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鬼夫(包子)下+番外——叶落江湖
叶落江湖  发于:2015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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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里停住脚步。

“乖宝,你别这样,你先下来,是二叔对不起你,你不要一个人生气伤心,你这样二叔更难受,我宁愿你冲我发一顿火。”

林长思没有回应,背对着他的身体动都没有动。

林千里凝视着他的背影,抿紧了唇:“这件事情,我搁在心里很久,因为我不敢告诉你,这样残忍的事,我自己都不能接受,怎么会奢望得到你的谅解。只是每次想到你会怨恨我,我便会心情阴暗压抑。现在你知道了,我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欺骗你,我很痛苦。”

“小宝是你和我的孩子,想到你,我就忍不住去喜爱他。可是,我不可以,我怕我亲近了他,到时候便会舍不得,不忍心。我不能只自私的为了自己,祖宅的那些人都是因我而死,我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如果可以,我宁愿去祭祀是我自己。”

“呵”林长思发出一声痛苦的嗤笑:“你不能自私,可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你要把小宝弄去祭祀,我宁愿他不要生下来。被一群鬼怪撕碎,我宁愿他死在我肚子里,起码不用经受那种痛苦。”

他说到后面,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身子看起来就要掉下去,林千里吓了一跳,赶忙速移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他抱下来,林长思在他怀里拼命的挣扎,大叫着‘不要,放开我’,他满脸是泪,声音因哽咽而破碎沙哑。

他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他现在对他是满心的怨恨,恨他,怨他,不想看到他。

曾经以为是爱的证明,所以虽然身为男子怀孕,他很是害怕,但是却没有嫌弃,从来就没动过要弄掉不要的想法,即便是害怕,犹疑,他内心深处却也对这个小生命满含期待,因为这个小娃娃是他和二叔的孩子,想到男人,他对这个宝宝就充满了喜爱与期待。

如今,却是多么讽刺,他只觉得自己被狠狠掴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期待,二叔根本不是因为爱才想要小宝,不过是把孩子当一个工具,还是一个如此残忍的理由,他一想便觉得痛的无法呼吸,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这么可以如此狠心。

他这么激动,怎么安抚都不听,林千里害怕他伤害到自己,只能弄晕了他,看着晕倒缩在自己怀里,手都下意识护住肚子的林长思,林千里心口一阵酸涩,一直在动摇的心,在此刻完全茫然了。

昨日兰纳抛下那么狠的话,自然不可能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毛陵玉能够找到法门,破开阵眼。

后来几天,林长思对林千里也没什么表情,常常就是坐在床上什么话都不说,呆呆的看着某一个方向就能看一天,偶尔看着看着,就哭了,还是那种无声的哭,脸上一片麻木,眼泪却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掉下来,人却没什么反应,跟傻了似的。

林千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周行大黑来看他,他跟着他们坐着,坐着坐着也能发呆,让他吃饭他也吃,提醒他一下,他就吃一口,吃两口便不吃了,用小宝告诫他,他便又开始继续吃,吃很多,但是短短一个多星期,还是消瘦了许多。

小宝灵体受了伤,几乎进入了冬眠的状态,吸收营养很多,又没了消耗,肚子便长大了不少,他人又瘦了,肚子便越发凸显出来,那么清瘦的身形,配着个半大肚子,一缩进沙发里便蜷成一个球,表情麻木的盯着电视,看起来怪异又不和谐。

林千里几乎被他折腾的快崩溃了,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而林长思想听的,他又不能做出承诺,两人只能就这么僵持着。

77、诱哄

林长思已经有整整三个星期没有出门过了,现在已经进入六月份,天气也炎热了起来,他肚子隆的越来越高,衣服穿的越来越少,遮都遮不住了。而且以前夏天的T恤,短裤都穿不得了,他也不想出去买衣服,便一直穿着睡衣窝家里,更宅着不肯出门。

