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半青见齐漱云竟然在短短数日里就有了和他相当的修为,心中真是又惊又惧,害怕自己往日里那么欺负他,他现在有了实力会报复自己,不由就退缩到了容清的身后,当听到奇遇二字,眼前一亮,心念一动,偷偷打量齐漱云的视线中不由带上了一丝探究与觊觎之色。
容清不疑有他,齐漱云一面说,他就一面点头,当听到避难的说辞时,忙问道:“避难?避什么难?难道有人要伤害你吗?他是谁?”
谁字还未落下,容清忽然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朝旁边的傅均看去。接收到了容清的诡异目光,傅均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道:“这货该不会以为是自己逼迫齐漱云进到秘境中来的吧?该不会以为是自己迫害他吧?”
虽然齐漱云为了掩盖真相,这样说并没有什么错,不过傅均总觉得齐漱云是故意这样说的,好让容清误会自己,挤兑自己。
只见齐漱云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进到秘境里,头一个就遇到了傅……师兄。”他故意拉长声调,那种故弄玄虚的强调果然引得容清紧张起来,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道:“怎么啦?难道是傅师兄他、他又欺负你了?”
傅均磨了磨牙,恨恨道:“这小子果然是故意的,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心眼还蛮多,变着法子,见缝插针地报复自己。”
第十八章 :身为师兄我容易吗我?
不光容清,就连韩半青也以为是傅均找了齐漱云的麻烦,毕竟他俩水火不容,要是真能和平相处,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面对容清的紧张之态,齐漱云只淡淡一笑,继续未说完的半句话道:“我在秘境中头一个遇见了傅师兄,是他救了我一命。”
“啊?”容清和韩半青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俩,任谁都不相信傅均会平白无故地救齐漱云,就连他俩都这么想,难怪齐漱云会如此提防傅均了,这原是情理之中的事。
傅均倒没有料到齐漱云会说出自己救了他一命的事,微微一愣,不由朝齐漱云看了一眼,齐漱云明知傅均在看他却故意不理睬,放了一把烟雾弹后就抽身而出,由着他们胡乱猜测去。
容清和韩半青的反应既在齐漱云的预料之中,也在傅均的意料之中,都是想相信又不敢相信,且各自猜测不一。
韩半青心道:“傅师兄此举颇有深意,姓齐的说他的修为之所以会增长得这么快是有什么奇遇,既然傅师兄已经盯上了他,看起来这话必然不假,傅师兄救他的目的已经很明了了。不知道自己能否分得了一杯羹呢?”
他不免懊悔自己之前为了求容清带自己进秘境背地里说了傅均许多坏话,要是容清什么时候说漏嘴,恼了傅均,自己可就没法再跟他套近乎了。
容清则是一面为齐漱云高兴,一面为其担忧,高兴的是齐漱云修为增长得这么快,又说碰见了奇遇,可见日后的修炼定然不会太困难。而他父亲容浩反对他与齐漱云在一起的理由就是因为齐漱云根骨太差,不是修仙的料子,两人在一起后会拖累他,现在既然齐漱云有了奇遇,修为又有所增长,想来日后回到门派中容爹就不会再反对他俩在一起了。
他担忧的是,傅均救齐漱云是不怀好意,想要图谋什么,又怕傅均要拆散他俩,如果在秘境中对齐漱云下手,那可就糟了。他虽想要追问齐漱云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奇遇,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便忍耐住了好奇心,只问齐漱云遇到了什么危险,又是怎么碰上傅均的。韩半青便在旁竖起耳朵听起来。
齐漱云只拿话来敷衍他,容清看见了他怀里的狐狸,又道:“齐师弟怎么连狐狸都带进来了?让我摸摸。”
齐漱云淡淡道:“它怕生,会咬人,还是别摸的好。”
小白狐仍是窝在齐漱云怀里睡觉,这回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原来是找了帮手过来,可那又怎样,你们总不能不讲道理吧,这铁甲兽明明是我们先看到的,身上还带着我们的剑伤呢,怎么能说是你们抓到的?”
