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特洛伊(穿越)——玄火玫瑰
玄火玫瑰  发于:2015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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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支长枪在那名主帅的指挥下带着肃杀的血腥味飞驰而来,‘咚’‘咚’,无一命中,帕特洛克罗斯

继续不要命的奔跑喊叫,“贝拉德!贝拉德!!”

看看我啊,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梦,是错的!

梦醒之后还是在我们的物理实验室,你站在窗口看头顶盛开的蔷薇,美好的侧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

笑,仿佛对现状此刻的无比满足。

贝拉德!看看我!不要转身,不要离开!

帕特洛克罗斯加快速度,然而,当他的脚步即将赶上撤退中的士兵时,墙上的弓箭手终于在主帅再次

放下手的一瞬间开始攻击,密密麻麻的箭矢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帕特洛克罗斯罩在其中。

脚步仍旧没有半点停留,一边飞奔一边利落挥剑斩断刺向身体的一支支利箭,然而毕竟只有双手,且

是迎着攻击方向而去,无法一一挡开攻击,一支箭刺穿了他的脚,飞奔的身体来不及收回,下一刻噗

通一声摔倒在地,激起漫天尘土,立刻焦急抬头寻找城门口的身影,却只来得及看到城门关闭前留下

的一抹长长影子,不由得歇斯底里嘶喊起来:“贝拉德——!!”眼泪混合着鲜血,试图留住那道没

有一丝留恋的影子。

在帕特洛克罗斯受伤倒地,特洛伊主将撤回城门内的同时,小埃阿斯带领的投石手和弓箭手已然从侧

翼赶来增援,及时压制住城墙上弓箭手新一轮的攻击。

帕特洛克罗斯咬牙拔掉穿透脚背钉入地面的弓箭,带倒刺的箭头带出一大片血肉,挣扎着爬起来想要

再追,一只手突然从腰间穿过来将他拦腰抱起转身,随后以他们为中心几十个头顶圆盾的人包围过来

,组成一面临时防护罩,护着他们迅速后退,在投石手的掩护下撤出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

混乱中帕特洛克罗斯几乎是被拖着在地上走,脚上冒出的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身上各处的重

伤在同一时间爆发,神智渐渐混沌起来,有气无力抓住腰上的手,哀哀低声呢喃着,持续不断,泪落

如雨。

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头?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贝拉德!

最后艰难扭头看着身后死死抱着自己的男人,疯魔般笑起来,歇斯底里哀嚎一声“贝拉德——”

为他死守五年戒律般的生活,无形之中已经将那份干净美好的憧憬爱恋扭曲成了得不到的极致信仰,

而此时,战场上无情冷酷的重逢,终于让心底的坚持信仰崩塌。

贝拉德——

帕特洛克罗斯整个人崩塌般倒在阿喀琉斯怀里,栗色长发哀凄飘扬在阿喀琉斯肩头。

黄昏来临之前,赫克托耳带领自己的军队完全退回特洛伊城内。

这一场战争毁灭了阿伽门农速战速决的计划,特洛伊人超出他们想像的强大。

“人类的感情真是奇妙,可以如春花般绚烂,如夏日烈阳般炙烈热情,也可以如秋叶般哀怨凄凉,深

冬雪夜般苍茫绝望。所以,该尼墨得斯,你才这般怨恨我吧?恨我剥夺你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的权利。

柔软的丝绢轻轻落下覆盖住床尾那光华流转的水晶球,奥林匹斯神山层层云雾掩映中的神殿,爱奥尼

亚女像柱得罗斯大理石柱交错的空旷寝殿中,宇宙之王宙斯侧躺在以白云为被的雕花大床上,金色的

眼眸冷峻威严,俯视着床边低头跪在地上的黑发少年。

该尼墨得斯深深低头,没有回答面前王者的问话,对方似乎也不在意,宽大的手掌拈了一缕他肩上的

发丝细细摩挲着,眯眼打量着他白皙的侧脸,面无表情,突然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性感的嘴唇

恶趣味的勾起,轻轻吐出一句:“不如——我们毁掉特洛伊吧。这样你就不会一直想着要回去。”

闻言该尼墨得斯纤弱的肩膀微微一颤,更深埋下头去,用平静冷漠的声音说:“陛下,您赐予了身为

凡人的我无上的荣耀,该尼墨得斯从未想过回到特洛伊,从来没有!所以,请您——啊!”