过了这么久,他情绪也平稳了许多,倒是没再哭,只是还是不理林千里,一人一鬼同处一个空间,他都能把他视而不见。

林千里站在浴室门外叹气,这么多天他是又无奈又生气,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乖宝精神不好,身体也不方便,他害怕他洗澡时候滑倒,但是乖宝又不让他进去,他只能守在门外。

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水声,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乖宝,你洗完澡,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这么说了,只是乖宝很抗拒出门,他想想也知道为什么,但是一直窝在家里,他怕他表面是平静了,内心却越来越压抑。

里面的水声停了一下,又继续响起,却没有回应,林千里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了,又继续诱哄:“宝贝,你别害怕,现在是晚上,没人看得见的,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就在楼下,你已经宅了这么久了,对小宝也不好啊?”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只有潺潺的水声。

林千里终于忍不住直接穿门进去了,就看到林长思光着身子站在喷头下面,闭着眼睛仰着头,温热的水从他头顶撒下来,喷洒在他的脸部,沿着他白皙的脖子,身体往下流。

他胸膛上都是水珠,身体瘦削,腹部隆起,林千里眼眸一缩,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这一段时间,他根本不跟他说话,更不用说碰触他了,这还是从那一天晚上之后,他再一次见到他的身体,那已经非常明显的腹部,瞬间吸聚住了林千里的眼睛。

林长思眼睛余光突然扫到他,吓了一跳,他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捂住肚子想转过身,地上又湿淋淋的,他这一转身子就是一歪。

“啊!”

林千里吓的心脏一缩,一把扑过去,一手扶着他腰,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搂抱了起来。

这么一出,把两人都吓得惊魂符定,林长思脸都吓白了,林千里脸更是阴沉的发黑。

林千里脸上一片阴霾,直直看着怀里的他,周身的气势凝结,没有说话,林长思安定下来,想起刚才的惊险,心也是砰砰直跳,都是后怕。

他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脸,心里有些害怕心虚,却又有几分倔强,嘴唇紧抿没有说话,低着头推推他,让他放他下来。

男人看了他半天,把他放下来,他平复了很久,却还是忍不住冲他发火:“你别因为跟我生气,就胡乱逞强,明明身体就不方便!你不高兴就冲我发火,别拿自己置气,我如果刚才没接住你呢,你要怎么办?!你是要吓死我吗?!”

男人冲着林长思暴怒的嘶吼,林长思低着头,拿着头顶对着他,根本看不清表情,林千里气闷的胸口一起一伏震动的厉害,拳头都因握紧而骨节泛白。

空气里一片寂静凝结,气氛僵硬。

林长思一直僵硬的站着没有说话,他浑身赤luo的站着,双手就那么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然后林千里就听到他轻幽幽的声音:“那不是正好么,没有了,正好如了我的意,不用生下来变成一个祭祀品,多好。”

“你说什么?!”林千里气的双眼煞红,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一把把他推得抵在墙上,他这么生气,力道根本没有控制,林长思被他推的一个趔趄,腰身撞到墙壁,痛的闷哼一声,还没站稳下巴就被林千里钳住,强硬的扣住抬起来。

他茫然失神,又微带痛苦的表情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林千里气的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他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风雨欲来。

林长思下巴被他捏的生疼,他轻嘶一声后,也没有挣扎,呆怔又茫然的眼对上林千里:“不是吗?摔一跤,那样多好,什么烦恼都没了,如不了你的意,我也不用再痛苦了。我们一拍两散,你们谋划这么久,如果不甘心,我还可以把命还给你们,那就真正两清了。你说,好不……”

林千里被他的话,说的心里不断下沉,他呆愣的表情述说着这样话,仿佛他是真的这么考虑的,而不是一时气言。

想起一拍两散,两清,林千里浑身发抖,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狂躁的大吼起来:“不,不行,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什么两清,一拍两散,你别妄想!”

