的。”声音很稳定,手下却顿住了,宋家明又想起那天被摔伤的晚上,他那种渴望的眼神,大概他也很怕被嫌弃的吧?不由地摇了摇头,他倒是不怕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他压根没想跟谁开始一段感情啊,尤其是这吃货。大手立刻开始按他的头:“低下,你这两天又没注意吧,颈椎两边硬得像石头。”

都按摩完了,宋家明还没想出辄,许成虎却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刺刺的头发在他脖子里蹭着,一面憋着哭腔装哀怨:“我的隐私都告诉你了,而且你还亲过了,你要负责,不许反悔!”我也告诉你隐私了呢,你要不要负责啊。他又是炸毛又是头晕,不由得泄气,算了,看你能撑多久,憋一阵子捞不到好处自然走人,连忙说:“你放开!我不反悔。”

宋家明看着面前坐得规规矩矩地人叹气:“约法三章,不答应就算了。”

“嗯,都答应。”

“一,不许强迫我做那件事。你再考虑下吧,男人之间做这事你会有心理障碍的。”

“障碍也是我的事,你继续说,还有呢?”

“二,不能脚踩两条船,我有洁癖。”

“没问题。我就坐你这条船上。”

“三,我没答应前,不准四处说咱俩的事。”

“我不喜欢当地下情夫!”

“许成虎!你真不是耍我吗?”

“叫我虎哥吧。”

这么清醒着看见这个熟悉的脸这么贴过来,宋家明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跳出来了,火速扭开脸。许成虎只亲到鬓角的头发,不甘心的MUA一声响,好吧,还是不能着急。冷不防就把人抱在怀里坐着,玩他的头发问:“这片头发怎么都白了,什么时候的事?”

宋家明别扭地不行,挪动着要下来:“有两年了,放开!这么着别扭。”他从善如流立刻放开,等人在沙发上坐好后,立刻追过去往人怀里坐。

宋家明简直头大如斗,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做在自己一米七八的怀里!“你多重啊?”“170斤,标准吧?你喜欢我的体型么?”这厚脸皮在宋家明腿上扭着身脱去外套,打算现场展示下肌肉。“下去,你太重了。”“就是,我也觉得你坐我身上比我坐你身上合适,你还不信,非要换。”

不能跟这二皮脸含蓄了:“就算谈——处对象,你这也太快了!”“没有,你昨天都亲过我了,我有证据。”“那是喝醉了,不算,现在重头开始,慢慢来。”“这样啊。明白了,喝过酒就按照昨晚的进程,没喝酒的进程另外算。”打死我也不喝了,戒酒!

宋家明没能去成茶馆。因为牛皮糖说:“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既然已经请过假了,就要抓紧时间培养感情。”把人给看的躲卫生间里了。他还在外面挠门“都是男人,我又不嫌你大便臭,放我进去吧。”

宋家明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在按照步骤来啊,先用目光传达感情,等你回应我了,我们就可以牵手了啊。你老不看我……”

宋家明觉得自己三十年的时间白活了,今日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禁悲愤,当年怎么就被吴峰那二把刀骗去了呢,怎么也得有这位一半的水平才有面子啊。忍气吞声地问:“那你觉得怎么好呢?”

许成虎开心了,把人拉去沙发上坐好说:“你在这里看书吧,我昨天想了一宿咱俩的未来,没睡好,让我呆旁边睡一会儿吧?”

“那你今天就不闹了?”

“向毛主席保证。”

“你睡着了摔我怎么办?”

“你别动我,别看我就行了。”这是什么人?!

宋家明抱着本《法学概论》坐在靠窗的阳光里,许成虎横卧在他旁边,脚都伸到角几上了,大约伸不直的缘故,人慢慢往上蹭,终于爬到他腿上枕着不动了。他握着书,万分小心地瞄了一小眼,看人闭着眼睛,分不出来这到底是睡着了呢还是没有,也不敢动,腰上的伤才好了没几天。这怎么跟养了只老虎似的,醒着的时候是个无赖的宠物,一睡着就恢复野兽的本性?

许成虎并没有睡着,他努力提着精神,生怕再干出伤害事件,那就是真没戏了。他不过想粘着宋家明而已,他发现这人对这种亲近没有抵抗力,他只要靠近他50公分以内,他就晕了,表情肌全数解冻,也就没了那种疏离。枕着他的腿,有种淡淡的味道弥漫在旁边,像是某种树木的味道又带着点清凉的感觉。他努力地记忆这种味道,希望能够早日熟悉。有点困了,忍不住翻了个身,鼻尖传来淡淡的男性特有的味道,他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翻过身来,折磨自己是不人道的,自己果然越来越外星化了……这么迷迷糊糊地居然真睡着了。

可怜宋家明一条腿麻的毫无知觉,靠在沙发靠背上咬着牙闭着眼默念心经。总算被许成虎的手机铃音给救了。他睁开眼就看见人已经从角几上翻了过去,贴墙站着,手机握的象把匕首。这人还真没骗他,这是碰上了啥稀罕品种啊?他可不可以说话不算数一次啊。

许成虎挂了电话,看见宋家明龇牙咧嘴地揉着腿,心里这个后怕啊,凑过去帮人揉捏:“齐少和沈灏两个说晚点去你那茶馆坐坐,你过去不?实在不爱应酬就别去了,我过去就好了。”

宋家明稀奇地看他:“那不是你的朋友吗?按照常理你不是应该要求我对待他们热情周到、主动与他们打成一片吗?”