虽然算不上成年,但是身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子竟然轻若无物般被一把提起,宙斯自己都感到惊

讶,他轻得犹如一片羽毛,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扔在被子上。

虽然内心恐惧无比,黑发少年仍旧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俯身要再次跪下,却被宙斯一把摁倒在云海之中

,虽然身体没有被云被覆盖住,脖子上狠辣的大手仍旧令人窒息。

黑发扑散落下,有着令人胆战心惊霸气的王者冷笑低下头来,讽刺说:“该尼墨得斯,很多时候我都

怀疑你是否把我当做一位无所不能的王者。你觉得你说的话有半点诚意吗?还是你认为我只是个没有

脑子的笨蛋?!又或者,你认为你的哀求与妥协能换得特洛伊的平安?”

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该尼墨得斯苍白着脸睁大一双漆黑的瞳眼望着他,如残花般的淡粉

色嘴唇吐出微弱的反驳,“不,陛下,我从未如此自大。只是日日夜夜守在您身边同我那卑微虔诚的

后辈一样祈祷请求您的仁慈。”

看着那双毫无感情起伏的眼睛,宙斯发现不知何时开始已经从里面看不到任何光芒,只是漆黑的,死

气沉沉的黑色瞳孔,他是乖巧听话的,也是安静到极致的,甚至他说话的声音都如微风,轻得难以被

听见。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突然涌出,宙斯愤怒压下去,不管对方是否能承受。

他是何时死去的?

这个曾经抱着自己哭泣的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哭泣,不再微笑的?

冰凉如水的丝绸落下来,该尼墨得斯闭上眼如死去般陷入沉睡,无言承受着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惩罚

一切都早已死去,早在脚步踏上这原本不属于他的神界的第一步开始。

Section 17

继登陆大战后的一场战斗随着特洛伊军队的撤退以及城门的关闭结束,阿开奥斯人甚至已经来到城门

前,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摧毁城门,士兵们从早上杀到傍晚,早已饥肠辘辘精疲力竭。

特洛伊城地处平原,四周开阔,阿开奥斯人没有办法留守占领的地域,除了剥下死者身上的盔甲以做

战利品外并无大的收获。

穿过战场上那些正在把尸体分类将其搬运回战场后方焚化场的士兵,阿喀琉斯坐在战车上怀抱昏死过

去的帕特洛克罗斯。

滚滚硝烟还未散去,秃鹰与乌鸦闻到血腥味纷纷赶来栖息在枝头,等待时机觅食,不知是谁弹起了克

里特琴,那苍凉的琴声将战场上的灰烟一遍一遍挥洒出去,鸦声阵阵的特洛伊平原陷入静默的阴暗的

哀悼黑夜中。

轱辘辘的战车先后从战场上返回,工匠门开始夜不停息的补休工作,铸剑的工厂里发出清脆尖利的击

打声,折断与翻卷的青铜战剑和盾牌一批一批送进营地。

牧马的士兵趁夜将战马赶到斯康曼特儿河边为浑身浴血的马儿搓洗。

阿喀琉斯怀抱帕特洛克罗斯回到营房,奥托墨冬把长矛盾牌放在门口匆匆离开去准备饭菜去了。

将脸色苍白的人轻柔放回床上,低头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跪下来小心翼翼解开他身上浴血的战甲,

褪去战靴,尔后用刀轻轻割开沾了血已经凝结在肌肤上的血衣,伤不多,集中在手臂与大腿上。

剥掉全部的衣物后转身把水盆端到床边,开始为他擦拭身体,长矛刺伤的地方比较多,伤口深浅不一

,大部分已经止血,脚上的伤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伤口看起来比较可怕。

洗下一盆血水后拿出从马哈翁那里得到的草药,仔细涂抹在伤口上,草药中含有止血草和消肿止痛的

药,可以减轻他的痛苦,抹好药之后再用纱布把受伤的地方缠起来绑紧。

做完这些才用被毯把他盖住,自己端起水盆离开营房。

谟涅门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国王坐在洗浴池中心不在焉洗刷着身体,他没有受伤,但是看

起来却很疲惫,痛苦非常,严肃刻板的脸上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气,蓦的握紧佩剑!