林千里扑过去,狠狠的吻住他的唇,止住他嘴里口无遮拦的话,他的心撕裂的都痛了,怎么可以轻易说分开,想想都不可以。

他一手揽住他后脑勺,唇舌狠狠的在他唇上肆虐,似乎是要惩罚他刚才说的话,允吻的同时,也噬咬着,红唇轻易被咬破了皮,林千里把他的呼痛声都含进了嘴里,舌头里伸进他的口腔里翻搅,用力的舔舐着他的上颚,轻易抽去了他浑身的力气。

他把他身体抵在墙上,冰冷的瓷砖刺激着林长思的感官,让他难受的想缩起来,男人却不管他的挣扎,死死的压制住他,手也在他身体上游走。

小小的浴室里,都是朦胧的雾气,除了喷头里水流喷洒出来的沙沙声,都是唇舌交缠发出的啧啧水声,偶尔漏出一声似痛苦似愉悦的闷哼。

林长思拼命推拒着,男人冰冷的手在他皮肤上游弋,让他颤抖,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和身体靠着的冰冷瓷砖一样,都让他难受。

男人几乎散失理智,嫌他推拒的双手太过碍事,一手攥住两手,捏住拉高到头顶,身体更凑过去,吸吮他白皙的脖颈,留下一串串殷红的吻痕。

林长思的喉咙里都是痛苦的呜咽,他却强咬着唇齿,逞强的不让自己发出这种示弱的声音,他挣扎不了,只能跟砧板上的鱼一样,等待着屠宰。

他痛苦的闭了眼,干脆停止了挣扎,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任由男人的唇舌双手在自己身上肆虐,反正自己欠他一条命,他是怎么都不会愿意拿小宝的命去抵的,那就这样吧。

男人浑身的黑烟不停的翻滚,他狠狠在亲吻过林长思身体,在他脖子,胸膛,红乳上都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吻痕,他亲的浑然忘我,怒火熊熊的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少年认清楚事实,他是他的,生生世世,永远无法背弃逃离。

可是他亲着亲着,发现手掌下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他理智总算回笼了一点,退开身子,就发现林长思双目紧闭,靠着墙的身体不断的发抖,腿也是软软的站着,如果不是自己钳着他双手,他估计早瘫软在地,他目光下移,发现他隆起的肚子上都出现了痉挛的抽搐。

他吓了一跳,赶忙松开手,林长思的身体软软的贴着墙壁往下倒,男人把他抱起来,紧紧的搂进怀里,拍拍他紧闭着眼睛的脸:“宝贝,宝贝,你怎么了?”

林长思只是紧咬着唇,根本无力回答,他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肚子,偶尔唇里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角都挂上了泪珠。

男人吓得身体都颤抖了,他刚才都做了什么,他赶紧用浴巾裹了他的身体,抱出去把他放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他,把他抱紧怀里,温柔的声音里都带上了惊慌:“宝贝,宝贝,你回答我,你别吓我,二叔错了,二叔不应该这样,二叔只是很生气你竟然想离开我,宝贝,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唔……”林长思痛吟一声,身体在被子里蜷缩的更紧了。

“宝贝,你睁开眼看看我,你说话啊,别吓我,你怎么了,哪里痛,肚子痛吗?”林千里把他更紧的搂进怀里,不止林长思的身体颤抖着,他的身体也颤抖起来。

他把林长思额间濡湿的头发的头发拨开,不停的亲吻着他的额头,诱哄着他说话:“宝贝,你不想让小宝当祭品,我就不要小宝当祭品了,二叔不逼你了,你别吓我,小宝我们好好的生下来,让他喊你爸爸,好不好,你快睁开眼看看我。”

他的脸紧贴着他的脸,苍白的脸上都是惊慌害怕,连眼眶都红了,眼角都泌出了血红的眼泪。

林长思咳嗽一声,混沌的意识听了他这句话,都挣扎着睁开眼,目光涣散的眼睛好不容易凝聚到他的脸,眼巴巴的都是求证的期待:“咳咳……真……咳……真的?”