天道门的魏文、魏武见两人找了帮手来,却只顾在一旁叙旧说话,全然不理他们,被人当成空气的不爽感终于使得两人发飙了,不过两人慑于对方添了一名筑基中期的高手,这回倒是不敢直接动手了,反而打起了嘴仗,气势也比之前减了几分。
齐漱云是不管闲事的,容清、韩半青又管不了闲事,到头来这麻烦事还不是推到了傅均这作师兄的头上,再加上有系统的任务要做,傅均便朝对面二人冷冷一笑,道:“你们之前的气焰不是挺嚣张的嘛,还不是看到我这两个师弟打你们不过,所以有恃无恐,现在倒是怂了怕了。既然知道怕了,那还不快走,难道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不成?”
傅均之所以说话不客气,还不是因为系统嘱托他:“请尽量制造冲突拖延时间将魏文和魏武的大师姐陈秋实引出来。”
这陈秋实也是天道门的弟子,魏文魏武上头的大师姐,性如烈火,且又十分护短,原着中齐漱云帮容清夺回猎物,魏文魏武找来陈秋实与其算账,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相爱相杀的一对,最后打着打着反滚了床单。
此话一出,果然让魏文魏武两小子气得不行,知道光凭他们两个是打不赢他们的,便心想:“这小子狂妄得不行,不光想吞了猎物,还辱骂我们,须得让大师姐出马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我们天道门的厉害才行!”
不久之后只见天际划过一道黄绿色的剑光,隐隐带着破空之声,很快那光芒便降落到林间,瞬间显出一个明眸皓齿的红衣女子,只见她高挑个儿,猿臂蜂腰,两道柳眉斜飞入鬓,一双秀目明若朗星,端得是顾盼神飞,英姿飒爽。跟先前的楚凝碧,一个秀美,一个英气,各有各的美。
“魏文、魏武,是这四个人抢了你们的猎物?”
那陈秋实一出现,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便问道,见两个小师弟点头,冷冷地扫了傅均四人一眼,目光在傅均和齐漱云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还多看了齐漱云一眼,又发问道:“是谁骂了你们?”
“他!”
“他!”
魏文魏武双双指向傅均,傅均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忽然虚空一抓,躺在地上的铁甲兽突然间消失,明显是被他收进了储物袋里。
“你!”陈秋实见对方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抢走东西,气得柳眉倒竖:“交出猎物,我不找你们的麻烦,否则不要怪我剑下不留情!”
齐漱云抱着小狐狸作壁上观,看起了好戏,他倒要看看傅均是怎么收场的,再说这回又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他这颗怜香惜玉的心会不会又蠢蠢欲动起来,为了讨好对方,反把铁甲兽主动送给他们?
他嘴角忽地浮现一抹冷笑,暗道:“可别让我瞧不起你!”
容清这回有傅均为他撑腰,腰板可硬了,指着对面三人冷笑道:“什么你们的东西,明明是我们的东西才对,仗着人多就要硬抢,真是没脸没皮,羞不羞!”说罢伸出两根手指在脸上比划了几下,又朝陈秋实吐了吐舌头,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你!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顿!”
陈秋实几时被一个论岁数修为都不及她的人这样羞辱,气得面皮涨红,她性格本就急躁,气性又大,此时二话不说就招出了飞剑,立刻冲向了容清。容清见对方动了真格,脸上一怕赶忙躲到了傅均背后,抓着他的衣服道:“傅师兄,你快帮我挡着她!”
这个时候只听系统说道:“请代齐漱云震断陈秋实的飞剑,任务失败将会受到惩罚!”
傅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妹,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个惩罚?