草草吃完饭回到营房,牛油灯下帕特洛克罗斯仍旧没有醒来。

于是在床沿坐下来握住他的手,为他理顺胸前的头发,低头亲吻他的手指,痛苦询问:“帕特洛克罗

斯,我们到底怎么了?”自从来到特洛伊之后两人之间的就一直弥漫着一种陌生感。

帕特洛克罗斯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身体却在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中,渐渐适

应黑暗后看见阿喀琉斯熟睡的脸。

伸手抚摸他的脸,指尖滑过他的眉骨,仰头靠近他,亲吻他的唇角,低声唤:“阿喀琉斯,阿喀琉斯

。”

因为白天的大战,此时的阿喀琉斯早已累得进入深沉睡眠。

胳膊被纱布缠得硬邦邦的,行动很不方便,腰上腿上也有纱布,抚摸着被照顾得很仔细的身体,帕特

洛克罗斯淡淡微笑:“谢谢你,阿喀琉斯。”

说完蜷缩身体安静躺在他怀中,睁大眼看着房顶,海浪声在耳边起伏,身体的疼痛折磨着每一根神经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令哀痛的思绪平复。

贝拉德在特洛伊!

没有任何疑问,那位骑在马上的将军绝对是贝拉德,气质也好神态表情也好,绝不可能弄错!

临死之前的那声呼唤,让他无比确定贝拉德就是这个时代的人。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是帕特洛克罗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三千年后的时空,而现在,特洛伊城中的人又是怎么

回事?

贝拉德,为什么不肯面对我?

你明明看到了我的!

呆呆望着黑暗中的营房屋顶,过度悲痛已经让脑子停止思考,城门最后关闭的那一幕不停在眼前回放

血红夕阳中,黄沙漫漫的平原上,高大冰冷的城门口,一身血红战袍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策马转身,

没有半分留恋。

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被莫名其妙抛弃,不甘心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无能为力的与他再次分离!

扭头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思绪纷乱,然而不论怎样混乱都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去找贝拉德的念头,强

撑着伸出发出恶臭草药味的手臂用力抱住沉睡中疲倦的阿喀琉斯,下午喊得声嘶力竭,嗓子好像都在

流血了,沙沙在他耳边再次轻声说:“阿喀琉斯,谢谢你!”

感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谢谢你的深情。

穿越三千年时空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我何其幸运,你又何其无辜!

令你失去最爱的人,对不起!

请你,也原谅我。

原谅我决定要离开你,去偿还自己的不甘心。

“殿下,您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希腊人的营地中与密尔弥冬人营地相邻的伊塔刻的营地中,国王

奥德修斯的营房内,金色的柔和光芒将房间照得通明,墙上牛油灯微弱的灯光在这样神圣之光的掩盖

下显得晦暗不明。

端坐在雪白地毯上的奥德修斯面露谦卑的神情对着对面的光源说话,牛油灯将那道灯光中的身影照映

在墙上,从身段看是身材可人的女子,头戴金冠身穿希腊女人中常见的丝绸长袍,不知道对方再次说

了些什么,这位希腊人中的智者面色忽然凝重起来,说道:“既然殿下不方便出面,我自然是责无旁

贷,只是殿下希望我怎么做?我并无分辨神祗与普通人的智慧之眼。”

墙上的影子优雅抬起丰腴的臂膀,洁白的手掌放在放在奥德修斯脑门上,只听清脆的声音念出:“以

我父宙斯的名义,赐予你辨识神祗的黄金之眼。”