他咳嗽呛的苍白的脸都染上了一层粉红,双手捏住林千里的衣襟,林千里抱紧他,在他唇上亲吻两下,妥协:“恩,只要你乖乖的,好好的别吓我,二叔什么都答应你。”

林长思听了他这话,这么多天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难受的咳嗽着,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笑,过了会,脸又皱紧了,痛的一声闷哼,紧紧的捏住男人的衣襟:“唔……二叔……我……我肚子……肚……好痛。”

男人摸摸他的头:“别哭,别哭,二叔看看。”

男人小心翼翼的微微掀开他的被子,就看到他腹部上都在痉挛,都现出了黑色的筋脉纹路,林千里目光微微一暗,看样子是乖宝情绪起伏太大,引得肚子里的小宝都受了影响。

他身为鬼,浑身冰冷,自然不能给他揉肚子,他把他裹住,隔了被子,给肚子里的小宝输送点灵力过去,这个方法只能暂缓一下,能让小宝暂时安稳一点。

他想起那天林长思中了蛊毒,他找过去遇到的那个章正齐,好像医术还挺高超,中了术法都能治。他想了想,便拿了睡衣,随意给林长思套上,用被子把他一裹,在他额上亲了亲,便抱着他直往章正齐那里穿行。

章正齐同志还在戴着耳机,对着耳机里的一群猪队友,口沫横飞,大骂操蛋,就差砸键盘了。正骂得起劲,就被人揪住了后颈的衣服,提溜了起来,往沙发上一甩,章正齐还戴着耳机,他这么一甩,耳机线直接给扯断了。

他卧槽一声,还以为是章老头,站起来就大吼一声:“老爸,你干……”,就对上抱着一团东西,阴沉沉俯视着他的林千里,他的声音瞬间吞咽了进去。

林千里抱着林长思就往他卧室里走,章正齐追在后面问他要干嘛,林千里不回答,一脚踢了门进去,就看到他的猪窝,他眉头一皱,又跑出来,转身往另外一间房走去,好吧,相比起来,总算干净点了。

他把林长思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把奇怪看着他,探头探脑的章正齐抓过来:“看看,乖宝怎么了,他说肚子痛。”

章正齐本来还要骂,听到这个,瞬间便收了声,作为医者,他的基本道德还有,不会跟这个无礼的人计较。而且,自从从白练飞嘴里知道林长思养的鬼是这个凶巴巴的男人,他心里便了悟了,对林长思的好形象又回来了,他就说他不会看走眼嘛。

章正齐心里哼哼,对自己的眼光有几分得瑟,看看床上的林长思,又扫扫旁边焦急的林千里,唔,他最近听说林长思和这鬼还在冷战,哼,最好掰了,自家傻乎乎的表哥就有机会了。免得白练飞每次抑郁了就往自己这里跑,还带上一个不省心的小丫头。

他是医生,可是不是心理医生啊,每次把他当垃圾桶吐槽的,他都快受不了了。

他心里在碎碎念,他手上也不停,掀开了林长思的被子,看了看他紧皱着眉头的脸色,又去掀他睡衣下摆,林千里脸一黑,就要阻拦,章正齐轻飘飘看他一眼,不让我看的话,就抱走。

林千里脸色一冷,停住了脚步,章正齐看他吃鳖,心里暗爽,敢把他当麻袋一样甩,是厉鬼了不起啊,总算掰回一成。

他细细的看了下林长思的脸,肚子,正要说话,就看到章老头提着桃木剑冲进来,估计是感冒到屋子里不平常的气息,所以出来看看,见是林千里,他便收了剑。

林千里看看章老头皱眉,章正齐扫他一眼,奇怪什么,他是我爸,在这里很正常,林千里闻言扫他们两眼,没再说话,一个如此沉默寡言的老道士,生出一个这么嘴贱的儿子,神奇。

章正齐瞥他两眼,哼哼两声,又看了看林长思,才转头对着林千里说:“没什么大问题,动了胎气,我去配几幅药给他吃吃。”

他说着就往门口走,突然想到什么又转回来:“我看他满身青紫吻痕,你们干嘛了,男子怀孕本来就比女性不易,胎也没那么稳,禁止剧烈运动!”,他说着又瞪一眼林千里:“还有,他多久没出门了,四肢浮肿软绵绵的,脸色憔悴,缺乏运动,气血郁结,要拉出去多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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