许成虎诧异:“凭什么?明明是他们应该待你热情周到的。谁敢对你不好,我收拾他。你这是同意我告诉他们咱俩的关系了么?”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问一下而已。”说的真好听。就算明知道当不得真也还是觉得好听。当然要去了,上次通过他们结识的人可是帮了他的大忙呢,怎么也得给许成虎这点面子的,他们肯帮他也是看在许成虎是他的朋友。无缘无故的,谁会真的一下子帮你出头。至于说那些甜言蜜语就当糖吃吃好了,单吃糖会糖尿病的。

16.蹭吃

这天是周四,照例先送宝宝去舞蹈班,到茶馆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沈灏和齐卫兵已经到了,正坐在窗前的桌子边闲磕牙呢。看见他们进来就招手,宋家明笑:“齐少、沈总,下次一定要提前打个招呼,今天差点错过了。”沈灏先拍许成虎的肩:“够意思,知道去捉人过来。”又转头问:“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可是特意饿着肚子来的。”

天凉了,齐卫兵的头发没有扎,齐肩的头发垂在脸颊旁,一双眼睛越发的勾魂摄魄,斜斜地飞了沈灏一眼,不急不徐地说:“入乡随俗,茶和茶点蛮好了。”许成虎点头:“是啊,吃饭去家里多好,又近。”

沈灏抬脚就踹:“你当都人跟你似的,天天没事猫家里,我不是听说周四老板都在的么。而且这里环境多好。”宋家明让道:“去楼上坐吧。这里人多,有点吵。”“还是齐少面子大啊,上次我们都没上去。”沈灏一如既往地多话。

二楼也是茶座,三楼是宋家明的自留地。靠北隔出了个小厨房和卫生间,剩下的空间全部打通,中间横着幅苏绣的山水屏风,放了张圆桌,是宋家明平时请朋友吃饭的地儿。靠墙摆了一架古琴,宝宝有时在这边练习。南窗下修了个宽宽的榻榻米,地上放着两双木屐,榻榻米上铺着蔺草编的席子,上面一张小桌子,摆了围棋盘和棋子,四个蔺草编的圆蒲团对面摆着,窗下一排小柜。

宋家明上了榻,打开柜子又拿出两双木屐。又在小柜子上的一个淡绿色的琉璃荷叶香插上点了根香。“在这儿坐还是做椅子?”齐卫兵带头上了塌,靠着柜子坐了,伸着长腿问:“有靠垫吗?”

他又弯腰找出几个软垫,形状各异,一对水墨梅花的大方垫,一个大骨头形状的一个角上竟然挂着个咬着骨头的小拉拉,还有一个粉红爱心型的靠枕。他尴尬地笑“我女儿喜欢的。”又说:“你们玩会儿,柜子里有牌有棋,我去看看能做什么吃的。”“别费那些功夫了,有什么上什么,我们聊聊天玩会儿。”齐卫兵说完就抱住粉红爱心枕,懒洋洋地歪在大骨头上。

沈灏兴致勃勃地翻柜子,还真是什么都有,跳棋、斗兽棋、军旗、七巧板不一而足。“他这是把女儿的玩具柜搬过来了吧?”许成虎心不在焉地摇头:“打牌不?”齐卫兵忽然高声问:“家明,这是什么香啊?”“沉香!你喜欢?柜子里有,拿两管去玩,对睡眠有好处。”齐卫兵用脚踢沈灏:“找找。”

许成虎站起来了:“我去看看要帮忙不?”进了厨房发现帮不上什么忙,大厨得了信,早把能准备的都洗切码好,就等下锅了。居然看见个古老的煤炉子,放了只大号的窄口砂锅。“这是什么汤这么香?”“牛尾汤。帮我盛点放那小砂锅里,给宝宝留着。再帮我问问他们喝不喝?不喝的话有茶。”许成虎得令而去。

外面三个人斗了一会儿地主就开饭了。宋家明随口说:“齐少在临西也有产业?”沈灏摇头:“我们是特地来品尝你的手艺的。”“沈总真是客气,您什么样的东西没吃过,我这儿充其量就是个家常菜。”“你还别说,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家常。难怪我总觉的你这儿特别舒服呢。可怜我跟老齐孤家寡人的,连口热饭也吃不上啊。”宋家明无法答话,他的情商今天全面跌停,只好陪笑。“别听他废话,就是办事路过附近,他说你在这里开的有家茶馆,就过来坐坐了。”沈灏做伤心状:“老齐,你有了新人就忘记我这个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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