不过震断飞剑这件事倒不是太难,修真者所用的飞剑之中,剑光按次等到高等排列,大致可分为红、黄、绿、青、紫、白,最难得的就是金光了,修真界中已有数百年未见了,光飞剑的威力便在化神炼虚之上,那这御剑者的修为就可想而知了。
傅均的飞剑是青灰色,原是他的便宜师父傅鸿博在踏入金丹期之前使用的,经他百年来的祭炼,剑光虽然还未达到纯净的青色,但威力可与辟谷期修士一较高下,如果傅均努力祭炼,说不定有朝一日便可化成纯青色,达到金丹期的威力。
傅均记得原着之中陈秋实的剑光乃是黄绿色,相当于筑基后期的实力,原着中齐漱云也是侥幸之下方才斩断了她的飞剑,因此跟陈秋实结下了仇怨。陈秋实脾气大,怎肯轻易放过齐漱云,是定要报断剑之仇的,因此断断续续找了齐漱云好几次麻烦,一来二去,慢慢地就勾搭上了。
傅均对于陈秋实这个妹子的好感度没有楚凝碧那么大,他起初看书的时候倒不觉得这个角色有多大的问题,还是他妹子傅芸一语道破玄机,可见唯有女人看女人是最准的,直男往往被表象迷惑。
“这个陈秋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哪次不是她找齐漱云的麻烦反倒把自己陷入麻烦中,还要连累别人去救她,救了她,她非但没有一点感激之心,还死不认账,贱人就是矫情,亏你看得下去,是我我早弃文了!”
傅均经他妹妹的提点方才恍然大悟,对陈秋实这个人物的态度也就放淡了,如今见了真人,确如书中所描写得一样,是个明眸皓齿,英姿勃发的人物,不过一想到她的性格,一想到齐漱云的主角光环,想到她或许也会如楚凝碧一样对主角一见钟情,早把自己的心态放平,没有了肖想之心,只专注于刷她做任务了。
步虚剑一出,立刻绞住了陈秋实的剑光,一道青灰色光华,一道黄绿色光芒纠缠在一起,僵持不下,陈秋实一张俏脸由先前的愤怒渐渐转为凝重,那是她意识到了对方飞剑的威力远在她之上,可她本来就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主,更何况当着她两个小师弟的面,更是不能够丢人了,因此加紧运动剑光,想要逼退傅均。
突然只听咔嚓数声响动,陈秋实的飞剑竟被震飞了出去,说来也巧,竟直直地朝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齐漱云那边飞去,齐漱云冷哼了一声,以为是傅均搞得鬼,故意将飞剑掷向他,他神色平静,不躲不闪,忽地一振袖子,那袖风竟然将飞近他身旁的飞剑震得四分五裂。陈秋实的飞剑发出一道清脆的咔嚓声,顿时裂成碎片散落在地。
齐漱云随即冷冷地看了傅均一眼,仿佛在说:“这笔账我记下了。”
第十九章 :灵犀丹的妙用
在场除傅均以外之人俱都带着惊愕的神情注视着齐漱云,诧异于其竟能够空手震断飞剑,这需要何等高强的修为,远远与他现在还只有炼气十层连筑基还未达到的修为不符。可见此人明显是在隐藏自己的修为,内里高深莫测着呢!
唯有傅均知道,陈秋实的飞剑先前已经有了裂痕,如果没有震飞出去,不消片刻就会被步虚剑绞断,齐漱云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是看出了里头的蹊跷,所以才敢徒手对抗飞剑。看在外人的眼里,倒好像是被他徒手将一柄完好无损的飞剑震断一样。
“你们好呀你们,不光抢了我们的猎物,这回还震断了我们大师姐的飞剑!快赔我们大师姐的飞剑,不然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魏文魏武俩兄弟不敢去招惹“修为高深”的齐漱云,便指着傅均的鼻子大骂道。
“你、你这混蛋,你把我的飞剑还来!”陈秋实气得涨红了面皮,咬紧一口贝齿,忽然跃到齐漱云跟前,指着他娇斥道。
可始作俑者明明是傅均,吵架的是傅均,抢走猎物的是傅均,先跟陈秋实动起手来的也是傅均,陈秋实却只找原本置身事外的齐漱云一人算账,颇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至于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唯有她自己知道了。
齐漱云抚摸着受了惊的小狐狸,淡淡道:“飞剑不是我弄断的,谁弄断了你的飞剑,你找谁去,与我无干。”
“怎么不是你弄断的?”陈秋实怒道。
“呵呵,”齐漱云忽然笑了一笑,“事实不是明摆着的?”