奥德修斯闭上眼,待那声音停止后睁眼,原本漆黑的眼瞳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幽暗华丽的暗金色光芒

,看清楚面前人的样貌后,暗金色瞳孔忽然一缩,露出前所未有的惊艳表情,惊艳之后随之而来的是

无法抑制的爱慕与景仰,“殿下,您的容貌令我们凡人眼中的第一美人斯巴达公主海伦黯然失色。”

“哼!狡猾的人类,为你的坦白庆幸吧,如果不是刚才的那句话,就凭你看到我第一眼时的表情恐怕

此刻已经被我送到冥王哈得斯的地府去了!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好好做我交代的事情。”

说完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在奥德修斯面前,为适应突然失去的明亮光芒,奥德修斯本能闭上眼,再

次睁开后,眼睛已经恢复原本的颜色,房里仍旧寂静无声,一切都未改变,只脑中仍旧残留着那位殿

下无与伦比的容貌。

Section 18

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蓦的睁开眼,正午浊烈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痛,看着房顶发了一会儿呆才

感觉身体散架般疼痛,每一根骨头都发出被撕裂后的哀鸣。

把手背搁在额头上,一根一根弯曲僵硬的手指,昨天经历的一幕幕再次在脑中回放,最后定格在临睡

之前下定的决心上,趁恢复之前制定好计划吧,阿喀琉斯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房门被推开,谟涅门提着餐篮走进来,帕特洛克罗斯连忙起身,对这个现在唯一知晓自己身份的人,

帕特洛克罗斯不得不小心应付。

将餐篮放在床头,谟涅门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手握佩剑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帕特洛克罗斯。

起身过猛,拉扯到身上的伤,靠在床头喘了口气,拢了拢散开的衣服,抬眼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男人

,低声问:“你要杀了我?”

男人没有回答,佩剑感受到主人强烈的杀意发出嗡鸣声。

帕特洛克罗斯笑了笑,摊开手:“谟涅门,我不想死!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离开阿喀琉斯的。相信我

,我不会伤害他!也绝对不会再回来。”

佩剑霎时停止鸣响,谟涅门默默转身离开。

长长呼出一口气,扭头自餐篮里取了一块全麦面包和着燕麦片缓缓吞下。

吃完东西想要闭眼再睡一会儿,失血过多造成的精神不济,没办法,刚闭上眼,房门第二次被推开,

看见阿喀琉斯背着盾牌拿着长枪走进来,满头大汗,应该是刚刚训练完回来。

把手上的兵器放下快步来到床边,见帕特洛克罗斯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笑了笑,问:“什么时候醒来

的?”

“一会儿,刚吃完饭。”指旁边的餐篮,帕特洛克罗斯问:“你吃过了吗?”

阿喀琉斯摇头,转身脱下盔甲。

看到阿喀琉斯转身来蹲在床头,帕特洛克罗斯缩了缩头,却被阿喀琉斯捧住头,听见他温柔问:“身

体还好吗?”

“还好。”

伤口已经不那么疼,找不到什么话说,扭头看了一眼门外,阳光分外好,于是问:“今天不用出战吗

?”

阿喀琉斯在床沿坐下:“不用,昨天一场大战,双方都需要时间休整。”

……

……

说完一股令人难受的沉默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帕特洛克罗斯是温顺的人,尤

其在他的刻意掩饰下,那道看不见的间隙始终掩藏得很好,而此时,实在是有点心力憔悴难于应付了

帕特洛克罗斯始终低着头,慵懒靠在床头,眯眼看着地上跳跃的光斑,风中大海的味道很强烈,海浪

声阵阵,真的是难得的好天气呢,自从登陆大战以来,似乎连天上的诸神都在默默支持着这场战争的

持续,一直不曾有过乌云遮天的天气。

一双手突然伸出在穿过帕特洛克罗斯呆滞的眼神,轻柔握住他的肩膀,帕特洛克罗斯抬头看进面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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