就在这时,傅均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震断飞剑的任务失败,宿主将受到惩罚!”
“哎,别介!有事好商量,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傅均可不愿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可以。”这回系统倒是挺干脆的,“请将陈秋实对齐漱云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任务失败将会受到惩罚。”
好好好,反正这个仇已经结下了,再打嘴仗也无妨,傅均撇下对他怒目而视的魏文魏武两兄弟,跃至齐漱云跟前,这时只听得陈秋实对其说道:“眼见为实,我的飞剑明明就是断在你手中的,你还不承认?你是不是男人?”
傅均见到这个有趣的光景,不由微微一笑,走上前几步,将齐漱云挡在身侧,面对陈秋实道:“陈姑娘,抢猎物的是你们,先起冲突的也是你们,我不怪罪你们鲁莽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怎么还好意思来兴师问罪?”
“胡说八道!”陈秋实骂道,随即冷冷地打量了傅均一眼,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本姑娘姓陈?”
傅均道:“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请姑娘别再胡搅蛮缠,纠缠我这个师弟了。”
齐漱云见傅均竟然会站出来为他出头,大感意外,不由看着他愣了一愣,一时弄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待听到他与陈秋实的谈话,忽然大有深意地看了傅均一眼。猜测道,他既然知道这姑娘的姓氏,即使没见过她,想来也听说过她,他表面上看似在维护自己,实际上是想出风头,纠缠人家姑娘吧?我倒要看看人家姑娘理不理他,别像之前那样空欢喜一场才好。
陈秋实好似被傅均说中了什么,脸上一红,愈发恼怒,骂道:“胡说什么,什么纠缠不纠缠?你们弄断了本姑娘的剑,难道本姑娘不该找你们讨还公道吗?”
傅均便道:“姑娘,说句不好听的,是你技不如人才让人将飞剑斩断的,这原是你自己的问题,根本怪不了别人。我看你是个姑娘家,不愿意与你为难,你们还是趁早离开吧,否则要真动起手来,你们讨不到便宜,我呢也不想伤人。”
这时挤到他们身边凑热闹的容清终于插上了话,面带讥讽道:“傅师兄有哪句话说错了,我们是看在你一个姑娘家的面上才不跟你计较,你若还是跟齐师弟纠缠不休,不要怪我不客气,真是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你这么泼辣,齐师弟会被你吓坏的!”
容清看到陈秋实缠着齐漱云要讨还飞剑,早有了危机意识,哪里还容得她接近齐漱云,早想轰走她了,傅均此举正合他意,故而也来帮腔,却比傅均说话还要不客气。
“你!你们!”
陈秋实心高气傲,争强好胜,被这些人羞辱一顿,哪里肯罢休,然而她还欲说话,一把青灰色的小剑已经出现在了傅均的身旁,在两人之间徘徊游弋,散发出的光芒让陈秋实感觉到了一丝丝寒意,她既已清楚此剑的威力,哪里还敢硬拿鸡蛋去碰石头啊?
因此将唇瓣一咬,愤恨地瞪了傅均一眼,又在齐漱云脸上停留稍许,猛地摔袖而去,临走之时还不忘放出狠话:“好,我记住你们两个了,走着瞧!别让我再碰上你们!”
齐漱云的神情自始至终都冷冷淡淡地,倒是傅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倒不是他对陈秋实有什么留恋之处,而是在感慨齐漱云的主角光环强大如斯,不论怎样地低调,仍是能够于无影无形之中收获到妹子的关注,只怕若是再碰上陈秋实,她还要向他讨还断剑之仇,继续纠缠他呢!
“你舍得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了?”
可齐漱云却误解了傅均那一丝苦笑,以为他对陈秋实恋恋不舍呢,见他男女不拘,朝三暮四,是个多情滥情之人,没由来地就生气,非要拿话刺他一刺心里才舒服。